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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館》剛“開啟”就味道醇厚,甩了一大批國產劇

8月26日,備受期待的《老酒館》播出,豆瓣上一眾的四星、五星。觀眾期待《老酒館》,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老酒館》是著名編劇高滿堂聯手李洲精心打磨的又一力作,也是“老字輩”三部曲的收官之作。

國內其實並沒有“編劇中心製”的氛圍,高滿堂是極少數享受到這一“待遇”的,因為他是當之無愧的國民編劇,他的《小樓風景》《家有九鳳》《闖關東》《溫州一家人》《老農民》等,都是中國當代電視劇的經典,他編寫的劇本,鮮有失手。二則,《老酒館》的製作班底華麗。劉江執導,陳寶國、秦海璐領銜主演,馮雷、劉樺、程煜、鞏漢林、牛犇、石兆琪等老戲骨加盟。

《老酒館》依舊是高滿堂非常擅長的年代劇。故事年代跨度從1928年延續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講述闖關東來到東北的小人物陳懷海(陳寶國 飾),在日本殖民統治下的大連開老酒館謀生計,並通過老酒館結交抗日誌士,傳播抗日思想,與殖民者鬥爭的故事。“一壺老酒,裝得下渾濁乾坤。各色人物,粉墨登場,卸下妝來,都是一個大寫的人。”

開篇開酒館的眾人在街上遇到警察。

雖然當前劇集剛開播,還無法預測其最終的質感,但就前兩集的劇本、節奏、表演等綜合來看,《老酒館》已經甩開了一大批國產劇。戲劇創作上有這麽一個說法,“生死7分鐘,黃金前三集”。那麽,《老酒館》是怎麽起頭的?

前兩集講述了老酒館的緣起:1928年初春的東北,大連街上熙熙攘攘,陳懷海帶老三(劉樺 飾)等兄弟闖關東來大連街上開老酒館。

編劇一開始就設置了一個戲劇性非常大的衝突:陳懷海一行人按照地址找到酒館,看到地上有一具死屍。這時,一個小個子的男人走進來,他認出死屍是老潘頭,勸陳懷海悄悄處理此事,千萬不要報官,否則後患無窮,並告訴陳懷海,他會裝作什麽都沒看見。

第一集就發現了“屍體”。

這個開頭緊緊地抓住了觀眾的心:人命關天,這場命案會這麽了了嗎?

果不其然,事情沒那麽簡單。夜裡老三等人想悄悄處理了屍體,結果屍體不見了。第二天早晨,小個子男人來找陳懷海談判,口口聲聲稱自己一夜沒睡,夢到老潘頭來找他鳴冤,暗示陳懷海必須給他封口費,否則報官。

老警察(程煜 飾)很快到來,陳懷海與之談判,陳懷海毫不示弱,老警察威脅恐嚇。陳懷海試過賄賂、再次談判等手段,但老警察不依不饒。他不僅要錢,更希望陳懷海一行人徹底離開大連街。

陳懷海只能和老警察鬥爭到底。之後一場精彩紛呈的對手戲就解開了懸疑。陳懷海約老警察到茶館見面,聲稱他叫來了記者,很快就會大白於天下。陳懷海讓人扛著一個大麻袋進去,說裡頭裝著老潘頭。老警察不信,他派人先燒一鍋熱水,想當場把滾燙的熱水澆在麻袋上。但就在千鈞一發的一刻,老警察又不敢讓人將熱水潑下。

老警察。

原來,老潘頭是假死,老警察不過是以此來訛錢、趕人。陳懷海早就發現老潘頭是假死,但他不拆穿,而是順著把戲演下去,看到底是誰策劃的這一切,老警察到底要什麽,是否願意留退路。

燒水時,倆人有一段台詞高手過招,展開了激烈的心理攻防戰,充分體現了編劇的功底:

老警察說,“想收手還來得及”。老警察心懷僥幸,認為麻袋裡不是老潘頭,是陳懷海用來騙他的。

陳懷海回答,“是啊,想收手還來得及。”陳懷海十拿九穩,也是再一次暗示老警察收手。

老警察說,“非得捅出一身血來嗎?”老警察進一步試探,若麻袋裡的人不是老潘頭,這熱水澆下去,可不好收場了。

雙方博弈。

陳懷海答道,“不殺出血活不成啊,這都是被逼的”。陳懷海之前想給彼此留退路,奈何老警察步步緊逼。如果裝死的老潘頭被熱水燙死,那也是老警察的責任,犧牲老潘頭來還清白,也是無可奈何。

老警察明知故問,“誰逼的呀”。陳懷海答,“刀子頂後腰,不讓回頭看呀”。老警察再問,“刀子頂後腰上了,為啥還不從呀”。陳懷海答,“我想乾乾淨淨地活”。

這場戲發生在懸念揭曉前,台詞埋藏著伏筆,等到謎底揭曉時,觀眾再回頭看,才發現陳懷海和老警察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就看誰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強,誰能熬過對方。一來一往的唇槍舌劍本來就夠好看了,而且它還推動情節,同時講人物、演性格、飆演技,一石多鳥,將觀眾牢牢地卷入劇情中。陳懷海的氣定神閑、不卑不亢,老警察的虛張聲勢、故弄玄虛、氣急敗壞,都被演繹得入木三分。

《老酒館》前兩集,充分體現了優秀劇集扎實的密度:不拖遝、不絮叨、不飄忽、不空洞。它有強情節、強衝突、強懸念,但人物又不是情節的工具,相反,人物在情節中彰顯其個性和風采來,像陳懷海“仁義禮智信”的形象,就立住了。

《老酒館》剛“開啟”,就有了醇厚的味道,毫無疑問,它值得觀眾繼續追下去。

曾於裡(劇評人)

新京報編輯 吳龍珍 校對 吳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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