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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喜》是如何實現跨階層共鳴的?

作者 | 曉曉

編輯 | Amy Wang

8月27日,《小歡喜》收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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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雲合數據統計,在《小歡喜》大結局前兩天,至少有11個相關話題衝上熱搜,其中,劇情向的熱搜4個。這就意味著觀眾入戲很深,極其關心劇中主角的命運。

雖然《小歡喜》總體熱度不及《親愛的,熱愛的》,但也算是今年暑期檔的準爆款了。

拒絕BE,磊兒的清華是後期給的?

大結局中,雖然爸媽和好了,媽媽也學會了尊重英子的想法,但英子還是去了南大。磊兒實現了媽媽的夢想,考入了清華。季楊楊去了慕尼黑,學汽車製造。當觀眾們看到,方一凡選擇了南京藝術學院時,紛紛都在呼喚《南京愛情故事》的到來。

《小歡喜》從開播的小鬧騰,到中途“大悲咒”,結局時,終於切題回到“小歡喜”。

結局沒有BE。劉靜病好了,賣了房子的方圓和童文潔以白菜價買下了宋倩的房子,孩子們都考入了理想的大學,父母們的事業也越來越好。這個大結局意料之內,觀眾看得心滿意足。

但也有一些細心的觀眾發現,林磊兒(劉家禕飾)與小姨童文潔(海清飾)、姨夫方圓(黃磊飾)填報志願時的台詞與口型不對應。從而有觀眾猜測,原本林磊兒的結局是BE,沒有考上清華。

在這段劇情中,林磊兒因沒有考上清華物理系,哭得泣不成聲。小姨童文潔面對傷心的磊兒,勸道“磊兒你已經很棒了,雖然你本科沒有考上物理,但是你可以研究生考上物理,博士考上物理,你還有機會啊”。

但實際上,海清的口型與台詞在“物理”兩個字時,很明顯的不對應,反而倒是改成“清華”,更匹配。

於是,網友們猜測,原本拍攝的劇情是林磊兒沒有考上清華,而小姨童文潔本來的台詞是“雖然你本科沒有考上清華,但是你可以研究生考上清華,博士考上清華”。而昨晚大結局中,磊兒只是沒有考上清華物理系的設定,則是導演在拍攝完成後,通過修改配音,改變了磊兒的最終結局。

其實,磊兒原本的結局很大可能與觀眾的猜測一致。在《小歡喜》的官方花絮中,曾曝光過該段戲份的拍攝幕後,當時林磊兒的台詞是:我一定要考上清華,因為那是媽媽的夢想,我一定要努力,再努力。

導演汪俊也曾經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表示在磊兒是否要考上清華的問題上,曾有過很激烈的討論。

現在看來,最終導演選擇了讓林磊兒考上清華,並通過後期配音,改變了原本拍攝時的情節。

其實,對於林磊兒結局的修改並不意外,《小歡喜》的劇本創作,確實是倉促的。

黃磊曾以編劇身份對外透露,在《小歡喜》開拍之前,《小別離》的原著作者魯引弓寫了一部同名紀實小說。但最終呈現的劇版《小歡喜》也只是提取了這部小說裡的部分真實案例。《小歡喜》播出的劇情,甚至與其在廣電總局備案的劇情大相徑庭,相似的點也只剩下“三個家庭”這四個字。

此外,劇中劉靜的扮演者詠梅,也在知乎上透露過,當時導演找自己聊戲時,劇本還在改動和調整的階段,就連詠梅都覺得“倉促”。

數據逆襲 ,《小歡喜》被官方蹭熱度

如果說《陳情令》是口碑的逆襲,《小歡喜》就是數據的逆襲。

開播時,《小歡喜》CSM59城收視率只有0.8左右,而昨晚的大結局,該劇在浙江衛視收視率達到了1.425,從開播至今,收視率漲幅高達78%。

開播時,《小歡喜》以第九名勉強爬上vlinkage網絡播放量前十的榜單,而在8月10日,開播11天后,《小歡喜》登上了vlinkage電視劇播放量榜單榜首的位置,一路保持到大結局。

在昨晚大結局更新一個小時內,騰訊視頻已經有5萬多條彈幕。而前文也提到,在大結局時,該劇更是有十幾個相關話題爬上了熱搜榜,24小時內,《小歡喜》始終有不同的話題掛在熱搜榜單上。

