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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超越和王菊,她們的自信誰給的?丨專訪

采寫:新京報記者 朱飽,實習生 夏秋子

新媒體編輯:報報

圖源網絡

剛剛過去的周末最熱鬧的事情,莫過於《創造101》最後一期,11位少女最終成團……

昨晚,這個名為“火箭少女101”的新女團已經完成了她們的首秀。網絡上的評價褒貶不一,但作為一個真情實感看了節目,並且有pick的人,我還是希望下次她們能呈現出更好的舞台…

↑ 昨晚的首秀截圖

要說起這個節目,就一定得提到兩位話題中心人物——楊超越和王菊。經過幾個月的拚殺角逐,使她們各自的人生被高度關注,她們都是話題的製造者,也都因話題成為焦點,從而得到改變命運的契機。

節目壓縮了她們這段時間的經歷,就像一場以集錦的形式播出的球賽,那些被放大的瞬間,侵佔了另一部分真實的存在,輿論場中態度鮮明的標簽,更是將楊超越與王菊推向大眾審美的兩個極端。她們剛從現實的窠臼中脫離,便又陷入另一種虛幻的禁錮。

從素人到偶像,心態的起伏、際遇的變遷、運氣的遠近,能左右她們未來的因素開始變得細致且多元,而她們是否做好了準備,我們還不得而知。

新京報記者在決賽前採訪了王菊和楊超越,試圖給大家揭秘擁有最大話題流量的兩位選手。

楊超越

無論從哪個層面來說,楊超越都是一個優質的報導對象。超強的話題性和爭議感、極適合鏡頭的面孔與極不適合舞台的才藝、社會底層的生活經歷與爆款節目的高光時刻,她身上融合著各種矛盾,這些矛盾將她從節目推向各種話題的中心。

第三名,總決賽的結果並不意外。

↑ 排在楊超越前面的是孟美岐和吳宣儀,比較公認的有實力的選手,有過出道經驗,舞台上表情管理和感染力都比較強。

總決賽之前,選手的順位此消彼長,她一直在第一陣容裡。最後兩次點讚數,她牢牢佔據著第三名的位置,在她前面,是孟美岐和吳宣儀。與決賽結果基本一致。在最終名次宣布的時候,她的表情相對平靜,似乎一場漫長的拉力賽終於結束。

疲憊,這是之前採訪楊超越時對她最直觀的感受。

早上八點,她由工作人員帶領到排練室,在等待採訪拍攝的空檔,吃著一份準備好的早餐,正式採訪前,記者試探性提問被工作人員拒絕,身邊的楊超越沒有太多反應,只是抬下頭,又低下,繼續吃。

播出的節目裡,她因睡不飽流淚,被看作懶惰,受到批評,眼淚成了她的一個標簽,但也有其他選手私下表示,楊超越並不是最愛哭的選手。當她坐在採訪區時,睡不飽的狀態還在繼續。“眼睛有點不舒服”,在採訪之前,她主動說了一句。現實中,楊超越比鏡頭裡還要小一號,疲憊沒有太多被掩飾的太空。 採訪結束後,她的座位留下兩片指甲大小,蟬翼色的圓片,同行的女記者告訴我,那是摘下來的美瞳。

↑ 曾因不想起床大哭,還要室友來喊她起床,遭到大規模吐槽

參加節目之前,楊超越已有一年的女團經驗,她是團裡備受寵愛的顏值擔當,不用面對太多的競爭。“來到節目後,大家都想盡辦法,展示出更好的自己讓大家認識。”這種殘酷來得有些過快,她最初的想法只是想通過一個綜藝節目贏得多一點的關注,她所在的女團太過普通,“我們是一個為了組建而組建的團,沒有什麽競爭力。”

雖然已經出道,但她對女團的性質始終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態,“我沒有抱過很強烈的目標性,我來這裡的目標很簡單,不能說只是為了那11個位置。其實我入團有一年的時間,現在還不是很理解,女團是什麽?連一些粉絲的詞匯什麽的,我都不知道。”節目為她帶來了一種職業上的重新認知。不再是公司裡的封閉訓練,當她的訓練和表演都被鏡頭記錄下的時候,她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實力,“打擊挺大的,就從沒發現自己那麽差過。”

