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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100萬父親拋棄了家庭,媽媽病重我去找他,他卻直接開車撞我

我恨父親,從九歲恨到十九歲。

恨他當年的狠心離開,恨他當年的決絕冷漠。

九歲那年,年幼的我躲在衣櫃中,親眼看著母親對父親下跪,求他不要走。

但父親將離婚協定扔到了地上,不顧母親的苦苦哀求,帶上自己的行李離開了家。

父愛,成了我生命中再也無法觸及的傷痛。

十九歲的那個秋天,母親因為弟弟的死去哭瞎了雙眼。


那年弟弟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因為想下河撈魚給母親煮著吃,溺水而亡。

我親眼看著母親猩紅的眼眶淌出的淚水流成了血色,看著她抱著弟弟冰冷的屍體哭了三天三夜。

直到弟弟火化安葬,我都沒看到父親出現。

我和母親,還有弟弟,被父親徹底拋棄了十年。

我想帶母親去大學城市附近租個房子,自己一邊上學一邊照顧她。

母親卻固執不願搬離這河邊小鎮。

「薇薇,你弟弟的魂還在這,媽不忍心丟下他一個人……」

醫生說母親的眼睛恢復光明還有希望,但需要一筆高昂的治療費。

我旁敲側聽打探到父親公司地址,在烈日下等了一下午,我都沒見到父親的人。

進去通報的保安傳話,父親親口說他沒有一個叫白薇的女兒。

我在父親公寓外蹲守了一夜,看到他攬著一個優雅女人的肩膀,有說有笑。

身後還有一個年齡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一臉幸福地叫著他:「爸爸!」

我覺得自己的心被眼前這一幕深深刺了一個窟窿,無數腥紅鮮血順著窟窿滾滾流淌。

我躲在花壇後,強行將自己的血和骨一點點拚回來,然後繼續看著他們幸福的一家子,緩緩走進了公寓……

臉上淌下來的淚水灼痛了我的肌膚,讓我連呼吸都無比費力。

那個曾給過母親婚姻的男人,現在是別人的丈夫;

那個曾給過我生命的男人,現在是別人的爸爸,有一個新的家庭……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和母親在他眼裡就這麼不屑一顧,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絕情地說他沒有自己這個女兒!

我坐在花壇後的長椅上,看著天色一點點變黑,再看著不遠處公寓的燈一盞盞滅掉,直到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死一般寂靜。

一整夜,我都沒有閉眼,睜著猩紅的雙眼一直盯著公寓的大門。

鐘樓敲響了八點的時鐘,公寓大門吱地一聲被打開。

我渾身緊繃起來,死死看著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在門口進行著早安道別擁抱。

看著那個拋棄了自己的男人親昵地捏了捏少女的臉頰,滿臉透著父愛的寵溺和慈祥。

同樣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從來都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給過我父愛!

我的弟弟屍骨未寒,母親雙眼失明,日子過得窮愁潦倒、捉襟見肘;

這個女孩子卻有疼她的母親,愛她的父親,日子過得春風得意、豐衣足食!

爸爸,你真的忘了我也是你的女兒嗎?

命運對我和母親太過不公,我刻苦學習、努力工作,只求有一天有強大的羽翼足夠保護她。

父愛的缺失,還有對父親的仇恨,讓我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們一家的動態。

每親眼目睹一次父親對那個同父異母妹妹的寵愛,都在我身上烙下一個血印,直至體無完膚。

二十歲那年,我看到那個所謂的妹妹身邊出現一個高大陽光的男孩。

他們並肩歡笑,舉止親昵。

男孩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就像夏日的清風,冬日的暖陽。

一個骯髒的想法在我心底萌生——

她母親奪走了我母親的男人,那我也要從她身邊搶走這個男孩,讓她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我跟蹤那個男孩三天,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秦臻。

並知道他曾經挺身而出,從歹徒手中救過一個險遭毒手的女孩。

我拿著半個月的工資,買通當地一群小混混,讓他們在秦臻回家的必經之路上勒索我。

我在賭,拿我的身體賭。

賭秦臻會見義勇為,從那群惡魔手中救下我。

大雨滂沱,原定時間還沒到,混混們就將我推倒在地上。

「你們快停下!」我無助大喊,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這時才清醒地意識到,混混們都是沒有人性可言的!

