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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餘載真情守望北方綠色屏障

在山巒起伏、濃鬱蒼翠的大興安嶺,每道山梁的制高點上,都星羅棋布地分布著防火瞭望塔,他們是森林防火的“千里眼”,更是林區人心中的“定盤星”。每座瞭望塔上都駐守著幾名觀測員,他們在防火期晝夜不停地用望遠鏡過濾茫茫林海中的每一個山頭、每一道溝塘乃至每一棵樹,陪伴著他們的除了青山綠樹、望遠鏡、電台、記錄本,再就是幾本早已翻爛了的小說。下面,要講的就是一名普通防火瞭望員的故事……

艱辛,印滿足跡

雷開榮

提起1081塔,全區的知名度非常高,它不僅瞭望面積廣,方圓達 12600公頃,而且報告精確度高,一直是其它瞭望塔的標杆。雷開榮和丈夫戎喜連自1990年結婚後就一起被分配到這座海拔最高,條件最差的防火瞭望塔上工作和生活,這一乾就是二十六年。二十六年的光陰,雷開榮夫婦日夜守護著這片美麗神奇的大森林,他們已經和這座山、這座塔結下了深厚的感情,被人稱為大山的兒女。

剛剛參加工作,雷開榮就受到了人生最大的挑戰---她有恐高症,回憶起第一次登塔的感受,雷開榮說,還沒登到一半,風就已灌滿了全身,當時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往下一看,頭暈得不行。當時她既不敢往上爬,也不敢往下看,真是進退兩難。可後來一想,別的瞭望員不也都是這樣工作的嗎?於是,這個堅強的女人硬是逼著自己爬了上去。第一天工作的那個夜晚,現在回想起來,她還心有余悸,那晚工作結束後她從塔上下來,回到住處,萬籟俱靜的夜晚來臨時,她真的有些害怕了,風刮門窗發出的吱吱響聲,夾雜著風吹樹葉、狼麅低嚎的種種聲響,她嚇得瞪著眼睛,點著蠟燭,一夜未睡,在瑟瑟中挨到了天亮。就這樣,雷開榮以超乎常人的精神和耐力堅持了下來。

每年的3月15日是防火期開始的日子,周圍山脈冰雪融化,但瞭望塔腳下依然是白雪皚皚,管護區只能派車將雷開榮夫婦送到離瞭望塔還有3公里的山腳下,他們夫妻倆用扁擔擔起一百多斤重的電瓶、太陽能充電器、無線電台等防火瞭望設備,踏著一尺多深的積雪步行3公里爬到瞭望塔處,再登上25米高的瞭望塔。這些看似簡單的活兒,卻需要極大的韌勁和體力。這樣的體力活兒他們歲歲年年重複著,這條小道他們年年歲歲往返著,因此他們夫婦也練就了一副“鐵肩膀”。不僅瞭望設備如此,這裡的一切生活用品也要靠人往上背,最近的取水地點往返一次需要走上7公里。山上青菜無法儲備,一年中的7個月雷開榮夫婦過著與青菜無關的日子,他們最好的“蔬菜”就是自生的豆芽。雷開榮說在山上的日子裡最想念蕃茄的味道……

堅守,佑護森林

林場的人都說雷開榮有一雙敏銳的眼睛,她目測的方位和距離上下不差200米,無論氣象狀況如何,在她的瞭望施業區內只要有一絲情況,都會被她發現,並能及時準確地報告出具體位置。他們夫婦二人的辛勤工作得到了方方面面的廣泛認可,多次受到地防指和局防指的表揚。

2000年8月,雷開榮在塔頂觀測出一處火情,可是電台壞了,她趕緊往山下10公里的青松林場廠部跑,跑一段脫一件衣服,最後只剩下一件襯衣,仍然渾身汗如雨下。一個多小時後跑到了林場廠部,她喉嚨冒煙,兩腿發軟,一下跌倒在地上,呼喊著趕緊叫人打電話報告火警。由於她報告及時,報告地點準確無誤,數萬畝山林避免了一場災難。為了避免類似突發事件再次發生,延誤火警報告的最佳時機,雷開榮還自費購買摩托車並學會了駕駛。

