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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剩女冤罪殺機”,這個令9000萬單身女人窒息的問題,被老外戳破真相

|作者:咖喱

|編審:蘇睿

當婦女節被冠上洋氣的名字成為“女王節”,朋友圈隨處可見女生收到鮮花、紅包、被“清空購物車”後的小傲嬌,一些現實生活中的無奈與揪心也暫時被擱置了起來。

然而,那些針對女性的“掃興”話題其實從未消失。

疫情期間被迫剃頭、遭受“月經羞辱”的不公待遇猶言在耳,一部更加戳心的紀錄片又讓“剩女”議題成為焦點。

由美國公共廣播頻道(PBS)製作的紀錄片《中國剩女》在國內網站一經上線,立馬掀起了一股討論熱潮,豆瓣評分一路飆至8.0分。

三位生活在北京的大齡未婚女青年,因為沒結婚,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質疑——“不結婚就是不正常”“不結婚,再成功也是不幸福”“不結婚就是判了刑”……

當這些說法如同“魔咒”一般壓在女主人公身上時,她們開始在抵抗與妥協間掙扎著找尋出口。

影片由外國導演的視角切入,探尋“剩女”這個獨具中國特色的社會話題,沒有波瀾壯闊的說教,沒有戴著有色眼鏡的指摘,只有真實到“令人窒息”的細碎。

掙扎

世俗所認為的“剩女”標配,三位女主人公一樣不差:年齡30歲上下,身居一線城市,學歷高,工作好,經濟獨立。

34歲的女一號邱華梅是其中情況最“極端”的一位。

身為一家港資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本該能言善辯的她,第一次出現在鏡頭裡,就被專業紅娘直戳“痛點”而無力反駁:

你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

不想生孩子?那你怎麽結婚?誰能接受?

職業不太行,性格太硬,要柔軟一點。

來到公園相親角,她的職業再次成為攻擊對象。

來給兒子相親的阿姨得知她是律師,立馬一臉警惕地指出:“要是我跟你吵架,動不動搬出個刑法、民法,我吵得過你嗎?”

陌生人的“惡意和歧視”尚可忍受,最害怕的是來自親人的責問。

邱華梅出生在山東濱州的農村,家裡有四個姐姐,只有她一個人考上了北京某政法大學,畢業後順利留在北京。

·邱華梅家的對聯上寫著:家居黃金地,人在幸福中。

然而,看起來出類拔萃的邱華梅,就因為三十多歲還沒結婚,從一家人的“驕傲”淪為“老大難”。

家裡“批鬥大會”上演的時候,她被所有人輪番“夾擊”:

父親劈頭蓋臉:什麽好處不好處,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就應該結婚!

母親苦口婆心:我愁得睡不著,你結婚了我才能放心。所有人都結婚,你怎麽能不結婚不生娃呢?

姐姐不留情面:不結婚,再幸福也不叫幸福!不結婚的人就該判刑!你索性別回來了,鄰居也就不會說閑話了。

邱華梅的一位姐姐,甚至容忍孩子一直喊她“光棍姨”。

·邱華梅的爸爸說她是“讀書讀傻了”。

當一向嚴肅的父親開始打“感情牌”,說起當年就算賣血也要供她上學,誰知今天竟是這副樣子,“別人問起來,都沒法說”,邱華梅終於忍不住委屈地哭了……

為了滿足家人的期望,邱華梅不是沒有努力過,相親對象也沒少見。

和一個山東老鄉見面,本來相談甚歡,邱華梅最看重男方是否“尊重女性”,結果老鄉毫不避諱地說:“結了婚,我還是要佔主導地位的。”對方知道邱華梅來自農村,又露出一臉意外:“我家是縣城的。”

遇到一個北京本地男生,人家有意無意透露出,“和外地女孩交往,壓力還是比較大”。

最後,邱華梅在鏡頭前崩潰著說:我有種深深的不安全感,感覺要跟所有人鬥爭,敵人有千軍萬馬。好端端的人生過成這樣,感覺就是因為沒有結婚。

女二號徐敏是個北京女孩,28歲,有車有房,在廣播電台做主播,怎麽看都是“鑽石級”的婚戀資本,可依然是“潰不成軍”。

她的致命弱點在於自己是個“媽寶女”。

強勢的媽媽一面催女兒盡快找對象結婚,一面又提出各種嚴苛的標準:不是北京人不行,農村戶口不行,工作不穩定不行……

徐敏覺得可以相處試試的男生,要麽因為不達標被媽媽一句話pass,要麽被認為對方是“另有所圖”,所以婚姻大事也就一直懸而未果。

女三號電影學院助理教授蓋琪,已經36歲,出自書香門第,是三個女生中最先“繳械投降”的一個。

她用一年時間選擇了比自己小好幾歲、來自農村的男友,閃婚遠嫁,並很快生下孩子。即使父母覺得門戶不對等,婆婆表示要向親朋好友隱瞞兒媳的年齡,但終究是等來了世人眼中該有的結局。

·蓋琪結婚的當天,眼神中似乎沒有多少興奮。

可鏡頭一轉,在課堂上跟同學們描述自己對婚姻的看法時,蓋琪又說出了頗有深意的話:“結婚前我的生活很有趣,結婚後變得沒趣了, 只能說感覺比以前幸福了。”

