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菱葒
電影臨近上映，崔斯韋為了路演十幾天連軸轉，上午還在深圳，下午就坐在了位於北京的採訪間。
去年，崔斯韋的導演處女作《雪暴》在釜山電影節上一鳴驚人，榮獲了最高獎項“新浪潮獎”，這讓不少觀眾對這位新人導演好奇不已。4月30日《雪暴》即將登陸內地院線，導演崔斯韋也為我們還原了這部在零下三十幾度拍攝完成的“極寒電影”是如何誕生的。
“每個人都想做導演，都想有所表達”
崔斯韋大學學的是攝影，後來轉行做了編劇，《無人區》《瘋狂的賽車》《一出好戲》都是他的代表作，如今二次跨界做起了導演，崔斯韋直言“因為科班出身，一直把拍電影和當導演看得很神聖，原來其實就一直想做個好編劇，先把編劇的事兒做好”。
導演崔斯韋
開始寫《雪暴》這個故事，還要追溯到5年前的一次自駕遊。“當時去東北玩兒，在靠近邊境線上的檢查站，認識了一位森林警察。我去的時候雪下得很大，而那位森林警察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其實將近有一兩個月沒見到外人了，他們一直在山裡做值班。跟他們聊了很多，得知了山裡其實有很多金礦，而他們也都親眼所見。”
因為這個契機，崔斯韋決定寫一個在極北的邊陲小鎮，一夥窮凶極惡的悍匪為褫奪黃金打劫金車與森林警察展開了一系列的激烈廝殺的驚險故事。
由於不是委託創作，給崔斯韋留下了足夠的打磨時間。將近5年時間裡，崔斯韋一直反反覆複地修改，想辦法不斷完善這個故事。劇本寫完後，陸續有導演來找崔斯韋聊劇本，但始終都沒有推進下去，“因為確實操作太難了，有些導演很喜歡，但是最後就是沒有拍。”
從業十幾年，具備了足夠的經驗和認識能力後，崔斯韋坦言“其實每個人都想做導演，都想有所表達”，而自己對這個故事的了解程度以及所飽含的創作激情，最終讓他決定“不如就自己來拍”。
每天拍攝的壓力很大
第一次當導演崔斯韋坦言壓力很大，而首當其衝的便是要克服惡劣的外部環境。
《雪暴》的拍攝地位於冬季漫長凜冽的長白山，國慶節之後一直到來年五一，拍攝地幾乎成了沒有遊客的“無人區”，也就是說，大雪封山的拍攝地設施是不適合電影拍攝的，尤其是一旦下起大雪，之前的勘景工作都將前功盡棄，劇組根本無法進山。而即便如此，“《雪暴》整部電影沒有一個鏡頭是在棚內拍的，全是外景拍攝，就連度假村也是在山裡找一個廢棄一個小度假村。”
而真正令人頭疼的還是室外平均零下三十幾度的極寒氣溫對演員表演的考驗，這也是崔斯韋在選擇演員時首要考慮的問題，“演員必須演技要好，因為我們確實拍攝不容易，氣象又冷，對耐力是個考驗，同時對眼睛也是考驗，因為那麽冷的情況下，而且我們用鼓風機對著臉吹，如果沒有豐富的表演經驗，確實很難處理這件事情。”
實景拍攝地
除此之外，劇組駐地距離拍攝地開車兩個小時的車程，也決定了留給劇組實際的拍攝時間並不多，導演崔斯韋透露《雪暴》的拍攝時間其實一天不足8個小時，“每天8：30拍第一鏡，如果是晴天的話，我們可以拍到3：30到3：40。如果拍陰天的戲，它對光的要求會低一些，可以拍到4:20。因為來回的通勤時間很長，所以每天拍攝的壓力很大。”
談及《雪暴》的拍攝，崔斯韋百感交集，拍攝過程中的重重考驗讓他深感重若丘山，而它的不確定性又讓他留下了些許遺憾。“我們計劃是拍90天，但是實際上用了85天，因為氣象問題，我們留了五天拍空鏡頭，可是一直等不來那種大雪、大風的氣象，所以後來就結束了拍攝。”
技術性問題我們在成片中全都解決了
2018年《雪暴》在釜山電影節榮獲最高獎項“新浪潮獎”，與該片在國際上獲得的高榮譽相比，國內的豆瓣卻隻給出了6.4分。
面對國內外口碑的分化，導演崔斯韋並沒有回避，他坦言自己也特別關注豆瓣上的這些評論，而觀眾主要反饋的就是口型的問題。“因為口型的問題，網友很情緒化地打了個一星，這種情況都有，我覺得也可以接受，但是背後其實是有原因的，一個是我們全程用大鼓風機拍攝，演員彼此是聽不到聲音的，沒辦法現場收音，我們全靠後期配音。而後期配音的結果就是我們參加電影節的時間其實很倉促，之前組委會看到小樣讓我們去參賽，後來進入主競賽單元了，我們又趕緊製作，把聲音弄完。但是，這些技術性問題我們在上映後的成片中全都解決了。”
在《雪暴》公映前的提前觀影會上，不少業內人士對電影展現出的“暴力美學”風格給予了好評，皚皚的暴風狂雪席卷林海，一群窮凶極惡的暴徒進行著一場屠殺，白雪與血水融合，形成極強的視覺衝擊力。
崔斯韋認為，這個時代就是大家發表意見的時代，“對我來講，第一次拍攝我也想聽到真實的聲音，而這也是我最近路演最大的收獲。我原來其實排斥路演，我覺得導演去幹嘛，人家是來看明星的。後來我去了之後發現，其實不管觀眾對你感不感興趣，但是你至少知道觀眾的第一反應。他們對電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4月30日，電影《雪暴》即將上映， 面對《複聯4》的來勢洶洶，崔斯韋相信：“一個市場允許不同電影存在，《雪暴》意在向森林警察致敬，在五一勞動節即將來臨時上映也是恰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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