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與美或可再次達成和解 律師：可從波音案中吸取經驗

第一財經 周佳

前不久，美國商務部對中興通訊采取出口管制一事讓這個市值千億元人民幣的公司舉步維艱。不過，這樣的僵局或會出現轉機。

美國商務部一位高級官員當地時間4月20日晚間表示，（美國）商務部已經同意中興通訊提出向商務部提供更多資訊的要求。這位官員同時說，“我們不相信保持製裁是恰當的”。根據美國機構條例，中興通訊沒有行政上訴權，但該機構同意通過非正式程式從中興通訊收到相關證據。

這是中興禁令激活後，美國方面第一次傳出有利於中興的聲音。

17日，中國商務部回應稱，希望美方依法依規，妥善處理。同時表示，中國商務部將密切關注事態進展，隨時準備采取必要措施，維護中國企業的合法權益。

“主動權在美商務部”

上周一，美國商務部宣布禁止美國公司向中興通訊出售零組件、軟體和技術，期限為7年，稱中興公司對美國政府人員撒謊，沒有按時完全遵守之前達成的和解協定。

2017年3月，中興與美國政府多部門就違反美國禁運法規一事，達成和解協定。當時的和解協定包括超過8億美元的罰款，開除4名高管。美方並要求中興懲戒35名管理人員，以換取美國商務部停止實施對中興通訊的7年禁運。目前美國商務部認為根據其掌握的資訊，對35名管理人員的懲戒並沒有發生。

美國元臣國際律師事務所歐建剛律師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採訪時說，“現在來看，主動權完全在美國商務部。因為2017年3月中興與美國商務部達成的和解協定中明確放棄了一切行政複議、司法審查等救濟手段。而且，中興還承諾不會公開評論或否認一切指控。貌似當初中興很擔心與美國商務部走法律程式。”

當初，中興美國雇員向美國政府交出了內部檔案，把中興所有試圖規避美國對伊朗禁運法律的措施都暴露在美國政府面前。隨後，中興大幅讓步與美國達成和解協定。其中，和解協定已經寫清楚中興必須履行所有的承諾才能免於7年禁運的處罰。

或可再次達成和解

美國商務部官員的最新表態，似乎對再次停止實施對中興的7年禁運有了一絲可能。

此次，美國商務部允許中興提供更多的證據，從字面上理解是給中興一個公平的機會來證明美國商務部可能搞錯了，中興其實遵守了之前所有的承諾。

“法院判決不服可以上訴，而達成和解協定就沒有辦法上訴，但是，遞交證據也是一個可以把握的機會。如果現在還要強調已做到和解協定的所有條款，是不可能讓美國商務部相信並且停止製裁的。現在只有從中吸取教訓，努力重建信任，爭取為沒有落實之前和解協定的錯誤達成新的和解協定。” 美國天華律師事務所的主任律師蔡旌明告訴第一財經記者。他曾任雅虎公司資深法律顧問。

其實，中興的經歷在美國歷史上無獨有偶。2005年，波音公司爆出大量醜聞。它先在用於出口的737客機上違規使用了禁止出口的軍用級芯片，又通過提供國防部官員子女工作等方式行賄國防部，再通過挖走競爭對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高管非法獲得對方的大量機密等。這些都使得波音公司成為美國司法部調查的對象。最終，波音公司前後有15名副總裁下台，3人面臨刑事指控。波音公司還簽署和解協定，繳納了6.15億美元的巨額罰單。

之後，波音公司沒有按照稅法把罰款充做經營成本抵扣營業稅，硬是比法律要求多交了2億美元稅，以避免日後成為國會和媒體對波音攻擊的靶點，使得波音免於在今後的政府採購案中處於不利的局面。

對於中興，波音的案例有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