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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中國之“盛”:三十年前已走出國門

作者:蔣 力     攝影:韓 軍

在中國的小提琴家中,盛中國不能說是技藝最好的一個,但卻是前後幾代中最出名的一個。活躍在世界舞台上的中國小提琴演奏家,在國內演出場次最多的、演出足跡遍布城市最多的、最受大眾歡迎的、最易被老百姓接受的,真是非他莫屬。2017年之前,盛中國每年演出近百場,其中半數以上是他的獨奏音樂會。這個記錄,持續了十年以上!

四十年前,我也曾是盛中國的一個粉絲。那時,呂思清還是神童,李傳韻就更小,徐惟聆、胡坤、薛偉都尚未成才,出現在北京的外國小提琴大師只有梅紐因和斯特恩,能看到盛中國的演出就很不容易了。那時他三十多歲,還沒有辦個人演奏會,只是中央樂團獨唱、獨奏小組中的一員。音樂會上,每個演員的曲目都是兩三個,好像他那時已是壓軸的演員,他拉的曲子總在四五個以上。我們一批年齡不相上下的朋友,最喜歡聽的作品是《新疆之春》。仿佛他也知道喜歡《新疆之春》的聽眾絕不限於我等小群體,有意吊聽眾的胃口,同時顯示他還能拉許多別的曲子。記得某次音樂會上,他一返再返,拉了6個曲子,最終還是沒有《新疆之春》,聽眾退場時頗有失望或遺憾的議論。次日我們交流感受,某友說:就是掌聲還不夠熱烈,持續得還不夠長久,他如果再返一個,一定是《新疆之春》了!

三十年前,盛中國已經走出京城、走出國門了。在與瀨田裕子搭檔之前,他的鋼琴伴奏主要是湯六一,偶爾是石叔誠。有份資料中說,湯六一為盛中國伴奏的音樂會就達千場之上。這個數字可能有水分,但或許也接近,不然就是吹牛了。盛中國從蘇聯學成歸來後,就到中央樂團工作,一直是獨奏演員,沒進過樂隊,與既做樂隊也獨奏或拉協奏曲的楊秉孫、梁大南、劉雲志等不一樣。

二十多年前,錢程經營北京音樂廳期間,我在那裡做過兩年輔助工作。某日錢程說:盛中國從日本回來了,給他辦場音樂會吧。兩年裡大概辦過兩次,我記得第二次簽合約時,盛中國就提出在演出費之外還要報銷他們夫婦從日本回來的單程機票。錢總私下跟我說:大概他上次音樂會的票賣得不錯,他也不好意思提出分账,就想出這麽個法子。估計他那時的演出收入也不算豐盈。那時,北京音樂廳是京城最好的古典音樂演出場所,祖克曼、阿什肯納吉、雷洛夫、貝爾曼等外國大師的音樂會都首選這裡。盛中國的獨奏會,或許也是從這裡起步。1995年,他還參加了音樂廳主辦的“為了愛樂希望小學”義演音樂會,沒有分文報酬。那時,《梁祝》就已是他的保留曲目了。他拉《梁祝》,與他人不同的是,和樂隊合作的少,和夫人合作的多,不僅有小提琴鋼琴版,還有短至五七分鐘的精編版。有評價說他演奏的《梁祝》,減少了滑音、淡化了小調味道、強調了敘事結構、提升了整體氣勢,形成了北派演奏風格。某年,他與中國愛樂樂團合作《梁祝》,李心草指揮,我沒到現場,照片上看,獨奏的是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想必是帶有紀念性質的演出。另一次有意思的是2017年初他在哈爾濱的音樂會,最後一曲是他帶著14個琴童一起演奏《梁祝》。

錢程在北京音樂廳還創辦了“打開音樂之門”暑期音樂會,吸引了許多音樂家加盟。這個做法,後來被錢程帶到中山公園音樂堂、天津大劇院、哈爾濱大劇院等地。每年每地,幾乎都有盛氏夫婦的專場。他的名字,確是票房的保證,但他也漸漸注意音樂會曲目雅俗難易生熟中外的搭配。保利院線後來也借鑒了這個做法,使得更多的二三線城市的聽眾有幸一睹他的風采。2017年,盛中國的生命亮出了紅燈,在醫院重症監護室住了一個星期後,他勉力完成了7、8月間武漢、天津、北京的演出。這年5月,他與保利院線簽了9、10月的10場巡演音樂會,8月23日再次發病的盛中國不得不簽寫了一封因病無法演出的公開信。

盛中國早年在蘇聯留學時有過一段“姐弟戀”的婚姻,離異後多年來雙方都不願再提此事。九十年代與小他19歲的日本鋼琴家瀨田裕子結締,夫妻二人視對方如戰友,亦如情人。瀨田還是第一個演奏《黃河》的外國鋼琴家,可惜我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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