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聲網趙斌和技術創業後浪

未來10-20年，技術創新的踐行者將是當之無愧的後浪。

聲網 CEO 趙斌

左林大叔今天蹭熱點八一八聲網的 CEO 趙斌。

端午節前在美國敲鍾的聲網可謂是當下超紅的資本團寵，甫一上市就超過 50 億美元的市值。字節跳動的投資人SIG的龔挺稱聲網是 PaaS 第一股；聲網的最早投資人也是趙斌第一個創業項目泥巴網的 A 輪投資人劉芹則用全球化、面向開發者、企業服務等這些性感得不能再性感的詞來定義聲網；今年 Q1 與同期大幅增長的華麗業績也讓聲網成為不折不扣的疫情受益股。同時，資本市場還把聲網與去年上市的 Zoom 相提並論，聲網的市銷率也與 Zoom 上市一樣高企。安利下，趙斌和 Zoom 的袁征其實也蠻有淵源的，他們同為 WebEx 創業黑幫的成員，這段故事可以查閱之前左林右狸頻道的報導：朱敏袁征趙斌和 WebEx 創業黑幫。

2020年6月26日，聲網成功登陸納斯達克

但大叔想說的是，這種天時地利人和都趕上，仿佛天注定的暗合背後，有著諸多的不為人知。

先說天時，趙斌從 YY CTO 崗位卸任創辦聲網的 2014 年，正是 YY 上市後的第三年， 2010 到 2015 年這個周期裡上市的中國互聯網公司幾乎集體陷入上市後三年不乾活的魔咒，諸如 360，諸如獵豹，諸如陌陌，諸如 YY，諸如京東。

這一方面在於，這波公司多誕生於 2005-2010，都苦苦熬過至少一個周期，這讓創始團隊不免都有多年媳婦熬成婆，想歇一歇緩口氣的心理狀態，創始人這麽想，整個公司就會上行下效；還有一點是他們發現，之前他們的老辦法和過往的積累在 2010-2015 年這個周期裡繼續適用，這也是他們在 2015 年新的創新周期大浪撲過來後多少有些始料未及的。

當然這波公司都有很好的現金流和人才儲備，也大致分兩派，一派是不斷嘗試著新業務，諸如 360、獵豹和陌陌，另一派則是在強敵的進逼下開始絕地逢生，重新厲兵秣馬，諸如 YY 和京東。從這個意義上說，YY 得感謝鬥魚和映客，京東得感謝拚多多，當然還有明尼蘇達州的那個神秘妙齡女子。

聲網發布自己第一個產品的時間是 2015 年 7 月，此時，正是千播大戰風起雲湧的當口。

看似簡單的直播功能，往往需要經過幾道流程：從主播方的聲音、圖像采集開始，然後進行美顏、降噪等預處理，接下來到編碼，再經過 CDN 等形式的傳輸到達伺服器端，處理後解碼，接收方就可以看到音視頻內容。

聲網上海辦公室

對於大公司來說，可以自己組團隊做技術研發，但對於創業公司來說，租伺服器、鋪人力去做的成本就比較高，所以直播產品的瓶頸很多來自技術問題。

因此，第三方服務平台和相應的 PaaS（平台即服務）模式興起，它們和雲計算能力迅速結合，解決了整個直播行業的基礎設施問題，難以評估其好壞的是，這直接點燃了千播大戰，因為技術門檻已經降到接近於零。

高中畢業考入北京大學就開始做程序員的趙斌回憶說：“我在 YY 工作的經驗告訴我，玩家們真的沒有時間聽你向他們解釋——這是一個網絡問題，而不是軟體的問題。我別無選擇，只能專注於改進軟體和運用先進的算法。後來，我們就開始構建可以通過優化改善公共互聯網提高音視頻通話質量的新技術”。

