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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梁實秋的《鳥》托物言志的精致範本,文字洗練的散文佳作

前言:單純談對於文字的喜愛,我對上世紀三十年代前後成名作家,以及當代比較年輕的作家,他們的文字是情有獨鍾的。尤其是現代作家那種洗練的文字風格是我的最愛,也許我們的文字審美觀本就源自於傳統的古代詩詞,因此在現代作家的文字中間,無不被時而跳躍出的那些透露著傳統古代詩詞文化底蘊的文字魅力而感染。

洗練的文字品賞

對於今天的讀者來說,尤其是成年的讀者,說句真心話,這種托物言志的散文,並不會讓我們感受到一種所謂內涵深刻的心靈回應,有時這些作品出現在上學時代的語文課本裡,是因為它們具有這一種明顯的文本結構特徵,是我們小時候模仿學習的最好范文,那我們現在作為成年人,閱讀這些作品該以什麽方式去閱讀?用什麽樣的姿態去欣賞這些作品?

我以為應該在語言的審美,意義的深度賞析,文本結構的形式美這幾方面來賞析這些優秀作品,尤其對於散文作品,她不像小說那樣動輒十幾萬字甚至幾十萬字,閱讀這樣的散文作品也就是十分鐘幾十分鐘的時間,隨時翻閱,隨時可以退出,並不會影響到我們平時煩瑣的家務和匆匆忙忙的工作。

對於梁秋實的散文作品,有些人讀起來會說有一種文縐縐的感覺,但我卻似乎並不這樣認為,他們的作品,在字裡行間雖然透露著一種書卷氣,有一些文言文的影子,但我卻以為這正是他們這種文字美的最明顯特徵,我們很多當代作家並沒有繼承這種精煉的文字,印象中作家阿城似乎有那麽一種簡潔明快的文風,但唯獨缺少了那種優美字詞的鑲嵌點綴。因此很多的優美詞匯,似乎就在當代作家這裡沒有了傳承,以至於最終都消失在我們平常的閱讀視野當中,個別的字詞也都慢慢的變成了所謂的生僻字。

比如文章中這些字詞,鳥的姿勢:蹐踞(jiju)縮縮、臨風顧盼,鳥的體態:細瘦而不乾癟、豐腴而不臃腫,真是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肥……,我們閱讀之後會發現,替換任何詞匯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幹練、精簡的字句就是靠這樣的準確而精煉的詞匯巧妙的組合在一起,並在某些位置鑲嵌一顆半顆的華麗字詞,從而最終形成了這種不拖遝,輕盈快捷但不失華麗的閱讀體驗。在他的作品中,我們根本感覺不到辭藻堆砌,但也絕不失那種雍容文字所具有的高貴,我們可以品賞這些句子:

羽翮(he)不整的蜷伏著不動,哪裡有半點瞵(lin)視昂藏的神氣?籠子裡的鳥更不用說,常年關在柵欄裡,飲啄倒是方便,冬天還有遮風的棉罩,十分的“優待”,但是如果想要“摶扶搖而直上”,便要撞頭碰壁(撞頭碰壁:僅僅四個字,就可以簡潔明快的表達作者要表達的內容)。

在他們的作品字裡行間中,有借用典故的詞匯,有古今融匯的詞匯,文字凝煉含蓄,準確而精彩,耐人咀嚼。當代有很多作者都沒有對語言進行足夠耐心的修煉,因此在整個句子的組織上,就會變得冗長煩瑣,我們閱讀起來,除了偶爾靠一點思維的跳躍和星星點點的俏皮話,去感受這種語言快感,其他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一點品味悠長的愉悅感受。

托物言志的主題表達

對於這篇《鳥》的立意,我在這裡就不多做討論,這是我們大多數讀者的強項,因為過去我們的課外閱讀還有課本的內容閱讀,都注重意義的解讀,中心思想一直被當做考試的標準答案來進行流水線式的文本學習。以此可以理解,這是一篇非常清晰的托物言志表達形式的散文作品,我們其實也可以把這種托物言志裡的“物”理解為一種意象。

