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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國男人有什麽魔力?

可惜萬達選擇了吳秀波......

吳京是個神奇的人。

3年以前,很多觀眾對他的印象,不過是長著一張娃娃臉、上來3秒就動手的“打星”。

短短3年間,《戰狼2》與《流浪地球》兩部現象級電影,顛覆了這種印象。

網絡上甚至有未來數年中國電影將是“北吳(吳京)南徐(徐崢)”的評價。

吳京投資電影總有種粉身碎骨渾不怕的氣質。《戰狼2》總投資1.5億,其中8000萬是吳京的個人積蓄,他還將自己的別墅抵押貸款。《流浪地球》成本3.2億,吳京在原投資方萬達撤資的情況下(萬達改投了吳秀波的《情聖2》),救了6000萬的急,還沒有拿片酬。

如果《戰狼2》還可以歸結於一種運氣的話,到了《流浪地球》,我們得正視吳京作為一種現象的存在。

吳京團隊曾經給他做了幅圖,是子彈拚成一個彈孔,靶心是吳京。有多少人愛他,可能就有多少人恨他。就電影而言,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類似“吳京是遺臭萬年的大國沙文主義代表”這種批評,顯然超越了電影本身,延伸到國家和意識形態層面。

這樣的吳京是怎麽煉成的?

因為吳秀波和《情聖2》的撤檔,讓萬達撤資《流浪地球》現在看來像個笑話。

不過,考慮到2017年的情況,彼時正陷入“王健林跑路”風雨中的萬達容不得出錯。

電影工業的低水準是中國科幻電影繞不過去的硬傷,退出機制的不完善讓資方缺乏安全感。有了《三體》電影爛尾的前車之鑒,有幾個資方會相信中國導演能拍出貨真價實的科幻電影,而不是一個錢砸下去不見水花的“廣西國家重點秘密項目”?不管導演郭帆的物理講得如何天花亂墜,資方看的是收益。

萬達沒錯,他們做了一筆看來不會賠的買賣。

這更顯出吳京的可貴。

在題材扎堆、類型單一的中國電影市場,吳京邁出的兩步都有開創性意義:軍事和科幻群體有潛力,但這能在多大程度上轉化為甘心為一部中國電影買票,這是個未知數。吳京拉開大多數人的腳步也不多,就半步,他敢賭這半步。

2014年8月,那時還沒有《戰狼》,吳京做客央視《開講了》,主題是“一切不怕從頭開始”。

吳京講,他小時候很順,在國術隊8歲就開始拿冠軍,可就在14歲那年遭遇所謂下肢癱瘓,一度變成只能在病床上解手的“廢人”。在忍受了“你想象不到那種痛是什麽痛”的艱難康復後,好不容易回到國術隊,一不小心,右腿又斷了。

這次傷病讓吳京的世界都變了。原來是冠軍待遇,吃冠軍灶:一頓飯涼菜四個,熱菜八個,有飲料,有水果,有優酪乳,有汽水,兩個人一個房間,拿冠軍的工資,年終有年終獎。

最後這些都沒有了,就變成了要去運動班,五個人一個房間,要瘸著腿睡上鋪,吃的是三個菜一個湯,主食是面條或者饅頭。

巨大的落差讓吳京陷入一種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麽的狀態,成天穿一件風衣找地痞流氓打架。

吳京說,自己挺感謝那段經歷的,因為它把自己所有的驕傲跟優越感全打破了,其實自己什麽都不是,只能是從重新再去選擇一條路去繼續走。

在國術司機吳彬(他也是李連傑的恩師)的介紹下,吳京認識了《少林寺》的導演張鑫炎,從此開始進入演藝圈,出演了《功夫小子闖情關》《小李飛刀》以及《太極宗師》等影視劇,在內地積攢起人氣。

這時候我們能清楚地看到,吳京顯露出延續至今的一種性格:特別敢把自己拉出舒適區。

吳京說,他對自己當時在內地小有名氣的狀態開始不滿足,因為任何一個動作演員都非常想去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動作時代。當時,他覺得那個機會在香港,下決心由新人開始,作一個“港漂”。

現在看來,吳京的香港經歷算不上非常成功,初到香港,沒多少人認識他,一切人脈都要重新編織。他四處拜山頭,見了很多電影公司的老闆、導演、製作人。可融入香港影視圈並不容易。最初的一年,吳京無戲可拍。

在後來的很多訪談中,吳京都講到過一個胡同長大的北京孩子孤身“港漂”的那種孤獨:

“真的是沒有鄉音,香港拍戲大家不像內地,大家聚在一個酒店裡生活三個月,在香港拍戲是你整個人家收了工,回家了。哦,我還得去買個飯,然後回到房間自己在那兒吃,一個人在那兒看電視,那就聽郭德綱唄。郭德綱您也知道,也是咱北京話說得好啊,又是相聲,樂唄,一個人寂靜地,高樓聳立的一片樓群裡面,夜深人靜,一盞孤燈,裡面傳來了‘哈哈哈’的狂笑聲”。

吳京在香港的第一個機會,出現在電影《殺破狼》裡,特別客串,只有一句台詞,後來被香港動作片粉絲奉為經典的那場後巷打戲,吳京和甄子丹真刀真槍,沒有套招,甄子丹打吳京,實心的木頭在身上打斷了4根,吳京的匕首也挑了甄子丹的手。

就這樣好不容易,一步步由新人變成了主演,名氣開始越來越大了,吳京又不滿足了,他的動作時代到底在哪裡,不知道,但是能不能自已去創造一個時代,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去拍出來?吳京又回內地乾起了導演。

現實很殘酷,導演處女作《狼牙》在題材上沒有擺脫港片套路、毫無新意,豆瓣評分5.7,票房奇低,內地423.7萬,香港230萬。怎麽辦?吳京決定從生活中找題材,去南京特種大隊學習當一個真正的特種兵。