2002年7月31日,本應是春防戒嚴期結束的時候,可針對冬季雪小,春季風大,夏季降雨量少等特點,他們夫婦倆商量決定在塔上多堅守幾天。當時,林場正在搞社區建設,丈夫執行林場決定回家挪杖子,雷開榮就一個人在塔上堅守了8天,在這8天裡,她發現了一起在十三支線二公里處因為采集人員扔煙頭兒引起的人為火情,由於報告及時,撲火隊出擊迅速,很快控制了火源,並抓到了縱火分子——一名呼中林業局的采山人員,為林區免去了一場不可想象的災難。

流淚,直面親情

1991年雷開榮夫婦的孩子出生了,她們感到幸福和甜蜜,但同時也給防火工作帶來諸多不便。由於孩子沒有滿月,雷開榮不能出門,丈夫戎喜連就自己帶著行李和所需設備,到塔上工作。雷開榮雖身在家中,心卻在塔上,她不僅擔心丈夫的身體,更擔心兩個人的工作一個人乾,萬一工作失誤,將會給林區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孩子四個月,雷開榮就抱著繈褓中的兒子上塔了。1991年9月,他們所帶的蔬菜吃完了,雷開榮見孩子正在睡覺,就出去挖點山野菜,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她回到小屋的時候,卻看到兒子摔在地上嚎啕大哭,頭上還磕了一個大包,雷開榮馬上將孩子抱起來,心疼的眼淚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原來夫妻倆經常把熟睡中的孩子一人留在塔上,經過此事,雷開榮夫婦覺得這樣太危險了,因為孩子已經會爬了,於是夫婦倆商量把孩子寄養在哥哥家,他們不敢再讓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了他們的工作而涉險。

雷開榮在青松林場是個有名的孝女。她銘記著父母含辛茹苦地領著他們兄妹每年靠采集山產品賣錢來維持生活,時常過著青黃不接的清貧日子,一步一步艱辛地走了過來,堅強的父母終於把他們兄妹幾個拉扯大。隨著父母年事已高,身體也漸漸衰弱。2013年元旦,母親檢查身體時查出食道癌晚期,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作為女兒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此時,躺在病床的老母親是多麽需要女兒的照料與呵護啊!可是,每到防火期,雷開榮夫婦根本無法陪護母親。 2013年6月,正是森林火災高發期,也正是她母親病重之際。然而此時,丈夫戎喜連在下山採購給養時,不慎在路上跌倒,導致鎖骨骨折,由於當地醫院條件有限,只得到大興安嶺地區醫院住院治療。為了不耽誤工作,雷開榮一個人堅守瞭望塔,在塔上她無時無刻不在惦念自己病重的母親和住院的丈夫,每當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一想到不能在身邊照顧病重的母親和骨折的丈夫,她就會愧疚流淚。就是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雷開榮硬是撐著沒有請過一天假。8月19日,噩耗傳來,林業局防火指揮部通知她病重的母親已經病危,讓她立即下山見老人最後一面,沒有辦法,剛剛出院還沒有痊愈的丈夫帶病上山將她替換下來,雷開榮急匆匆的下山了。兩天后,她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她,她抱著母親漸漸冰冷的身體,淚流滿面……她想到自己堅守在瞭望塔上,割捨了親情,未能盡到孝道,她虧欠母親的太多、太多了。雷開榮感到愧疚。在母親面前,她內疚自己不是在床前盡孝的好女兒;在兒子面前她歉疚自己不是慈愛細膩的好母親。可是,面對這個職業、這連綿的群山,她卻無愧於心,她無愧為大山的女兒,大山的驕傲!(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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