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登封唐莊鄉塔水磨村大山裡，有一位老母親，年過九旬，一人守著一個家過一個冬。屋外是肆無忌憚的寒風吹，屋內是孤單落寞的刺骨涼。她名字叫劉鳳英，92歲，獨居，子女成家，各有生活負重，她不願半身入土的自己增加兒女生活的負擔，更重要的是她要守著這個家，一個兩間小屋，沒有門掩的家，因為這是她和老伴相守白頭的地方，也是兒女歸來屬於他們一家人的地方。
村裡小夥子的去年過冬是，大雪封山，心疼老人獨自生活，一起勸說把她送到了山下女兒家，可沒過幾天，老人自己拄著拐又回到了山上家裡，這個她心心念念牽腸掛肚的家。雖然老伴在她64歲時就已撒手人寰，可在她心裡，從未忘記過老伴在世時的點點滴滴。
劉鳳英老人告訴我們，“俺老伴17歲就去當兵，經歷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到32歲才退伍，一家人就在這兒住下，一輩子都在這兒了。”老伴跟著部隊走，她跟著老伴走，做隨軍家屬，一做就是十幾年……
每年政府給補助，勉強夠生活溫飽所需，“平時種點白菜這些的，一天能編十幾個藤筐，等著礦上的人來收，賣點錢。”前段時間，還跟大夥一塊兒摘金銀花……多少賣點錢夠自己花都中，維持度日，家裡的米面糧油大項支出得靠平時多攢點。
.說著，老人拿出一袋包了四五層塑膠袋的金銀花，這是她特意為大隊人兒們留的，沒有捨得賣掉，村裡沒啥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自己親手采摘的金銀花。
打開後看，一朵一朵小花淘洗得十分乾淨，沒有一點汙垢，這都是她一點點仔仔細細挑出來的，用來感謝大隊這些工作人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家門口的院牆都是他們給壘砌的，平時也來陪我說說話，都挺惦記我的。”
劉鳳英雖然已經90多歲高齡，耳朵也不好使了，但是誰平時常來看看她，她都記得清楚，一點都不糊塗。
老人生活過的簡樸，但卻十分“精致”。廚房仍是土打的地，廚具灶台卻一塵不染，屋內盡是別人捐來的家具，陳年老舊破損不堪，但都擺放規整，連家中僅有的應急藥品都是整整齊齊一字排開放在桌子上。
家裡沒有椅子能來給客人坐，老人便自己動手縫補了些坐墊，縫在家裡小凳子上。雖然只是兩層舊布，卻在冬日裡格外暖，這與她多年隨夫從軍的生活習慣有關係，幾十年過去，仍未改半分，即使在這麽一個談不上富裕，沒有什麽家底的家裡，她也要過得乾乾淨淨，把家裡收拾得妥妥當當。
冬天乾活皮膚就容易皸裂，劉鳳英的手早已是只剩皮包骨頭，溝溝道道的褶皺很是明顯，乾活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沒有藥，家裡也沒有創客貼，她就自己找了個透明膠帶給貼上，時間久了，膠帶都成了灰色。
握上老人的手，她說：“人老了，手都不好看了。”不由感慨，歲月不饒人，從不遺忘了誰。
一場雪過後，天格外冷，劉鳳英告訴我們：“冬天就穿這衣服過，再厚還能穿點啥…….這衣服穿了幾年了，都是這樣。”寒流來襲，氣溫驟降，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控訴著冬日裡的冷。而劉鳳英，以及像她一樣獨居大山、年逾古稀的老人們，卻只是裹著一件不知洗過多少次穿過多少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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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葉蕾 彭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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