趙斌

雖然直播這個商業模式的始作俑者是 9158 和六間房，但就對直播相關產業在中國的發展壯大的貢獻論，YY 說第二，第一即便到爪哇國也找不到。除了聲網這樣的技術提供商外，陳洲所創造出的公會玩法也是對主播生態最重要、最具劃時代意義的，這個玩法現在成為行業標配，但當初陳洲在 YY 音樂裡提出的時候，遭到內外反對，內部是法務的擔心，外部是大公會的抵製。

2011 年，陳洲注意到，每天晚上有 7 萬人在 YY 平台上聽別人唱歌，當時就朦朦朧朧覺得，要把這個事情搞大。

但是具體涉及到怎麽搞大，陳洲的核心工作是希望先搞清楚——到底什麽樣的人可以成為 YY 平台上才藝表演的主體。結果他跟蹤一年發現，這些人的主力是大學生和畢業不久的年輕人，而他們的留存時間並不久，往往一年就換掉一波，這對於培養粉絲來說很不利。陳洲調研的結果就是，因為唱歌並不能帶來收入，所以大家都是憑著興趣在做，等到畢業找工作、娶妻生子這些現實性的需求出現的時候，往往就放棄了。

所以，那個時候陳洲就開始明白，能不能把在 YY 上表演這個事情變成一個人可以做的職業，必須有三個條件：

第一條，能賺到錢，養活自己；

第二條，能有發展的空間，不能第一個月掙 2000 塊，就一輩子掙 2000 塊，要有職業發展；

第三條，被社會認可，認可你這個東西還算是正當的，要不然老有人說你雖然賺了錢，但還是不務正業。

YY 就從這三條往裡切，核心的做法是把所謂的興趣社區轉成一個職業社區，平台要幫主播掙錢。當時的計算是，第一流的主播一個月要掙 5000 塊，第二流的一個月要掙 2000 塊，第三流的也要把上網費掙回來。

要實現這個轉化，關鍵點是公會制度，公會制度可以說是 YY 的社區核心要素，也是 YY 對整個行業規則的啟發和貢獻。

這套制度的核心就是，人才是直播平台的核心資產，公會相當於代平台去孵化和培養藝人的機構，制度的作用則是在人才和公會間起到一個製衡作用，而這套製衡的核心機制，是用“平台+法務”而非純法務的手段去製衡。

簡單地說，藝人不能擅自離開自己的公會跳槽，更必須在大平台的選擇上排它，在這個前提下，藝人要得到最好的培養和資源。

當時經常面臨的一個問題是，藝人可能今天是 A 公會的，明天又被 B 公會找去。但是，如果藝人、公會和平台方，簽過所謂的三方機制之後，平台就主動承擔了一個職責，就是一旦主播跟他的公會之間發生糾紛，YY 作為一個平台有解釋合約的權利，即可以根據合約來判定這個主播到底是歸屬哪個公會的。假如這個藝人是 A 公會的，但現在跟著 B 跑，那麽按照運營規則就是藝人直接封掉、封號、封殺。

這個解釋權當時遭到了法務部門的反對，法務部門覺得這個制度設計有問題，因為如果藝人跟著公會跑，違背了合約就法理上說屬於合約糾紛，這時候正確且合法的處理辦法是去法院起訴，告贏了之後大家按照合約、判決來處理，平台從理論上是沒有這麽大的裁量權利的。

陳洲

但陳洲很堅決，他和法務說，執行民事糾紛的起訴時間太長，如果一個主播知道，即使自己被起訴了，那麽在起訴 6 個月、調解 6 個月、判決 6 個月，執行再拖一兩年的時間下，平台其實沒法制約自己，那就亂套了。而簽了這個機制後，平台根據合約就能決定封殺與否，這對藝人來說很直接、粗暴、有效，因為藝人是得罪不起平台的。

