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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苦、咽乾、目眩,這是典型的少陽病啊

導語:有些朋友的少陽病癥狀十分明顯,比如口苦、咽乾、目眩等。有著這麼典型的癥狀,當然要來學習一下《傷寒論》少陽證條文。

1.少陽病提綱

《傷寒論》原文:

少陽之為病,口苦,咽乾,目眩也。

【提要】

少陽病提綱。

【釋義】

病入少陽,邪在半表半裡,以致樞機不利,膽火上炎,灼傷津液,故見口苦、咽乾。手足少陽經脈起訖於目銳眥,且膽與肝合,肝開竅於目,邪熱循經上乾空竅,故頭目昏眩。

少陽病除口苦、咽乾、目眩外,其主證尚有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等。其致病因素與發病機理,則是外邪侵入少陽,正邪相爭,少陽樞機不利,進而影響脾胃之故,故本條少陽病提綱,應與原文第96條所述主證合參,較為全面。

【張錫純論】

陽明之熱已入腑者,不他傳矣。若猶在經,而未入於腑者,仍可傳於少陽。而少陽確實之部位,又須詳為辨析也。夫太陽主外,陽明主裡,而介於太陽、陽明之間者,少陽也。少陽外與太陽相併則寒,內與陽明相併則熱,是以少陽有病而寒熱往來也。由此而論,則傳經之次第,當由太陽而少陽,由少陽而陽明,而《內經》竟謂「一日巨陽(即太陽)受之,二日陽明受之,三日少陽受之」者何也?蓋他手、足同名之經各有界限,獨少陽主膜,人身之膜無不相通,膜有連於太陽者,皮膚下腠理之白膜也;膜有連於陽明者,肥肉瘦肉間之膜也,此為手少陽經以三焦為腑者也(三焦亦是膜,發源於命門,下焦為包腎絡腸之膜,中焦為包脾連胃之膜,上焦為心下膈膜及心肺一系相連之膜)。又兩脅之下皆板油,包其外者亦膜也,此為足少陽之膜,以膽為腑者也。由此知介於太陽、陽明之間者,手少陽也;傳經在陽明之後者,足少陽也。太陽傳陽明原自手少陽經過,而《傷寒論》未言及者,以其重足經不重手經也。

總之,手、足少陽之膜原相聯絡,即手、足少陽之氣化原相貫通,是以《內經》謂少陽為遊部(遊部者,謂其中氣化自手經至足經,自足經至手經,遊行無定也),更由此知所謂與太陽相併者,為手少陽腠理之膜也,與陽明相併者,為足少陽板油之膜也,以其相近故能相併也。能明乎此,則可與論少陽篇之病矣。唐容川曰:少陽是三焦,腎系命門之中,水中之陽,故曰少陽。從腎系達肝系而與膽通,水中之陽上生肝木,是為春生之陽,故曰少陽。寄於肝,膽秉風化而生火,故又為風火之主。若少陽三焦與膽皆不病,則風火清暢,生陽條達,人自不知不覺也。設病少陽膽木之火,則火從膜中上入胃口,而為口苦、咽乾。設病少陽膽木之風,則風從膜中上走空竅,入目系合肝脈,肝脈貫腦入目,膽經與之合,則風火相煽而發目眩。眩者旋轉不定,如春夏之旋風,乃風中有鬱火之氣也。此少陽膽經自致之病,仲景以此提綱,既見膽中風火之氣化,又見三焦膜膈之路線,凡少陽與各經相通之理,欲人從此會通之矣。

2.論小柴胡湯證

《傷寒論》原文

傷寒五六日,中風,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或胸中煩而不嘔,或渴,或腹中痛,或脅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熱,或咳者,小柴胡湯主之(此節載太陽篇)。

【提要】

少陽病的證治。

【釋義】

傷寒或中風,約經過五六日,出現往來寒熱之證,是病邪已入少陽。因病在少陽半表半裡,樞機不利,正邪相爭,正盛邪熱,邪盛則寒,寒熱交替出現。所以往來寒熱是少陽病主要熱型。往來寒熱,既與太陽病發熱惡寒同時並見者有異,亦與瘧疾之寒熱間日或一日一作、發有定時者自有區別。更與陽明病身熱汗出、不惡寒反惡熱者不同。足少陽之脈,下胸中,貫膈,絡肝屬膽,循脅裡。邪犯少陽經氣不利,故見胸脅苦滿。膽火內鬱則心煩,胃失和降則喜嘔。以上皆屬少陽病主證。治法當用和解,主用小柴胡湯以治之。

至於少陽或然證,如邪鬱胸脅,未犯胃腑,則煩而不嘔;邪熱傷津則口渴;肝膽氣鬱,橫逆犯脾,故腹中痛;脅下痞硬較胸脅苦滿證情為重,或兼水飲蓄結所致。少陽統轄膽與三焦,三焦為決瀆之官,乃水氣通行之路線。邪入少陽,影響三焦水分的通調,如水飲停於心下,為心下悸;若兼水停心下,膀胱氣化失常,則為小便不利;或寒飲射肺則為咳;至於不渴、身有微熱,是裡和而表證未解。凡此均屬少陽病或然證。治法可在小柴胡湯的基礎上,再根據病情,隨證加減治之。

【張錫純論】

小柴胡湯方

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蔘三兩,甘草三兩,半夏半升洗,生薑三兩切,大棗十二枚擘。

