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ence：第二個被治癒的HIV患者出現了？

「柏林病人」

Timothy Ray Brown，又名「柏林病人」，是目前世界上唯一被治癒的HIV患者，現在，他的同伴也許要出現了。十年前，Brown由於乾細胞移植「消滅」了HIV感染，他因此也成為全球的焦點。近期，類似的移植似乎又治癒了另一名男子（捐贈者的CCR5基因突變，能夠抵抗愛滋病病毒入侵），這名男子被稱為「倫敦病人」。

圖：Timothy Ray Brown，又名「柏林病人」

「這是一件大事，」澳大利亞墨爾本Peter Doherty感染和免疫研究所所長Sharon Lewin表示，「它告訴我們，Timothy Brown不是曇花一現」。儘管這兩名患者接受的乾預措施只能用於全球3700萬HIV感染者中的一小部分人，但他們的經歷表明，治癒策略可以得到更廣泛的應用。

乾細胞移植帶來的奇蹟

為了治療血液腫瘤，這兩名感染HIV的男子都接受了攜帶有CCR5基因突變捐贈者的乾細胞移植（CCR5是HIV-1入侵機體細胞的主要輔助受體之一）。在此之前，兩個人都接受了細胞毒治療的預處理方案，以殺死存在的癌性骨髓細胞。移植一段時間後，這兩名患者停止服用抗逆轉錄病毒藥物（ARV）。

據專家說，Brown到現在也未檢測出HIV感染；而18個月來，「倫敦病人」的血液中也未檢測到HIV病毒。研究小組還發現，「倫敦病人」的白細胞不會被CCR5依賴的HIV病毒株感染，這表明捐贈者的細胞已經植入。

長期緩解？還是完全治癒？

在華盛頓西雅圖舉行的逆轉錄病毒和機會性感染（CROI）會議，以及《Nature》網站上，倫敦大學的病毒學家Ravindra Gupta描述了這名倫敦病人的病例詳情，但他拒絕用「治癒」這個詞來描述這名患者（患者身份目前還沒有公開）。

Gupta更願意說患者的病情得到了長期緩解。他說:「兩年後，我們可以更多地談論『治癒』這個詞」。此外，研究小組還沒有在該男子血液以外的組織中去尋找HIV病毒。

還有一些HIV感染的血液腫瘤患者也接受了乾細胞和骨髓移植治療，但並沒有被治癒。有些人在一段時間內沒有使用ARVs藥物，似乎控制了感染，但後來感染終會複發，或者死於白血病或淋巴瘤。Gupta也沒有想到這次移植會成功，他說：「距離上次成功已經過去10年，我已經完全做好了移植失敗或淋巴瘤複發的準備」。

在過去的一些失敗案例中，供體沒有發生CCR5突變，但是預處理方案似乎明顯減少了受體內含有休眠HIV病毒的「細胞庫」。Brown接受了兩次移植才治癒了白血病，且接受了強化的化療和全身放療。相比之下，這位倫敦病人淋巴瘤的治療方案相對溫和。

「這個案例告訴我們，沒有神奇的預處理方案，」Lewin說。Brown和這名倫敦病人還患上了移植物抗宿主病（GVHD），移植的免疫系統會攻擊其他受體組織。Lewin說，這可能又具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可進一步減少愛滋病毒的「儲存庫」。

新的嘗試持續進行

為了了解更多有利於治癒的因素，位於紐約市的美國愛滋病研究基金會（amfAR）於2014年開始資助一個由國際研究人員組成的聯盟，該聯盟為患有血液腫瘤的HIV感染者進行移植手術。這位倫敦病人是登記的45名患者之一。

amfAR的研究負責人Rowena Johnston說，從倫敦病人和Brown身上，可能會發現方法來判斷是否成功治癒，以及觀察病毒是否會捲土重來。Rowena Johnston指出，這兩位患者血液中的某些HIV抗體和蛋白都有所下降，這可能提供了一個指標，提示在ARVs停葯之前，治療策略是否有效。

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HIV研究人員Steven Deeks說，研究結果還提升了大家針對CCR5的決心，且「不需要像柏林病人和倫敦病人那樣給予特彆強烈的乾預療法」。

在一個病例中，賓夕法尼亞大學傳染病專家Pablo Tebas及同事從HIV感染者身上移出白細胞，然後用鋅指核酸酶基因編輯技術敲除CCR5，培育出經過修飾的細胞後，將它們重新注入病人體內。

在CROI最新發表的一項小型研究中，Tebas團隊的研究結果顯示，接受這種治療並停止ARVs藥物治療的15名患者中，HIV還是複發了，但比沒有接受這種治療的患者晚了幾周。這離治癒還差的很遠，但Tebas認為，將這種方法與其他乾預措施結合起來，可能是未來治療的方向。

倫敦病人的消息也鼓舞了南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Paula Cannon。其研究小組的目標是直接在一個人的骨髓中讓CCR5發生突變，以模擬移植的效果。Johnston說：「即使我們不打算嘗試用乾細胞移植來治癒HIV，但仍有必要收集一群已經治癒的人的信息，找出擴大治癒人群的方法」。

參考文獻：Has a second person with HIV been cured?Jon Cohen.Science 363 (6431), 1021.DOI: 10.1126/science.363.6431.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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