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最新頭條.有趣資訊

用楊麗萍的東方視角,凝視斯特拉文斯基構建的幻象

有人說“如果一生只看一部現代舞,那一定是看《春之祭》”,話雖說得有些決斷,但這也正驗證了《春之祭》之於現代舞的重要意義。

1910年,美籍俄羅斯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於夢中見到一個場景,“肅穆的俄羅斯異教祭典,一群長老圍成一圈看著一位少女被要求跳舞直至死亡,以此來獻祭春天。”這是斯特拉文斯基幻想中的俄羅斯遠古時代部落的祭祖儀式圖像,他將這種想象譜寫成交響樂《春之祭》,並借由佳吉列夫的俄國芭蕾舞團,以及“舞蹈之神”尼金斯基之手編排成芭蕾舞劇。

斯特拉文斯基

該劇於1913年在法國香榭麗舍大街巴黎劇院首演時,曾引起了一場大騷動,遭到了口哨、噓聲、議論聲。而在音樂家和樂師們中間,引起的震動則比一場地震還要劇烈。面對如此衝突的和弦、調性與節奏的音樂,有人表示讚同(以拉威爾為代表),有人試圖仿效(普羅柯菲耶夫便是一例),也有人不置可否,而更多的音樂家是一種竭力反抗的態度,就連斯特拉文斯基本人,也就此轉向了“新古典主義”的音樂創作。

有許多人將《春之祭》的到來視作現代舞誕生的符號,卻也因為不被廣泛認同及次年的一戰爆發,最初版本的《春之祭》演出次數甚少。

然而,從那一天起芭蕾不再等於優雅。《春之祭》的誕生促發了一種質變,在音樂、節奏、和聲等諸多方面都與古典主義音樂切斷了聯繫。在充滿著拉扯、糾纏,等待著一種顛覆與釋放的那個時代,瘋狂的祭典式的火苗很快蔓延開來。在後來的一百年,這部最初被指責為“褻瀆了優雅”的作品被一代代舞者重新解讀,隨著時代的變遷、世界的進程、思想的興衰、文化的離合,一次次注入新的血液。

《春之祭》編舞手稿

無論舞美如何重置,舞者的造型打扮如何創新,舞蹈動作如何突破,都萬變不離其宗地離不開“堅持”與“不妥協”。這種誓死不從,靈魂與奇詭力量的抗爭,讓《春之祭》被英國古典音樂雜誌評選為對西方音樂歷史影響最大的五十部作品之首。

多版《春之祭》劇照

這一次,楊麗萍用東方的輪回重新演繹生命的意義。這樣全新的視角是一場堅定的挑戰,對西方哲學、審美的挑戰,這無疑是一場中國現代舞的“成人禮”。

有網友稱:《春之祭》是一出宗教意味濃烈的舞劇,甚至有些壓迫感。因為它在考驗人性,逼迫你自省。人世海海,欲望難填。人要學會放棄欲望,執念。苦海無邊,我們不過是路過這個世界的人。

為賦予經典以無限的可能性,2016年楊麗萍整合了一個國際化的頂級團隊,與葉錦添、何訓田等多位藝術家一起展開了對於這段生命“密碼”的偉大冒險,好像經歷了一場漫長的旅行,這更是一場修行。

何訓田的作曲大氣磅礴,獨具匠心,將中國民樂融於其中,長笛悠揚空寂,鍾鼓浩浩蕩蕩;葉錦添的舞美無懈可擊,幻形影動,光回夢轉,如入縹緲九霄,如墜凜冽荒原。

作為創作者,兩年之中他們歷經萬千來到這裡,站在斯特拉文斯基百年前構建的幻象中,用他們的作品遙望、凝視、沉思。他們穿越幻像,歷經輪回,從“無”中創造“有”,以東方釋西方,以不同求大同。

春天裡的罪惡和救贖,夏天裡的欲望與放縱,秋天中蘊含的愛與恨,冬季裡的哲學與反思。世界在循環,生命在輪回,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個春天。

楊麗萍說:“很多人會忘了自己擁有什麽,其實就是低下頭來尋找種子,讓它發芽成材。這沒有多難,尊重自己的文化,這是非常美好的法寶。”

在她的舞劇故事裡,人們在大地上奔忙,人們在大地上歌舞;人們在大地上生活,人們在大地上幻滅;人們在大地上覺悟,人們在大地上渡與被渡,立地重生。這部《春之祭》是解構經典,是全新的結構,是楊麗萍以東方審美、東方智慧、東方哲學全新演繹的《春之祭》。

圖|趙乾盛

穿越幻象,歷經輪回,讓我們看《春之祭》將另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獲得更多的PTT最新消息
按讚加入粉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