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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中誰打垮了德國空軍?西歐空戰轉折點:死神現身!

1943年下半年,西歐上空的血腥搏殺已經持續了4年。從1942年起,美國陸軍航空隊的四發動機重轟炸機群開始從英國基地出發,以其毀滅性的力量打擊歐洲大陸上的德國軍事和工業目標,以此來徹底摧毀德國的戰爭潛力、縮短戰爭的進程。

我們需要護航

隨著美軍轟炸機群活動的加劇,德國人不得不重視起本土晝間空防來。許多戰鬥機部隊從各個戰線調回了本土,各種對付轟炸機的戰術戰法也發展起來。最初德軍飛行員往往畏懼於B-17、B-24機群強大的自衛火力,又缺乏攻擊大編隊重轟炸機群的經驗,所以損失不小,戰果卻不大。但隨著戰鬥經驗的增多,德軍也逐步摸索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攻擊方法,例如利用美軍機群正面薄弱火力的“12點方向對頭攻擊”、用以粉碎美軍密集機群的250公斤炸彈“空對空轟炸”、使用代號為WFr. Gr. 21(Werfer-Granate 21)的210mm空對空火箭發射器攻擊機群等。

1943年7月,在漢堡空襲中被擊落的美軍B-17轟炸機。

重裝甲防護以突破美軍火力網的Fw 190(Focke-Wolf190)戰鬥機及吊掛多種重型武器的雙發重型戰鬥機也給美軍機群造成了嚴重的威脅。在這樣的壓力下,美軍的損失逐步上升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1943年7月28日,77架B-17架“空中堡壘”(Flying Fortress)前去襲擊卡塞爾-維岑豪森和馬格德堡的Fw 190戰鬥機工廠,結果先在德國邊境遭到了德國空軍JG11聯隊的“空對空轟炸”,隨後又在與敵戰鬥機的空戰裡遭到了更大的損失,共有22架轟炸機被擊落,還不包括帶傷返回英國的。1943年7月美軍轟炸機的戰損率高達12-15%;隨後的8月17日第一次對施威因富特-裡根斯堡的空襲中,363架派出的轟炸機中被擊落60架,而德機隻損失了25架。這次空戰中有大量攜帶火箭彈和重型火力的德軍單發及雙發戰鬥機參加,凶猛的攻擊讓盟軍轟炸機飛行員們不寒而栗。

同年10月14日,美國陸軍第8航空隊遭到了迄今為止最為沉重的打擊:在那個被稱為“黑色星期四”的日子裡,291架再次空襲施威因富特軸承工廠的B-17轟炸機在飛越海峽後遭受到了不停頓的波狀戰鬥機攻擊,長達3個多小時的空戰裡,德軍擊落了60架美國四發動機重轟炸機,另有17架飛機在回到英國基地後報廢,121架飛機需要進行修理後才能繼續執行任務。

空勤人員損失率高達27.6%,這意味著如果此類情況持續下去,沒有任何空勤人員可以保證在執行5次任務後還能存活下來!而按照美軍的規定,只有在歐洲大陸上空執行過25次任務以後的空勤人員才可以退出一線服役。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慘痛打擊,美軍被迫中止了所有超出當時護航戰鬥機航程範圍的空襲行動。只要德軍還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自由組織戰鬥機群的攔截行動,那麽繼續四發動機重轟炸機群的空襲行動就如同“驅羊入虎口”一般。

一架“倒栽蔥”的美國轟炸機,超出當時盟軍戰鬥機護航範圍以外的轟炸行動等於是“羊入虎口”。

在美軍對德國大規模空襲行動剛開始時,能為轟炸機群提供護航的只有空中老將、曾被譽為“不列顛救星”的噴火式(Spitfire)戰鬥機。但它同時也是一個“短腿者”,只能把機群護送過海峽,最遠到巴黎附近就要返航了。