每次的演唱環節,都讓她感到壓力,“我平常不愛唱歌,也不聽歌,猛的一下讓我去唱一首歌,會有點害怕,我聽伴奏的時候永遠都聽不出來伴奏是在放什麽,挺無奈的。”她想證明自己,哪怕是在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因為外界質疑的侵擾,使她更需要情緒上的緩衝和自勉。“只能盡自己所能去面對,能做到什麽樣子就什麽樣子。總會有一些進步,哪怕節奏跟不上,但調對了。”

楊超越喜歡《武則天》裡的范冰冰,擁有強大的氣場,她說自己是個很慫的人,“沒有那麽多實力,也沒有那麽多底氣,會羨慕女強人。”

↑ 曾因唱歌跑調造成了“車禍現場”,直接引爆了微博熱搜

外界的質疑激活了她性格裡強硬的一面,“我要再留一輪,再留一輪!”賭氣式的決定,依舊是楊超越的口吻,既為粉絲,也為她自己,“以前自己做什麽決定都不用去想,現在就不行了,哪怕是真的很討厭,也要堅持下來去做。”

在公演或者錄製的路上,會有粉絲等待她,與她合影,送她禮物。名氣在互聯網上增大,又在現實中變得可以觸摸,這些都在改變著楊超越。她說自己參加節目以後最大的變化,是收起了一部分任性,“有些曾經會直說的話,現在要在心裡先過一下。”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在變好,“就是能體會到在裡面的成長,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在成長,自己在變好,越來越好。”

在粉絲追捧的同時,賣慘、愛哭、能力低下的標簽也貼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批評的聲音,她沒有主動去看,但也知曉。可無論批評還是表揚,都在證明著她被需要,她身上的矛盾點,正在成為一篇篇故事的必需品,“我確實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一下子進入到大人的世界中,(大家)就會想這樣的人真的適合存在在這個圈子嗎?她的實力真的可以存在於節目當中嗎?會有一點格格不入吧。”

↑ 決賽時,楊超越的個人部分截圖,被吐槽跳的舞像廣播體操

無論從剪輯邏輯,還是賽製標準,這都不是一個靠努力來獲得認可的節目,更何況,短期的努力也不可能超越長期的專業訓練。實力的差距在第一期便彰顯出來,楊超越回憶,“大家都在一個教室裡,老師隨便教一下她們都會了,然後一首主題曲,她們唱了兩遍基本上知道調了,我就覺得,這什麽人,神啊!”

隨著節目的進展,選手的實力和人氣都在產生著變化,超高的人氣使楊超越遠離了被淘汰的命運,而實力差距卻讓她陷入一次次嘲笑之中,有網友調侃她,如果楊超越真想搞笑的話,去唱歌就夠了。

當被問到對“村花”這個稱號的看法時,她說:“我當時跟大家分享我的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是以一種開玩笑,想要娛樂大家的想法,這個身份也許對別人來說很吃驚,但對我來說很正常。我並沒覺得我比別人不好在哪,不幸福在哪裡,但可能別人會覺得很驚訝,她為什麽會是這的?然後就覺得我好像是在故意拿出來去博取一些什麽,但是我只是想拿出來讓大家覺得我不一樣,很搞笑的感覺。

↑ 楊超越仿佛是自帶搞笑屬性,仰個頭也能被鏡頭捕捉到笑點

逆風翻盤上的戲碼始終沒有在她身上上演,甚至越到後來,她的“車禍現場”越嚴重,她沒有找到自己的舞台色彩,搞笑成為緩解尷尬的方式,當然,這也是她真實的一部分自己。楊超越沒有對自己的舞台能力進行辯解,她只是疑問,“我在這個節目裡有犯很大的錯誤嗎?”

雖然她理想中的優秀女團“應該就是像美岐宣儀那樣,各方面都很成熟的那種。”也會羨慕別人的節奏感和天生的好嗓音,但是她也不自卑。“雖然我不是很優秀,但是我覺得我自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我不比別人差,我當然要自信啊!本來就實力不好,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優點,如果連最起碼的自信都沒有,那整個人簡直就黯淡無光了。”

節目需要戲劇衝突、粉絲需要偶像成功,楊超越需要的是什麽?那些被節目剪掉的努力或許是其中一部分吧。

↑ 第一次跳主題曲的舞蹈時,楊超越的表現很一般,當時導師說她已經很努力了

在登上《創造101》舞台之前,楊超越缺少被期待的資本,她不是訓練有素的練習生,表達上也常邏輯混亂,“全村的希望”最初只是一句玩笑。但從另一層面來看,她的直率、莽撞是娛樂產業裡的稀缺品。

