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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難度至上的體操時代裡 我們更懷念霍爾金娜的美

撰文/韋雨木

女子全能的比賽沒有絲毫懸念,拜爾斯,冠軍的名字仿佛在賽前就已經寫好。

她再一次用驚人的難度,讓所有的競爭者望塵莫及。還記得前幾日的比賽裡,奧運五金王鄒凱對她的評價麽——她那個前直720,我個人跳都有些吃力,而一個女子運動員能跳出來,我不止是吃力了,我是吃驚。

可在難度至上的體操時代裡,拜爾斯這些年就是依靠著強大的個人實力一騎絕塵。我們欣賞她“火星難度”的表現,卻也不禁唏噓,她的動作,少了一些美感。

曾幾何時,霍爾金娜、科莫娃、柳金……那些身體修長長相甜美的姑娘們,賦予著女子體操別樣的美感,觀眾們坐在下面,在她們蹦跳翻飛的美好畫面中沉浸。而如今,那些年代裡漂亮的小姐姐們沒有了,如今的女子體操,總給人一些剛猛有余,唯美不足的感覺。

是繼續難度至少還是重新追求美感?或許這道選擇題,國際體聯還要好好琢磨一番才是。

那些佳人,賦予了體操美感

在大多數人的印象裡,體操是一種可以詮釋美的運動。

起源於古希臘的體操,閃爍著人類追逐身體美的渴望火花。事實上,除了本身的自然美外,還有動作完成美、服裝美、音樂美、舞蹈美……當眾多元素都集中在一起,這項運動也就擁有了與眾不同的氣質。

當然,這麽美好的運動,自然需要佳人去詮釋。

就拿“冰美人”霍爾金娜來說,她輕易就能成為賽場的焦點,舒展的動作、高貴的氣質、成熟的儀態讓她更像是一位驕傲的女王。她在體操賽場上的表現,似乎是力與美最好的詮釋,不管是自由體操、平衡木,還是跳馬、高低杠,霍爾金娜那輕盈的騰躍、優雅的造型,都仿佛使比賽失去了競爭的含義,在觀眾眼中更加賞心悅目。

“我環顧四周,現在卻不能發現任何一個閃露光芒的體操選手。這些小女孩沒有我的閱歷、我的成熟以及我奉獻給觀眾的愉悅。”

霍爾金娜的自我宣言看起來有些狂傲,卻說出了事實。在很多人眼中,霍爾金娜讓體操超越了勝負,超越了技術,而變為一門藝術。他們甚至說,“霍爾金娜不是運動員,她是名出色的演員。”

除了霍爾金娜,穆斯塔芬娜、科莫娃、柳金、安娜·波爾加拉斯……她們幾乎都可以擔當起“演員”的稱號。她們都擁有著修長的身材,在場內蹦跳翻飛起來也極具美感。作為體操最好的代言人,她們一個個豔若桃李,又冷若冰霜,靜若處子,又動若脫兔。

不得不承認,是“霍爾金娜們”給這項運動賦予了美感。她們如同芭蕾明星般的表現,讓體操充滿藝術感。美麗和優雅貫穿了她們的職業生涯,有著她們的體操賽場也成為觀眾們心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可如今,這樣的畫面卻越來越少。

從道格拉斯到拜爾斯,一大批“力量型”的女子體操運動員開始成為主流,她們的“矮壯”身型可以讓她們做出難度更高的動作,但卻讓這些缺乏了體操本該有的美感。人們開始想念霍爾金娜,想念那些長相甜美、身材修長的氣質美女們了。

“如果沒有美感,管你跳起來翻幾十圈下來呢。在這個小鋼炮橫行的時代,想念美麗優雅的霍爾金娜。”

新規對長腿氣質美女下了“逐客令”

如果追溯其中的深層次原因,恐怕要歸結為體操規則的改變。

八九十年代的體操評分都是10分封頂,運動員的一套動作即使難度再大,都只能按照這個標準。如果動作完成品質不夠好,會被扣去更多的分數,盲目追求難度反倒不劃算。所以,那個時代很多運動員只要湊足十分的起評分就不再增加難度,盡力在動作的完成品質上下功夫,這呈現在比賽中就是運動員失誤比較少,也更偏重於對美感的呈現。

最重要的是,在10分製的年代,裁判的主觀印象對分數影響極大——舉例來說,如果一位名將和一位小將同時做了一套10分起評的動作,兩人完成情況和難度基本相同,名將往往能獲得更多的分。

這種主觀,同樣也會出現在藝術性的判罰上。

諸如霍爾金娜等美女,誠然她們在競技實力上也很強,但無法忽視的是,她們較好的面容和修長的身材也會給裁判和觀眾更好的視覺享受,在藝術性評分這塊較為明顯的主觀判斷區域,她們往往就更佔優勢。

