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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三十而已”該怎麽走?真·乘風破浪的姐姐告訴你

作者 |星辰庭院

來源 | 潤商財經

ID | runshangcaijing

大家好,歡迎來到星辰庭院,我是忙於掃地搬磚的光杆院主。

最近一段時間,關於女性與婚姻的話題非常火爆,不斷地引起大家討論,從乘風破浪的姐姐,到杭州殺妻案,再到最近熱播的《三十而已》,女性角色在社會中面臨的種種問題再一次暴露在聚光燈之下,也讓本就普遍的焦慮進一步升級。

無論是電視劇裡的顧佳,還是真人秀裡的萬茜,對於大多數身負生活重擔,普通成年女性而言,這些人的職業高度與社會地位已經是遙不可及。

但就是這些可以稱為“人生贏家”的姐姐們,仍然面臨著從職場到婚姻的全方位挑戰甚至是全方位挫敗,更不用提芸芸眾生中的“弱者”。

當開始思考最近這個熱點問題時,我想起了一個人的人生往事。

今天“姐姐們”面臨過的所有問題,她大多都經歷過,沒有遭遇過的問題,她也經歷過。她人生起點之卑微,成就之卓越,頭腦之聰慧,性情之堅韌,都可以給生活在物質豐饒時代的現代女性以啟示。

她就是中國現代女權的開路者,錦江飯店創始人—董竹君。

一個女孩子,原生家庭貧困,或許還有機會改變命運;但如果不幸生於戰亂年代呢?那本就不大的希望勢必愈發渺茫;如果這個女孩子從小就被賣到青樓呢?那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生活實在是沒什麽盼頭可言。

董竹君就是這麽一個不幸的女孩子。

不到14歲,她就因為家境貧困被父母賣入青樓換錢治病,那個時候,正是1913年,辛亥革命剛剛結束不久,萬裡山河還處在劇烈動蕩之中。

雖然一開始父母與青樓簽訂的合約僅僅為期三年,而且是“賣藝不賣身”。但隨著對這個行當的了解加深,她已經明白,就算是三年之後,她也不可能被父母接走,更殘酷的是,她遲早是要被迫賣身接客的。

機緣巧合,她後來遇到了年輕的革命黨人夏之時,多次接觸之後,兩人便私定終身,董竹君找尋機會逃離魔窟,隨夏之時東渡日本求學,這也是董竹君人生中的轉折點。

在日本,董竹君勤苦學習,眼界得以開拓。回國之後,隨著與丈夫相處日久,兩人感情逐漸出現裂隙,後來,矛盾愈發尖銳,爭吵家暴從未停止,直到有一次夏之時暴怒之中拿起菜刀意圖殺人,董竹君自此再也無法忍受,終於在“三十而已”的年紀,兩人開始分居,五年後正式離婚。

那個時候,一個無權無勢的單身女人要帶著四個孩子在上海生活是何等的不容易。她一人經歷了創業失敗,牢獄之災,父母雙亡,甚至一度走到了自殺的邊緣。幸好遇到貴人幫扶,才絕處逢生,創立錦江小餐,也就是後來的錦江飯店,一路坎坷,矢志不渝,最終成為中國現代史上被人銘記的創業者,郭沫若筆下令人欽敬的“女丈夫”。

歷史就在每一個人的生活中。從董竹君所經歷的歷史來進一步反思,究竟是什麽在製約著女性之獨立,又是什麽造成了女性婚姻之束縛,以及從她的所作所為中,有什麽能對一百年後的今天有所參照,有所啟示。

不難看出來,在董竹君那個時代,幾乎所有女性都要面臨雙重壓力,一個是國家的積貧積弱,一個是從傳統社會延續下來的弱勢地位。

首先,在國家動亂的年代,很難談得上基本的人權保障,更不用說女權或者女性平等的問題。董竹君的例子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典型。小小年紀,父母貧病交加,沒有錢買藥治病,不得不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兒賣入青樓。

如果國家承平,社會富足,那麽,相對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會極大規避掉這些悲劇的發生。

第二,我們國家長期處於農業社會,在這種社會生產形態中,女性在“生產性勞動”上的作用是遠不如男性的。所以,無論社會地位還是家庭地位都遠不如男性。

更不用提,正統的儒家文化對女性所造成的更為深刻,更為細致的束縛。

這種傳統的影響直到現在都遠遠沒有消失,更不用說在那個宣統退位都沒過去幾年的時候。

經過四十年的改革開放,當下的中國,這兩個問題已經得到大幅改善,但是仍然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們的社會保障體系仍需完善,尤其是在農村地區,女性權利問題仍很嚴峻,自殺率高的問題亟需解決,幾年前轟動全國的“楊改蘭案”,就是上述問題催生下的人間慘劇。