陳洲堅決地認為這東西有用，所以他和法務說，沒關係，我們先乾，幹了之後如果主播不滿意，讓他們來告我，大不了告輸了我們賠錢，那麽大個平台還怕賠幾個主播的錢嘛？

於是，後來出了問題，公會一舉報，平台一查，一通電話打過去問：主播你回來不回來，不回來 5 分鐘之後就把你封掉，於是，“一般主播就老實了。公會的權利得到了極大的保障，這也是後面為什麽千播大戰時 YY 能起來的核心原因。”

陳洲認為，這麽離譜的東西之所以能執行下去，主要還是平台真心對主播好，真心實意幫主播掙錢。

那麽，這套制度可以避免藝人在公會間亂跳，但如何避免主播被別的平台甚至行業挖走呢？主要是靠高額的賠償金。

正是靠著與公會的枝葉相連，YY 才在映客等娛樂直播新生代的衝擊下全身而退。同時，借助對王者榮耀的成功下注，2014 年年底獨立出來的虎牙在董榮傑的帶領下成功完成對鬥魚的阻擊，搶先上市，並借助吃雞這場騰訊、網易不能輸的戰爭大勢將自己納入騰訊陣營，由此贏得了與鬥魚合並的機會。江湖傳言，自去年下半年起，虎牙和鬥魚合並一直在騰訊的主持下進行談判，只是因為各自應該佔多少比例無法取得共識，一直懸而未決，但雙方也達成了不挖對方主播的君子協定。

這段故事像極了 2013 年年底的點評在騰訊、百度之間選擇拿誰的錢的時候，王興聽聞後主動拋出橄欖枝說要不美團點評合並算了，張濤對此也不反對，只是提出比例該多少，王興答四六如何，但沒有明說是點評四美團六。當時點評估值高，但美團成長快，所以張濤按王興字面意思以為是點評六美團四，於是欣然表示繼續往下談，但最後當得知是點評四美團六時張濤興趣索然，選擇拿了騰訊的錢，兩年後美團和點評走到一起，那是後話，容後再八。

回來八聲網。

在全球，互聯網服務都是由不同 ISP 互聯網服務提供商提供的，其中有做全球化服務、也有做局域化服務的。比如，中國移動是中國最大的 ISP 之一，而鐵通、長城寬頻是比較小的 ISP，這種多樣化的服務商為整個互聯網傳輸帶來了視頻通話時卡頓或者網絡擁擠等複雜情況。

當時，基於標準互聯網服務做實時音視頻服務時主要面臨三種問題：丟包、延時、低可用帶寬，這也導致了很多技術實力不佳的公司開發的語音業務出現語音模糊、時斷時續等狀況，而聲網則在傳輸層進行了優化。

這三種問題被李學凌總結成不卡、不掉、不延時，其實也是 YY 最終打敗 iSpeak 的關鍵。YY 與 iSpeak 的故事堪稱經典，iSpeak 是中國遊戲語音 IM 的鼻祖，其天使投資人也罕見的有雷軍和周鴻禕兩尊大神，多玩遊戲的董事會也極力鼓動李學凌把 iSpeak 給收了，可李學凌那時陷在與 17173 的遊戲門戶爭奪戰中不能自拔，又遇到張雲帆帶著一票人投奔池宇峰做 178，因此，錯失了時機。等李學凌想清楚 iSpeak 這個事情的戰略價值要下決心收的時候，iSpeak 坐地起價，李學凌沒轍，於是找來原網易同事陳洲，以及網易泡泡的一票人，在網易泡泡的基礎上寫出了 YY 的第一版，迅速過十萬在線，但也很快在三十萬在線這個坎上怎麽也過不去，一說是因為網易泡泡的底層設計不夠支撐百萬在線，這才有晨興做媒，把趙斌的泥巴網與多玩遊戲網合並，也就有了華多和 YY 語音。

晨興創始合夥人 劉芹

趙斌帶著陶思明等一眾乾將重新寫了 YY 語音的底層，YY 也很快實現李學凌提出的不卡、不掉、不延時的產品需求，並迅速突破百萬日活甚至一年十倍到千萬同時在線，一下子把對手甩開，即便騰訊 QT 來襲，也未能打贏。