這是一個自由而神性的意象之鳥,文章第一句就是“我愛鳥”,緊接著寫的就是有兩種鳥作者產生了一種情感的依附,一種是失去自由的鳥,一種是自由的鳥,把失去自由的鳥那種苦悶形象,比作是僅次於被黏在膠帶上的蒼蠅,把它們的快樂比作是僅優於標本室裡擺設的標本,這是對失去自由的鳥的苦悶最形象比喻。

作者在這裡沒有過多的駐足停留,緊接著是用更多的筆墨,描寫了那些自由的鳥兒的生活景象。它們是自由的,而與之對應的是早晨,睡夢中被喚醒而來的新的一天;接著有話鋒倒轉,晚上的鳥兒又有一種淒涼之音。作者寫下這樣一句,暗含了作者的心情:一聲急似一聲,竟是淒絕的哀樂。客夜聞此,說不出的酸楚!早與晚的兩種聲音,透射了作者的兩種不同心境。這應該與作者當時的心有所想有關,在這裡我們只能感受至此不再展開。

後面的內容中,作者對其自由鳥兒的各種姿態做了形象而生動的描寫,這種描寫完全不同於籠中觀賞,而是一種對它們自由的喜悅,原文:看他高踞枝頭,臨風顧盼-好銳利的喜悅刺上我的心頭…….啾啾的叫著,在天空盤旋,也有令人喜悅的一種雄姿。短短的幾句話裡有兩個“喜悅”,一個“迷茫”。這樣的情感表達詞匯也是作者對其的一種情感展示。

截止到這裡,作者通過愛表達出一種愛中生悲的心情,又有一種愛中生喜的情感。情感似乎在這裡上升到了極點,但作者顯然不滿足於此,這種托物言志的描寫,對於下文又成了一種襯托和起勢,前面是“情”,後文又緊接的開始了“知”,整個文本內容的背景是作者的一種經歷、閱讀和思考的融合。

作者對過去文人的那種“自欺”心態進行真相的揭示,那些矯揉造作的古代文人,把自己的主觀意願強拉硬拽到大自然的鳥兒當中,硬生生的造出一些自欺欺人的“美妙詩意”來,以此他又對文學史上其他的鳥類作品也進行了質疑,認為那些也都是類似於這樣的臆造而已。原文對這種作品的態度直截了當:還不都是詩人自我的幻想,與鳥何乾?

作者這樣的表達,實一種明確的對愛的兩種對比,自己愛鳥與這些文人愛鳥的區別。與自己不同的愛鳥,那些人一種是主觀臆造的詩意情感,一種就是把鳥關進籠子裡和柵欄裡的佔有,一直寫到這裡,作者一直在圍繞著真愛與假愛來展開。這是一種人生的感受和體驗,也是自己的一種心態和觀點。作者對生活情趣的理解,否定了那種佔有式的愛,以愛為理由的佔有,還有那種矯揉造作的臆造情趣。

接下來,話風由喜悅急轉而下轉入了悲苦,作者寫下了鳥兒在聖誕前夜,禁不住寒風而栽倒在雪地裡的情景,讓詩人倍感哀傷。自己也看到過類似的情景,思緒卻轉向了對人深沉痛苦的悲哀。由鳥的生存困境轉向了人的生存困境,托物言志的心境在這裡升華。最後作者用了一“不忍看”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鳥,來對其這種以愛的名義佔有、支配對方的行為做極度反感的表態。

尾聲:綜合全文來看,整篇散文始終透出作者的這種善良的同情悲憫之心,我們暫且不去探究當時的寫作背景,與作者本意想表達的那種意指,僅僅是這種對生活中流露出的博愛、憐憫的普世情感,何不是一種積極的真情熏染!

文: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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