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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家不是港灣,而是你心中最恐懼的地方

社長說

可能等我被催婚的時候,它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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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家是你心中最恐怖的地方

阿里·阿斯特導演的首個恐怖色彩色電視影“Hereditary”以一個超乎尋常的鏡頭開場。在一個雜亂的房間裡,鏡頭慢慢給到一個裝飾精致的美女的房間,然後從一間一樓的臥室裡再把鏡頭挑出,最後在一些錯綜複雜的細節中結束。當造景充滿鏡頭時,一個真實的,有血有肉的男人走進臥室的門,把他的兒子從睡夢中搖醒,因為男孩快來不及參加他奶奶的葬禮了。

《遺傳》——阿里·阿斯特導演的首個恐怖電影已經佔據了電影界的新聞頭條,可以說是今年被大家討論最多的,恐怖系數最高的電影。貫穿整個電影的是一個有著令人不安氣氛的家庭住宅,其中充滿了許多罪惡的行徑和緊張的關係,以及一些超自然的現象讓電影到達高潮。

鏡頭繼續往後,電影的場景已經被塑造出來,慢慢電影開始時的神秘感退散,真實感和變幻不定的情景開始結合。這些角色只是神秘外力的玩具,為了引出背後的陰謀家。在這樣的情境下,家成為了一個恐怖的地方。

這種表現手法對於此類型的電影來說並不陌生,無論是否願意承認,阿里·阿斯特的電影是融合了國內許多恐怖片表達手法的頂級之作,在劇情方面,這位作家兼導演從希臘悲劇、哥特文學到20世紀80年代的短片中探索新的思路,《羅斯瑪麗的嬰兒》《不要現在看》和《閃靈》等電影的精華也被他納入其中。

托妮·科勒特(Toni Collette)在電影裡扮演了一位樂觀、不受悲傷情緒困擾的全職藝術家,她的表演很早就受到了獲得了奧斯卡好評。但每個演員都需要一個舞台,而由製片設計師格蕾絲·雲(Grace Yun)飾演的角色也值得關注,其本身也是一個很值得關注的對象。

家庭住宅是一個令人非常不安的太空,即使我們以前了解過這些想法。但這也回避了一個問題:為什麽我們仍然如此害怕?其次,為什麽我們還會不斷的要求更多這樣沒有安全感的太空。

安全的太空無處可尋

法國哲學家Gaston Bachelard在“太空詩學”中寫道,“如果有人問我們,房子最珍貴的地方在哪,我們會說:在房子裡容納夢想,房子保護夢想家,房子讓我們可以舒適的做夢。”

因此,如果和平與保護的功能從房子中被剝削,它就會讓居住者有不安全和危機感。(達倫·阿羅諾夫斯基的作品《母親!》中這樣描述:隱藏在巨集偉的寓言中,心中卻有簡單的想法。)

在“媽媽!”這一場景中 詹妮弗·勞倫斯(Jennifer Lawrence)遇到了一些不速之客,這些客人對她的家庭造成了破壞性的影響。圖片來源:Niko Tavernise /派拉蒙

然而,它表明,我們都擔心失去對我們所能感知的安全太空的控制。但感知既是主觀的,也是客觀的。當一些人質疑家是否可以成為安全的太空,沒有人比“懸疑大師”本人——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更興奮。

1965年,希區柯克說了這樣一句很出名的話,“電視最大的貢獻之一就是它將謀殺帶回了家中,一個原本屬於它的地方。”這位導演說的很對,在許多方面,家庭充滿了暴力。

“呐喊”中的殺手(1996年),是暴力犯罪典型案例。圖片來源:Dimension Films

東英吉利大學電影研究學教授Mark Jancovich說:“家中往往充滿了緊張的局勢:心理暴力,情緒暴力,在某些情況下,還有文字暴力。”“我們假想並想相信暴力威脅是來自外部的,但實際上它們經常從內部冒出來。”

“我們總會把自己聯繫到我們最應該害怕的人身上,”他冷冷地補充道。統計數據證實了這一點,在美國,2005年至2010年期間,陌生人犯罪隻佔室內暴力犯罪的9%。

無論如何,我們仍然希望相信我們的房子是一個安全的太空。以家為背景的恐怖電影實際上可能在這方面幫助我們。

有一種觀點認為,看恐怖電影是一種情感的宣泄:是一種對我們最焦慮和恐懼情緒的無後果模擬。這種體驗很有壓迫感,但最終還是有益的,亞裡士多德認為宣泄有助於我們探索和理解我們心中的恐懼,所以當我們思考我們的家時,我們可以利用這些知識來表達對家的控制力。