同時,浙江衛視和東方衛視為了能夠蹭上《小歡喜》的熱度,甚至在該劇大結局前,插播了一天新劇《陸戰之王》。

《小歡喜》的大結局按照正常排播,本應該在8月25日晚播出。但浙江衛視和東方衛視在8月26日晚,插播了新劇《陸戰之王》,將《小歡喜》的大結局安排在了8月27日晚。

官方原因,稱之為“排播原因”。但所謂的“排播原因”也只會出現在熱劇收官時。《小歡喜》在大結局前,CSM59城收視率已經高達1.507。這樣的熱度,官方當然要自己先蹭一波。

不過,這種排播方式,卻並未給《陸戰之王》的收視率帶來太大的帶動,反而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小歡喜》大結局的收視數據。《陸戰之王》首播收視率0.892,更新第二日在浙江衛視和東方衛視的收視率分別為0.962和0.903。而《小歡喜》在大結局前收視率已經破1.5,但昨晚的收視率卻又掉回了1.4。

跨階層的故事 ,如何贏得普羅大眾的共鳴

其實,《小歡喜》也是一部讓很多觀眾“真香”的作品。

有同題材的《少年派》播出在先,《小歡喜》開播就活在被比較的尷尬之中,活在《少年派》的影子下,而《小歡喜》將故事背景定位在三個中產家庭中,也一度遭到觀眾吐槽,距離現實生活遠,不接地氣。

對於《小歡喜》的故事背景設定是中產家庭,導演汪俊並不否認。汪俊曾經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到:《小歡喜》確實是想一部關於中產階級的輕喜劇,而選擇拍中產,一是因為社會裡中產越來越多,未來進步要靠他們,共鳴也會越來越多,二是因為隻了解這個層級。

但隨著劇情的推進,很多觀眾發現,原來中產家庭有著和普通家庭一樣的生活煩惱,一樣的喜怒哀樂,一樣的愛恨情愁;原來家庭或許有貧富的差別,但是父母對於孩子的愛卻是一樣的,而孩子面對父母時,產生的叛逆心態也是一樣,孩子並不會因為父母是老師,是高官,是董事長、總經理,而對父母產生敬畏。父母的那些看起來很牛的身份,只是對於別人而言。

《小歡喜》就是深深地抓住了這些能讓觀眾產生認同感的點,用中產的故事打動了普羅大眾,實現了跨階層的共鳴。

導演汪俊曾說,現實主義題材的故事很難拍,因為一不小心就容易脫離生活,狗血懸浮。或許對於懸浮,對於脫離生活,大家對於《小歡喜》還有各自的看法,但《小歡喜》非常值得肯定的一點就是,很少“狗血”。

在2019年的教育題材類型劇中,無論是聚焦於留學陪讀生活的《帶著爸爸去留學》,還是同樣聚焦高考生活的《少年派》,“狗血人設”都成為了一些觀眾棄劇的重要原因。

《帶著爸爸去留學》中的武丹丹、康可人,《少年派》中的林妙妙、鄧小琪,也曾經是熱搜的常客,但常常是被觀眾吐槽、罵上熱搜。而《小歡喜》則更多的是被觀眾們“關心”上熱搜,觀眾關心英子的心理健康,關心劉靜的身體健康,關心磊兒的未來,關心方一凡和英子的未來,關心那五套房到底最終會歸誰?

《小歡喜》將戲劇化控制在了非常合理的範圍內,沒有通過狗血的劇情和人設來博關注,博話題。這點與黃磊創作《小歡喜》時的初衷很吻合,是一個“溫暖現實主義”的戲。這些“溫暖”一度成為了淚點,磊兒回憶過世的母親,劉靜患上乳腺癌,英子抑鬱睡不著覺……《小歡喜》很好笑,也很好哭。

不過,對於《小歡喜》描述的是中產家庭的故事,導演汪俊和編劇黃磊,這對合作了多部劇,一直以“默契”著稱的搭檔,卻並不“默契”。

與坦然承認《小歡喜》是以中產家庭為故事背景的汪俊不一樣,編劇黃磊直接否認了這一點,黃磊認為,《小歡喜》是以自己周圍的人為原型創作的,故事中的一些人物脫胎於左鄰右舍,這些周圍人屬於有房、有車、工資能滿足日常生活的“小康之家”。

在這點上,有著演員身份的黃磊,顯然沒有導演汪俊實誠。

或許是黃磊定義的“小康之家”與普通人定義中的“小康之家”存在差別,也或許是遠離了普通人生活的黃磊,已經不太清楚普通人的生活究竟是什麽樣了。

在北京,有房的人都已然是“幾百萬”的富翁,而“百萬”很可能都不夠二手房的首付款。況且一個家庭,如果能和黃磊這樣的人成為鄰居,很可能不止是“小康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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