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的足球往事：曾創55場不敗神話 一度排名亞洲第一

作者 | 市界 彭碩

編輯 | 朗明

王健林從中國足壇消失20年了。當人們目睹廣州恆大隊取得一次又一次勝利時，人們幾乎很難想起，在中超歷史上曾有一隻名叫萬達的足球隊，在上個世紀末6年奪下4個國內甲A聯賽冠軍，創下了55場不敗神話，一度排名亞洲第一。

然而，一次足球場上的“黑哨”，讓場下觀看正在比賽的王健林怒不可遏，以至於在賽後發布會上親口宣布了，萬達集團從此永遠退出中國足壇。儘管第二天王健林改口，把“永遠”改成了“暫時”，然而這個暫時還是持續了近20年。

這20年裡，中國足壇經歷了從波峰到谷底、又重新爬升的過程。在2019年4月29日，王健林在大連青少年足球青訓基地奠基儀式上，宣布大連萬達時隔20年重返中國足球，未來將振興中國足球和大連足球。這一舉動背後究竟是情懷還是生意？又會給萬達旗下的體育王國帶去怎樣的影響？

這一切都要從20年前講起。

王健林與“金元足球”

贏下這場球，立即發30萬獎金

外界看來，王健林是真心喜愛足球的。

當年在萬達足球隊休息室裡，主教練談完戰術，王健林總是要侃侃而談——他很享受足球的快樂，很享受足球的酸甜苦辣。正是對足球的這股子感情，為他日後成立萬達足球隊埋下伏筆。

曾任大連市體委副主任、萬達足球俱樂部主任的任舉一回憶，當時王健林找到他們，要求談一項在體育場附近蓋樓房的合作，為此，他願意讚助大連足球隊400萬元。雖然蓋房子的事最終擱淺，但王健林仍然提出願意讚助400萬元給足球。這件事讓他和大連市體委建立了良好關係，為日後大連市體委找到王健林來成立萬達足球俱樂部打下了基礎。

後來，當地政府試圖對大連足球隊進行混合所有製改革，王健林順理成章地開始接手，並將其改名為萬達足球隊。

成立的當年，萬達足球隊就取得了職業聯賽的首個冠軍。很快，隨著足球聯賽在國內的風生水起，大連萬達在綠茵場上攻城略地，萬達成了最大的贏家——大連萬達6年奪下4個國內甲A聯賽冠軍，創下了職業聯賽連續55場不敗的神話。

在甲A元年（1994賽季），大連萬達在聯賽中以14勝5平3負的戰績提前一輪奪冠，成為了第一支聯賽奪冠的球隊。

在1996賽季的甲A聯賽中，大連萬達在聯賽中取得了12勝10平的不敗戰績，並奪取了當年的聯賽冠軍，這也是中國職業聯賽至今唯一一次有球隊憑不敗戰績奪取當季冠軍。

從1996賽季到1998賽季，大連萬達連續三年奪得了甲A聯賽冠軍，成為了中職業聯賽首支奪得聯賽三連冠的球隊。

這個結果自然與王健林花在球隊上的大筆投資離不開。當時的王健林經常提著錢箱西裝革履出現在綠茵場上，一旦球員進球，他就會拿出皮箱中錢獎勵球隊。這也是成為他“金元足球”的最經典的畫面。

“我記得那是客場打山東時，老闆在休息室裡告訴我們，贏下這場球，立即發30萬獎金，錢他都帶去了。”

多年之後，一名曾經歷過那一場面的老球員回想起來，還在感慨王健林的豪爽。“30萬是什麽概念？1994年的時候，我們萬達隊拿了冠軍，連工資帶獎金，主力隊員差不多能拿18萬到20萬的樣子。這麽說吧，恆大現在贏一場球500萬，都不見得比當時那30萬讓人震撼。”

現任深圳足球俱樂部領隊的張恩華曾經回憶在大連萬達打比賽的經歷，有一次大連隊上半場0比2落後，王健林在休息室裡說：“下半場你們把比分扳回來，獎金翻番！”當時休息室裡一片歡呼聲，隊員一邊歡呼一邊擂桌子，齊聲高喊。那場比賽大連隊2比2逼平了對手。

一次黑哨讓萬達消失20年

管理部門是任命的，而不是選出來的，這是很難調和的

王健林的投資也為他帶來了一張新名片。當時的王健林還沒獲得“首富光環”，萬達廣場也遠沒有開遍全國。人們一討論到萬達，一方就會搶著說起：“我知道，大連那個球隊嘛。”

然而這張名片隻帶在身上不到5年，萬達就把它扔掉了。1998年王健林足協杯半決賽後，王健林親口宣布，萬達退出中國足球。

回到綠茵場上。1998年9月27日，在足協杯半決賽的第二回合，大連萬達迎戰遼寧隊。雙方90分鐘打成了1比1，但大連隊三次疑似在禁區內被對手犯規，當值主裁判都沒有判罰點球。最後延長賽雙方未分勝負，熬至點球大戰時，大連隊以6比7告負。

賽後，王健林他第一時間衝向當時的裁判俞元聰，讓他給一個說法。沒有要到說法的王健林憤怒不止，賽後，王健林突然衝上了發言席發表了一番令人震驚的言論：第一，萬達會對本場比賽的執法進行申訴；第二，基於目前中國足球的現狀，萬達要在本賽季後永久退出中國足壇，以示抗議。

第二天萬達官方發布正式聲明，表示萬達將退出中國足壇，不過在各方壓力下，王健林激情發言的措辭修改了一下，將“永久退出”修改為“暫時退出”。

上述舉動看上去好像是王健林本人的“一時衝動”，但真實其實遠沒有這麽簡單。2009年，王健林在接受央視採訪時曾經說出了當年退出的原因：“主要是制度有問題，管理足球的機構是官辦的，他管理的事情是市場化的。似乎想讓他按市場化來走，這個體制和市場化的運動存在很大的矛盾。管理部門是任命的，而不是選出來的，這是很難調和的。”

一件流傳很廣的事情印證了王健林的說法。1998年年初，王健林請來了徐根寶，但大連市有關方面依然認可遲尚斌，徐根寶只在大連停留了一天就匆匆返滬。當時媒體曾調侃說，徐根寶大連一日遊，參觀萬達帥印。

萬達能登上寶座嗎？

萬達足球要想追齊恆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王健林坦言，足球目前在中國還談不上是一門生意。

“在中國搞足球無非是兩點，一是情懷，二可能就是看知名度，打知名度，目前說要做成一個生意一個產業，中國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我自己估計還得20年左右，真正的中國足球要像歐洲足球那樣形成產業，能夠自己造血正常經營，還要很久。我這次回來搞足球，完全靠的是對大連城市的情懷。”王健林在接受採訪時說。

經過一系列的閃轉騰挪之後，體育業務逐漸發展成為萬達第二級核心業務之一。王健林的體育產業成為萬達公司的重要支撐。2018年萬達體育收入88.3億元，同比增長22.9%。

而現在，萬達體育又被傳出今年上半年將在美國上市，融資3億-5億美元，而大連萬達原有的房產盈利已經縮小到不足整體的四分之一。

不過，從大連一方在今年聯賽中的表現來看，萬達足球要想追齊恆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王健林對此表示：“大連球迷期望很高，但目前大連足球就是中超下游水平。大連足球滑坡十幾年，雖然有萬達財力支持和專業團隊運營，也不可能短期內使大連職業足球迅速崛起。大連足球重現輝煌還需要幾年時間，請大連球迷多一點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