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乃亮，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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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山野

有這樣一句話：“那些嘴上說不需要安慰的人，其實最需要人安慰。”

就像此時此刻的賈乃亮。

在綜藝節目《哈哈農夫》中，賈乃亮首次分享一年多來的心路歷程。面對那場風波之後的每一次喧囂，他淡淡地回應：

“我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我只需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本以為他會抱怨，訴苦，哪怕是咬著牙沉默也好。可他還是維持著一個成年人的體面，所謂原諒也好，放下也罷，說到底無非兩個字——

算了。

而接下來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做回最真實的自己。

一個我們甚少見到的，賈乃亮。

如果沒有那場風波，賈乃亮會是什麽樣子的？

他應該還是會奔波於各大綜藝，當一個頗具「表演型」人格的人來瘋，戲裡戲外都是個戲精男孩，然後給大家帶來源源不斷的快樂。

又或者他一邊在微博上繼續當炫妻狂魔，十句話裡有九句離不開甜馨。

丈夫和爸爸的身份，是他定義自己人生是否成功的標準，曾經和未來，他都將引以為豪。

就像戀愛之初，青澀又單純的他暗自許下承諾：

“我的肩膀上扛起了如此厚重的使命，我要用盡我所有的一切讓她幸福。”

只可惜，生活捉弄了他。

當徒有其表的幸福一夜之間傾覆，他開始蛻變。

髮型變成了簡單利落的寸頭，清爽了很多，一掃昔日的奶裡奶氣。

表情更多時候是不苟言笑，沒有了曾經厚重的油膩感和戲精情節。

最重要的是眼神。

從之前的無憂無慮和沒心沒肺，變成了——

失望悲傷，丟了信仰，厚重的無力感，以及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咽的委屈，直到重啟真正的自己，流露出的鋒芒和凌冽。

這些複雜的情緒，就這樣交織一座熔爐之下。

雖然暗淡，卻目光如炬。

沒錯，他不再是那個靠扮傻尬笑的傻白甜，而是被生活所迫，成為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就像林宥嘉唱道：

你可知道 對我做過什麽 最殘忍

就是你 狠狠把我 一夜之間 變成大人

細心的你或許會發現，在愛情中傾向付出和認輸的賈乃亮。在生活中，對朋友，哪怕是陌生人，也會給予他們最大的善意和關懷。

在《哈哈農夫》中，和當地村民見面之前，他會做一些基本的功課。

比如提前問“你好”的地方方言怎麽說，然後禮貌地向每個人打招呼，周到又體貼。

他懂得照顧弟弟妹妹，盡力滿足他們的需求。金瀚想去抓魚，他二話不說，率先一腳扎進冰涼的河水裡。

哪怕預想到水溫很涼，卻依舊能看到他身上的影子：習慣於滿足他人的要求，習慣了單方面地付出。

可是，在村頭遇到跳民族舞蹈的村民，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冒冒失失地“自來熟”，參與其中。

而是從遠處默默旁觀著他人的快樂和喧鬧，或許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

對楊超越，他有著一種天然的關懷。

不讓她上交零花錢，因為他一直覺得“女孩子出門在外身上應該帶點錢的”。讓人多少能感覺到像是爸爸對女兒的擔心。

去菜市場給她買飲料和冰淇淋，推著手推車載著她走路，這種對女孩天然的包容，大概也是出於曾經對妻子和女兒的寵愛的習慣吧。

更多時候，他都在擔任一個成熟理智的大哥哥，一心照顧好弟弟妹妹。

雖然節目氛圍沉澱了不少，但卻讓我們見到了最自然本真狀態下的賈乃亮。

沒錯，少了嘩眾取眾的氣質，這樣的賈乃亮讓人耳目一新。

就像前段時間，幾經蟄伏的他出演了《幻樂之城》的一鏡到底音樂劇。

在劇中，他一人分飾兩角，出色地完成了對自我的挑戰。

看完後我們才發現，原來賈乃亮是有演技的，曾經的他也被作為「偶像實力派」來培養。

只不過這些年，為了另一半的喜好，他就像繭一樣，將曾經的鋒芒和棱角主動抹平收斂，活成了取悅對方的樣子。

她喜歡韓范，他就染發燙發；她喜歡嘻哈，他就努力扮成rapper的模樣。

最讓人戳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在《哈哈農夫》中，有這樣一個片段：賈乃亮教小朋友們吹泡泡。也就在頃刻間，他的臉上才洋溢起久違的笑容。

你可以讀出幸福，也可以看出心酸。

一方面，大抵這才是真正無憂無慮的時刻吧，一直處於暴風中心的賈乃亮，或許很久都沒有如此松弛自如的體驗了。

同時，陪小朋友玩完，他還會貼心地囑托家長帶孩子們洗手，避免化學物質遺留在手上。

這些細節也恰恰表明了，在甜馨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個負責周到的好爸爸。

可另一方面，直到遊戲結束後，他才默默離開，甚至有些戀戀不捨。

望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我又看到了那個緘默不語的賈乃亮。我猜，當時的他一定會忍不住地想象著，期待著：

要是女兒在就好了。

這種身為父親對女兒的牽掛，以及那個悲傷落寞的背影，像極了去年風波之後，他和女兒甜馨離別的時刻。

那時候，他主要的使命就是不讓無辜的女兒受到牽連。

所以在女兒面前，他一如既往地是一個逗比父親，臨行前叮囑時還逗得甜馨抿嘴笑。

儘管他在女兒面前表現得很正常，可不自覺的低壓氣氛，也讓乖巧懂事的甜馨出奇地安靜。或許這就是父女之間的默契吧。

離別時，他默默揮手作別，向照顧女兒的阿姨鞠躬，拜託她好好照顧甜馨。

而不知情的甜馨又一次轉身說“爸爸再見”的時候，累積在身上所有的無奈和痛苦，在那一瞬間突然決堤。

他只能假裝不經意地擦眼睛，這個單純天真的大男孩，連悲傷都要小心翼翼。

若是多年後，甜馨依舊記得那個場景的話，也許最能體會龍應台寫道：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這段時間，他把女兒保護得很好，微博上幾乎不會po女兒的照片。

面對網絡上的非議，他都可以置之不理，但只要提及女兒，他就會從沉默中爆發。

是啊，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大概只剩下女兒這個軟肋了。

他能做的，也只有竭盡全力保護她，捍衛她的生活不被流言蜚語侵擾。

就像三年前，他給甜馨寫的話：

“最開心的事，就是送你去上學，陪你做你喜歡的事。

我也想多休息會，我也會有點累，可我更不願意錯過與你相處的時間。

希望未來的每一天，我陪你長大，你陪我變老。”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