她不是已有規則之內的人,但她身上所有的不和諧,又都在娛樂工業的接受範圍,甚至提亮了一點這個已近模式化的造星機制。毫無疑問,她將繼續被開採,被打磨,從而在新鮮感過去之後,仍有佔據舞台的憑借,“實力不行就得靠別的地方加強。”

↑ 第一次表演的楊超越,嘴裡一直念著拍子

喜歡楊超越的人覺得她是老天爺賞飯,在顏值經濟的大潮中,她的成功也並非偶然,只是節目高度壓縮了成名的過程。

以前的她會做直播,現在也有被扒出過,聊起那段日子,楊超越覺得那只是一種消遣:“就是覺得比較有意思,我這個人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聊天,就會打開那個直播,就放那,什麽也不乾。有人進來就會跟他們聊會天,不開心了就下線。感覺可以把快樂帶給別人吧,直播只是調節我生活中的娛樂軟體,不是靠這個生活。”

楊超越說,在接觸女團之前,她唯一能接觸到的相關行業就是模特——那時她還在上海打工,與朋友合租房子,遇到過騙子,也遇到誘惑。她自己P照片,製作模特卡,為淘寶商家拍攝,為了積累經驗,很多拍攝是無償的,她同時也在咖啡店兼職,每個月加一起有三四千塊錢的收入,但不穩定。後來她在模特禮儀群裡看到招聘通告,包吃包住,兩千獎金,便報名參加了,雖然沒有進入前十,但依靠一個人氣獎,她成為CH2女團的一員。

↑ 在以前公司做直播

再之前,她只是江蘇省鹽城市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孩,初二輟學,打工為生,帶著兩千多塊積蓄闖蕩上海,試著改寫自己的命運,家鄉和她都不曾料到,幾年後,楊超越這個略顯男孩氣的名字會成為全民的焦點,熱搜的常客,一個即將踏入娛樂圈的種子選手。命運和際遇都在改變著,在路人眼裡,楊超越唯一沒有變化的似乎就是她的實力,然而與生俱來的吸粉力和觀眾緣就像一手好牌,尚經得起揮霍,一切就像在驗證她自己對偶像的定義——偶像是被別人來喜歡的。

決賽結果讓楊超越這次經歷有了相對完美的閉合,整個比賽就像一次偶然與必然交插的“楊超越養成記”。在賽場之外,粉絲的追捧、爭議的加持、劇情的需要,幫她共同完成了村花命運的逆襲。

王菊

王菊的運氣並不比楊超越差。作為節目中最熱的兩個話題選手,她和楊超越以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成為輿論的焦點,並在社交平台上飛速地傳播。只是王菊的運氣周期相對短暫,在最關鍵的決賽衝頂之前,她的點讚數下滑至第二陣容,那些鼓勵投票的段子沒有再次助飛她的夢想。

↑ 王菊爆火時,有人製作了這張圖

決賽前後,關於她的討論都在明顯地減少,她就像一個忽然爆發的登山手,在繼續攀登時已不知不覺到達自己路線的最高點,剩下的賽程,是緩緩下降的過程。

在決賽直播現場,切給王菊的鏡頭並不少,這種優待證明了她的存在感,但她終究沒有入圍最終的11人。賽後,絕大部分報導把篇幅留給了依舊爭議感十足的楊超越,相比之下,王菊作為不再有機會逆襲的落選者,似乎有一點落寞。

無論最後是否會成團出道,我都會在這個行業裡繼續走下去,隻不過方向不同而已。成為一個‘異常’成員固然是好,但說不定還有其它更好的機會在等我。”這些話是王菊在兩個星期之前的採訪中說的,那時她還處在自己的黃金時刻裡,粉絲在用各種奇怪的方式為她拉票,節目中的幾段宣言式的演說仍有著強大的影響力。

一個補位選手和一顆冠軍的心,成為節目組最大的驚喜,由她引發的現象級討論超出了所有的預期。她在輿論的風暴中享受被認可的感覺,這曾是她多次幻想過的時刻。她自覺積累了足夠匹配這一切的人生經驗,只是欠缺一個表現的機會,“以前不敢跟別人說,是因為說給別人聽,別人會認為你在做白日夢,但我隱隱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在熱度最高的時刻,王菊是互聯網上躲不開的話題,就算她在節目之外並沒有過多參與這場狂歡,卻始終身處輿論風暴的中心。

