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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人入侵》導演陳翠梅:我沒有在拍女性電影

     

1905電影網專稿 《野蠻人入侵》是由陳翠梅執導,張子夫、博朗·帕拉雷、李添興、陳翠梅、黃之豫的主演的電影,已於2023年8月10日在中國大陸上映。



馬來西亞導演陳翠梅執導的電影《野蠻人入侵》,於2021年曾在上海國際電影節拿下評委會大獎,備受業內和影迷關注。



但是,《野蠻人入侵》電影上映首日,票房僅八萬元,排片比例僅0.2%,想看人數不足3000人。


兩年前,這部電影在上海國際電影節是備受關注和期待的,但現在上映了,我們看到它的熱度卻非常地低。昔日電影節寵兒為何如今備受冷落?女性視角創作背後又引發了哪些探討?



《野蠻人入侵》的片名,典出德國女性哲學家漢娜·阿倫特的“每個小孩的誕生,都是一次野蠻人對文明社會的入侵”,同時也取材於導演陳翠梅自身的生命經歷和感受。


影片講述著名女演員李圓滿隱退離異後成為了全職母親,為了找回自我,準備主演老友導演的動作新片,全身心投入艱苦訓練之中,而這個過程裡,她必須要接受投資方指定由她的前夫出演男主角……



電影裡的男導演鬍子傑(張子夫 飾)給女演員李圓滿(陳翠梅 飾)講了一個故事。


“宮本武藏到了很老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來挑戰他。他們約好第二天中午在山上決鬥。但是宮本武藏一直到太陽到了西邊才出現。年輕人非常生氣,宮本武藏背對著陽光,在決鬥的關鍵時刻,故意讓年輕人對著刺眼的陽光,一瞬間把他殺了。”


故事的題眼在於,“對年輕人來說,劍就是一切。對年老的宮本武藏來說,一切都是劍”。繼而講故事的導演,引申到自身的感悟,“以前,電影就是一切。到了現在,一切都是電影。”



在電影的時空裡,昔日“影后”李圓滿被照顧兒子的責任與重啟事業的計劃兩邊撕扯,分身乏術。



在電影的時空外,陳翠梅這樣形容她成為媽媽之後三年的生活狀態:“從懷孕到生小孩,基本上像是經歷一場災難吧。生了小孩之後,基本上身體被毀掉,之後帶小孩,完全失去個人自由,心裡都是委屈。小孩三歲前,都活得很狼狽不堪。”



戲外,陳翠梅被譽為“馬來西亞電影新浪潮”領軍人物之一,2006年執導的《愛情征服一切》曾斬獲第11屆釜山電影節新浪潮獎、第11屆釜山國際電影節影評人協會獎。而後,陳翠梅又執導了《無夏之年》《語路》等片,但陳翠梅在懷孕生子後,很長時間都沒有再拍攝電影,《野蠻人入侵》是她闊別十載的力作。


《野蠻人入侵》為大家呈現了女性困境,在想看人物畫像上,命中的是同樣是以女性主導的觀眾。但是在上映的不久前,導演陳翠梅卻有一番的言論引發爭議:“我可能沒有那麽的感受到所謂的女性的困境。”



於是,就有觀眾給出了激烈的反饋:“一個不認同女性困境的導演,居然來拍了一部女性主義的電影。”



陳翠梅導演有著非常自由、真誠的表達方式,她曾經說道,馬來西亞很小,馬來西亞導演很少,然後馬來西亞女導演就更少。她覺得自己往往去把作品送到一些電影節的時候,會受到優待,所以在這個層面上,她說,我已經佔到了我的性別所帶給我的天然的紅利或優勢。


那麽,回歸到導演的本質上,創作者的表達其實跟你是什麽性別沒有本質的關聯。


陳翠梅導演面對《今日影評》的記者,她這麽回應:“剛剛開始拍短片的時候,就很常有女性學者她會把我的電影說成女性電影,挺抗拒的。然後我會故意的拍了一部沒有女性角色的電影《蘑菇兄弟們》。”


“大家渴望女性電影,然後看到一部從女性視角拍的可能就認定為女性電影,我覺得這個是因人而異。它不是說男導演一定拍不好,或者女導演一定拍得比較好。”



“我就會覺得,不要太去在意這個標簽。”



看得出來,其實導演陳翠梅並不想用女性電影的標簽來界定自己的創作,但是觀眾選擇這部電影,是因為它的女性的標簽實在是太明顯了。



確實,電影《野蠻人入侵》在宣傳的表層包裝上,大家會覺得女性立場非常地明顯。在影片的前30分鐘,單身母親帶著孩子的社會困境,那種很瑣碎、很疲憊的過程,導演呈現得非常地真實。


電影中,張子夫飾演的導演其實投射的反而是張翠梅本人。張翠梅自己出演了女主角,她已經用女主角的身份表達了很多困境、疑惑。於是,張翠梅就安排了一個男性在這個電影當中,以男性導演的身份去代替她來發問、乾預和觀察女主角的處境。


張翠梅導演既希望既電影中有男性代表她,又有女性代表她。這其實是代表著張翠梅一個非常完整的創作態度。



電影中,當女主人公進入到訓練的格鬥場面的時候,孩子的戲份隨即慢慢地減少。切中影片真正的命題——我是誰?



而這個“我”並不是隻單指女性。其實是在追問人是什麽?人在社會中如何定義和包裝自己?以及如何找到自我?


看到影片最後的時候,它還是女性的電影嗎?它還是一部聚焦女性困境的電影嗎?其實答案並不絕對。



所以,與其說大家非常嚴肅地在辯駁這部電影當中所謂的女性,以及各種各樣的標簽的時候,不如就視其為一部無標簽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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