1943年4月,P-47雷電式(Thunderbolt)戰鬥機加入了美軍的戰鬥機護航部隊。起初它的航程並不比噴火式長多少;但後來開發的一系列副油箱逐漸延長了它的作戰範圍——7月投入使用的70加侖腹部油箱使它的航程達到340英哩;隨後使用的108加侖可拋棄式副油箱使航程增加到了375英哩以上、即遠至漢堡一線。1944年初,P-47憑借其強大外掛能力開始同時在翼下掛載兩具150加侖副油箱,終於使航程達到了425英哩,能為轟炸機群在整個航程的大多數時候提供隨伴護航(以上資料來自詹姆士·H·杜立特的回憶錄《我不會再次這樣幸運》)。但戰鬥機掛載副油箱也嚴重惡化了其飛行性能,造成“飛得遠就要避戰、戰鬥就飛不遠”的兩難局面。而且P-47的爬升和轉彎格鬥性能較差,使得它更適合承擔攻擊任務而不是護航職責。

當時美軍另一種主力戰鬥機是P-38閃電(Lightning)。外號“雙身惡魔”的這種單座戰鬥機有著歐洲戰場急需的航程和火力優勢,可惜巨大的機體使其靈活性欠佳,大多數德國單發戰鬥機飛行員並不畏懼卷入一場與此類飛機的格鬥空戰。著名的德國老牌戰鬥機尖兵、戰鬥機部隊總監阿道夫·加蘭德將軍就認為P-38是美國版的“梅塞施米特Me 110”(Messerschmitt),在戰鬥中並不很難對付。

一架能夠綜合以上所有飛機優點的遠端戰鬥機成為歐洲西線空中戰場的頭號必需品。於是,P-51野馬式(Mustang)戰鬥機出場了——憑借其在當時絕對首屈一指的性能均衡性,尤其是它卓越的航程和令人瞠目的續航力,使它成為了盟國在歐洲戰場最強有力的戰鬥機之一。很多人認為,正是野馬式戰鬥機扭轉了美軍的不利局面,造成了西歐空戰的轉折。

美國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歐洲的天空上取得無可爭議的霸權,P-51戰鬥機在其中功不可沒。

撕掉那張標語

決定戰爭勝負的是人的因素還是武器的因素居多呢?一種先進武器就能徹底贏得一場戰爭嗎?不讚成這種看法的大有人在。但野馬式戰鬥機的出現帶來了西歐空戰的轉折點卻是不爭的事實,那麽這次是否武器決定論取勝了呢?不然,是一個人的名字真正與歐洲空戰的轉折點緊緊聯繫在一起,而且這是個大家都熟悉的名字:詹姆士·H·杜立特(James H Doolittle),也就是那位傳奇般的“東京上空三十秒”英雄。

1944年1月5日,野馬式戰機投入歐洲戰場後不久,杜立特中將由地中海戰場前往英國接替埃克(Eaker)中將擔任駐英國的美國陸軍第8航空隊司令,負責指揮對德戰略轟炸的主力部隊。他管轄下部隊分駐大約100多個基地,總人數在185000以上。許多人懷疑他指揮一支如此龐大部隊的能力,其中也包括他的上級斯帕茨(Spaatz)上將。一次杜立特由於氣象原因取消了預定的大規模出擊,使得斯帕茨勃然大怒,他質問道:“我懷疑你是否有勇氣來領導一支這樣的隊伍!如果你沒有的話,我最好是快些再找個人來!”杜立特一言不發,拉著斯帕茨登上了一架由一名資深飛行員——鮑伯·金梅爾中校駕駛的B-17轟炸機,升空後在大西洋上兜了一圈,隨後開始降落過程。在雲層中歷經艱苦後,金梅爾幾乎是貼地飛行才找到了一條跑道,冒著墜毀的危險才在損壞了一邊起落架的情況下回到了地面。似乎有些驚呆了的斯帕茨當場向杜立特道歉,並且承認在對飛行的認識上與杜立特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1943年4月進入護航序列的P-47戰機儘管可通過加掛副油箱來延長作戰半徑,但這嚴重惡化了其飛行性能,造成“飛得遠就要避戰,戰鬥就飛不遠”的兩難局面;而且P-47的爬升和轉彎格鬥性能很差,使得它更適合承擔攻擊任務而不是護航職責。

