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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童年,可曾夢想過擁有一輛什麽車?

每到兒童節,我的腦海中就自動以蒙太奇的方式回放小學某一年級的過節畫面。

這部電影是從下午開始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灰塵形成丁達爾現象,為教室穿上一身和煦的橘黃色,嘰嘰喳喳的同學們坐在圍成一圈的桌子後面,不斷從平日裡放課本的書包拿出和分享自己的零食。

這是短暫的第一篇章,中間應該有才藝表演,但是我不是表演者,沒有什麽難忘的回憶形成“突觸”儲存在大腦皮層中,現在也無從記起和懷念。

於是劇情直接切到放學回家的路上,手拉炮的聲音和灑落的彩帶是畫面的主旋律,調皮搗蛋鬼互相追逐著往對方身上噴泡沫,時不時還有稚嫩的尖叫聲。

然而今天的衣服再髒,回家時間再晚,都不會被父母黑著臉責備,這一切有了共同的正當理由:我還是一名兒童。即使其他時候並不想承認。

不過對於眼前的一切,我全程站在第三人稱的視角,替別人的快樂感到快樂和悲傷。因為我深刻地意識到快樂只是暫時的,明天依然要早起上學;同時這快樂也是別人的,我無法徹底地融入其中。

電影的最後,以我從地上撿起一根彩帶作為度過兒童節的紀念結束,這根彩帶後來也不見了,並沒有番外篇之類的故事。

這某一年級就是我關於兒童節的所有回憶,估計是我的麻瓜生活太過無聊和平淡,這二十多年有如一杯白開水,沒有深刻的顏色和味道。

現在長大成年,卻每年要對兒童節這個節日進行一次複盤,想來也挺有意思。尤其是今年,主編拋出了一個關於兒童節的選題,主題是孩童時期夢想著擁有什麽汽車。

這可就太多了,翻開那一本剪報,上面全是我的夢想之車。

帕加尼Zonda Cinque

第一輛當屬帕加尼Zonda Cinque。

當時的《汕頭都市報》每周三才有汽車欄目,某個夏天連續兩周的選題是《世界上最貴的汽車》,一共十款車,其中有四款是帕加尼,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帕加尼”的名字。

報紙上印著的那輛黑白相間,像素不是特別清晰的超跑,一筆一劃刻在我的腦海中,原來側裙可以做得這麽高,原來進氣口可以像潛望鏡一樣,原來電視上的四驅車是真實存在的。

時至今日,我記不清“Strawberry”的拚寫,卻對Zonda Cinque的數據倒背如流:搭載奔馳AMG提供的7.3L V12自吸發動機,擁有678馬力和780牛米,匹配換擋速度不到100毫秒的6速序列式變速箱,百公里加速僅需3.4秒,極速可達350KM/H。

回想10幾年前,還在學著ABC,背著難以理解的古詩,帕加尼的香港經銷商向Horacio Pagani建議打造一款“最極致的街道Zonda”。

因此在2008年6月,執有“最後一款Zonda”和“以賽車Zonda R為基礎”兩大光環的Zonda Cinque問世了,“Cinque”在意大利語中是數字“5”,這也代表著Cinque的數量,而北京的付氏兄弟曾經擁有第一輛和第四輛。

眼看全世界的富豪趨之若鶩,手拿大量鈔票卻拿不到一個份額,帕加尼乾脆在一年後推出5輛敞篷版,號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款Zonda了”,或許當初10位幸運兒都在期待升值的一天。

他們沒有想到,對錢從來不會抗拒的Horacio開放了定制服務,只要有錢,想要怎麽定製Zonda都可以。哪怕被視為繼任車型的Huayra問世,Zonda也沒有停產的一回事,更不存在“最後一款”之說。

雷克薩斯LFA

第二輛應該算雷克薩斯的LFA了。

LFA是一輛不被市場認可的超跑,掛著雷克薩斯的標誌,賣著法拉利旗艦GT的價格,即使全球限量500輛,2009年賣到今天還有庫存。

LFA卻是一輛叫好的超跑,很多媒體給徹底摒除佛系的雷克薩斯打出高分,包括“毒舌”克拉克森在內。

他在節目內外多次表達了對LFA的喜愛,認為這是這顆星球最好的汽車之一,雖然要價上百萬,車內卻沒有一個杯架。

甚至說,如果世界上有人給他一個機會擁有世界上造過的任何一款汽車,他的選擇是一輛深藍色的LFA。

我沒有開過LFA,僅僅在2013年有過一次接觸。

6年過去了,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情景和心情。

那一天中午的濕度很高,氣壓很低,快要和大地接觸的烏雲像一個蒸籠把人壓得悶悶不樂,這時候我剛好在本地論壇得知LFA在經銷商展出的消息,一下子點燃了內心的火花。

我很確定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冒著暴雨的可能見一次神車。很慶幸選對了時間點,因為氣象原因,店裡只有我一人,經理大方地允許我待進車內,倒是那一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和興奮。

等到下車的時候,肚子一陣絞痛,胃痙攣竟然開始發作了。這是因為神經持續的高度緊張,引起胃的肌肉抽搐和強烈收縮,一旦心情平複後,自然就恢復了。

可能有了這一段故事,LFA在我心中始終有著崇高的地位。所以每次聽著雅馬哈操刀的4.8L V10自吸發動機拉到9000轉,高亢的聲音不斷轟炸耳蝸,大腦仍然有點麻痹,忍不住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本田思域Type-R

