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二胎了，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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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018年全球性別差距報告：中國退3位至第103名。此外，女性健康與生存排名倒數第一；新生兒性別比在收錄的149個國家的數據中，倒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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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小孩都有不好好吃飯的時候，這時候，媽媽總會在旁邊督促你、喂你：「把這個吃完，不吃完不會長高高哦~」我也是這樣。在我斷奶那會，媽媽在吃飯時總會先顧著把我餵飽，但是，我就是挑食，就是不願意吃飯，使得媽媽每回都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但這個「被餵食」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很久。

那時候，我們和奶奶住一塊兒。有一次，還是一歲小寶寶的我依舊耍著性子不好好吃飯，好容易被媽媽哄著吃完半碗飯，其他人已經離席了，媽媽也才開始吃飯。飯後，奶奶對媽媽說：「你不能這樣哄著她，像這樣哄著，看這孩子長大了怎麼讓你傷腦筋！」奶奶以媽媽不懂得教養孩子為由告訴媽媽應該怎麼養一個女孩。

之後，我再沒好好吃過一餐飯，餓著肚子的我不管怎麼耍性子也沒有人餵食。一餐飯下來，我的飯碗還滿滿的，但我就是不願意自己吃飯。他們已經開始收拾飯桌了，奶奶說：「不能慣著她，不願意吃就餓著她，餓得受不了了她就會自己吃。」看著我，媽媽也只得保持沉默，按照奶奶說的方法對待我。我越來越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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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個小女人，受著婆婆氣的同時也會聽婆婆的話。後來，媽媽發現自己的方法錯了，但已經來不及了。在我四歲那一年，奶奶多了一個孫子，我的堂弟。不同的是，奶奶很寵他，無微不至。奶奶說：「孫子要好好養。」我知道，這是因為重男輕女，直到現在，重男輕女的思想仍舊影響著他們。後來，媽媽告訴我：「奶奶一直希望長孫是個男孩。」

五歲那年，因為皮膚過敏，我開始吃起了葯，直到高中，再沒間斷過。也從那時候開始，有了胃病，饞吃的我不能再隨便吃東西。媽媽帶著我到處求醫治病，得到的結果就是讓我吃激素，以及增加身體營養。

有一天，有一個住在國外的親戚給奶奶帶了幾盒兒童營養品。崇洋媚外，大概是那時候很多人有的心理，媽媽也不例外。因為我的身體狀況幾乎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媽媽只得託人買了一盒營養品，想試試效果。效果很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媽媽發現我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這種營養品的價格實在太貴了，媽媽看著客廳櫃子裡放著的營養品，在心裡斟酌了下語句，她和奶奶說：「媽，之前我看坤哥買的那種營養品很不錯，醫生也說阿囡要補充營養，就託人給阿囡買了一盒，她吃了效果挺好的，您那還有多的嗎？」

奶奶盯著我看了幾眼，然後說：「沒有。」

沒過多久，媽媽發現家裡營養品被收了起來，包括我還沒吃完的。媽媽問奶奶怎麼收了，奶奶回答說：「阿囡每天吃藥，還吃這個，也不怕吃得太雜了嗎，吃出問題了怎麼辦？」

而奶奶更加嫌棄我了，不願意讓我與堂弟多待，怕我把病染堂弟身上。當堂弟能夠與他人交流時，奶奶開始告誡他，讓他不要與我靠得那麼近。

以至於，有一年中秋，大家都回到奶奶家過節。奶奶用溫和的語氣看著我說：「你身體不好，很累吧，上樓上休息會兒吧！」我走到二樓的堂弟的房間，躺下睡著了。

傍晚，只聽到堂弟的一聲大吼：「你乾嘛睡我的床，也不知道有沒有病菌！」

奶奶拉著堂弟，呵斥他說：「你不能用這樣說你姐，一點禮貌也沒有！」

3

媽媽無奈，看著一天天長大的我越來越消瘦。後來，我們搬離了老家，在縣城裡買了一套房。媽媽想了很多辦法，用了很多偏方給我補充營養，也帶著走遍了A城的所有大小醫院。

我的病仍不見好，吃的葯也大同小異。每一家醫院開的藥方都差不多，每一次都讓我打激素。到後來，醫生看著我身上的癥狀，也無奈地對我說：「你知道的，這病十幾年了，該吃什麼葯你也清楚。」

這時候的媽媽對奶奶其實是有怨言的，她也知道自己也有錯，她常常怪自己太懦弱，害了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沒有媽媽，或許早沒有現在的我了。而長大後的我，也一直不知道怎麼與奶奶相處，或許，我對奶奶也是有怨言的。

只不過，那時候的我，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在哪裡，每天都很累，渾身乏力，我仍常常安慰自己：肯定會好起來的。我盡量讓自己看著像一個正常人活著。

初三那年，有一天，我感冒了，但學校的課程很緊張，不想因為一個小感冒就請假。這一次，我還是太高估自己的抵抗力了。

我去藥店買感冒藥，想著：「只是一個感冒，吃點葯就好了。」然後，我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這感冒藥對你來說太刺激了，你這胃差點被搞得胃穿孔。」洗胃，照胃鏡等一系列治療下來，我已經在醫院待了將近兩個星期。

我撐到了高三，那年，奶奶也病倒了。年邁的她沒有辦法接受醫療設備的診斷，只能求助中醫。叔叔請了一家中醫院的老院長來家裡給奶奶看病。我站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無力的奶奶，突然有些害怕。

好在中醫的調理下，奶奶的身體漸漸有了好轉。恢復健康的奶奶拉著我的手對這位老院長說：「我這孫女常年都是病，十幾年了都不見得好，您幫她也看看。」當時的我有點受寵若驚。

老院長問了我些問題，又幫我把了脈。他說：「你這是免疫功能沒有跟上。」原來是自小營養不良導致的後天的免疫功能低下。他建議我立馬去打免疫球蛋白。

打完免疫球蛋白之後的日子，我感覺自己有種要飛的感覺，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力是存在於我的體內的，就像常年冰封的雪終於融化了，被火紅的太陽照射得暖暖的。這一刻，我是感謝奶奶的。此後的我對她即便有著隔閡，但也不再像往常那般排斥了。很多老人都有著重男輕女的想法，但是奶奶對其他孫女也沒有像對我小時候那般苛刻。我想大概是因為當時超音波顯示我是男孩子，那一年她本滿懷期待地想要見到第一個孫子，卻見到呱呱墜地的我是個女孩兒，也就對我有了意見。正所謂：「期望過高，失望也就越大。」

這一年，我每天扛著十幾斤的器材奔波於美術培訓室與學校之間，依然充滿了活力。那時的我還收養了一隻病弱的流浪小貓。媽媽說：「你這身體養得了嗎？」

後來，很討厭貓咪的媽媽成了這隻貓最親近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