記得有一年，因為用戶暴漲技術特別給力，李學凌自掏腰包給趙斌訂了輛奔馳，取車的時候，李學凌忽悠趙斌跟他一起去取車，打的是幫自己看新車的名義，等到現場，趙斌試車感覺不錯嘖嘖稱讚的時候，李學凌當場說這輛百萬豪車是送趙斌的，趙斌立即石化。

聲網自然不是和 YY 競爭做一個獨立的產品，而是開放的實時語音視頻生態，也就是把語音視頻技術打包成 SDK，為全球開發者提供高質量的實時音視頻和連麥互動直播服務。

對於很多 APP 來說，語音並不是核心業務，如果都自己搞定，無疑會面臨非常多的坑。聲網的意義在於，針對這些問題在全球部署了一張 SD-RTN 軟體定義實時網，來極大優化全球範圍內的實時傳輸。

這套網路在全球有超過 200 個數據中心，在這些數據中心之間，聲網擁有自己的傳輸路由路徑，可以避開這些底層問題和避免數據包的丟失。這樣一來，客戶就能享受來自世界各地的高品質的實時音視頻互動，而這以前是只有微軟、蘋果這樣的大廠才能開發的功能。

聲網美國團隊

為了方便用戶的使用，聲網開發了針對移動端和 Web 端的 SDK，自 2015 年聲網高清實時互動雲服務正式上線以來，已逐步支持全平台使用。

對於中國的很多技術薄弱的直播平台來說，即使配備了語音技術團隊，但也很難控制最後一英裡的問題。一旦用戶使用公開場合的 WiFi，比如在星巴克，那麽數據包丟失的幾率可能會非常高，並且網絡非常不穩定，這樣就會不斷地掉線。但聲網建立了一整套算法來幫助用戶實現順暢通話，比如在網絡狀況很糟糕的情況下，即時切換為低帶寬、低碼率的方案來傳輸，讓另一端仍然聽得清楚。

在海外，聲網也考慮到了中國移動互聯網出海創業的需求，趙斌舉例說，在某些極端情況下，聲網的技術甚至可以保證印度 2G 網絡狀態下的通話質量。

趙斌及其團隊

聲網一開始就是加全球視野服務全球客戶的技術服務公司，今天這個很稀松平常，但在當時，還是蠻超前的。關於趙斌的遠見和戰略思維，有個小故事，記得 YY 有次戰略會，討論萬一騰訊殺過來怎麽辦，輪到趙斌發言，他講了一個關於鮑爾默的小故事，說谷歌崛起後微軟如臨大敵，召開了長達三天的戰略會，戰略會結束，鮑爾默總結發言，這不過是幾個小屁孩研究出來搜索黃色圖片更快的小玩意而已。言下之意是，當時的 YY 語音業務，還處於騰訊看不上的階段，但 YY 上下得盡快精進技術，建立壁壘，等騰訊一旦反應過來，YY 才能與之一戰。

正如大叔和趙斌的前同事也是知乎大 V 姚東所說的：聲網一開始就立志做一家世界級的技術公司，要在技術品質上超越同行，為全球客戶提供世界級的產品和服務。

最後說人和，聲網擁有著一個國內top級的技術團隊，大致列舉幾位：

聲網 CTO 陶思明是YY語音後台的負責人，他設計的 YY 音頻傳輸架構直到今天仍被 YY 沿用；

首席科學家鍾聲曾任海信芯片總經理、博通資深主任科學家、華亞微電子技術副總裁。在美國擁有50余項技術專利，在中國擁有超過 20 項技術專利。曾是 MPEG/JVT (H.264) 與 INCITS 主要成員，IEEE 成員，並發表了 30 余篇論文，內容覆蓋了模式識別、視頻編解碼、計算機視覺等技術領域。

