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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名學生流鼻血、嘔吐 「毒跑道」到底有多毒?孩子們中的是什麼毒?

兩年過去了,「毒跑道」的陰霾仍揮之不去。

據媒體報導,從9月1日開學至今,湖北省武漢市藏龍二小不斷有學生出現流鼻血、嘔吐、身體起疹子等癥狀。截至9月14日晚上20點,學生家長在微信群中統計共有132名學生出現癥狀。因為藏龍二小操場跑道有巨大的刺鼻氣味,家長們懷疑,孩子的癥狀與學校跑道品質有關。

家長們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兩年前,北京、江蘇、廣東、上海、河北等地的一些學校出現「異味跑道、異味操場」,造成學生流鼻血、過敏、頭暈、噁心等癥狀。其後,隨著有關部門叫停中小學在建的塑膠跑道,並對塑膠跑道鋪設標準進行研究和修正,「毒跑道」也逐漸淡出人們視線。然而,隨著開學季的到來,新操場跑道建成啟用,那些熟悉的「味道」,瞬間又將人們的記憶拉回。

或許在有關方面看來,這些新建塑膠跑道都是合格的。問題是,如果塑膠跑道的品質確實過關,為什麼會散發出如此刺鼻的氣味,讓這麼多學生出現不良反應?明明2018年5月頒布了教育部牽頭制定的《中小學合成材料面層運動場地》(GB36246-2018),規範了校園跑道塑膠運動場地建設的強製標準,施工方為什麼不「擇優」執行,難道還有什麼「顧慮」?即便是按照《合成材料跑道面層》(GB/T14833-2011)執行,為什麼採樣不是在跑道施工時進行,而是選擇在施工之後?

誠然,任何法規標準的制定都需要認真調研論證,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但是,關係到孩子身體健康,關係到萬千家庭幸福,塑膠跑道的標準擬製是否按部就班、按常規運行,還值得斟酌。事實上,兩年前的「毒跑道」事件,已經暴露出法規標準的不合時宜。遺憾的是,直至今年5月,新標準才正式在全國標準資訊公共服務平台發布,而正式實施則要到今年11月1日。從某種程度而言,標準擬製進度的滯後,便意味著「危險」的延續。

除了標準滯後,監管上的軟弱乏力也加劇了公眾擔憂。給不良廠商以劣充優創造了機會,也為「毒跑道」捲土重來埋下了伏筆。

「毒跑道」到底有沒有毒?

目前大家都還存在分歧,家長認為跑道有毒,專家認為合格,因為按照目前的標準確實合格,但有毒也可能合格,指標可能不完善,要繼續研究,就像地溝油也可以做到符合檢測指標合格。

當然還有一部分利用廢舊輪胎、廢舊的電纜以及各種說不清來源、說不清品種的橡膠垃圾,經過簡單粉碎、粘合之後製成的劣質塑膠跑道,肯定有毒。鋪裝完成後,幾年內都不會揮發乾凈,始終會有味道,炎熱氣象或強紫外線照射都會加速釋放有味道的氣體。

「毒跑道」有什麼毒?

塑膠跑道大致可分為聚氨酯現澆型和預製型橡膠捲材兩大類。

預製型

主要使用橡膠等原料,是一種環保型產品,但因為造價較高,國內並不普及;

聚氨酯材料

是目前市場佔有量最大的傳統型材料,佔了目前國內市場的95%,目前出問題的跑道、操場都是這一類型。

聚氨酯是用「聚醚多元醇」和「二異氰酸酯」這兩種單體聚合起來的鏈狀分子。品質合格的聚氨酯,一般不會揮發有害物質。但劣質的聚氨酯內會殘留較多這兩種沒有聚合完全的單體,而對人體有害的來源之一就是這兩種單體。同時「毒跑道」事件中的「毒」主要來源於跑道膠水中的添加劑:溶劑、增塑劑、TDI遊離單體、重金屬催乾劑。

TDI甲苯二異氰酸酯:被國家列為職業高級危害的化學物質,是有毒致癌物,對眼睛、呼吸道和皮膚都有刺激。可能導致流鼻血、咳嗽和皮膚過敏。

有機溶劑甲苯、二甲苯:鋪設過程中使用,毒性大。可能導致再障等血液系統疾病。

短鏈氯化石蠟:聚氨酯膠水中使用的塑化劑,受陽光照射會分解揮發氯化氫氣體等氯化物。

其他有毒物質:過量鉛、鎘等重金屬,塑膠跑道黑色顆粒中的硫化物、多環芳烴中的多種化合物也會危害健康,汙染環境。

「毒跑道」對人體的傷害:

塑膠跑道在鋪設早期是有毒物存在的,尤其粘合劑中通常含有苯系物,但有毒物不一定就導致中毒,人在暴露的環境下接觸毒物,接觸的量、時間和接觸毒物的毒性都會影響最後的結果。幸好操場通風條件好,苯等汙染物難以形成高濃度的致病條件。

從癥狀看,孩子們的癥狀主要是流鼻血,極大的可能性是刺激性氣體,例如氯化氫,氨氣等,或者其他具有刺激性的有機氣體,因天熱揮發或者發生了化學反應而被釋放了出來。這些刺激性氣體可以導致孩子們鼻粘膜充血,甚至破潰而出血。同時,流鼻血的多數是孩子,尤其是低年級的,與兒童鼻粘膜更脆弱有關。

不禁讓人擔心的是:會不會有患白血病或者再障的風險。目前案例沒有看到明顯的心、肝、腎功能損害指標異常,也沒有看到孩子們體檢血液系統改變的報告,但不排除沒有檢測出來的其他傷害。

孩子可能因為「毒跑道」流鼻血,怎麼辦?

首先,帶孩子去醫院查一下外周血,確定無血液系統問題;其次,給孩子佩戴能夠過濾刺激性氣體的口罩等;第三,告訴孩子不要刺激鼻粘膜,例如不要揉鼻子等。

總之,孩子是國家的未來,他們的健康是頭等大事,容不得絲毫馬虎。嚴格規範標準,強力監督管理,推進公益訴訟,塑膠跑道等教育設施才會更「綠色」,孩子們學習生活才有更安全的校園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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