以前對讀書沒有多大的興趣,我也不是外向的人,反正就在家偷偷上網了解汽車的傳聞野史。年少荒唐的時期,除了整天浸淫於超跑的毒害,還少不了JDM——日系性能車的洗腦。

我現在記住的發動機型號、車型代號、改裝廠和故事等等,大部分是那時候記下的,久而久之對JDM產生了一股莫名的崇拜和寄托。

這裡面充斥著成績難以提高的沮喪,家長的全盤否定,面對暗戀女生的自卑和所有人生到目前為止的負面情緒,只有JDM這些中二的雞血,才是找到自我和逃避現實的宣泄口。

尤其是用MP3聽著網上下載的思域Type-R聲浪,雖然我騎的是單車,但是伴隨這充滿雜質的嘯叫,只要蹬到雙腿發麻,也能感覺出眼前是大阪的環狀線高速公路,手上握著的是方向盤,以200KM/H的速度超過旁邊的電瓶車。

必須有一點要指明,當下的十代思域是渦輪機,我意淫的是第八代思域Type R。還有討論JDM第一條規則:不要說第X代,而要說代號。

FD2搭載2.0L K20A紅頭髮動機,擁有在現代渦輪機面前十分孱弱的220馬力和215牛米,紅線轉速高達8600轉,當家技術VTEC的開啟則是在5800轉,據說開啟前後的區別是人間和地獄,越踩越有的動力保證令人興奮到極點。

看來這是開過嗎?並沒有,隻用PSP的搖杆開過。

奇怪的是,見到別人坐在車廂內駕駛,不斷升檔降檔,我也有溢於言表的滿足,從而加深了對FD2的喜愛。與其說這是喜歡一輛車,或者這是代表著我可以永葆青春,對汽車還有熱血可灑,還有頭顱可拋。

GMC Vandura

這一輛可能不是多數小朋友的菜。

不知道為什麽,如果我晚上睡不著覺,或者試圖平複內心,方法是想象此時此刻在一條渺無人煙的直路,我開著一輛寬敞舒適的露營車行駛在極度惡劣的氣象中,仿佛一艘航行在宇宙的孤星艦。

外面的環境是黑暗的,裡面的車廂卻是暖色調的溫暖,車燈亮得足以照亮全世界,還有充足的食物和飲料,這種沒有任何焦慮不安的美好的想象,帶來的是安全感和踏實感。

問題是超跑和日系性能車顯然營造不出溫馨的感覺,歐洲車可能過於運動,大直路也沒彎可劈,經濟適用的日系買菜車也不太適合。

相比之下,只有真正的美國車,是最滿足安全感想象的,好比一輛1984年的GMC Vandura。

二戰之後,艾森豪威爾總統一聲令下,全美大修洲際公路,修成又寬又直的公路,導致外來汽車在美國紛紛縮小了一個尺寸,天籟看著像軒逸,帕薩特看著像朗逸,A6看著像A4。

美國人自己造車就使勁往大造,往全尺寸造,然後恨不得塞進全家的家具,Vandura就是這種條件下的產物。

長軸版的長度達到5136毫米,入門是4.1L直列六缸機(後期改為4.3L V6),還有5.0L V8和5.7L V8,最誇張的是7.4L V8,擁有255馬力和520牛米,滿足老美對低轉高扭的剛需。

其實仔細想想,可能越是沒有安全感的人,才需要這類畫面和車型填補內心的空缺。

法拉利599 GTO

如果跑車有顏色,那應該是Rosso Corsa。當然,如果年少時期的Dream Car 裡沒有這個顏色也是會顯得寡淡。

意大利語“Rosso Corsa”是英文的“Racing Red”,最初是意大利車企參加比賽常用的顏色,第一家使用的就是阿爾法·羅密歐,後來是瑪莎拉蒂和藍旗亞,現在一提到紅色,則是躍馬法拉利。

在從小的耳濡目染中,沒有開過任何汽車,沒有見過多少汽車,卻總是聽到法拉利的名字。之後在大量的影視劇中,無論是《邁阿密風雲》還是《聞香識女人》,法拉利總是以瀟灑的形象出現。

我也沒機會開一次法拉利,既然大家都說好,可能是真的好吧。還有這麽優雅的造型,即使再差勁,又會差到哪裡去呢?

象徵高傲的法拉利就這樣在無數人心中埋下種子。

我記得2012年看到太平洋汽車網採訪Enterbay創始人Bill的文章,第一個小標題就是“莫欺少年窮”,這和傳統法拉利車主的印象不太一樣。

他的法拉利情結始於孩童時期,被路過的一輛鮮紅色法拉利吸引,從此迷戀上西西裡半島的尤物。

等到18歲的時候,他和室友打賭說自己30歲之前必須靠自己的努力開上法拉利,當時大家都笑場了,因為他們連買一輛1萬塊錢的破車也要三人湊錢,從此他也多了一個“自信狂”的外號。

事到如今,他當然成功了,是萬千創業大軍的幸運兒。

他給自己寫下的座右銘“The passion of perfection”——追求完美的激情,和法拉利的理念完美契合,這也促使他從月薪1300元的廉價勞動力到成為法拉利的車主。

後來我也在大城市的經銷商近距離見過法拉利,每一次見到,就越覺得法拉利依然像海報一樣可望不可及。

我也搞不明白,到底是站在面前隔著一扇櫥窗的我離她更近,還是年少無知夢想擁有她的那個白癡更近。

好了,看完這篇文章,屬於我們的兒童節就算過完了。末了,再問大家一句:你的童年,可曾夢想過擁有一輛什麽車?

《特別報導》| 作者:李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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