在最絕望的時候,我期盼已久的男孩終於出現。


秦臻三拳兩腳將他們趕跑,再脫下他的外套遮住我露在空氣中的身體。

他就像每個少女夢幻中的王子一樣,沒有身騎白馬卻渾身散發萬丈光芒。

隻此一眼,我便徹底淪陷,直到萬劫不復……

秦臻帶我回了他住的地方,遞給我一件散發著薰衣草清香的襯衫。

「快換件衣服,別感冒了!」

他打開家用藥箱,熟稔地幫我擦拭身上的傷口,我開始無地自容。

他是那麼乾淨善良的一個男孩,我卻帶著骯髒的目的接近他!

在秦臻進浴室洗漱時,我抱起地上濕漉漉的破舊衣裳,卑微地從他家裡逃離。

他是天上的星辰,而我只是地上的塵埃。

我有什麼能力去吸引他的目光?

回到家,我將秦臻的襯衫換下來,用薰衣草香味的肥皂清洗乾淨,曬在了陽台。

母親眼睛看不見,卻在疊衣服時摸出了這是男士襯衫。

「薇薇,他是誰?」我猜不透母親的情緒。

我不敢告訴她,只能隨口敷衍。

母親聽出了我在撒謊,她渾濁的眼底淌出了血淚。

從弟弟死後,她每每一哭,流出來的都是血和淚的混合物。

「薇薇,不要這麼早戀愛,你要先有能力保護自己……」

母親的話,我的耳朵早已聽出繭。

我懂,她是怕我重蹈覆轍她的悲慘愛情。

想起自己心底深處,那不可遏製的種子已經萌芽,我的眼淚就一滴滴地滑落。

「昨晚你弟弟託夢給我,他想爸爸了……」

母親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

望著母親低落又無奈的樣子,我的心如刀割。

弟弟從出生到死,都沒有見過父親。

到底是母親在想,還是弟弟的遺願?

我找準機會,再次進城。

去往父親公寓路上,我看著秦臻的身影出現在他家窗戶前,一時失了神。

他還記得我嗎?記得那個大雨夜他曾救過一個瘦瘦的女孩,記得他曾溫柔幫我擦拭過傷口……

我靠在路燈柱前,足底生根完全挪不開。

忽然,秦臻扭頭看向窗外,目光直直地射向這邊。

我急忙拿傘擋住自己,連逃帶跑地走開。

不能讓他看到我,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匆匆到達父親的公寓時,他常開的黑色轎車剛從車庫出來,沒有任何停頓便直接開走。

我冒雨追了過去,慌張的呼喊聲全被雨聲遮蓋。

或許命中注定,這個所謂的父親跟自己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吧。

我落魄地轉身,分不清臉上流著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頭頂出現的黑色大傘讓我一愣,我驚訝抬頭,看到了一張精緻的臉龐。

那化成灰我也忘不掉的女人——奪走我父親的高依萍。

「你來乾什麼?」

高依萍似笑非笑看著我,眼眸底下透著的暗光讓我打了個冷顫。

「我找我爸有事。」我仰著頭,不讓自己的卑微在她眼前閃現。

「叫得還挺親熱的……」高依萍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他早把你們母女忘了,別再做這無謂的舉動!」

話音剛落,她直接拿傘柄狠狠戳向我的膝蓋,逼迫我跪倒在地。

「我弟弟想見他,求你讓他跟我弟弟見一面!」我痛得直咧嘴,卻不敢反抗。

只要她給機會,自己跪多久都無所謂!

「弟弟?」高依萍眼底透著一絲震驚,冷冷哼了一聲。

「那只是你媽和別的男人生的兒子!給我滾!別臟我家門前的地!」

高依萍抬腳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腳,我直接仰躺在雨坑中。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砸在我身上,滴滴灼膚……

高依萍鎖門回了屋,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拚命忍住往下滑落的淚水。

痛,好痛。

到底要怎樣,我才能避開這個女人見到父親?

我跑到父親公司樓下打聽到他下午會去高爾夫球場,顧不得自己身上髒兮兮,我片刻也不敢停頓直接趕過去。

濕涼的衣裳已經乾透,我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看到父親的車從球場開了出來。

「爸!我是薇薇!」我急忙跑了過去,張開雙臂攔在馬路中央。

那黑色轎車沒有絲毫減速的意味,直直向我駛過來。

我鼓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車窗中的模糊人影。

「爸!」我絕望嘶喊,車卻突然加速。

帶著求生的本能,我急忙後退,但已經來不及……

我一直羨慕天上的小鳥可以到處飛翔,卻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狼狽的姿態被撞飛。

痛,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痛……

意識模糊之際,我眼睜睜看著父親的車揚長而去。

爸爸,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恍惚中,有人抱起了我,一個溫暖又有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要怕,我送你去醫院。」

搖搖晃晃的車在紅綠燈處停了下來,我費力睜開眼睛,看清了救我的人。

是萬丈光芒的他,我塵封在心底的男孩——秦臻。

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救的我?

