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直接告訴孩子「性」知識

大家好，我是圈主華川（川媽），育有一兒一女。曾留學歐洲，是美國正面管教家長講師。在此與您分享二胎孕、產、育兒知識，以及自家倆寶的親子教育經驗。

文｜塞爾瑪·弗雷伯格

在孩子提第一個與性有關的問題時，他對人類繁殖就已經有了自已的想法和理論，並且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如此。這些理論源於他對自己身體機能的觀察，他們經常會以吃和排泄來類比生育。有關人類生育的事實真相超出了他們的經驗，在他們看來很奇怪，甚至很荒唐。

所以，採取「直接告訴孩子」這種性教育方式的結果可能只是把一個理論（我們的）疊加在另一個理論（他們的）之上，這往往讓孩子更加困惑。

因此，在向孩子介紹新的事實之前，先了解一下孩子自己的「理論」。

「媽媽，寶寶是從哪裡來的？」

「跟我說說你認為寶寶是從哪裡來的。」或者說：「你試著猜猜看，然後我再幫你弄清楚。」這樣，我們就能先了解孩子的狀態，再幫他弄清楚事實。

4歲的黛比去看望剛出生的堂妹。

「媽媽，瑪格麗特姨媽是怎麼有的黛比？」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黛比？」

「她從超市買來的！」黛比略咯地笑著。

「你看見過超市賣小寶寶嗎，黛比？」

「沒見過！」

好，你再猜猜。我會幫你弄明白的。」

黛比沉默了一會兒。

「喬尼的媽媽很胖！」黛比說。地知道喬尼家就要有一個新寶寶了，但她還沒有就此問過媽媽。然而，黛比以這種方式告訴我們，地已經把兩者聯繫起來了。當然，黛比是對的。

「黛比，為什麼你覺得喬尼的媽媽很胖？」

「因為地吃了一些特別大的東西！」

「你是這麼想的嗎？一一再猜猜。」

「喬尼家要有個新寶寶了，喬尼說的。」

「你覺得這就是讓喬尼媽媽變得很胖的原因，是嗎？」

「可她為什麼那麼胖呢，媽媽？」

黛比對自己的結論還不十分肯定。於是，她的媽媽解釋說，喬尼媽媽的肚子裡有一個寶寶。這件事黛比已經知道，或者說她已經猜到了，但黛比需要媽媽親口告訴她的確如此。她的心中可能還有其他一些題問，只是她還沒有說出來。

此時，黛比的媽媽沒有再提供更多的信息，而是等待。

搬出從「精子遇到卵細胞」到「寶寶從特殊的通道出來」這一套理論其實很容易，這也是我們在給孩子提供性知識時最常犯的錯誤。在孩子能夠一點點地消化我們告訴他的事實、放棄他自己的「理論」之前，這些知識對孩子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黛比的媽媽選擇了等待。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黛比沒有再問媽媽問題，但看得出來她忙著自己做研究。一個叫做霍尼的舊洋娃娃被黛比拆開了，結果她沒有發現任何解剖學上的秘密，也沒有找到藏在裡面的寶寶。她喂一個叫作南希的洋娃娃蛋糕和蘋果，期待她能懷孕，每天檢査她好幾次。黛比自己則開始在鏡子前不停地擺姿勢，她裝出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向前挺著肚子，巧妙地模仿孕婦。

有一天，看見女兒這副奇怪的模樣，爸爸嚇了一跳。「怎麼了，黛比？」他問道。「有什麼事情傷著你了嗎？」

「我有寶寶了。」她一本正經地說。「

「等你長大成為女土之後才會有寶寶。」爸爸蜿轉地說。

「我現在就想。＂黛比表示抗議。

後來，在吃晚飯時，黛比一邊往嘴裡塞吃的，一邊若有所思地說：「女士要吃什麼才會有寶寶呢？」

晚上睡覺前，媽媽對黛比說：「你覺得女士必須要吃點什麼才能有寶寶，是嗎？」

「當然！」

「你覺得那會是什麼呢？

「一個大冰箱，」黛比說，「大冰箱有些大，或許是西瓜或者南瓜。

「可一位女士怎麼吃一個西瓜或南瓜就會有寶寶呢？＂

「或許她吃一個小的，然後西瓜慢慢地、慢慢地長大，她就有寶寶了。」

在黛比表達自己的觀點時，媽媽一直耐心地聽著，一點兒也沒有嘲笑女兒的「理論」。

如果我們想讓孩子告訴我們他們的想法，就要特別注意，在他們說出自己的想法時，不要讓他們覺得自己很愚蠢。

所以，在黛比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後，媽媽說，母親不是吃了某種東西才有寶寶的，而是因為成年女士特殊的身體構造讓她們能有寶寶。然後，媽媽給黛比講了一些關於非常小的卵細胞和寶寶如何從受精卵開始發育的知識。她還很小心地解釋了寶寶是在母親身體裡一個特殊的地方發育，這個地方不是胃，食物無法到達那裡。

