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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的墨西哥人正在用宗教信仰融進美利堅

墨西哥民工德席爾瓦正對著23寸的熒光彩色電視觀看16年的美國大選錄像,特朗布正揚言要的建一座長達3000裡的美墨邊境的隔離牆,飛揚的金色瀏海深深的烙印在德席爾瓦心中。

“上帝保佑川普當選,建隔離牆的福祉能夠降臨在我的兄弟姐妹身上。”

觀看這段錄像時的德席爾瓦每次都要沐浴焚香並親吻十字架。搞完儀式還要拉著全家老小對牆上的耶穌受難像念念有詞,和耶穌保證這次工程賺利潤拿出百分之50把家裡的廁所改成巴洛克神壇。

隔離牆用料6200萬立方米混凝土,2000km長,120億預算,每一個數字不僅戳著德席爾瓦禁欲多年的前列腺,也讓他相信深愛子民的聖子耶穌會讓他賺到這筆錢。

德席爾瓦作為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像愛著上帝一樣愛著自己的家鄉。

做為一個有40年歷史的移民黑戶,德席爾瓦靠著生活哲學就知道 “即使建造偷渡隔離牆,美國人也會選用墨西哥人來建’”。

川普上位的第二天,德席爾瓦確信這是神的暗示,趕忙辭了眼下的工作,轉職去了墨西哥最大的水泥公司-西麥斯,在第二個月社區委員調查時,德席爾瓦鄭重的在水泥業的一項上打了對勾,並不忘對著臨走的調查員畫上一個十字祝福。

在墨西哥本土,有印第安混血被稱作黑墨,擁有西班牙血統的則被稱為白墨,白墨以血統自居認為現實才是一切,黑墨用神學拚殺在生活一線,認為死亡才是最後的歸宿。

在裡約熱內盧貧民窯正為墨西哥最有影響力報紙的頭版頭條文章《昨天無人被殺》,擁有西班牙血統的Alejandro,正享受著陽光的愜意,儘管一周前因為本土兩大幫派內鬥的 drug war 還槍聲鵲起的街區與他的別墅僅有一街之隔,他依舊發表對於血統的純粹與統一的腔調。

“我們白墨保留了大量古西班牙人血統和文化,而西班牙已經被拿破侖征服過,他們的血液已經遭到法國浪漫主義的侵染,所以西班牙人沒有資格代表我們拉丁文化。”

“黑墨”與“白墨”僅一街之隔

在美國,中國土佬用靠著面相買地,墨西哥人則操著番語將屠宰場、建築工地、清潔工、草坪修剪員的福音灑滿美利堅大地。

只要是墨西哥人在街角倒賣的新鮮水果必定生意興隆,剛扎完的junkie也會迷信買墨西哥人的新鮮草莓可以預防肝炎,火爆程度堪比北京天橋下的髒攤鹵煮。

Vonier的丈夫不給他買新款Gucci小羊皮手袋,卻囑咐她一定要找墨西哥修剪工。雇傭了墨西哥人之後,她立刻明白了丈夫的善意,每天清晨超脫物外般的微笑和一句友好的 morning madam 讓她在物欲之外重新找回了人性本源。

即便穿過新拉雷多之路如同聖經中的出埃及記,但偷渡成功的人寄回的美元成了摩西宣告解放的聖諭。

剛從在露營車廁所夾層裡站了20個小時成功偷渡的20歲墨西哥小夥子,一邊磕著一把維生素,一邊告訴我他從表哥那裡得來致富的經驗:“超市一小時十七美元,365天都在營業,節假日上班工資一點五倍,一年三星期帶薪假期,年薪至少四萬美元。”

即使死亡是最後的歸宿,但也扛不住現實的痙攣,美利堅大叔的夢想已經從二十世紀初的泰坦尼克號上的jack轉移到了千千萬萬的“西裔”身上。

在以孩子數量決定信仰程度的文化下,他驕傲的說他的表哥已經生了14個孩子,如果他表現好,後年年底也有望生3個。

傳聞虔誠的蛇頭在於偷渡者見面後都會領著做一次完整的彌撒儀式,蛇頭念完結術語:去吧,彌撒禮成,確認福根已至後才會讓偷渡者鑽進汽車底盤。

於是相信神父指引路線的墨西哥人在偷渡的路上鍥而不捨,美國移民歸化局前任局長裡昂內爾·卡斯蒂回憶說:如果我們在邊界上逮住他們,我們就叫他們向後轉,叫他們自己出境。他們向後轉回墨西哥去了。但是一小時後,他們又被我們在另一處邊境線碰個正著。在埃爾帕索,我們曾經一天之內把一個家夥押解出境共達6次。還有個開飯館的,我們已經押解他出境37次了。

在宗教與生活已經融為一體的鳳凰城,政府的做法無異於飲鴆止渴,《沒有墨西哥人的一天》徹底揭示了美國人民心底的夢魘,莊稼沒有人收割、飯店沒有服務生、街上的垃圾沒人清理,居民一度陷入恐慌。

加州人評價這部電影除了點子挺好拍的太爛以外,指出了幾點錯誤:不像電影裡,我對待自家的水管工人一直很好,我們甚至在對方的FB上相互點讚,偶爾還會讓他算一下最近的泡妞運勢。

墨西哥人相信《尋夢環遊記》中以死為樂的精神

留下來的墨西哥人開始在街區散播家鄉文化,中國有了唐人街,黑人玩街頭黑泡。其他種族四散發芽,老墨們不慌不忙的把四世同堂精神扎根美利堅土地。

每當跳蚤市場開門時都能看到一幫開著大卡車的墨西哥人蜂擁而至,帶著自己的三個妻子八個孩子,在廉價的商品中間享受天倫之樂。

交錯的身影中可以看到,墨西哥父親帶著黑聖母的雕像,推著他們的嬰兒車對著咿呀學語的下一代發出標準的讀音:yes,madam。

黑墨不知道將來孩子的命運有多操蛋,但他們知道教會一個標準的微笑能讓孩子用物質養育精神。

相傳在11世紀初,太陽神曾對墨西哥的先人阿茲特克人發出神諭:從北往南走,你們會看到一隻老鷹在仙人掌上捕蛇,那裡就是你們的家園。

可惜我當年沒信天主教,沒人告訴北京住在的我應該停留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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