可他是那麼乾淨美好的一個男孩,而卑微的我——

身上的血和鞋上的泥濘卻弄髒了他車內的白色絨毯。

在紅綠燈還剩最後三秒的時候,我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逃離出去。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讓他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我不能用自己的骯髒玷汙了他的美好……

我拚命地跑啊跑,只想逃回家。

身上每一寸肌膚已變得麻木,只有心口的痛讓我近乎窒息。

回到家,母親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薇薇,你受傷了?」母親抬手捧著我的臉,她的手沾滿了鮮紅的血漬。

「摔了一跤。」我輕聲說著,自己卻明白摔一跤不可能流這麼多血。

「我們去醫院。」敏感的母親神色已經慌張。

「我不去,去醫院要花錢……」我固執搖頭,卻忽略了母親根本看不到。


「去找你爸,他不會不管你的!」母親拉著我的手想往屋外走。

我一把拉住母親,淌下的淚水沖刷了臉上的血痕。

「媽,如果我說……是爸開車撞的我,你會信嗎?」

母親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怎麼也呼不出去。

她像瘋了般將我緊緊摟在懷中,嗷嗷痛哭。

血淚一行行落下,跟我身上的血漬融在一起。

「你弟弟已經不在了,媽不能再失去你了……薇薇,你一定不能有事!」

我任由母親抱住,眼眶裡卻沒有一滴淚。

對一個人徹底絕望時,是不可能再因為他而哭。

「媽,我沒有爸爸了……」

從這一刻起,那個男人,將從我的心底剝離。

從他毫不留情開車直直撞向我的那一瞬間,徹底死去。

我去鎮上診所找醫生隨意處理身上的傷口,醫生要求我去大醫院拍一個頭部CT,被我拒絕。

去大醫院,那得花多少錢……

我想給公司請假,可將帆布包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到手機。

手機,會不會在自己被撞飛時不見了?

我沒敢多想,回家後拿起母親的盲人手機撥通了自己的號碼。

才剛響兩聲,居然被接通。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我始料未及。

我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手機為什麼會在秦臻手中。

可能……自己被他抱上車時,手機就不小心落下了吧。

「我手機……」我支支吾吾開口,卻又害怕他多問。

「你明天上午來中央街的星巴克找我,我現在在有事。」秦臻的語氣有些冷漠,這更讓我不安。

第二天我隨意化了個淡妝,將臉上的淤青遮掩,便去了相約地點。

可我剛到門口,站在路邊抽煙的秦臻一把拉著我上車,一聲不吭地將我帶到了醫院。

「費用我已經交了,好好做個檢查。」秦臻將我臉上的碎發攏至耳後,臉上掛著一絲憐惜。

我錯愕地看著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

我的父親想開車撞死我,這個男孩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救自己。

我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秦臻拉著我從這個檢查室去往另一個檢查室,最後拿著一大疊厚厚的化驗單走出來。

我們將所有檢查結果給到門診醫生,秦臻的手機突然急促響起。

他接起電話皺眉嗯了幾聲,便說有事要走。

「有任何情況都要告訴我,我晚點過來找你。」秦臻拍了拍我肩膀,隨後對著醫生點點頭迅速離開。

醫生緊縮眉頭看了一張又一張單子,最後拿起核磁共振的片子時,神情有些凝重。

「白小姐,你有沒有時不時頭暈頭痛的現象?」

我點點頭:「最近生活壓力比較大,經常有這種現象。」

醫生聽完我的話,眉頭的「川」字皺得更深。

「你左側腦室有一個腫瘤,根據目前檢查結果正在惡化,醫院這邊希望你能即刻住院治療。」

「什麼?腫瘤?」我的心漏跳一拍,忽的覺得醫生說的每個字都無比陌生。

文名:沒有風的情雨

「按時治療的話,有30%的轉良幾率。」醫生同情地看著我。

我整個人已經懵住,卻聽清了醫生的話。

「那……如果不按時治療,我還能活多久?」我支支吾吾問道,心口堵了一塊巨石。

「如果不及時採取治療,我們保守估計……一年。」

內容來源於公眾號「小說書城吧」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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