黛比可能會覺得這些事情難以理解，但母親想讓她從一開始就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以便於讓她逐漸放棄以前吃東西才會有寶寶的理論。

黛比想知道她身體裡有沒有卵細胞，她想要寶寶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寶寶。媽媽解釋說，當黛比長大成為一名女士時，就會有卵細胞，也能有小寶寶。但她需要先有一個丈夫，因為寶寶也必須得有一個父親。

母親就說到這兒，她並沒有告訴黛比父親的作用是什麼，除非黛比特意問這個問題。大多數孩子都不會在第一次問寶寶怎麼在母親體內生長的同時追問父親的作用。今晚媽媽告訴黛比的知識足夠她吸收的了。而且，媽媽還沒有告訴黛比寶寶是怎麼出生的。她預計過不了多久，黛比的好奇心就會促使她問這個問題。

如果我們以孩子自己提出來的問題作為指引，就能觀免在孩子的性教育問題上走得太快。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黛比時不時地要求母親再給她講講卵細胞以及寶寶是怎麼生長的，她記不住其中的一些細節。有一次，在媽媽問黛比是否可以講給媽媽聽時，黛比認真地複述了一些媽媽所講的內容，但有一個重大錯誤一一卵細胞似乎是被媽媽吃進肚子裡去的！（就在這段時間，黛比在吃早餐時很害怕吃雞蛋，她顯得很擔心雞蛋裡面的小雞的命運。）因此，媽媽不得不再一次處理黛比原來的理論（女土必須通過吃才能有寶寶），並且又耐心地再次做出解釋。

幾周之後，喬尼的小弟弟出生了，他媽媽從醫院回到家裡。有一天，黛比陷入沉思，地說：「他們把喬尼的媽媽切開不會傷到她嗎？」（喬尼的母親沒有做剖宮產手術，黛比也沒有聽到過任何大人說剖宮產這件事，這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認為他們必須要把她切開才能讓寶寶出來嗎？」

「我是這樣想的。」黛比坦率地說。

「你能想到寶寶可以用其他什麼方法出來嗎？」

「那大概要他媽媽爆並吧。」

黛比說著，做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料子。

「就像一個氣球。」

這時候，媽媽才終於理解了前幾天發生的一件讓人費解的事情。當時黛比在吹氣球，當氣球「嘭」的一聲爆炸時，她被嚇得大哭，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媽媽說並非如此，母親不用做手術，也不會爆炸。

「那麼，」黛比不情願地說，「寶寶一定是從拉大便的地方出來的！」

媽媽提醒黛比，寶寶不像食物，母親也不是通過吃才懷上的寶寶。如果寶寶在母親體內某個特珠的地方生長，而那個地方有個專門的開口能讓寶寶出來，這樣不是很好嗎？黛比看上去既吃驚又懷疑。

「那是什麼地方？」她懷疑地問。

母親拿起一個洋娃娃說：「如果這是一個真實的女孩或女士，這裡有幾個開ロ呢？」

「一個小便的和個大便的。」黛比立刻回答。「你指給我看看。」黛比指了一下。「你指的對！不過，在這裡還有一個（母親指給比看），這兒就是寶寶出來的地方。」

黛比想知道自己是否也有這樣一個地方，媽媽告訴黛比她也有，但在小女孩身上這個開口非常小。

我們估計，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黛比對媽媽說的這些話都會感到困惑不解。她可能會進一步提出問題、混淆事實或者回到以前的理論上，她也很可能需要用幾年的時間才能真正弄明白媽媽說的這一切。但是，黛比的父母所採用的方法最有可能讓孩子最終接受這些知識。父母結合黛比提出的問題，先搞清楚了她的理論，再逐步告訴她這些知識，儘可能避免把性教育建立在孩子的錯誤理論之上。黛比可能立刻就會打聽父親在人類生育中的作用，也可能要過許多個月之後才問。無論什麼時侯問，她的問題都會提示我們，她是否已經準備好接受新的知識。

如果我們通過複雜的描述，把所有的信息一股腦兒全告訴孩子會讓孩子難以吸收，我們也沒有機會先處理孩子的錯誤概念。這樣做只能讓孩子更加困惑。

告訴孩子生殖方面的知識只是性教育的一部分。在性教育的早期，我們相信對性持以坦率和誠實的態度本身就可以防止孩子今後出現性功能障礙。耐心和講究方式的引導，在性教育中亦不可或缺。

成年人性生活的滿足程度取決於男人對自己男性特徵的信心與快樂、女人對其女性特徵的滿足與快樂的程度；以及男人和女人放棄自己童年時代對父母的依戀，全身心地去愛一個異性的能力。

廣義而言，這意味著性教育的目的必須是：教孩子實現自已的性別角色，讓他為自己身為男孩或女孩感到恰當的滿意；與父母的情感聯結必須足夠親密、有力，以確保孩子將來有可能擁有自己的愛情生活，但這種情感聯結也不能過於強烈以至於吞噬一切，以免妨礙孩子成年之後的愛情和婚煙。

這項任務的確非常艱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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