埃克中將在指揮第8航空隊時曾明確地命令:“戰鬥機部隊的首要職責就是確保轟炸機群能夠平安歸來!”這句話也懸掛在第8航空隊戰鬥機部隊指揮官威廉·E·柯普那少將的辦公室牆上。戰鬥機群在戰鬥中往往聚集在轟炸機編隊周圍,盡力阻止佔據著有利位置的德國戰鬥機衝入轟炸機群。但狡猾的德軍往往調虎離山,用小部隊引開戰鬥機,再投入主力打擊轟炸 機。有時甚至集中兵力先打擊既沒有高度、速度優勢,又缺乏靈活性的戰鬥機編隊,將其徹底壓製後再打擊轟炸機。戰鬥機部隊的損失十分大,士氣也非常低落。這種局面與1940年空襲英國的德國空軍非常類似,只是雙方所處的地位進行了互換。

自身作為一名優秀的飛行員(杜立特是屬於飛行先驅級的人物,早在1925年就駕駛一架寇蒂斯飛機奪得那時航空界最炙手可熱的榮譽——施奈德杯,影響力絕對不在飛越大西洋的林德伯格之下),杜立特深深理解飛行員們的內心。他時常來到戰鬥機指揮部,傾聽無線電中前線飛行員在戰鬥裡的交談;默默地坐在一張凳子上,等待著天空裡最後一架己方飛機平安返航。

槍口下的Me 262戰鬥機!1944年11月8日,美國陸軍航空隊第357戰鬥機大隊詹姆士·肯尼少尉的P-51D即將結果“諾沃特尼”大隊弗郎茲·舒爾少尉的Me 262,這是他的攝影槍所拍,舒爾少尉已跳傘逃學生(注意Me 262那已經被拋掉的座艙蓋)。

1943年7月14日,巴黎南郊,箭頭所指為艾格·梅耶少校,當時德國空軍的首席“重轟炸機殺手”。被擊落的B-17重轟炸機隸屬於美國陸軍航空隊第94轟炸機大隊。

美國第8航空隊飛行員在出擊前做最後的飛行路線確認

15個美軍護航大隊出擊歐洲

時間證明了杜立特的正確,西歐空戰的轉折點來到了。從那以後,盟軍的戰鬥機部隊開始由伴隨轟炸機飛行轉換為在轟炸機群將要通過的路徑上巡邏。P-47擔任中近距離護航任務,集中了大多數有經驗的飛行員。P-38主要在目標區域上空巡邏,排除敵機的干擾。P-51以其驚人的航程擔任遠端護航,並且成為“獵殺”德國戰鬥機主力。有時候閃電式也從雷電式那裡接過護航任務,在距離目標100-150英哩處再交給野馬式。這時護航都采取佔據空域的策略,特別是高空及德機最喜歡的“12點方向”即轟炸機群正前方。

轟炸機群在每一次轉向前都會有戰鬥機大隊提前佔據前方空域,趕走正在集結的德國機群。如同兩次大戰期間美軍稱呼戰鬥機為“驅逐機”那樣所代表的,杜立特發起了一場“追逐敵人”的攻勢。戰鬥機大隊的指揮官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判斷離開轟炸機群,投入與對方戰鬥機的交戰。而正是這一點摧毀了德國空軍。如果德國空軍不升空迎戰,美軍的戰鬥機群就將掃蕩他的機場、指揮所、運輸樞紐和一切有價值的目標。

