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冷門的元宵節宋詞，讀過的人寥寥無幾，卻都稱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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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元宵佳節故宮燈會，網上著實熱鬧了一番。去年的元宵節狗子曾向大家推薦過幾首描寫元宵節的經典宋詞、以及幾首鮮為人知的冷門元宵節宋詞。經典之作如辛棄疾的《青玉案》、歐陽修的《生查子》、李清照的《永遇樂》等等；冷門之作如蘇東坡的《蝶戀花》、《木蘭花令》。

雖然元宵佳節已過，不過狗子還是向大家推薦一首很冷門的元宵節宋詞，這首詞雖然冷門，但讀過此詞的人無不稱之驚豔。且來欣賞北宋詞人毛滂的這首《臨江仙都城元夕》：

臨江仙·都城元夕

北宋·毛滂

聞道長安燈夜好，雕輪寶馬如雲。蓬萊清淺對觚棱。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

誰見江南憔悴客，端憂懶步芳塵。小屏風畔冷香凝。酒濃春入夢，窗破月尋人。

之前的歷史文章中曾向大家介紹過詞人毛滂。毛滂在北宋詞壇可算是一個異類，他自成一派，蔚巍大家，被後世稱為瀟灑派宗祖，就連蘇東坡都稱讚他“有超世之韻”。然而毛滂也是後世詞壇最忽視的一位名家，歷代詞界編選宋詞選集、點評宋詞之時少有提及毛滂者，以至於現今少有人知。

毛滂一生傳世的詞作有兩百餘首，大多寫生活閑雅之事，其中有很多節序節日的詞作，譬如上次狗子推薦的《玉樓春·己卯歲元日》就是除夕之作。而上面這首《臨江仙·都城元夕》則是元宵節所作。

宋詞中描寫元宵節賞燈盛況的莫過於辛棄疾的“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而毛滂的這首詞上闋所描寫的元宵賞燈的繁華盛況也不遑多讓。且看：長安燈夜、寶馬如雲、元宵之夜如神仙天境。一句“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將這種繁華誇張到了極限，好像玉帝打開了碧天，人間通明從此無黃昏。

上闋極盡繁華，下闋卻又極盡淒冷。長安燈夜繁華，卻無人見我憔悴。詞人羈旅飄零已是孤寂，而所思女子也是慵懶閨中，懶得去看長安燈夜。彼此相襯，也表達出詞人對妻子的思念。“小屏風畔冷香凝”設想出閨中少婦的獨對熏香漸冷漸凝的圖畫。結尾兩句“酒濃春入夢，窗破月尋人”從設想回到現實，輕描淡寫間將自己的孤寂描繪地淒冷至極、淒苦至極，令人沉浸其中，如癡如醉。

這首元宵詞固然比不上辛棄疾、歐陽修等詞宗的元夕佳作，甚至都沒有什麽名氣，極為冷門，但讀來卻自有一番風輕雲淡的滋味。尤其是結尾兩句“酒濃春入夢，窗破月尋人”以擬人手法將幾種典型意象組合，越發凸顯詞人元宵夜的孤寂落寞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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