聲網首席科學家鍾聲

李偉是YY 視頻直播 P2P 架構的設計者，雖然目前已從聲網離職，但仍兼任公司技術顧問；

馮越網名 Sting，有名的編程大神，十幾年前就設計過 HackMap；

若非曾擔任 IEEE 權威語音期刊和會議專業 reviewer；

龔宇華在公司就被同事們尊稱為“大神”，2012年進入互聯網行業前是位自由撰稿人，曾出版過《我在北大讀周易》《歷史的詭計》等書；

何豐是 top coder 冠軍；

劉勇是當年水木清華的 C++ 版主，聲網上市就是由他代表聲網的開發者和團隊敲鍾，開啟敲鍾倒計時，聽說還是一位資深馬拉松愛好者。

如我們在 WebEx 黑幫一文提到的，趙斌是個對聰明夥伴極其追逐的人，大叔身邊技術有追求也夠聰明的小夥伴無一例外都被趙斌勾兌過，也是趙斌對聰明人從不放過的例證。在 YY 期間，趙斌到處找人，一次找到一個在音頻學術上很有成就的學者，電話打過去，對方很驚訝，說：“我是個科學家，”就把電話掛了。趙斌在實時互動技術領域的成就進入學界同樣是科學家的級別。

為什麽要招募足夠多聰明的小夥伴一起工作，趙斌的答案是形成了能一起做研究一起出新產品的氛圍，能激發出這些來自各個地方的絕頂高手們相互碰撞、相互交流、做出牛逼產品的創造力，這個彌足珍貴。

那麽怎麽招募足夠多聰明的夥伴呢？

趙斌一直的合作夥伴和親密戰友，曾擔任過 YY 技術委員會主席，現任聲網 CTO 的陶思明也在一次技術分享上坦言，聲網最開始擴充技術人員，更多是用願景來打動他們的。

聲網 CTO 陶思明

“看到聲網的招聘介紹，想到能夠在任何一款 APP 裡實現微信或 Facetime 那樣的實時視音頻通話，就覺得這個前景很令人激動。”一位應聘聲網的員工在知乎上這樣說。

至於聚集足夠多聰明的夥伴後怎麽出活，趙斌給左林右狸頻道詳細講解了創造力和執行力的辯證關係，他認為，創造力是為了更好地提升執行力，在明確起點和終點後，都會用通行的辦法去解決，創造力的體現是用更加有效率的方式去達成。所以創造力不僅僅體現在 idea 上，還要體現在執行上，要能產生好結果。趙斌認為，塑造和形成一個開放公平的討論環境是激發創造力的前提。

從上海楊浦區共創空間 801 的第一個工位開始，聲網每個人都在開放的辦公區域使用同樣的工位，至今沒有一間私人辦公室。趙斌說，希望能夠構建像大學校園一樣開放、透明、平等的公司，每個成員都敢於發問、提出不同的觀點，每個決策都基於事實和團隊思考，而非由層級高低決定。

基於新的基建，服務新的消費需求，應用新的技術，對社會資源再組織，形成新的供給，造就新的正向閉環，是過往創新周期的獨角獸成長法則。

所不同的是，在新的基於 5G 新基建的創新周期裡，新的消費需求更加 2B，更加與生產效率和經濟流通相關，這其中技術比重開始放大，這也是為什麽這兩年來，技術創業+企業服務+人工智能成為顯學的原因所在。

但在大叔看來，聲網還有一點是走在整個行業前面的，就是在對社會資源的再組織上。這其實是中國互聯網產業發展期間的一條暗線，百度對站長，阿里對淘客，騰訊對網咖主的重新組織和利益再分配是 BAT 成為 BAT 的關鍵所在，滴滴對司機、美團對外賣、字節對自媒體、拚多多對寶媽、達達對三保等的重新組織和利益再分配是新一代巨頭崛起的護城河。而類似聲網和 PingCAP 這樣的技術起家的創新公司，對開發者這個更加有活力更加創造力的社會群體的再組織是他們能領未來五到十年風氣之先的關鍵所在。