1944年初,杜立特中將手下共有25個重型轟炸機大隊,而15個護航戰鬥機大隊可以用來發起攻勢。在必要時,他還可以調用以戰術支援為主要任務的第9航空隊的18個戰鬥機大隊來執行同樣的任務。這是一支總計超過5000架戰鬥機的可怕力量。但事情起初並不總是一帆風順,杜立特也充分認識到了這一點並做好了經受打擊的準備。

1944年1月11日,633架轟炸機起飛了,伴隨有十幾個大隊的噴火、雷電、閃電和野馬式戰鬥機。但德國目標區上空的天氣情況很惡劣,機群被迫改為攻擊備用目標,於是尚不熟練的“空中優勢”護航體制出現了漏洞,沒有緊隨轟炸機群的護航戰鬥機把一個大缺口遺漏給了嚴陣以待的德國空軍。大量攜帶火箭彈的Fw 190和Me109戰鬥機狠狠打擊了轟炸機編隊,而只有一個P-51大隊趕到並進行了攔截。60架四發動機重轟炸機被擊落,美軍隻擊落了39架德國戰鬥機。對比僅有238架轟炸機在目標區域投下了炸彈這一事實,這場戰鬥可以說是美軍的慘敗。

沒有後顧之憂的轟炸機群如同蝗蟲般吞噬著西線德軍所有有價值目標。強大的德軍地面部隊寸步難行,失去了製空權對德國而言等於失去將戰爭進行到底的任何機會。但美軍真正可怕的是其補充損失的能力。儘管一架四發動機重轟炸機在敵人的領空損失意味著近10名空勤人員的喪失,但美軍的航校源源不斷地輸送著經過良好培訓的備份人員。波音、聯合兀鷹、道格拉斯等公司的流水線上,一架架龐大的飛機被以飛快的速度製造出來。1944年2月,已經有了一些經驗的第8航空隊針對德國的單發和雙發戰鬥機生產線及軸承工業設施開始了大規模的攻擊。

1900架美國飛機血洗德國戰機工廠

這次史稱“重大的一周”的大規模空襲由2月19日延續至2月25日,第8航空隊與英國皇家空軍(RAF)的夜間轟炸機部隊都進行了大規模出擊。具體情況如下(據杜立特回憶錄):

19日夜,RAF大舉空襲萊比錫。20日,儘管氣象不佳,第8航空隊在杜立特中將的指揮下還是出動了16個轟炸機大隊的超過1000架轟炸機,在17個大隊的900架戰鬥機掩護下空襲了德國戰鬥機制造廠。此次作戰損失輕微。當夜,600架皇家空軍的轟炸機把斯圖加特化為一片火海。

21日由於氣象不佳,美軍沒有大規模出動。但一部分先遣的野馬機群飛到德國上空並發生了空戰。22日美軍進行了全體出動,但氣象情況保衛了德國:兩個轟炸機師放棄了首要目標而轟炸了備用目標,第三個師進行了盲目轟炸。損失:41架轟炸機和11架戰鬥機,德軍損失戰鬥機60架。23日與21日一樣,由於氣象美軍沒有大規模出動。24日,德國上空氣象晴好。美軍大舉出動。轟炸機組聲稱擊落德國戰鬥機108架,護航戰鬥機還有37個戰果。239架B-24(Liberator)中損失33架,238架B-17中損失11架。25日氣象同樣良好,第8航空隊全體出擊空襲南德的飛機工廠,同日在意大利的第15航空隊也出動了400架轟炸機空襲同一地區,當日兩個航空隊的轟炸機共損失64架。

在這周裡,美軍共出動了3800架次。損失了226架轟炸機和28架護航戰鬥機。轟炸機戰損率為3.5%,較去年10月9.2%的損失率大為下降。

德國空軍夜間攔截機群

2個月時間 德國空軍就損失了39.9%

現在陷入兩難局面的是德國空軍了。集中大編隊攻擊就一定會卷入與美國戰鬥機的空戰,不能對付其主要攻擊目標——四發動機重轟炸機群;但不集中兵力的話,目標小且靈活的小編隊卻在突擊轟炸機群的12.7毫米重機槍防線時處於劣勢——20架飛機同時進攻一道由1000挺機槍組成的火網時平均每架飛機面對50挺機槍的威脅,而只有4架飛機時每個飛行員將面對250挺機槍的火力!以前大顯威力的雙發重型戰鬥機在輕便靈活的護航戰鬥機前更是徹底喪失生存機會,只能被撤出戰鬥。

