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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橋夜泊”的秘密:這居然是一首情詩

楓橋夜泊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楓橋夜泊》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可知道張繼張公子這首炙至人口的詩是為誰而作?

湖北襄樊張員外家的張公子,算是趕上了一個好時代。

他生在了大唐,碰上了中國歷史第一個女皇帝武則天力推的科舉製。女皇絕對有過人和英明之處,朝廷從民間選拔人才的改變,對於平頭老百姓而言勝似祖墳冒青煙,從此“草根二代”盼來了和“官二代”、“富二代”同堂競技的機會。

如若一躍龍門,小處講光耀門楣,大處講為國計民生,至於平步青雲夢、雞犬升天夢、光宗耀祖夢都有可能。對於年輕人來說,鋪在眼前的就是錦繡前程,就看後天努力不努力了。

張公子有一同宗兄弟,兩人撒尿搓泥丸一起長大,關係非同一般。到了開蒙年紀進了同一家私塾,在戒尺陪伴之下,共同成長。

張公子天生就是塊讀書的料,教書先生喜歡得不得了,課前課後表揚他,而他的同宗兄弟恰恰相反,愛動不愛靜,上課做小動作,課後武刀弄槍,乾個架呱呱叫,氣得老先生直搖頭,沒幾年就讓他老爹領回去學武藝去了。

事情本到此為止,兩人卻喜歡上一個叫“小芳” 的姑娘而不斷交集。三人同一個村,算是青梅竹馬,“小芳”長成婷婷少女時,這對兄弟猛然意識到她在各自心頭的分量,信誓旦旦的友情重於懵懵懂懂的愛情,誰也不願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生怕日後連兄弟都做不成。

張公子小升初之後如願以償進了縣重點,《大學》、《中庸》背得滾瓜爛熟,詩寫得“爽朗激越,不事雕琢,比興幽深,事理雙切”,好比現在老師給學生作文的評語“通俗易懂,意境優美”雲雲,家人和老師對他充滿了期待。之後一路闖關斬將,順利通過小高考,就等著最後臨門一考。

他的同宗兄弟去了一家鏢局,相當於現在運鈔車上的保安。他們的“小芳”留在了村中耐心等著,一文一武,實難選擇,她做好了思想準備,誰先來提親就嫁給誰。

那年秋試,張公子要從湖北襄樊走上幾個月的路,去長安趕考。臨行前他悄悄去了“小芳”窗前,他想告訴她,等他金榜題名就是迎娶她入門之時。但遠遠地,他看到同宗兄弟也在那裡,有說有笑,張公子心頭悵然若失,但很快釋然,默默地調頭上了路。

張公子的長安之行並不順利,小地方出來的人乍進了繁華的鬧市,好比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進城不久,身上的皮夾子被混跡碼頭的丐幫小兄弟順手拈去,後面只能一邊靠當衣物生活一邊等家人郵寄生活費來。

比這更倒霉的是,到了長安後,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眼看考期將近,也沒有見好的跡象。

那一年張公子打著吊瓶進的考場,名落孫山也在情理之中。但落榜總比落志好,人生十有八九總在不如意之處,留著青山在,還可以東山再起。索性留在長安,拜師交友,等著恩科再考。

張公子並不知道,那年親眼所見,不過是他的同宗兄弟押鏢前來與“小芳”辭行的。可他同宗兄弟,一去不返,從此杳無音訊。

他是幾年之後,回到老家才知道這一消息的。

他的鴻鵠之志雖沒有全額兌現,至少也混了一個鹽官,相當於相在的收稅員。那時的“小芳”早已嫁給鄰村的一個小木匠。

再相見時,“小芳”已不是那個清純羞澀的她,手裡攙著一個,懷裡抱著一個,有時連奶孩子也不避諱。只在偶爾用手擄一擄瀏海時的動作,還有當年的影子。“小芳”在那一刻定格成了永恆。

那次離開村子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拖兒帶口的“小芳”,也沒有見過同宗兄弟。偶爾也會想起一下,傷感過後,日子該怎麽過還怎麽過。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玄宗時期著名的“安史之亂”爆發了。後來的史學家把它視為大唐由盛轉衰的標誌性事件。

那一年的春天,張公子被再次外派江南一帶催糧催款。“蘇湖熟,天下足”,自古江南一帶都是皇帝的糧庫,沿著前朝大隋皇帝開鑿的運河一路南下。越往南走,氣象越熱,景美人更美。

而壞消息比他走得還要快,一個比一個壞。皇帝避禍逃出了長安城,傾國傾城的楊玉環被迫自掛東南枝……

文人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夾帶細軟和妻兒老小,一路南下買個太平日子。據說,江浙一帶還算安寧,一時半時戰火還燒不到江南來。

這一天晌午時分,張公子的小船靠了岸。坐了一天的船,也該活動活動筋骨。都說江南好,江南是個好地方,正好可以借出差揩揩油。

他信步上了岸,遠遠看見一座廟,正是後來大名遠揚的寒山寺。只不過在當時並不著名,倒是有關這座寺廟的故事家喻戶曉。該寺始建於梁武帝天監年間,唐貞觀年間,高僧寒山和拾得來到這裡住持,才改名寒山寺。

兩位高僧雖不在江湖,江湖還有他們的傳說。他們本是一對很要好的異姓兄弟,喜歡上同村一位美貌姑娘,哥哥得知弟弟心事後,離家當了和尚,沒想到弟弟也放棄結婚,找到哥哥一起做和尚。因哥哥法名寒山、弟弟法名拾得,寒山手裡拿的是“盒”,拾得拿的是“荷”,便被稱作“和合二仙”。

兩人的問答名句在佛教界和民間廣為流傳,影響甚廣:

寒山問拾得:世間有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拾得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過十年後,你且看他!

這個故事是從寺廟外一個叫楓橋的地方聽來的。用了大半年時間,行程幾千里,似乎張公子就為了來聽這段故事,而故事主人公似乎就是自己。

那個傍晚,張公子就是自己的初戀和過往,喝高了,也想過亂七八糟、雞毛蒜皮的小事,最後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點燈之時,踉踉蹌蹌回到船上。而他並不知道,他的那位同宗兄弟也在這座姑蘇城,就是他吃飯醉酒的店家老闆——這位老闆有三大怪,無名無姓,力大無窮,一直未娶。

但張公子最終沒有再見過自己的同宗兄弟,當年的“小芳”時不時來到夢中。那個深秋的夜裡,他久久不能入眠。起身披衣,就著點點漁火,把淤積內心的感受即興寫了下來。正是後來炙至人口的《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沒有人會把這首詩當成情詩來讀,關鍵在於後世的飲食男女不知曉張公子是為誰而作。

一個人,深夜時分良心獨處,最易發現一個最原始的自我。在大男人主義的社會,又有誰顧及過“小芳”真實的內心?

張繼反省的夜不能寐,輾轉反側,只有那悠悠鍾聲給失眠症者最好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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