關於這種18個月的兵營生涯,吳京經歷了怎樣的地獄訓練,怎樣讓部隊打出“向吳京同志學習”的橫幅,網上已經有很多介紹文章,刀哥在這裡講兩個小故事。

一個是特種兵著名美食“饅頭夾蚯蚓”,吳京比較過各地蚯蚓口味的不同:北方的蚯蚓比較細,生命力比較強,吃在嘴裡像跳跳糖;南方的蚯蚓蛋白質比較豐富比較軟;雲南那邊的蚯蚓有鹹味;西北沒有蚯蚓,是吃蟲子。

另一個是信任射擊,相隔100米相互射擊身邊的標靶,我給你報靶,你給我報靶。吳京說,這段經歷讓他感受到一種你可以把背後交給戰友的純粹,一種作為一個軍人、男人、爺們的純粹。

吳京說自己聽過子彈在身邊擦過的聲音。他一定很享受這種危險帶來的興奮感,堅韌、敢賭,這是他區別於圈內很多有錢就收手的明星的不同。

但賭徒不等於贏家,吳京身上別的東西。

吳京?好人!夠意思、很傳統、講義氣、重感情、喝酒不要命。

這個評價,圈裡是有名的。

不像影視圈大多數人要表現出的時尚感和國際范。傳統與本土氣質,是不少熟人向刀哥提起他們對吳京的主要印象。

這與吳京的成長環境有關。吳京祖上是滿族正白旗烏雅氏(雍正生母一族,《甄嬛傳》裡的太后)。熟悉旗人的朋友都知道,骨子裡的傳統和保守,遇事摳“老理”是他們的習慣。吳京說父親小時候教育他“便宜莫佔”“人敬你一尺,你敬人一丈”,這都是帶著土味的、接地氣的“老理”。

吳京沒有正經上過幾年學,父親和師父吳彬是他重要的人生導師,國術隊裡規矩很嚴格,小孩子學武,哪懂得什麽輕重呢,都是師父的規矩在管著。

在吳京身上,我們能看到中國傳統社會道德教化的那種力量,是那種“我沒念過書,嶽飛是認得的”的力量,放在這樣的環境下去理解吳京,才是好理解的。

就像你我身邊的長輩,一聽說日本就要跳腳一樣,吳京在採訪現場時那種“愛國無罪”“有些中國人就是在洋人面前跪的太久了”的反應,是一個浸潤在傳統文化背景下的中國人自然而然的反應,這種很本土的背景,也造就了他對中國沉默的大多數人潛在情緒的自然把握。

有人說,他是很準確的抓住了愛國主義這門生意,吳京笑說那麽自己應該改行算命。確實,如果給主義排個序,愛國主義應該是最不賺錢的一個主義;如果給人群排個序,科工黨應該是最不會花錢的一群人。

吳京的電影都不是帶有先鋒性質的開創新電影,他是比大多數人多走半步,又始終和大多數人保持著聯繫。他的個人經歷以及文化背景,使他能夠感受到中國人身上隱藏的那種壓抑感,“我們中國的電影開頭再也不是1840年以來了”,他能抓住普通中國人的這種痛點。

所以他說,祖國強大了,愛國之心在每一個中國人血液裡暗暗湧動,每個人已經乾得透透的了,是人們的愛國情懷和渴望助燃了這把火,他不過是一根火柴而已。

他也聽不懂郭帆的物理,但他能感受到郭帆身後中國科幻迷在許久壓抑下岩漿一般翻動的熱情,就像他當然砸鍋賣鐵也要拍戰狼的熱情一樣。

吳京說,從潛移默化的角度裡,他就是有這種愛國情懷,市場決定的東西與他無關,但他的骨子裡是愛國的,是服從於集體主義的。個人能夠幹什麽?沒有集體主義的強大,沒有國家的強大,個人的強大有什麽用呢?這是他電影裡的價值觀。

當然,本土化並不妨礙吳京與國際團隊的緊密合作,如果關注過《戰狼》的團隊,你會發現其中的國際化程度是很高的,這是在香港成熟電影工業體系當中鍛煉出的能力,吳京在香港的那幾年,並沒有白漂。

一個遺憾的事實是,中國電影工業發展這些年,武俠動作是唯一算得上成熟的類型,在這個領域中浸潤多年的吳京,又特別能看肯學習,把在武俠動作片中形成的專業素養帶到其他性類型中,是支撐他賭得贏的基礎。

一位圈內資深影評人這樣對刀哥總結吳京與《流浪地球》的關係:

“與其說是《流浪地球》找到了吳京,不如說是吳京生命中必然遇到《流浪地球》”。

刀哥覺得很對。

推薦這篇文章的讀者們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去看看《戰狼2》與《流浪地球》兩部電影的幕後。

可以說,兩部電影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主創團隊把主觀能動性發揮到極致的結果。我們沒有好萊塢那樣成熟的流水線。中國電影工業是這樣的稚嫩,讓主創們需要發揮“兩彈一星”精神,甚至賣房、豁命,才能出一部國際標準的及格線作品。

比振興電影工業的進程綿延更遠的將是人的意識,在好萊塢電影影響下成長起來的幾代人,將時時面對“文化自覺”與“文化他覺”的衝突,就像有人很情緒地反問,讓你們誇句吳京好就這麽難麽?!

好萊塢,依然是未來很多年裡高懸在中國電影人頭上的劍,《流浪地球》差《星際穿越》多遠的討論,將在長期存在。

這是件好事,差距將不斷勸退和擊垮很多人,而生存下來的人,將是中國電影的希望所在。

(本文圖片均來自網絡)

來源:補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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