在“重大的一周”內,德軍的戰鬥機生產設施雖然遭到很大打擊,但仍及時恢復了產量。可是另一方面的損失卻是幾乎無法彌補:2月20至25日內,德軍共有225名飛行員陣亡或失蹤,另有141人受傷退出戰鬥。整個2月德國損失了其現有戰鬥機飛行員總數的17.9%!損失慘重的雙方稍作休息,很快在3月初又開始了新一輪惡戰。

這次美軍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德國首都柏林,他們相信哪怕是為了面子問題,赫爾曼·戈林都會投入全部力量來捍衛德國的心髒。3月6日,730架轟炸機前往柏林,周圍是803架護航戰鬥機。德國空軍全力攔截,共出動528架次。美軍的轟炸機戰損率又一次達到了10%,共損失69架。但德軍取得的不過是皮洛士式的勝利(Pyrrhus,付出極高的代價才取得的勝利),因為其自身損失高達80架!在又一次損失了12.5%的飛行員以後,德軍已不能在兩天以後來對抗另一次柏林突擊了。623架轟炸機在800架戰鬥機護航下於3月8日重回柏林,德軍竟然隻出動了150架次(120架次單發動機戰鬥機,30架次雙發動機戰鬥機)!美軍聲稱擊落77架德國戰鬥機,自身損失僅為37架轟炸機。當3月9日,美軍再次來到柏林上空時,德軍已經拚湊不起任何像樣的攔截力量了。

第一次,德國空軍在對手襲擊自己的主要防衛目標時只能眼睜睜地旁觀著。赫爾曼·戈林在戰後被問及何時覺得戰爭已經失敗時回答說:“當盟國遠端戰鬥機護送著轟炸機群出現在漢諾威上空時,我就知道它們很快也會出現在柏林。”整個3月,德國損失了其現有戰鬥機飛行員總數的22%!(西線空防部隊有229名飛行員陣亡或失蹤,另有103人受傷退出戰鬥)

德國防空部門對新參加工作的女觀察員進行盟軍轟炸機輪廓識別訓練

德國飛行員飛不過5次即陣亡

海茵茨·諾克少尉(德國空軍JG11聯隊第5中隊中隊長,“空對空轟炸”發明人)在他的回憶錄《我為元首飛行》裡描述了1944年新年時,中隊的隊友還在互開玩笑,要利用擊落四發動機重轟炸機的特殊獎勵制度盡早獲得更多的勳章。可轉眼到了三月,這個編制為14名飛行員的中隊包括補充的飛行員在內共損失了21名飛行員!當初參與過空對空轟炸的隊友只剩下了一個。兩個人在3月6日晚坐在空蕩蕩的休息室裡,回憶著逝去的戰友,同時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命運遲早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他寫道:“以前我們利用急速俯衝擺脫對手,即便飛機受傷也可以滑翔著回到機場 ,但P-51改變了這一切。他們在我們起飛時等著,在我們的飛機無法機動時像打野基地都是危險的,無論是起飛、集結、爬升、接敵、戰鬥、返航、降落,沒有一個環節是安全的。美國人盯著你不放,甚至降落後都要小心。這是敵人徹頭徹尾的空中優勢。”

“那時我們都意識到局面已經難以挽回了。當航校的學員們在自己的機場上空被擊落時,可以肯定祖國的天空已經是敵人的了……在最後的幾個月裡我們部隊接收的飛行員隻飛過50小時,包括5小時的模擬作戰飛行時間,這遠遠不夠 ……(提問者:這些飛行員很想上戰場嗎?)……是的。但大多數都會在最初的5次飛行中犧牲!”