三個迥然不同的女性故事,相互交織,讓我們看到“剩女”們在面對“窮途”時的掙扎與無奈。

羈絆

費孝通在《生育制度》中曾寫到,“世界上還沒有一個地方把婚姻完全視為當事人之間個人的事情,而別人不加過問。”所以,即使在現代社會“婚戀自由”的底色下,家庭因素仍然是婚姻中不可逾越的羈絆。

影片中,每個想要活出自我的女性,背後都有一個無法擺脫的家庭“枷鎖”。

囿於個人追求和家庭觀念,邱華梅無疑是最為糾結的那個。她一邊說著不想結婚,一邊又頻繁去相親;一邊表示不想生孩子,一邊又去打聽冷凍卵子的技術。

因為激烈的家庭“批判會”背後,也有足以成為她軟肋的“溫柔的脅迫”。

邱華梅的媽媽是位樸實的農家婦女,農村結婚流行女方準備被子做嫁妝,媽媽從幾年前就開始攢棉花。眼見積攢的棉花越摞越高,堆在牆角就像一座山,始終壓在邱華梅的心上。

邱華梅的爸爸從小支持她的學業,不僅是想讓她出人頭地,對於男權意識濃厚的農村來說,他更是心裡憋著一口氣,家裡沒有兒子,“我哪怕生的都是女兒,都比別人家的兒子強。”

這或許也成為邱華梅對於女權意識更看重的原因之一。她期待遇見尊重女性、平分家務的戀愛對象,可總是事與願違,此前交往過的男友最終一拍兩散就是因為在家務問題上難達成一致。

而在徐敏的家庭關係中,母親對她的控制和乾預成為最大的枷鎖。

她甚至不得不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在醫生面前,她開始回憶小時候因為不聽話,被媽媽丟在馬路邊的往事。成年後,在找對象的事情上因為與媽媽有分歧,媽媽直接摔車門而去……這些都成為她凡事先妥協的原因。

最終徐敏淚流滿面地承認,在自己的婚姻選擇中,母親的喜好佔到80%—90%的決定作用,至於她自己的意願則是不被尊重的。

也許是與心理醫生溝通後,徐敏有了想改變這種關係的想法。

片尾母女敞開心扉,徐敏才了解到,當初媽媽也是因為姥姥做主,就嫁給了剛認識三個月的爸爸。當徐敏小心翼翼地指出,她沒有結婚是因為媽媽的乾預,她和爸爸都很害怕她等等問題時,又因為表述不當,引起了媽媽的強烈不滿,還用“給你買車買房,供你上學,最終落得一無是處”這樣的話來親情綁架她。一段推心置腹的交流最終又以媽媽摔門而出終止。

而蓋琪最後“成功”結婚,與其說是“遇到合適的人”,不如說被母親那句“還是得走常人走過的路”所框定,這條“路”上背負的東西很多,包括因為父親病逝家裡的債務問題,以及母親的心理擔憂和老年贍養問題。

·蓋琪婚後過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三個女生最終對於婚姻的喜好和意志,都被無形的家庭“枷鎖”所裹挾。

反抗

被嘲諷的邱華梅,被控制的徐敏,最終妥協的蓋琪……三個頗具代表性的“剩女”狀態讓很多女生看到壓抑,只因這其中了承載了太多人的影子。

“剩女”一詞最早來源於2006年《時尚Cosmo》雜誌的一期封面。一年後,這一詞條就被收入教育部發布的《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的漢語新詞之列,並定義為:高學歷、高收入、27歲以上仍然在婚姻上得不到理想歸宿的女性。

被“剩女”頭銜綁架的女性不計其數。甚至耀眼如演員俞飛鴻,也會在鏡頭前被公然挑釁:“你覺得老一個人待著,精神正常嗎?”

近些年,隨著越來越多的女性實現了經濟獨立,中國女性意識逐漸崛起,女性思潮進入迅速發展階段。

她們開始提出越來越多的反問:為什麽男人三十多歲沒結婚可以稱為“鑽石王老五”,女人卻成了“剩女”?為什麽一個人可以過得更好,偏要依附於男人獲得幸福?為什麽父母明明過得不幸福卻要一味容忍被婚姻所困?

面對不懷善意的提問,俞飛鴻非常自然地反擊:為什麽從你們的聊天中感覺,結婚對於女性就是一種施捨?

儘管對於“剩女”的恐懼甚至說是羞辱依然還在,但根據統計數據來看,已經有81.2%的女性認為超過30歲結婚可以被接受,或者不論在什麽年齡結婚都可以。

不論是提出的質疑,還是用心投票給出的數字,反抗“剩女”標簽的隊伍正在壯大。

選擇遠赴法國讀書的邱華梅,選擇挑戰母親權威的徐敏,選擇步入婚姻享受生活的蓋琪……無關輸贏,她們最終敢於在鏡頭前展現真實的自己,這無疑已經是“抗爭”精神的一種體現。

·邱華梅出國讀書後,從她最近更新的狀態看,她已經找到另一半,且定居德國,還和老公開了公司。

賈斯丁·比伯近日被問道“以後想生幾個孩子”,他的回答堪稱範本:“這要看我老婆了,畢竟那是她的身體。”

的確,結不結婚,早結還是晚結,生不生孩子,都是一個人的自由。怎樣生活,是一種選擇,而不應該被一種所謂的“標準答案”所綁架。

知乎上有一個高讚的問答——

有人問:二十六歲,工作三年,卻將留學三年,值得嗎?

答:普通玩家選擇標準配置,高級玩家選擇自定義配置。

願所有選擇逆風飛翔的女人,也能享受到仰望和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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