為了讓體操更加公平,真正讓實力說話,國際體聯在2006年實行了新規則,難度不再封頂,完成分10分封頂,兩者分開計算,運動員可以在自己擅長的項目中選用自己能完成的最高難度,以獲得更多的加分,哪怕多些失誤,完成分稍差也並不影響奪冠。

以本屆世錦賽的女子團體決賽為例,拜爾斯在平衡木上扶木,完成分最終是7.733分,但由於她難度分有6.0,所以總分依然有著13.733分。而加拿大的伊麗莎白·布萊克雖然完成分高達8.133分,可是難度只有5.5,所以最終只有13.633分,比拜爾斯還要低0.1分。

國際體聯本身的用意沒有問題,高難度的動作自然能夠提高關注度,也能讓運動員憑借真本事來贏得冠軍,更加公平,但這也確實在某種程度損害了體操的“美”——雖然國際體聯在評分的規則制定中提到了藝術表現和美感,但在實際操作中卻基本回避了藝術性的問題,這也就導致了選手在藝術性上的流失。

於是,這種規則,實際上就成全了體操圈目前的一個怪現象——難度至上,優雅靠邊。

而且,過度強調高難度的動作其實更大化提升了對力量的要求,那種身形修長、氣質優雅的運動員往往在這方面是弱勢,除非天賦異稟如霍爾金娜,否則都不太能夠在如今的賽場取得佳績。說白了,教練和隊伍在挑選運動員時也會考慮到這一因素,於是高個子大長腿美女運動員的生存太空就被無限壓縮了。

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麽如今女子體操賽場普遍都是小個子,像霍爾金娜這樣的長腿美女們越來越少了。

需要難度,也需要美

體操規則改製後,最直觀的,就是一批身體素質極強的黑人運動員,開始在世界大賽中顯露出來。

她們往往擁有著驚人的爆發力和卓越的穩定性,集力量、技術和心理素質於一身——以拜爾斯為例,她在跳馬、自由體操等多個項目有著當今世界最高的難度,在本屆世錦賽跳馬比賽上,她難度系數高達6.4的動作也正式獲得了“拜爾斯跳”的命名。

可縱使有著如此搶眼的表現,可還是有人質疑她,認為她1米45的身高,配上健壯的身形和剛猛的動作,讓體操變得粗魯且沒有美感,在這些人眼裡,她是“練舉重的在翻跟頭。”很多人一方面無法接受她的這種“暴力美學”,一方面更加懷念起印象裡那種優雅的體操。

事實上,在這個過於強調難度的年代,那種能讓體操散發原始美感的人們仿佛正在離我們遠去,這個項目也因此變得有些“畸形”。早在2014年南寧體操世錦賽時,當時的國際體聯主席布魯諾·格蘭迪就曾對這種現象表達過擔憂。

“體操比賽就是一種有藝術性的體操,我不想讓這個定義就此消失。體操現在追求太多技巧上的高難度,藝術性越來越少。”

誠然,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在為高難度動作叫好的同時,往往也為動作的粗糙和不良姿態而歎息。體操動作的美感越來越差,流暢程度也因失誤太多受到影響。更大的壞處是——越來越多的運動員開始強行增加難度,甚至已經到達了他們生理的極限,也加重了受傷的可能性。

從2007年王燕在體操全錦賽頭部著地的受傷,到裡約奧運會時法國體操運動員薩米爾·標記·賽德左腿當場折斷,這十多年間體操運動員受傷的事件比比皆是。我們很難武斷得把原因歸結為對難度的無限追逐,但不可否認的是,難度的增加,使得運動員受傷的風險變大了。

“運動員不斷挑戰人體極限,容易受傷,所以在難度和美之間要有個度,體操說穿了是一項優雅的運動。”在前國家體育總局體操運動管理中心主任羅超毅眼中,“難度發展不可能永無止境”。

但事實上,體操經歷了十多年“重難度,輕品質”的狂奔後,還是以難度為主。

以本屆世錦賽的女子體操的四個單項資格賽為例,拜爾斯在多個項目上獨孤求敗,就是因為在這些項目裡她都有著最高難度,尤其是自由體操,當其他選手還未到6時,她的難度指數已高達6.7。而在跳馬上的表現,更讓奧運冠軍鄒凱直呼是男子難度,甚至表示自己跳都很吃力。唯一一項高低杠排名第二,是因為她不是最高難度——高低杠第一屬於難度最高的比利時選手德瓦爾。

當這些以往幾十年間都不曾有過的高難度動作頻頻出現時,我們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但在觀眾們眼中,最好的體操,應該兼顧難度與優雅。人們當然想看更難的動作,但是美才是體操這項運動之所以有魅力的靈魂所在。

而如今,在保持難度的同時,再把失去的美感找回,恐怕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不管怎樣,我們不會忘記那些唯美的畫面,就如同霍爾金娜“最後一戰”優雅的飛吻,永遠定格在那個年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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