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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孫陽 |《孤注一擲》後再演惡人,他回應了!


1905電影網專稿 因為《孤注一擲》,很多人記住了“純愛戰神”阿才,而阿才帶火了角色扮演者,演員孫陽。一個月裡,社交平台關注增漲了53萬,各類話題頻繁登上熱搜榜,就連宣傳人員都會感歎,找上孫陽的通告明顯變多不少。



與此同時,他和大鵬林家棟張頌文出演的電影《第八個嫌疑人》也正式和觀眾見面了,面對孫陽和張頌文都在今年大火,就連大鵬都感歎,“電影裡的人都熬紅了。”


演員紅了之後,除了作品,自身一舉一動也會被關注。在見到孫陽之前,他剛在網絡上發了長文,不希望用大家為他打榜。甚至在面對“數據粉”的質問,他坦然回應,“我現在有七個男一的電影劇本,謝謝你的擔心。”



甚至在《第八個嫌疑人》的路演過程中,他在此發文回應路演過程中“狂熱影迷”的行為。或許,孫陽作為演員,更像是當下影視圈難得的“活人”。


正如長文的結尾,“孫陽的真摯不代表他就必須要完美。”這或許也是孫陽面對1905電影網鏡頭下流露出的種種情緒。他近乎沒有保留得袒露《第八個嫌疑人》出現前的低谷,也會因為演了滿意的角色後的“失誤”……



他等《第八個嫌疑人》,等了4年;等《孤注一擲》,等了2年,過程中,會焦慮,也會沮喪,“什麽時候才能讓別人看到我曾經努力過的成果”,但這始終不會影響他繼續往前走。


「低谷」


2019年初,一部高口碑影片《過春天》上映,可惜的是,它映時的閱聽人並不廣。但恰恰因為這部電影,很多業內和影迷都留意到了戲裡的演員們,其中包括了男主角孫陽。


跑完各類宣傳不久,他就回到了台北。雖然在之前,他獲得了無數鮮花掌聲,但唯獨沒有麵包。生活也進入了一個窘迫的階段,直到弟弟回家替他繳納了網絡費和電話費。



從斷網的真空世界“回歸”現實,孫陽手機裡收到了不少類似話術的短訊——“有部叫《第八個嫌疑人》的項目,或許你能試試看”。


於是,孫陽很快就同監製鄭保瑞、導演李子俊見面溝通。這恰是李子俊在看到孫陽在《過春天》中的精湛表演,主動和編劇討論,把這個角色改成年紀較小的弟弟,交給他完成。



為此,他在網絡上搜索了各種90年代的一些基層人員的生活記錄,譬如春運時候大家是怎麽趕火車,那個時候城市風貌跟生活品質是如何的,“我試圖從這個角度切入,找回那個時代的身體意識,以及從人物的情感分寸。”


除此之外,導演李子俊也給他提供了《薄荷糖》《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在內的片單,試圖讓孫陽去其中挖掘廣東風貌,以及那個年代的某一種語境。


在孫陽眼裡,表演沒有捷徑可言,終究是要回歸到生活裡,“我有沒有享受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記錄每一絲情感,不管是好的,或是不好的,都會在某一刻派上用場。”



「挫折」


即便拍戲總會做足準備,但孫陽依舊差點跨不過《第八個嫌疑人》這道“坎”,“那天是我當演員以來,最痛苦的一次。”


在看完劇本之後,孫陽捋了陳欣年的情感線,覺得這個人物情感爆發點都在礦場中,為此在開拍前,他始終讓自己沉浸在悲傷絕望的狀態中,“一直在聽音樂,保持在角色的頻率中。”



但到了陳欣年最後和陳信文(大鵬 飾)的對手戲時,“我覺得我不應該有太多的情緒變化了。”在孫陽看來,這個角色從緬甸逃回來之後,又被自己的哥哥扔在一個地方許久,每天只能面對自己,“對於世界,甚至對於自己的希望都已經沒有了,已經處於極度絕望的程度了。”


恰好那會兒的陳欣年已經是50多歲的年紀,孫陽為此一直節食減肥,甚至盡量不去吸收過多的水分,讓自己的身體狀態接近角色本身。但到了現場之後,導演希望他在表演時,能讓眼淚稍微出來一下。



對手演員大鵬同樣沉浸在戲中,一直哭,一直在把情緒傳遞給孫陽,“鵬哥非常幫助我,但我哪怕情緒到了,身體硬體因為實在沒有水分,一直哭不出來。”結果那場戲拍了一遍又一遍,現場的人都在等待孫陽,大鵬在旁邊給他找感覺,導演也陪著他順理這段時間人物的所有細節。