↑ 這段話,刷爆了網絡

“排名和人氣不是衡量我的唯一標準”。對王菊來說,突然爆紅帶來的喜悅,漸漸被爆紅的程度衝淡了一些,她開始擔心人們對她過度解讀,害怕更多的意義附加在她身上,成為某些情緒的出口。一開始對於這樣過快的爆紅,我其實是有一些擔心的。過度的解讀,就是我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我現在可能表達出的一些正面東西很受大家喜愛,但我依然是個很普通的人,還有很多不足。可是我有不斷地改進的想法,包括提高自己的各方面,比如唱跳實力,或者是以後想做演員的表演實力,最終我還是想拿自己的作品說話,只有作品才會被別人記住,態度我不會輕易的改變。但也很怕別人只是記得,在這個節目裡我表現出的這個態度,是不想讓別人覺得,王菊就這樣子而已。

當這些言論和態度被大家接受且過度推崇的時候,王菊也會有一些擔心,“擔心一定是會有的。‘新時代的女性’這個標簽是有一點重也有一點大了,會給我帶來一定的壓力。但因為現在的我還在這次比賽的賽程中,所以對我而言,這個階段的重點還沒有跑過,就暫時會不去想那些之後應該考慮的事,更想專心做現在這件事。”

用作品說話,用舞台表現讓大家記住和喜歡。王菊用很官方的回答對自己的看法進行了補充,或許是一切來得太不容易,你能感覺到她渴望著成功,也追求著正確,相比上面的言論,她更像用舞台來證明自己:“比我言論更具有力量的,應該就是我在舞台上的表現。有的時候我說再多,那些態度未必能感染到他們,但舞台是比說話更有力的一個證明,所以我會更想用在舞台的時候的那個樣子去說服大家,告訴大家。”

只是她的表演還不足以成為有品質的作品,人們對她作品的需要也遠不如對她人設和言論的需要,她被挑選出的特質更與真實的自己相去甚遠。

對於節目中人氣比較高的選手,王菊覺得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因為我本身也不是狂熱的追星人,比方說,我會有自己的偶像,但不會很衝動的去飛到其他的國家、城市,只為看他一場演唱會,只會就默默的支持他,比如說聽他的歌,或者下載他的照片桌面等等,於我而言,追星並不代表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只要能給我帶來一些正面的影響就可以追。那麽我覺得,很多喜歡我的人也是這樣,從開始並不是一個很狂熱的追星態度,會欣賞喜歡我,關注我,可他並不會很刷自己的存在感,讓我知道有那麽多人很瘋狂喜歡我。

↑ 王菊粉絲應援送了她一顆發財樹,聊起這棵樹,王菊笑稱:“我會想帶回家,因為我覺得這是一件特別有意義的物件。可能也是粉絲給我的第一件應援物,在舞台公演上的應援物,而且它是一個有根的植物,我可以把它移到別的地方讓它繼續存活的。”

生活中的王菊更善於傾聽而非表達,除非別人提出明確的需要,否則,她不會給別人提出建議,她並不是一個善於說教的人,也沒有說教的管道。在模特公司做經紀,她更喜歡詢問模特對未來的打算和看法,從中學習一些經驗,蓄力自己,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曾經很想自己被人知道”。而當被人知道已成現實時,她又有些把握不準那個被人知道的自己。

在節目中,王菊的野心表現得自然熨貼,卻也暗流湧動,為了站上舞台,她已在生活中付出了足夠的誠意——中學被中斷的舞蹈經歷,高中藝考落榜的幾個瞬間,都沒有讓她的舞台夢垮掉,只是這個夢被藏得越來越小,在25歲時,除了自己,已無多少人知道。

在世俗標準下,只有成功才會讓堅持有所價值,否則,那些一意孤行難逃被輕視的命運。為了接近自己想要的生活,王菊在畢業後換了幾份工作,從最初的老師到最後的模特經紀,幾次跨行業跳槽的結果是收入一次比一次少,時而陷入拮據的境地,最後只能在家人和朋友的幫助下度過難關,她說自己一度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他們,心裡想著等我以後賺更多的錢吧。她在節目中爽利的另一面,是這些略顯沉重的東西,雖不影響她的自信,卻又不是那麽輕鬆。