雲說她在製作《遺傳》拍攝場地的那段時間做了很多噩夢。至少在理論上,它們並非一無是處。

不要看見,不是忘記

要讓觀眾相信這部電影可以提供一種積極的心理體驗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然而,從這個角度來看,家變成了一個交換機,有很多方法可以把雲和阿斯特植入到我們的恐懼中。

格雷厄姆家族20世紀的房子是鄉村風格的,足以讓人聯想起哥特式的豪宅,但卻帶有現代的感覺。它的內飾是木鑲板的牆壁和鑄鐵床架,這是一個位於郊區的豪華住宅,樹屋外的小屋是孤立的,小屋並不完全建在樹林中。

安妮女兒的臥室。圖片來源:Reid Chavis / A24提供

“(阿里和我)不想讓它看起來破舊,”雲在電話採訪中說,“我們想讓它看起來很真實。”乍一看上去這個地方像是充滿了魔鬼存在的蛛絲馬跡。安妮已故的脾氣暴躁的母親曾經住在這所房子裡。她的影響力仿佛已經滲透到木材中,回聲在故事的主線中也不斷出現。

傳奇導演達裡奧·阿根托(Dario Argento)認為“ 沒有心理學,恐怖片不複存在”。悲傷的情緒與《遺傳》中的超自然現象一樣是恐怖的源泉,兩者都反映在設計中。安妮的工作室充滿了她家庭生活的縮影,真實和想象中的生活場景十分準確,令人不安。

Toni Colette扮演的藝術家Annie在她的家庭工作室工作。圖片來源:Reid Chavis / A24

她製作了室內立體模型,雲研究了女孩子們的房子,並注意到每個房間都有自己定義的美學方式 ,從顏色選擇,桌面圖案和對稱性。她對房子進行逆向改造從而確保“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獨特的外觀”。

雲解釋到,室內模型可以幫助觀眾在太空中進行導航,同時給你一種“你被困在Annie的藝術作品中”的感覺。弗洛伊德對德語“ unheimlich ” 的字面翻譯是“不合時宜的”。兩者都是對雲創造的效果的恰當描述。

奇怪的是,雲承認她對恐怖元素的應用“並不精通”。“阿里認為我的無知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好處,”她說,因為他不想複製已經被用過的東西。阿里-阿斯特利用房子的方式,足以寫滿他的80頁鏡頭列表,從而喚起一些主流的認可。

100多年來,恐怖電影已經將家庭內部裝飾的解讀編纂成書。我們從《驚魂記》(Psycho)、《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和最近的《走出》(Get Out)中知道,進入地下室充滿了危險。閣樓是非法侵入者製造危險的區域,也是讓居住者最感到不安的太空。

特達瑞文飾演布法羅比爾,是“沉默的羔羊”中的連環殺手,他在地下室工作室為受害者剝皮。圖片來源:AF檔案/ Alamy

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在恐怖電影中,“你需要一個封閉的太空,”揚科維奇說。我們不能生活在我們擁有的一切之中,他說,我們會選擇要顯示的內容。把房子看作是大腦的隱喻,我們在周圍的太空裡把東西——記憶,或者我們不想面對但又無法釋懷的想法——推到視野之外,拋到腦後。再結合起來,這些太空可以成為我們恐懼的倉庫。

通過對太空和符號的重複,這一流派在強化自己的視覺語言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在“遺傳”中,當安妮在她母親的臥室門前徘徊,我們不需要任何提示,就知道後面肯定不會發生什麽好事。這並不是說阿斯特的電影不是原創的,也不是說呈現的家是那麽的一目了然。

例如,雲通過自己一種極端的方式使安妮的沉默的女兒查理(米莉夏皮奧飾)的角色更加豐滿的這種方法,是一種扭曲的快樂,這會導致在仔細的解讀和觀察後會衍生出它自己的畫面。

查理的工作室,她用打撈的貨物(包括死去的動物)來製作小雕像。圖片來源:Reid Chavis / A24提供

雲說:“(阿斯特)喜歡電影是因為當你再去看它的時候,你會發現一些新的東西,會發現它另外的一層含義”。她充滿了細節和主題的產品設計也只會在第二或第三次觀察中表露出來。舉個例子說,安妮的其他分布在家周圍的微型房子值得我們仔細查看一下。她說:“我不想泄露太多,但是要確保所有的東西都被考慮到了。”“這個設計是想讓人產生共鳴”雲說到。“我感覺我是在最後的時間裡做出了一些東西”,她補充到:“在某種程度上,這算是一種宣泄吧”。雲可能感覺被淨化了,但觀眾們擁有了所有的一切。她的孩子,那所房子,都在等待著,準備好迎接它的下一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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