“整個過程對我來說,挫敗感太大了。”直到孫陽拿起了一旁的珍珠奶茶喝了幾口,身體和情緒都慢慢找到了合適的狀態,拍到了電影最後呈現的那個鏡頭。



「危險」


連著《過春天》《第八個嫌疑人》的創作,讓孫陽似乎在演員這條路上慢慢找到了舒適感,生活也慢慢進入全新的狀態,可以選擇寬裕的生活方式,但反而這美好的一切,讓他覺得,“太危險了”。


《第八個嫌疑人》拍攝之後,孫陽就接到了香港一個舞台劇演出的邀請。學生時代就浸淫舞台的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次演出機會。那個角色會涉及大段大段的台詞輸出,他幾乎空閑的時候都在練習這段台詞。



演出前一天的總排,他都非常順利地完成了這段演出。可誰知道,到了第二天的首演,孫陽突然忘記該說什麽台詞。此時,他身上就有向觀眾呈現的字幕器,如果演員轉身去看內容,無疑是一種羞恥。那個過程在舞台上,整整僵持了幾分鐘。


演出結束之後,孫陽始終回想其中種種,自己仍是非常努力和認真地準備這個舞台劇,但悲劇依舊發生,“我覺得還是自己太舒服了,當生活不夠窘迫但時候,一根線就沒辦法掐地那麽緊。還是要有敬畏心,不能因為自己參與了一個喜歡的項目,或者完成不錯,就沉溺於這種自我陶醉中。”



「野蠻生長」


舞台劇的意外,如當頭棒喝給了孫陽實打實的教育。“我到底為什麽當一個演員,不是為了享受這些名聲,或者喜愛,當然擁有這些東西自然會開心,但那不是我做演員的目的地。”


談及“目的地”,這位愛電影的男孩非常虔誠地說,“我要開自己的電影院,我要做自己的製作公司,我要做一個製片人,我要去保護一些我欣賞的一些創作人。”或許曾經淋過雨,才懂得撐傘的重要性。他也是在《第八個嫌疑人》之後,開始和大鵬背後的他城影業開始了更深度的合作。



後續,孫陽陸陸續續演了不少作品,也上了競演類綜藝,但話題度似乎停留在《過春天》,身邊不少影迷也是那時候聚集而來。


只是至始至終,孫陽都不喜歡“粉絲”的稱謂,“我只是一個人,剛好我做的這個工作會讓比較多的人認識我。我不希望喜歡我的人要仰望我,或者把我跟他們區分在不同境地。我希望和大家提倡的時候,你可以欣賞我,但你也能在自己的生命裡,為自己奮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這是孫陽從《過春天》開始,就和影迷分享的相處概念。



隨著《孤注一擲》的爆紅,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這位“寶藏演員”。或許這種變化足以讓陪著孫陽一路走來的觀眾欣慰,自己支持的人終於發光了。


變化並不單一,也有部分新支持的觀眾,開始用“粉圈”思維去對待這位演員,為他打榜做數據,希望能實打實地幫助到他,“我當然感恩他們,我尊重每一個人。”只是這套邏輯,開始偏離孫陽的初衷。尤其是在《孤注一擲》的路演過程中,這種變化越來越明顯。



在這個過程中,陪著他一路走來的影迷會因此被傷害,甚至被人發私信對峙。在結束了《孤注一擲》的路演之後,孫陽找到了當初的那群影迷,或者說是摯友,對近期的各種事情進行線上討論。


在了解了大家的種種經歷之後,孫陽希望大家不要被自己影響,“如果幫我管理超話,會影響生活的話,會受到抨擊或者不禮貌的東西,那麽千萬不要再喜歡孫陽,我希望大家追尋自己的夢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於是,他在微博發長文,拒絕“數據粉”,拒絕各種的話題,“就野蠻生長吧。”


「起飛」


面對孫陽的清醒,有人會問沒有數據就沒有話題,但他直言,手上有7個男主角的劇本——那是他身邊的幾個導演朋友,為他量身定製的劇本,“類型非常多元,有個人表達的,也有商業性較強的。”


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會再強調,舞台劇事故之後,不會讓自己那麽“飄”,要踏實。



他始終有著那股忍耐和真誠,等《第八個嫌疑人》上映,等《孤注一擲》上映,在漫長的時間裡會沮喪,“希望這些角色能早點和觀眾交流。”


新作《人海同遊》入圍釜山國際影展,他同樣感恩,只是會解釋,“我的戲份並不多,是特別出演,希望大家去了解《人海同遊》的時候,不是以孫陽為焦點。”



只是不管角色大小,如今剛好成為收獲成果的時刻,不管作品之外的種種,更多的還是如這位男孩所感歎的——


“孫陽的人生好像終於能夠好好飛一趟吧,去看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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