第三次公演現場,王菊與隊友在最後一首合唱時流了眼淚。“那種感動是因為台下有好多粉絲,隨著音樂的節奏左右晃動,你不再是台下的人,而是在台上在聚光燈下的人,你的身邊是一群跟你有著一樣夢想在拚搏的人。就那一瞬間,我的情緒比較複雜,觸動了自己。”在王菊看來,被台下的觀眾欣賞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這讓她在面對過去時,敢於表現一點不甘。

↑ 節目中,王菊問馬東,實力和顏值哪個重要,馬東說只有最大程度的不一樣,才能做到最大程度被需要

其實從節目組面試開始,直到決賽當晚,王菊經歷了一段過山車式的人生。

她記得在面試現場,與公司十幾個模特一起等待考核,每次臨近自己時會讓其他模特排到前面。“想著自己演砸了,在後面也不那麽尷尬。”她並不是沒有準備,面試那天她很早便來到了公司,等著公司模特一張張填完報名表,才終於鼓足勇氣填了自己那份。

然後還是等待,直到錄製的前一周,她才確定入圍,得到一個踢館名額,但這個機會她在錄製時沒有把握住。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好運再次按響了門鈴,因為其他選手退賽,她意外地得到補位機會。

在正式比賽中,她又因救人環節的設定被再次留在場上。“其實心裡有一點小小的困惑,我也不是在這個節目中完全沒有實力的人,為什麽每次都要這麽可憐地(留下來)。”

↑ 被yamy留下當旁聽生

在此之後,她迎來了自己的飛升期,以一種獨立女性的姿態從練習生中脫穎而出,“你手中握著的是重新定義中國第一女團的權利。”也成了整季比賽最燃的一段獨白,隨之到來的,是她被狂熱的輿論追隨,她在舞台上製造了這場狂歡,同時也被狂歡所製造。

如今,離開賽場,她將走上另一個僅屬於自己的舞台。

王菊六問

新京報:現實中你是個很獨立的人?

王菊:對,長大了發現,其實朋友也沒有需要很多,跟自己關係很密切的其實就幾個人。最好的朋友聽到我來這個節目也有意外的,包括我的父母也會覺得很意外。但現在我還挺期待等自己離開這個節目,跟他們再重聚的時候。

新京報:有什麽是你覺得再練都是遙不可及的?

王菊:顏值吧,我也不想整容,這是爹媽給的。雖然只有顏是可以被改變的,但我又不想去改變,可是看到很多漂亮的人,還是會覺得由衷的讚美,就是覺得她們的確是長得很漂亮或者很好,但是各有各的好,嗯!

新京報:還有什麽是自己沒有完成的願望嗎?

王菊:我想說是回饋家人和朋友吧,我覺得是物質上,到現在我會很感激我的父母,包括身邊的有些朋友,曾經在我很很落魄的時候,第一是因為家裡人的支持,還有就是朋友們也給予了我非常多的幫助,曾經我都感覺自己沒有什麽能力去回報他們了。我希望說,等我出去掙更多的錢之後去回報。可能是自己的這經濟條件,因為大學畢業之後,應該說是從大三開始,或者更早之前,自己就打零工,希望自己上了大學可以經濟獨立一點。可是打零工掙的錢也不是很多,包括大學畢業做老師,其實老師的薪資待遇是還不錯,只是覺得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所以就換了行業, 可以這樣說,我換的每一份工作都比之前的工資越來越低,每一份都是越來越低。這也非常違反所有人換工作的初衷,所有人都想往高處走,去薪資待遇更好的。我是越換越低,以至於到後來越來越拮據。所以朋友當時會給我很多幫助。

新京報:沒有成為藝人之前是可以自由自在的發表言論,或者談戀愛。現在成為藝人之後會考慮嗎?

王菊:像之前到現在都有一些非常好的朋友,他們不會需要說一個很公開,去向所有人表達我對他們的感謝和感恩,好多東西,是自己心裡的感受,我會讓他們知道。但不會用一個非常公開的方式。他知道就足夠了。

新京報:那你是在生活裡自信還是舞台上自信?

王菊:在舞台上自信,剛進節目組給我培訓的老師就說,要記住自己在舞台上的表現,自己就是最棒的。可是在這個賽製,一直到後面有人離開,有人能留下來,要想晉級的人都比你更優秀。所以我就覺得,每次只要上舞台,音樂開始播放,就認真開始表演了,而我就是這個舞台上絕對的強者。

新京報:在這行中有沒有偶像?

王菊:演員的話,我會喜歡舒淇和林志穎,他們在我眼裡有一定的共同點,曾經都是備受爭議,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受大家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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