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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紅樓夢》,能淨化對女性的汙濁念想

一夢在紅樓

你說我說三百年,夢在紅樓夢不完

一部《紅樓夢》是女兒的戲,雲想衣裳花想容,300多年前的文人李漁,說過女兒穿服“不貴精而貴潔,不貴麗而貴雅,不貴與家相稱,而貴與貌相宜”,意思是,女人穿衣整潔為先,氣質風韻為先,不必追求氣派,顯露富貴,而要與自己的面容相宜相配。《紅樓夢》裡的女兒們,既有盛妝華韻,美麗逼人的,又有素面朝天,別有情致的。

 

讀《紅樓夢》能淨化對女性的汙濁念想

女兒是盛妝華韻、美麗逼人的,如王熙鳳:

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官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鏤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褃襖,外罩五彩緙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這是一種何等脫俗奪目的美麗啊,在林黛玉眼中就是“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

  女兒素面朝天,別有情致的,如薛寶釵:

坐在炕上做針線,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纂兒,穿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一種是神妃仙子,一種是唇眉不點,紅翠依然,在曹雪芹的筆下,女兒,真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曹雪芹對女性會欣賞,會讚美,但最根本一點,是曹雪芹尊重女性,平等地看待女性,這在中國文學史、中國思想史上,都是難能可貴的。正所謂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曹雪芹不是為了佔有,不是為了褻玩,所以,《紅樓夢》對女性的態度,是乾淨的,純潔的,平等的。其中那些美麗的女兒們,是讓我們由衷地欣賞,發自肺腑地傾倒。多讀一讀《紅樓夢》,能夠淨化男人對女性的汙濁念想。

一、老楊樹可以掉葉子,海棠花卻不能春睡闌珊

最近,德國總理默克爾,出席了挪威歌劇院的起用儀式,她一身長裙,潔雅大度,衣貌相宜,就是那勾人的一抹春光,又有什麽不好呢?北宋的詞人黃庭堅寫過一首《好兒女》:

  粉淚一行行。

  啼破曉來妝。

  懶系酥胸羅帶,羞見繡鴛鴦。

  擬待不思量。

  怎奈向、目下淒惶。

  假饒來後,教人見了,卻去何妨。

  都是朝女性的一個地方放眼望去,有的人為什麽和黃庭堅的感受就不同呢?今天的中文很有意思,不用黃庭堅的“酥胸”,而喜歡用“乳溝”這個詞,放棄了女性美的詞語,而改用生理學的詞語,本也無妨,但是,如果把對女性尊重的價值觀也放棄了,這就讓人感到悲哀了。

  有人說這是國家大事,身份特殊,那讓我們來看看普京和薩科齊。一個秀胸肌,說是展現魅力和信心,一個秀腹肌,說是親民形象,用句賈寶玉的比喻,老楊樹們都脫得不能再脫了,掉了葉子,海棠花卻不能有一點點的春睡闌珊。

二、歷史上,有多少王熙鳳

大觀園裡,被人們最痛罵、最看不起、最鄙視的那個人可不是賈雨村,不是賈政、賈赦,賈鏈,甚至也不是薛蟠,而是女兒王熙鳳,“脂粉虎”、“女曹操”,烈貨,“閻王老婆”,嘴甜心苦,兩面三刀;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可惜的是,王熙鳳是文學的虛擬人物,並不是真正存在的歷史人物,做歷史學的人,找不到這個毒辣的女人,但是,好像她身上,卻能找到很多男人的影子。

  “我是不信陰司地獄報應的,任什麽事,我說成就成。”——王熙鳳

  “寧教天下人負我,不教我負天下人。”——曹操

  賈珍說王熙鳳“大妹妹玩笑著就有殺伐決斷”,這不是在說周瑜嘛,“談笑間檣擼灰飛煙滅”。

  王熙鳳說,“家裡出去的多,進來的少……一年進的產業又不及先時……再幾年就都賠盡了。”榮國府是不存在的,把個好好的國家賠盡的人,是拿破侖。拿破侖在歐洲惹是生非,東征西討,最後弄了個滑鐵盧大敗,國亡人死,卻落了一個千古英雄。王熙鳳在一個大宅子裡,苦苦支撐大廈將傾,無關社稷,不動黎民,不過是家破人亡的犧牲品,也惹得一個“烈貨”的名字。

  然而,鳳姐的奇談妙語,又成了多少男人所謂的“哲學”和“思想”。“大有大的難處”,“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

  賈鏈罵鳳姐,“你還不知足……這會子還叨叨,難道還叫我替你跪下才罷,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好事。”鳳姐就是“太要足了強”,俗話說“當家人,惡水缸”,誰讓她當了家,主了事呢?鳳姐也感慨,她說“一家子大約也沒個不背地裡恨我的。我如今也是騎上老虎了。”

  當主管,當老闆,當部長,當總理,當一把手,對男人而言,是“治國平天下”,對女兒而言,是“騎上老虎”。探春恨自己不是男人,這還是自我輕賤,而王熙鳳呢,她能看不起婆婆家,“掃掃我們王家的地縫子都夠你們(婆婆家)過活的了。”

三、從男性所有製掙脫

人類歷史一直到了20世紀50年代,世界上幾乎還並不存在著“婦女問題”,婦女問題還沒有像今天這樣成為政治和社會的主要論題之一。然而現在,大觀園裡的王熙鳳、薛寶釵、賈探春、晴雯們早已經按捺不住,從大觀園裡奪門而出,撲面而來。

1990年,西歐就業人口中,女性佔了40%;在英國和葡萄牙,1/3的醫生是女性,在丹麥,女性國會議員佔了31%;非婚生嬰兒佔出生嬰兒比率,在1960年,是5%,而30年後,1990年,已經是25%;1960年代末,美國大學,女生的數量已經超過了50%……女兒們能獨立地就業、生活、撫養子女,孝敬老人,從“男性所有製”中徹底地擺脫出來。

  普京、薩科奇這些老楊樹們脫光了,人們習以為常,卻要反過來,對默克爾們說,你還不知足,為什麽不穿上高胸的裙子呢……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好事。

這是鏈二爺的思維方式,沒出息;而歷史學家彼得·拉萊特則說:“在這些方面,我們不再像以前社會中的人那樣生活了。”

  海棠花醒了,一切就重新開始吧——我說。

一夢在紅樓

文:鳳凰網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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