如果回到董竹君身上,因為失去自由,失去家庭庇護,她所處的境遇更是糟糕很多。但她比其他青樓女子稍微幸運的地方在於,在童年時期,她讀過幾天私塾,接受過粗淺的教育。因此,她也更有遠見的一點,會刻意地挑選能夠托付終生的人。

最終,她遇到了當時的青年才俊夏之時。不得不說,雖然後來婚姻破裂,但遇到夏之時卻是實實在在地改變了董竹君的命運,讓她能夠以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但也讓人歎息,在那個時代,一個出身卑微的女人也只有依靠擁有社會地位的“貴人”才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董竹君的特別之處在於其獨立人格,就算是自己被困於牢籠,身份低微,但在逃離青樓前,她堅持與夏之時約法三章:不做姨太太,要去日本讀書,回國組建家庭。如果不答應,就算夏之時願意重金花錢贖身,她也不會同意嫁給他。

這種果決,不僅僅是性格使然,也是一種珍貴的智慧,就算是在當下,在困境之中仍然有如此獨立人格的女性恐怕也不多見。

這三個要求,我相信董竹君必然經過了深思熟慮。

後來的事情也證明,為她日後的人生奠定基礎的不是金錢與寵愛,而是在家庭中的平等地位以及足以謀生的學識素養。這兩點,對於所有成年女性來說,怎樣強調其重要性都不為過。

在處理所謂的“圈子”“階層”問題時,董竹君獨立的風骨也彰顯得淋漓盡致。在日本留學時,有很多太太都因為出身瞧不起她,但她並沒有刻意討好,買個“愛馬仕”尋求認同。她仍然是堅持做自己的事情,充實頭腦,完成學業。

從日本回國之後,由於出身低微,被公婆親戚看不起,但她仍然努力在家族內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並且在成都開始嘗試創辦實業,逐漸贏得家族和社會的認可。

但隨著在權力場中被邊緣化,她的丈夫夏之時開始自暴自棄,吸食鴉片,已經逐漸地喪失當年革命的朝氣,甚至開始屢屢家暴,感情裂痕愈發擴大。由於董竹君同情共產黨,夏之時甚至一度想除掉自己的結發妻子。經歷多年的溝通,妥協和忍耐,最終董竹君還是下定決心分居,最終離婚。

在那個時候,董竹君是跟隨丈夫來到上海的,沒有工作,也沒有社會關係可以依賴,做出分居的決定無論從現實層面還是感情層面都非常冒險。這種現實風險就是習慣家暴的夏之時希望控制董竹君的底牌,但幸運的是,董竹君沒有屈服。

猶太詩人埃裡希·傅立特曾寫道:

“暴力不是開始於一個人卡住另一個人的脖子,它開始於,當一個人說:‘我愛你,你屬於我’。

董竹君在自傳中曾回憶,夏之時雖然嚴守彼時尚屬少見的一夫一妻製,但在潛意識中,仍然是以“恩主”自居,她在兩個人的關係中所扮演的角色跟一個丫頭也差不了多少。

董竹君在婚姻中的教訓也可以給三十而已的姐姐們以啟示。當面臨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伴侶時,應當倍加小心,一旦發生家暴,就算無法立即結束這段關係,也應當警醒,需要為自己準備好一條退路。

說到退路,就必須提到經濟基礎。

從董竹君的年代到現在,一個世紀已經過去了,但經濟上的自立才能有選擇的資格,這個道理,仍然顛撲不破。如果說過去女性的經濟弱勢是由於傳統社會的束縛。

那麽在現代商業社會中,大量女性的進入工作場合,經濟地位大幅提升。女性的“自我物化”的問題,也就是性別特質被商品化則成為一個新的課題。

比如婦女節以及派生出的“女生節”,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一個消費節日,各大品牌方們針對女性的行銷手段更是無孔不入,層出不窮。

男性凝視塑造的社會規範,商品社會的生產方式,形成了新時代對女性的束縛,像《三十而已》裡的顧佳,在某種程度上也是被這種規範所馴服。

從董竹君的百年人生中,我認為最難得的品質是她獨立傲然的風骨,這種特質需要所有人學習,無論面臨的是什麽樣的困難。

獨立的道路,勢必是艱難的,但也正是這條艱難的,少有人走的路反而才是風險最低的一條路。

正如女性主義者波伏娃的名言:

男人的極大幸運在於,他不論在成年還是在小時候,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不過這又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

所以,在這裡,我並不祝福一個女孩能夠一帆風順,而是希望她們能夠歷經困苦,鳳凰涅槃。

好,這期星辰庭院就到這裡,喜歡的話歡迎一鍵三連,我們下期再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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