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的不同人生裡，或許藏著相同的情感，我用故事寫故事。
本文由二更情生原創
01
他結婚12年，常年帶著妻子在外打拚，一雙兒女在老家讀小學，由年過七旬的農村老母親照顧。
他是個顧家的男人，也是個十分孝順的人，一不抽煙，二不喝酒的他每月的收入悉數上交給老婆，按月給農村母親寄養老錢。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老母親，本該是老人在家享福的時候卻還要幫他照顧兩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他從不覺得母親做的事是義務的事情。
母親的存在給他省去了不少麻煩，就是這樣一個他感謝又覺得愧疚的人兩年前出事了，在送兒子上學的時候出了車禍，雖撿回來一條命，但腦子卻壞了。
醫生和他說老人得了老年癡呆症，以後的智力就如幾歲孩子一樣，讓他做好思想準備。
父親走的早，母親承攬了家裡所有農活。在他的記憶裡母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她常年帶著老黃牛在地裡勞作，褲腳高高捲起，大概她與家裡那頭老黃牛說的話都比他多。
然而自從母親得了老年癡呆症之後，她的話越來越多，同一個問題她要問十幾遍，比如「院子外面蘋果樹是哪來的？」
02
說起母親與蘋果，他開始回憶起小時候的故事。
他的父親去世的早，早早就斷了經濟來源，家裡沒錢吃不起肉，導致他個子在同齡孩子裡是最矮的，也常常因此受到孩子的欺負。
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也沒說什麼，只是望了望院子外的蘋果樹。
院子外的蘋果樹是父親生前種下的，經過多年成長，蘋果樹每年都會結出不少果子，紅彤彤的掛在樹上像許多氣球，好看極了。
從那之後母親每天傍晚都會拎著一大袋蘋果去他放學必經路上等他。母親沒有責備那些欺負他的頑皮孩子們，反而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大蘋果。
久而久之他就發現沒有小朋友再欺負他了，反倒都願意與他做朋友。
小時候他把這個功勞給了蘋果，長大後他才明白是母親的智慧讓他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童年。
他讀小學時，就從鼓鼓囊囊地裝蘋果的口袋裡讀出了母親的愛。
03
自從母親得老年癡呆後，妻子就不能工作了，回到了老家照顧起了孩子，也順便照顧母親的衣食起居。
這兩年妻子經常給他打電話抱怨，母親在家裡總給她惹事，三天兩頭把新洗的衣服弄髒。
他在電話這頭總是安慰妻子，他知道妻子不容易。自從母親生病後，大小便失禁是常有的事情，給老人洗涮的任務都落到了妻子頭上。
他30歲才結婚，今年已經42歲了，他是家裡的頂樑柱，負擔很重，為了多賺錢他做了兩份工作。
有天妻子給他打電話，他接通後傳來母親的聲音，「你快回家吃蘋果，再不回來就要被其他人吃光啦！」
他笑了笑答應母親回去看看，掛掉電話後他又繼續手頭上工作，他覺得母親在開玩笑，家裡除了他以外沒人喜歡吃蘋果。
04
三天后他突然接到妻子電話，妻子哭著說母親快不行了，讓他趕緊回來。他連夜往家趕，可還是沒能見上母親最後一面.......
三天前還和自己打電話的人怎麼就突然沒了呢？他在母親遺體前大哭了一場，他恨自己三天前沒回來看看。
母親身體一直不好，她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才借蘋果之名讓兒子回來看看自己，沒想到他卻把母親的話當成了玩笑。
在母親喪事期間，他一口飯沒吃，他坐在母親棺材前吃蘋果，嘴裡還不斷念叨著：「媽，這蘋果真好吃！和小時候的味道一樣」，他是邊哭邊吃的蘋果......
有一種痛斷肝腸悔恨，叫子欲養而親不待！
註：原創情感故事，圖片來自網路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