過去一年趙斌與左林右狸頻道兩次交流，都提到技術普惠這個主張，即聲網在最早的設計業務模型時，便提出保障開發者最小使用量的免費使用，即每月 10000 分鐘以下實施免費，這為很多個人開發者提供了便利。

聲網也是開源的重要踐行者，在 2019 年 RTC 大會上，聲網對外宣布開源抗丟包音頻解碼器 Agora SOLO。

聲網有一句 slogan 叫“By developers, for developers”。聲網在納斯達克上市的股票代碼就是“API”，趙斌在上市的全員內部信中有一句話：“API 構建世界，極客創新世界。”

在今年春節前大叔對聲網的拜訪中，趙斌以及首席科學家鍾聲也表示開源是聲網一直在踐行的技術主張。在大叔看來，開源是一種對公眾技術資源的重新組織，也是技術公司自我升級的催化劑，谷歌這麽多年能持續保持競爭力，與其對開源文化的推崇關聯頗大。

大叔與趙斌合影

RTC 大會大叔要多提一筆。實時音視頻技術行業認知誤差極大，本身開發者獲得相關專業知識的渠道也很少。從 2015 年開始，聲網開始推出全亞洲第一個實時互聯網大會（RTC大會），一年一次，至今未有間斷，目前已經成為全球規模最大的實時音視頻開發者盛會及實時互動行業盛會。

2017 年 RTC 大會上，聲網提出了“全棧 RTC 服務”的概念，也就是為開發者提供完整的技術和服務能力，保證高質量的音視頻實時通信能力和服務支持能力。

隨著聲網在行業和開發者中的號召力漸強，辦大會其實已經不是老大難問題，維護社區真正是個苦活兒、累活兒。讓開發者主導社區話題和技術應用討論，從而幫助每個他們更好地學習 RTC 技術，難得的是聲網在這點上始終堅持耕耘。

另外，7 月份，聲網還要與重倉技術創新企業的晨興資本啟動全球首個實時互聯網創新創業挑戰賽，已經聚集幾十萬開發者的聲網，現在想利用自己的 API 基礎設施和服務，支持實時音視頻領域的開發者和創新者將創新成果落地。

國內另一家在技術大會和開發者社區維護上成績突出的是同為晨興系的 PingCAP， 最新的 PingCAP 大會乾貨滿滿，大叔到現在都沒有消化完（大叔最近在學習梳理中外開源數據庫的前世今生，歡迎各位數據庫領域創業者和投資人指正）。而國內開源做得最徹底的，也當屬 PingCAP（豆瓣 002 號員工洪強寧語）。在大叔看來，擁抱開源，舉辦技術大會，服務開發者，支持技術生態建設，反哺技術社區，是未來五到十年新一代翹楚公司的標配。如果把過去 20 年商業模式創新的先行者們稱為互聯網科技領域的前浪，那未來十年乃至二十年，技術創新的踐行者則是當之無愧的後浪。

這裡安利下我們的AI源創分論壇。8 月 8 日下午，深圳前海萬豪酒店，CCF-GAIR 2020 AI 源創專場，我們將邀請本土新技術源創力量的代表，與開發者們深入交流，共同探討如何在新基建和國家創新的大背景下，利用新技術提升新供給，以及背後的開源模式組織創新、基礎軟體供給創新、企業服務需求創新所帶來的代際升級的新機遇，開啟下一個周期的技術創新探討。

多說一句，這是趙斌參與的第三家 IPO 公司，雖然達到這樣成就的創業者前有張朝陽、季琦這樣的老炮兒，但趙斌應該是以 CTO 和 CEO 兩個不同身份先後登錄美國資本市場的第一個中國互聯網創業者。

願中國出現越來越多 CTO 和 CEO 一體的創業者，出現越來越多擁抱開源、重視技術創新的明星公司，願從今天起的未來十年，技術創業成滔天之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