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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人被毒害,這驚天真相終於被拍出來

文 | 十點電影原創

每年總會出現幾部各種意義上的明星電影,像是《小醜》或是《寄生蟲》。

獎項無數,口碑高漲。

但,當聚光燈都打在它們身上的時候,有些電影就會徘徊在它們光圈外的陰影中

而那些遺珠,不該被忽略 ——

本片由專注投資製作涉及公共利益的“參與者傳媒”(participant media)出品。

此前,它還出品過《羅馬》、《綠皮書》、《華盛頓郵報》等電影。

多關注環境、保健、人權、體制責任、和平與寬容以及社會和經濟正義等領域。

是實打實的“業界良心”。

2019年“參與者傳媒”初心不改,於年底貢獻了《黑水》。

《黑水》改編自真實事件,由紐約時報的一篇報導(《成為杜邦集團噩夢的律師》)衍生。

報導的內容關於20年前的一起化工業品訴訟案。

案件歷時16年,靠一人扼住了一場全球性的公共衛生安全危機。

也許你還記得幾年前國內的不粘鍋致癌恐慌,而它就解釋了為什麽。

幾乎每年都有類似《黑水》這樣的新聞調查類電影出產,它們無一例外都改編自真實事件,致力於去揭露那些巨大勢力所試圖隱藏的秘密。

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成為這些秘密的潛在受害者卻無從得知,而這類電影的出現,則把我們拉到了他們對鋪公堂的歷史空間。

《黑水》在還原真相的同時,仍把目光聚焦在“扳倒”大象的那個小人物身上。

在兩個小時的時間跨度裡,看到海明威的那句名言“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絕不能被打敗”。

那麽,他是誰?

簡單說,是個普通人,名叫羅伯·比洛特

他的父親是空軍上校,小時候他常跟著父親輾轉各地。

因此沒什麽夥伴,人也顯得比較局促。

從俄亥俄州立大學法學院這座非名校畢業後,他當了多年的環境法律師。

但他本人並不拘泥於此,從業期間一直專注研究超級基金法。

8年後,被Taft律所老大賞識,提升為合夥人。

正式擠入了精英階層。

但在那些聲色犬馬的社交場合裡,他依然顯得有一些木訥與格格不入。

與那些表面上慷慨激昂的律師不同,他本人並沒有多崇高的理想,他說:“我的家庭告訴我,大律所機會多,所以我想利用這個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職業機會。”

馬克叔太適合這類角色了

所以才有了這張他與杜邦集團內部法律顧問菲爾談笑風生的劇照 ——

但請先記住這張劇照。

因為後來,他們變成了這樣 ——

按理說,好不容易擠進了律師職業的頂層。

為保住這份工作應該處處謹小慎微,與大企業們打好關係,為它們辯護,實現財源滾滾才對。

但,因為一個陌生農民的遭遇,他的職業生涯卻被改寫。

這個農民叫做坦南特,他的牧場位於西弗吉尼亞州的一個小鎮。

幾年前,杜邦開始在這裡設立化學廢料處理廠,並堅稱不會汙染環境。

可就在那之後的短短幾年內牧場卻死掉了190隻奶牛。

一開始,他會將這些被他親手養大的奶牛一一埋葬。

後來,越來越多的奶牛倒下。

他只能把屍體堆在一起,然後一把火燒掉。

而這其中,有半數被他親手殺死。

對。

因為喝了小鎮溪水的奶牛,不僅會牙齒發黑、眼窩深陷、膽長得比心髒還大,在癌症與腫瘤的折磨下痛苦死去。

它們,還會發瘋。

當它們突然一反往常的溫順,向坦南特發起攻擊時,他只能用獵槍一一射殺。

一個老農民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更心碎於這一切需要自己動手。

事實,是對杜邦集團“不會汙染環境”的堅定駁斥。

但坦南特的發聲卻遭到鎮子裡前所未有的排擠。

因為在他們眼裡,杜邦 = Good company。

廢料場建成為當地提供了就業,律師們更是被杜邦一一收編。

走投無路的坦南特即將像他的奶牛一樣即將成為大企業的犧牲品。

而親眼見證了一頭髮瘋的奶牛是如何死在坦南特槍管下羅伯。

選擇站了出來。

但他這麽做無疑是在自毀前程

一個初入高位,為大企業辯護的精英律師,突然調轉槍眼,瞄準了他的前雇主。

這注定讓他失去所有企業級別的客戶。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找死”。

可他還是這麽做了,因為當初學習環境法這種邊緣法系的初心,就是認為它能對社會產生實質的影響。

他內心裡知道自己應該幫他。

如果不“冒死”幫他,那才是判自己的良心死刑

而暗中支持他的律所老闆的一段話,更讓人印象深刻 ——

我們應該去扳倒杜邦,所有人都是......

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現實世界裡。

這種純粹理想主義者的戰爭,才是英雄的真實寫照不是嗎?

