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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農夫》:濾鏡消散後的人間煙火與生活美學

“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城市了。”演員賈乃亮在開始收拾行李時,歎息說。

遠離城市霓虹,在雲南某個美麗遙遠的小村莊裡生活,陽光微風、綠蔭成林,白天為一日三餐操勞,夜晚坐在有繁星與蛙鳴的院子裡唱歌,或許比任何時刻都更感受到生活的重量,光影轉移,歲月如歌。

這是每個人都曾有過的理想主義式的田園牧歌,而《哈哈農夫》幫你實現了,但在這個基礎上,增添了更多溫情與真實。節目將賈乃亮、金瀚、楊超越、王源四位明星嘉賓組成了一個微縮家庭“哈哈家族”,沒有父母家長,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四個人之間仿佛擁有兄妹般的情感聯繫。

這一切都很像是枝裕和的電影,就像臨海古都裡釀著梅子酒、點著煙火的四姐妹,都市森林裡臨時組成的“小偷家族”,在《哈哈農夫》身上公眾能感受到的一樣的家庭溫情,細膩、乾淨、靈光閃爍。

而更重要的是,真誠。《哈哈農夫》是湖南系平台在《嚮往的生活》、《野生廚房》之後推出的又一檔鄉村體驗類真人秀,但相比前兩檔節目,《哈哈農夫》的落腳點在於體驗。明星嘉賓在節目錄製過程中沒收自帶食物、電子設備與錢包現金,一日三餐自給自足,在展現鄉村生活的原始與放鬆的同時,也還原農夫生活中的汗水與勞苦,實力證明任何生活都不可能只有“詩與遠方”。

而在農夫生活的體驗過程中,明星與世隔絕,遠離了裹挾著輿論與窺視的娛樂工業,真實面對農村生活裡存在的各種意外與問題,逐漸脫離明星濾鏡,變成了一個生疏但真誠的漁夫、牧民、果農……

田園牧歌式的美好,社會家庭式的溫情,加上真實辛苦的農村生活,三者相互作用,這讓《哈哈農夫》顯得細膩而純粹,嘉賓之間的情感羈絆是在艱辛勞作之後醞釀結成,更具厚重感。

“哥哥們讓著你,弟弟嘛總是喜歡和你對著乾,真的是有家庭生活氛圍的氣氛。”楊超越說。

生火、放牛、抓魚、砍甘蔗……明星身份與農夫分身的反差倒錯

目前《哈哈農夫》更新到了第四期,“哈哈家族”從雲南西雙版納轉移到了騰衝,而在這四期節目裡,嘉賓們在感慨完鄉間美景,為了解決一日三餐問題,家族伴隨著高原反應經歷了生火、劈柴、抓魚、放牛、砍甘蔗、割香蕉、摘菜等一系列農夫活動。在這些體驗中,《哈哈農夫》逐漸露出與同類綜藝不一樣的特質,明星也顯露出真實的罅隙。

從節目而言,《哈哈農夫》第三、四期是一個轉折,打破了傳統慢綜藝的固有套路。目前影視市場上並不缺乏優質的慢綜藝,不管是湖南衛視此前已經建立起品牌口碑的鄉村體驗真人秀《嚮往的生活》系列,還是《親愛的客棧》、《中餐廳》等明星經營類綜藝、《花兒與少年》系列等明星旅遊類綜藝,亦或者芒果TV以喚醒野性、還原生活本味為主的《野生廚房》,觀眾已經十分熟悉慢綜藝的固有節奏,以記錄明星真實狀態為主,避免過於密集與激烈的競技遊戲與戲劇衝突,以緩慢敘事引起大眾共鳴,這慢綜藝的特色。

但隨著影視市場慢綜藝風口爆發,各種形態與內容題材的慢綜藝出現,綜藝類型開始出現審美疲勞,如何在維持慢綜藝情感細膩、敘事緩和的基礎上加入新元素,喚醒市場活力成為這類綜藝的新課題。《哈哈農夫》在試圖打破傳統慢綜藝的刻板框架。

節目的體驗度在逐漸加大,前兩期“哈哈家族”面臨的是生火做飯、下河撈魚這樣的問題,顯示的是明星乍然進入農村生活的無措。賈乃亮、金瀚、董力三個哥哥圍繞在灶台邊,劈柴、點草嘗試了兩個小時,弄了一廚房柴煙,卻沒能把火生起來,最後是有過農村生活經歷的妹妹楊超越解決的問題。而做飯過程中金瀚不加鹽、不打蛋“一切隨緣式”做菜也讓人哭笑不得。

這其中不難看出嘉賓對於這種自給自足式田園生活的陌生,金瀚一度以為這是一檔野外求生的節目,他們在摸索適應真實的農夫生活。

隨後兩期,家族進入香蕉地打工,到菜地摘菜,從西雙版納轉移到了騰衝,農夫生活相對艱辛的一面展露了出來。“我以為咱們之前有經驗,來到第二站的時候,還覺得心裡挺胸有成竹的。結果真的啥都沒有。”賈乃亮說。

一家人首先經歷了香蕉地打工,四個人需要割完一千斤的香蕉,但是所有人都不熟悉這種工作操作,家族操作失誤摔碎了香蕉,面對的是賠償與老闆的問責。

第二站,家族進入菜地裡摘菜,三個哥哥分不清蔥、蒜和韭菜,不知道包菜該如何采摘,楊超越了解菜種,但畢竟工作能力有限,菜地裡摘菜之後,再將所有菜運到洗菜池與當地的菜農一起清洗,但家族忙碌了一整天,最終在老道的農夫面前,所有的菜只能以兩毛的價格賣出。勞動強度高,但是利潤收入卻相當微薄。