成群結隊的德國空戰王牌戰死西線

新手如此,老手又如何呢?德軍為了本土空防,從各個戰場抽調了大批久經沙場的戰鬥機王牌投入對盟軍的戰鬥。但1944年1-4月,德軍在防空戰裡損失的飛行員已經超過了1000名。而且許多都是擔任指揮任務的中隊、大隊甚至聯隊長們及擊落過幾十、上百架敵機的大王牌們。這裡的一個不完整名單就可以充分說明這個事實:

艾格·梅耶(Egon Mayer),“12點方向對頭攻擊”發明者之一,著名的德國空軍JG2“裡希特霍芬”聯隊聯隊長,第一個達到西線100架擊落數的大王牌,3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102架,包括24架四發重轟炸機;

埃米爾·布許(Emil Bitsch)……3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108架;

沃爾夫-迪特裡西·威爾克(Wolfe-Dietrich Wilcke),3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162架;

格哈德·魯斯(Gerhard Loos),3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92架;

胡格·弗瑞(Hugo Frey),3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32架,包括24架四發重轟炸機;

約瑟夫·維納曼(Josef Zwernemann),4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126架;

庫特·烏班(Kurt Uebben),3月剛剛接替艾格·梅耶出任JG2聯隊長就於4月陣亡,在此之前擊落敵機110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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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1944年6月6日盟軍實施諾曼底登陸行動開始時,曾經榮耀一時的德國空軍只能起到微小的騷擾作用了

至1944年5月,德國飛行員已經損失一輪

就這樣,德國空軍在自己的領空裡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到1944年5月,德國空軍單月損失了276名戰鬥機飛行員和487架戰鬥機,即25%的飛行員和50%的戰鬥機。如果把5個月的戰鬥機飛行員損失總數相加,已經超過了1944年初時所有戰鬥機飛行員的總和。這種接近100%的損失只能依靠訓練不足的新手來彌補,而他們往往只能為對方的戰鬥機部隊增添榮耀。

當1944年6月6日“霸王”行動(D-Day,Operation Overload)開始時,曾經榮耀一時的德國空軍只能起到微小的騷擾作用了。面對著盟軍數以千計的戰機群,西線德軍的戰鬥機總數也只有650架左右。而能駕駛它們的飛行員更是嚴重不足。以P-51為代表的美國戰鬥機早已把戰火燃燒到德國本土的城市上空。短腿的德國空軍已經拿不出任何力量來威脅盟軍的機群。於是轉折過後,末日到了……

一個人在恰當時候的正確決定為歐洲西線的空中戰爭帶來了轉折。杜立特這位傳奇人物在歐洲戰場為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同樣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第8航空隊(及其他航空隊的)戰鬥機部隊的勝利保障了轟炸機部隊及對德空中戰爭的勝利。他們是如此折磨了德國空軍的戰鬥機部隊,以至於對手在削弱了東線、南線及北部地方的所有空中力量以填補西線的損失後,還是發現對手取得的不只是空中優勢,而是徹底的空中霸權。

戰鬥機部隊的勝利保障了諾曼底登陸的順利進行,因為他徹底地把對手的對地攻擊能力削弱為零。曾有這樣一個故事:艾森豪威爾將軍的兒子拿著西點軍校的教科書,指著諾曼底灘頭那從登陸艇上下來後首尾相連的車隊長龍對父親說:“你違反了所有的基本規定,要是你沒有空中優勢...”,而他的父親打斷道:“如果我沒有空中優勢,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也許一位二戰美軍轟炸機飛行員的一段話最適合為本文作一個結尾:“小朋友們,那些小朋友們,當那些雷電、閃電、噴火、野馬出現的時候,天空中就不再有恐懼。為它們祈禱吧,為那些駕馭它們的人祈禱吧。他們是天空之神、勝利之神,是我們永遠的捍衛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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