於是這份韌性與艱難,直接體現在了《黑水》的整體色調上。

就如同奶牛倒下後淌出的黑色血水。

全片幾乎不見陽光,沒有一絲鮮亮的色彩。

樹木是灰色的,空氣亦顯得鐵青。

決心要說出真相的羅伯,正式與杜邦交惡。

這是一場力量懸殊的較量。

但如果你想看到勇者鬥惡龍般的酣暢淋漓,正義戰勝邪惡後的振臂高呼。

那《黑水》都不能給你。

大企業就像人天生對於巨物的恐懼。

幻化成一根寒冷刺骨的冰錐懸在你頭上。

於是整部電影出奇的冷靜,平淡

連唇槍舌戰的法庭戲都不給你。

但也恰恰是這股紀錄片般的平淡,才能反襯出這種並非野心勃勃的堅持有多困難。

與杜邦的第一戰,是純粹基本功的較量。

法院通過了證據開示的請求。

但杜邦可沒那麽傻,它把重要的信息都藏在了數以萬頁的文件裡。

第一步就指望你放棄。

於是杜邦送來文件,一摞接著一摞,足以塞滿他的整個辦公室。

很多人大概一輩子都沒能看這麽多字......

接下來,就是整理、歸類、查閱,單調而瑣碎的基本功重複。

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從各份文件中的細枝末節處發現了蹊蹺 ——化合物C-8

第二戰才最難打。

如何證明你的證據是對的?

法庭上,雙方各執一詞。

杜邦的說法是,當地水中的C-8含量檢測符合其安全標準。

同時指出,西弗吉尼亞州的C-8工作組剛剛發布了一項標準,與杜邦的闡述相符。

羅伯陷入僵局?啞口無言?

並不,幾秒後就將對方打臉。

試問這個工作組為誰服務?

一問,全是杜邦的利益相關人

這結論自然未被法庭採用。

最終的辦法只能是成立一個完全獨立的第三方科學小組,去研究C-8與疾病的關係。

為此,必須收集當地人的血液樣本以供科學小組的研究。

很成功的是,羅伯收集到了69000份血液樣本。(這是現代流行病學最大的一次樣本組建)

但這些人並不是為了幫羅伯贏下他與杜邦的戰爭。

而是400美金的酬勞,以及嘲諷他將一無所獲。

接下來是一段漫長到足以將人壓垮的等待。

原本還誇讚杜邦是個好公司的當地居民,開始越來越多人患上癌症死去。

一開始,他們嘲諷羅伯憑什麽找杜邦的麻煩。

4年後,他們卻開始挖苦羅伯為什麽還沒揪出杜邦的把柄。

可不可笑?

而羅伯也因為與杜邦開戰,失去了所有客戶,沒再給律所帶來過一分利潤。

在案子上年年的花費,讓本來暗中支持他的律所老闆都很為難,只能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降薪處理。

事業上不好過,回到家裡也同樣不好過。

自己因為栽到案子裡而忽視了妻子跟孩子。

收入的逐級下跌也已經難以維持家庭的整體支出。

雖然妻子從未把他當成是一個失敗者,但現實的壓力已經快要壓倒了這個五口之家是事實。

而妻子與老闆的施壓,也造成了他身上不可逆轉的頑疾。

他知道自己快撐不住了。

好在,一通遲到了7年的電話打來。

科學小組得出了對他(我們)有利的結論。

但,此時的畫面還未由暗轉明。

因為扳倒寡頭的戰爭還遠談不上勝利。

最終杜邦以6.707億美元平息了這個案子,了結了所有3535起案件。

但這筆賠償款,不過是杜邦一年內靠特氟龍帶來的利潤裡的一半罷了。

現在你應該有一個很大的疑問。

什麽是C-8?

C-8是一種人造化合物。

無法被人體代謝亦無法被自然消解。

而由C-8製作的一種塗層,叫做特氟龍

還記得十點君前面提到的不粘鍋致癌恐慌嗎?

特氟龍最大的用途,就是用來做不粘鍋的塗料。

2015年,經過羅伯的努力。

原本不受管制的特氟龍,已經遭到了美國環保署的全面禁令

我敬畏羅伯的堅韌與勇敢,但同時也羞愧於我們對事實的無動於衷。

在網上依然能看到這樣的言論。

"專家"表示:可以使用不粘鍋。

更有甚者,將這7年的研究貼上“謠言”的標簽。

紛紛表示,只要正常使用,特氟龍就絕對安全。

那麽那些“不正常”的情況是否就能成為生產商們脫罪的理由?

即便退一萬步說,在人人都能保證正常使用的前提下。

生產特氟龍的廢料又該如何處理?

最終又有多少人會要被迫成為化學廢料的容器?

給你一個數字99%。

那些字裡行間充滿輕視的論調。

對於羅伯的負隅頑抗嗤之以鼻。

但越是如此,我們越需要像《黑水》這樣的電影。

需要它重塑法律的威嚴與信仰。

需要它讓我們知道無名英雄的不平凡。

法律、新聞、醫療......

回頭看這次武漢疫情。

在前線抗擊疫情的醫護人們,不也有著與羅伯相似的弧光

充滿信仰、良知與責無旁貸的果敢。

冬天過去,春天到來,疫情就會過去。

但誰能幫你記住浸在疫情中心的他們,記住這蔓延過的恐懼?

電影可以是娛樂,也可以是警醒。

它們的價值就是讓你知道,當你問起前線還有人嗎的時候。

他們會給出與充滿疲態的羅伯一樣的回答:“是的,我還在這裡”。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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