“萬萬沒想到,會這麽累。真正的農夫生活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整天摘菜、洗菜整整半天,隻賺到了三十塊錢,還不夠全家吃飽。”

這是真實的農村體驗,面對農夫生活的真實面,明星光環沒能為“哈哈家族”獲得額外的優待,所有的勞動所得都沒有明星社會身份上的情面,嘉賓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農夫,解決一日三餐溫飽問題是最大的任務,也需要花費最大的心力與體力。

而這種真實也是《哈哈農夫》與其他慢綜藝不同的地方,它具備一種戲劇衝突感,這種衝突感不是劇本刻意營造的,而是來自於明星與農夫身份的錯位與反差。

當明星脫離自己熟知的娛樂領域,變成一個勞作生疏的農夫,所有粉絲經濟、流量熱度都被消解,需要通過低廉的勞動所得要解決一日三餐,維持家庭運轉,這是來自真實生活的壓力。節目的真實轉換讓所有敘事有了核心推動力,也讓明星被還原成了一個真實的人。

對於影視市場而言,《哈哈農夫》身上不常見的真實與錯位元素是值得被認可的。據悉,《哈哈農夫》已經登上湖南衛視周末下午全新欄目“青春風向飆”,從網絡播出到完成上星,這一定程度顯示出節目內容上的優質,也是監管層與公眾對優質內容的支持與肯定。

“哈哈家族”:明星濾鏡背後的真實人生

而除了綜藝內容上的衝突與挑戰性,《哈哈農夫》的另一個特點是蘊藏其中的“真實人生”,這種真實,既是明星嘉賓卸下心防之後的坦誠,也是農夫生活背後的人生百態。

節目第一期,賈乃亮在忙活了一整天后,坐在餐桌前,面對一群年輕的弟弟妹妹,打開了內內心的一角,首次袒露了自己面對各類風波的心態,他一邊吃著菜,一邊平靜的說,“很多我身邊的所謂我的朋友,總是安慰我,其實我不需要安慰,我只需要你就是陪在我身邊就夠了。”這仿佛是一個真實的家庭餐桌,所有人能夠自然而然流露出真實的情緒,不需要刻意煽情,也不需要過多的鋪陳強調。

楊超越則悄無聲息展現出了與《創造101》裡截然不同的形象,她不是一個因為業務能力和動不動就哭被公眾質疑的“廢柴愛豆”,而是家族裡靠譜的主力,生火、做飯、摘菜,她變得真實而清醒。偶像生活讓她“感覺自己被世界隔離了,被隔離在一個小框框裡”,《哈哈農夫》卻給了她回歸真實的契機。

最小的弟弟王源,節目裡總是帶著少年的頑皮與快意,卻也忍不住忙完一天后吐露自己內心的委屈與壓力。家族圍在篝火邊烤玉米,煙霧繚繞在所有人的身邊。王源扇著火,說著考上美國頂尖的音樂學院伯克利之後,迎來的非議。“網上有人說我找關係啥的,我關係有這麽厲害嗎?”

這個少年皺著眉頭將自己報名、面試一路走來的壓力說了出來,明明是孤獨的背水一戰,有了滿意的成績,但得到的卻不完全是祝福。“我很氣呀你知道。”這時候王源是一個內心委屈的普通少年,沒有明星面對公眾的保護色,情緒更加直接與純粹。

這是《哈哈農夫》撕開的真實罅隙,嘉賓在慢慢形成的家庭氛圍的過程中打破了明星的公眾面具,勞作一天之後所有人圍坐在餐桌邊,或許唱歌玩笑,偶爾也說說真心話。這是屬於家庭的真實圖景,所有人卸下防備,有歡鬧玩耍,也有真誠相待。而當明星回歸家庭,內心真實的情緒就更容易顯露,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也更容易建立。

在“哈哈家族”這個微縮家庭裡,賈乃亮、金瀚、楊超越、王源營造出來的家庭溫情是容易引人共鳴,照顧弟弟妹妹的“大哥”賈乃亮,幽默段子手偶爾智商掉線的“二哥”金瀚,家族內主要做飯選手“三姐”楊超越,和少年感十足的“四弟”王源,公眾能夠從他們身上輕易看到自己家人的影子,親人之間的打鬧溫馨,生疏但溫暖的煙火氣息。

另一方面,《哈哈農夫》也承擔著一個社會窗口的作用,在明星作為農夫參與農村生活的過程中,節目展示著農夫的真實生活。砍香蕉的蕉農,摔壞的香蕉除了第一串,其他的香蕉需要原價賠償,而蕉農一家人一年的收入是四五萬,月收入只有千元。菜地裡摘菜的菜農,每天辛苦勞作,施肥采摘,但是菜地裡蒜苗7毛錢一斤。辛苦的勞動換來的收入並不多,但這仍然支撐著他們積極的生活。

比起其他綜藝,《哈哈農夫》的素人嘉賓起著更大的作用,他們引領著明星走進更真實的生活,這些生活可能有心酸與不易,但更多的是踏實與自然,也讓這檔“真人秀”節目,比起“秀”更貼近於“真”。

第四期結尾,農夫手記裡記下了一個淺顯的道理,“每一根蔬菜,每一粒糧食都來得不易, 記得把它們吃完。”但這句簡單的話,卻意外有著現實的溫暖。

當公眾觀看《哈哈農夫》時,在綜藝內容的娛樂屬性下得到放鬆與治愈之外,或許還能想起家裡的兄弟姐妹,或者疏於聯繫的朋友,或者開始珍惜身邊來之不易的食物,明白很多東西除了上天的饋贈還有人類的汗水,而這是比一檔綜藝本身更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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