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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雨村的自作多情,讓他走上人生巔峰,娶到美少女嬌杏

《紅樓夢》中除了許多地名採用的是諧音方式,讓人產生聯想外,人名也不例外,如馮淵(逢冤)、單聘仁(善騙人)、詹光(沾光)……而嬌杏,向來的解讀是“僥幸”。

一個丫頭先是被人看中娶了做小妾,後大夫人去世,被扶正做了正室,看起來甚是風光,而這風光背後折射出的卻是賈雨村自導的一出獨角戲。

賈雨村,《紅樓夢》裡一個十分關鍵的人物,在書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除去他的狡詐、貪婪、忘恩負義,還能讓人津津樂道的或許就是他與嬌杏的那一段“旖旎”故事。

先時,嬌杏只是甄士隱家的丫鬟,賈雨村是住在甄士隱隔壁葫蘆廟內的窮儒,關於他的家世背景,原文說“這賈雨村原系胡州人氏,也是詩書仕宦之族,因他生於末世,父母祖宗根基已盡,人口衰喪,只剩得他一身一口,在家鄉無益,因進京求取功名,再整基業。”

可見作者在這裡給賈雨村安排的路,還是讀書以為求取功名的固定模式,這賈雨村既是個讀書人,甄士隱亦是個文人,過的還是“每日觀花修竹,酌酒飲詩”的生活,而曹丕雖曾在《典論》裡說“文人相輕,自古而然”,但甄士隱對這個窮酸書生並無半點輕視,故時常與他交談。

話說某日,甄士隱邀賈雨村去他書房閑談,剛坐下,沒聊上兩三句,就有人來報,“嚴老爺來拜”,甄士隱慌忙出去見客,賈雨村就在這廂翻書解悶,此時,嬌杏登場,作者這樣寫道“忽聽得窗外有女子嗽聲,雨村遂起身往窗外一看,原來是一個丫鬟,在那裡擷花,生得儀容不俗,眉目清明,雖無十分姿色,卻亦有動人之處,雨村不覺看得呆了。”

少女擷花,本就能成一幅自帶靜態美的畫面,何況這擷花的還是個美少女,倘若這個時候給賈雨村配上一句獨白,想來這句“糟糕,是心動的感覺”最合適不過吧。而嬌杏呢?反應如何,省去她眼中所見,作者對賈雨村外貌的描述不說,只看這五個字:忙轉身回避。

雖說回避主要是出於女子的嬌羞,但《紅樓夢》是帶有反封建意識的,所以紅玉初次見賈芸尚能下死眼把他釘了兩眼,嬌杏的回避,不過是從側面反映出她對賈雨村並無多想,無謂心動,而後回頭兩次回顧,不過是因為甄士隱常在家提起,這次見到本人,激起的是嬌杏的好奇之心。

然文人多情,或許落魄的文人更多情,就是嬌杏的這兩次回頭,點燃了賈雨村心中的火花,他自以為是地以為人家姑娘對他有意,而狂喜不盡,還把她引作知己,“時刻放在心上”,並為之作了一首情詩:未卜三生願,頻添一段愁。悶來時斂額,行去幾回頭。自顧風前影,誰堪月下儔?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樓。

多情,實在是自作多情,但對賈雨村這樣一個窘迫的人來說,他需要一個人或是一個信念的支撐,好去實現他那飛黃騰達的夢想。自作多情也好,一廂情願也好,毫無疑問,嬌杏已成為他的一個支撐點,支撐著他要往上爬。

於是,懷著“我要飛得更高”“我要娶我喜歡的那個姑娘”的夢想,賈雨村上路了,在甄士隱為他解決了盤纏問題後,沒有當面告別,他就上路了。等到他再度出現,已從落魄書生變成了本府太爺,雖不確定賈雨村上任的第一件事是否就是來甄家找嬌杏,但能肯定的是,他從未忘了嬌杏。

正是因為“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所以隻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在街上買線的人。而反觀嬌杏的反應,再次證明了她從來沒有將賈雨村放在心上過,是以看到快手抬著賈雨村走過,她僅僅只是覺得面善,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沒有絞盡腦汁地去想此人是誰,一旦進入房中,“也就丟過不放在心上。”

嫁給了賈雨村,隻一年便為他生了一子,半年後又被扶正做了正室,都道是嬌杏僥幸,我卻要說,這從頭到尾不過是賈雨村一個人的獨角戲,從見色起念,到娶她,到將她扶正,嬌杏一直都是在被推著走,沒有人問她是不是喜歡他?沒有人問她想不想嫁?

書中找不到嬌杏愛賈雨村的蛛絲馬跡,或許,從遇見賈雨村的那天起,作者就給他們設想好了這結局。

作者:長安月,本文經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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