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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代年輕人對“酒桌文化”,不再買账|沸騰

▲《我不是酒神》中的職場“酒桌文化”。

這兩天,“阿里女員工自曝遭男領導性侵”一案鬧得沸沸揚揚,經輿論場域放大後,引發網友們對於職場性騷擾、大廠破冰文化、酒桌文化等的討論。

除了女職員靠派發傳單這種極端方式維權令人震驚,網友還發現,印象中代表現代、高新技術、創新企業的互聯網大廠,其內在價值觀並沒有走得更遠,“酒桌文化”依然根深蒂固。

中國新聞周刊於8月9日發起一項名為“年輕人有多反感酒局文化”的問卷調查,截至8月10日18:55分,共有62.7萬人投票,其中53.1萬票表示“極度反感不能接受”;8.7萬票表示“現實中難以拒絕,身不由己”。剩下8034票各有不同的觀點,甚至在評論區中出現“反感酒局文化的可不止年輕人哦”。

在此之前,“酒桌文化”已經歷了好幾輪“批鬥”。由於法律對酒駕以及“勸酒擔責”的相關規定,現在的“勸酒文化”已“奄奄一息”,“死命勸酒”的情況也變得少見。

但這“一息尚存”的“酒桌文化”仍害人不淺。“酒桌文化”嫁接到職場,再跟職場性騷擾掛鉤,就成了滋生性侵害的溫床,加之“受害者有罪論”,受害者被迫以極端方式維權的行為就變得可以理解了。

學不會的“酒桌禮儀”

有人說,年輕人喝酒是為了說出心裡話,中年人喝酒是為了逃離現實。這句話道出了某種真相:酒是一種具有催化功能的情緒飲料,一些年輕人喝酒是為了抵達真實,而某些中年人喝酒則是為了逃避真實。

找工作應聘某些崗位時,一些人免不了遇到與酒有關的尷尬場景,如被HR問“會不會喝酒”和“酒量如何”。對於當下的年輕人而言,“喝酒”早已是職場上必備的生存技能,而非一種單純悅己的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種迫不得已的選擇。

年輕人討厭的不是酒,而是酒桌上種種的隱性權力規則:乾杯時,杯沿要比對方低;“領導隨意,我幹了”是為了表示服從……酒桌上,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充滿了隱性權力規訓。而那些轉身從酒桌上下來的人,已耳濡目染習得一整套“酒桌文化”,將之延續到家庭等場域。

經過《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洗禮的年輕人,坐在酒桌上才發現,酒桌上的考試比高考還要難,不僅有坐錯位的尷尬,甚至有時被人叫起來換座位,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學會怎麽坐以後,還要面臨敬酒的考驗:敬酒的順序,什麽時候敬酒,敬酒時說什麽話,這都有講究。這種“講究”需要年輕人在一場一場酒桌中耳濡目染習得,琢磨“喝酒”比琢磨工作還要累,這簡直是“社恐”人士的噩夢。

其實不只是90後、00後,過去的每一代人都反感“酒桌文化”,但當每一杯酒都被賦予“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不喝你就拿不到獎金”“不喝你就……”等沉重負擔,誰都無法從這個枷鎖中解脫出來,更無法在酒桌上以真實面目示人。

▲某平台網友對於職場“酒桌文化”的看法。

不被年輕人買账的“酒桌文化”

“酒桌文化”很大程度上是通過喝酒、喝醉這種讓人出醜的方式,實現權力的互相較量以及利益的定向捆綁。

“我讓你幹了,你會不會乾。”

“我讓你喝醉了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出醜你敢不敢出醜”……

最終,被勸酒的人被迫在職場站隊,處於權力高位的人借這種方式達到精神控制與馴服目的。而這些觥籌交錯的儀式,在年輕人看來,或多或少透著“虛情假意”和權力較量的意味。

原因在於,80末、90後、00後這一代人是在“遵守規則、獲取認可”觀念下成長的一代,對於傳統酒桌上實現的私下裡權力交接、做成生意的形式並不買账。“我希望打動你的是我的專業能力、業務水準,而不是我的酒量,我的吹捧。”則是這代人的普遍共識。

這代人伴隨著互聯網的成長一起長大,互聯網技術傳達的核心價值觀是平等、透明、共享。只要遵守規則,就可以享受在互聯網上和別人交流的快樂;持續在論壇、互聯網社區中持續輸出“乾貨”,就可以取得的成就感。這種透明的、共享的、規則化的思維恰恰與“酒桌文化”的內核相抵牾。

說到底,反對“酒桌文化”,實際就是支持更透明的規則,更尊重個人技能。

某社交平台上的一個高讚回答反映了不少人的心聲:“如果說90後有什麽推動歷史進程的使命,估計就是讓酒桌文化終結於此了吧。”

新京報評論員 | 丁慧

編輯 | 李瀟瀟

實習生 | 韋英姿

校對 | 李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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