上七味.以水一鬥二升,煮取六升,去滓,再煎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

若胸中煩而不嘔者,去半夏、人蔘,加瓜蔞實一枚。若渴,去半夏,加人蔘,合前成四兩半,瓜蔞根四兩。若腹中痛者,去黃芩,加芍藥三兩。若脅下痞硬,去大棗,加牡蠣四兩。若心下悸、小便不利者,去黃芩,加茯苓四兩。若不渴、外有微熱者,去人蔘,加桂枝三兩,溫覆微汗愈。若咳者,去人蔘、大棗、生薑,加五味子半升,乾薑二兩。

張令韶曰:太陽之氣,不能由胸出入,逆於胸脅之間,內乾,動於臟氣,當借少陽之樞轉而外出也。柴胡二月生苗,感一陽初生之氣,香氣直達雲霄,又稟太陽之氣,故能從少陽之樞以達太陽之氣。半夏生當夏半,感一陰之氣而生,啟陰氣之上升者也。黃芩氣味苦寒,外實而內空腐,能解形身之外熱。甘草、人蔘、大棗,助中焦之脾土,由中而達外。生薑所以發散宣通者也。此從內達外之方也,原本列於太陽,以無論傷寒、中風,至五六日之間,經氣一周,又當來複於太陽,往來寒熱為少陽之樞象,此能達太陽之氣從樞以外出,非解少陽也。各傢俱移入少陽篇,到底是後人識見淺處。

又曰:太陽之氣,不能從胸出入,逆於胸脅之間,雖不乾動在內有形之臟真,而亦乾動在外無形之臟氣。然見一臟之證,不復更見他臟,故有七「或證」也。胸中煩者,邪氣內侵君主,故去半夏之燥。不嘔者,胃中和而不虛,故去人蔘之補,加瓜蔞實之苦寒,導火熱以下降也。渴者,陽明燥金氣盛,故去半夏之辛,倍人蔘以生津,加瓜蔞根引陰液以上升也。

腹中痛者,邪乾中土,故去黃芩之苦寒,加芍藥以通脾絡也。脅下痞硬者,厥陰肝氣不舒,故加牡蠣之純牡能破肝之牝臟,其味鹹能軟堅,兼除脅下之痞,去大棗之甘緩,欲其行之捷也。心下悸、小便不利者,腎氣上乘而積水在下,故去黃芩,恐苦寒以傷君火,加茯苓保心氣,以製水邪也。不渴而外有微熱者,其病仍在太陽,故不必用生液之人蔘,宜加解外之桂枝,復取微汗也。咳者傷肺,肺氣上逆,故加乾薑之熱以溫肺,五味之斂以降逆。凡咳皆去人蔘,長沙之秘旨,既有乾薑之溫,不用生薑之散,既用五味之斂,不用大棗之緩也。

或問:傳經之次第,自太陽傳陽明,因太陽主皮膚,陽明主肌肉,皮膚之內即肌肉也,至陽明傳少陽,亦顯有路線可指者乎?

答曰:善哉問也,欲求醫學進步,原當如此研究也。子知陽明主肌肉,亦知少陽主膜乎?肌肉之中有膜,肌肉之底面亦為膜,即人身軀殼裡邊腔上之肉皮也。陽明之邪入腑者,不復傳矣,其不入腑而傳者,由肌肉之淺處以深傳不已,必能達於底面之膜,此膜原足少陽主之也。邪傳至此,因其膜多與肉緊貼無隙存留,遂皆聚於兩脅板油之中,此乃足少陽之大都會,油質原來鬆緩,膜與肉相離又綽有餘地,是以可容邪伏藏也,此陽明傳少陽,顯然可指之路線也。至《內經》謂「少陽為樞」者(《內經》謂太陽主開,陽明主闔,少陽為樞),乃自下上升之樞,即由內轉外之樞也。蓋板油之膜,原上與膈膜相連,外邪至此,不能透膜而出,遂緣板油之膜上升至膈,直欲透膈膜而上出,是以少陽之病多數喜嘔也,此乃病機之上越也。故方中重用柴胡,正所以助少陽之樞轉以引邪外出也。猶恐其樞轉之力或弱,故又助以人蔘,以厚其上升之力,則少陽之邪直能隨少陽之氣透膈上出矣。用半夏者,因其生當夏半,能通陰陽和表裡,且以病本喜嘔,而又升以柴胡助以人蔘,少陽雖能上升,恐胃氣亦因之上逆,則欲嘔之證仍難愈,用半夏協同甘草、薑、棗降胃兼以和胃也。用黃芩者,以其形原中空,故善清軀殼之熱,且亦以解人蔘之偏熱也。

小柴胡湯證,原忌發汗,其去滓重煎者,原所以減柴胡發表之力,欲其但上升而不外達也。乃太陽篇一百零三節,服小柴胡湯後,竟有發熱汗出之文,讀《傷寒論》者,恆至此而生疑,註疏家亦未見有詳申其義者,今試錄其原文細研究之。

以上內容選自《張錫純論傷寒(修訂版)》

張錫純是繼任丘扁鵲、河間劉完素之後滄州第三位對中國醫學事業做出傑出貢獻的醫學家,其《醫學衷中參西錄》迄今發行已逾50萬冊,為近代任何一家之言所不及,至今在中國醫學史上有著重要的學術地位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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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本文由中醫出版公眾號原創發表,封面圖片源於網路,最終解釋權歸本文原作者所有。

本文編輯: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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