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血能降低心血管疾病風險嗎？還得分性別！

問題的提出

自從美國病理學家Jerome L. Sullivan III在1981年提出鐵假說（用體內鐵過量來解釋男性以及絕經後女性患冠心病的風險高於絕經前女性）以來，研究人員一直試圖通過研究獻血對心血管的影響來證明他的假說。

Sullivan將這種明顯的保護與月經失血導致的鐵儲備減少聯繫在一起，從而解釋了為什麼女性在更年期前患上心血管疾病的風險低於男性。由於人體中超過70%的鐵存在於紅細胞之中，他進一步推測捐獻全血可能對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風險有好處。

諸多學者先前在這個領域進行的研究初步證實了獻血對預防心血管疾病的積極作用，但他們無法排除健康供體效應（healthy donor effect, HDE）。

近日，荷蘭的一項研究考察了定期獻血是否會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風險。這項包括了所有荷蘭全血獻血者的大型隊列，相關研究成果發表在心臟病領域的權威雜誌《Heart》上。

研究設計

圖1描述了這一隊列研究的設計，該研究採用了10年的資格審查期（10-year qualification period）。研究人員出於兩個目的選擇了這種設計。

首先，研究人員假設獻血需要長時間的暴露窗口期，以發揮其對心血管疾病的保護作用，因為對非急性疾病的研究需要在暴露與結局之間有足夠的時間窗口，而且短期獻血對鐵儲存的影響是可逆的。

其次，研究人員的目標是儘可能降低HDE偏倚，而不會損失過多的潛在隨訪時間或研究中包含的獻血者數量。只有積極獻血至少10年的獻血者才被選入研究。在他們獻血的最初10年期間，獻血的次數用於確定暴露狀態（即高頻或低頻獻血者）。

隨訪期從資格審查期的第10年後開始。通過將暴露狀態確定的時間與觀察結局的時間分開，HDE偏倚在理論上應該被最小化，因為它們不再能夠相互影響。

此外，這種設計避免了因果倒置偏倚，這種偏倚指的是，獻血者在初期患上心血管疾病導致他們在診斷前獻血頻率降低。

圖1：10年資格審查期的研究設計示意圖

共有159,934名獻血者有完整的獻血史，他們至少獻血10年。由於數據刪減和缺失，每個結局測量提供了不同數量的獻血者：155,827名獻血者用於心血管發病分析，158,919名獻血者用於心血管疾病死亡分析，如圖2所示。

圖2：用於考察不同結局的研究人群的樣本數量

用於發病分析的人群，其特徵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根據10年獻血期間的獻血次數，分為按性別劃分的三分位數（低、中、高）。

表1：用於發病率分析的獻血者特徵

心血管終點根據荷蘭醫院數據和統計荷蘭的出院診斷和死亡證明來確定。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用於估計調整年齡和獻血起始年份後的風險比（hazard rate ratio, HRR）。

研究結果

心血管疾病發生情況

共有9,381名（10.81%）男性和4,338名（6.28%）女性因原發性心血管疾病入院或死亡，共計17,084,348人月。

在對年齡進行調整後，處於不同獻血頻率的男性在心血管疾病的發生風險方面並無差異，HRR為0.99（95%CI ：0.94~1.04)，如表2所示。

與低頻率獻血者相比，女性表現出了與高頻率獻血相關的心血管疾病發生風險的降低（HRR=0.90, 95%CI：0.84 ~0.97），如表2所示。

對獻血開始年份的額外調整並沒有對結果產生重大影響。血紅蛋白（Hb）、收縮壓（SBP）、舒張壓（DBP）和體質指數（BMI）並不是混雜變數。

表2：參與者心血管疾病的發病率和死亡率

心血管疾病死亡情況

在158,919名獻血者中，共有874人（0.55%）在18,128,762人月期間發生了原發性心血管疾病死亡。對年齡進行調整後的HRR顯示，高頻率獻血對心血管疾病發病的保護作用大於對死亡的保護作用。

在對獻血開始年份做出進一步調整後，男性的HRR為0.99（95%CI：0.83~1.18），女性的HRR為0.89（95%CI：0.60~1.31），如表2所示。

敏感性分析的結果顯示，除女性的心血管疾病死亡率外，5年資格審查期的HRR與10年資格審查期的HRR相比沒有減弱。

結論

這項研究發現，長期頻繁的全血獻血對所有荷蘭全血獻血者中女性的心血管疾病有保護作用，在男性群體中並沒有觀察到這種效果。

與獻血頻率低的女性相比，獻血頻率高的女性在其獻血頭10年期間的心血管疾病發病風險降低了約10%。儘管在心血管死亡率方面得到了類似的結果，但由於事件數量較少，該結果並沒有達到統計學上的意義。

對研究結果的解釋

獻血對女性的保護作用更大似乎令人驚訝。到目前為止，人們一直認為定期獻血的男性受益更多，因為他們有更高的鐵儲備和血液粘度。對本研究的結果解釋是，也許女性確實達到了足夠低的鐵水準，而男性卻沒有。

對於心血管疾病，已知的風險因素對男性和女性的疾病風險有不同的影響，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影響血脂水準、體脂分布、胰島素抵抗、血管內皮功能以及凝血和纖維蛋白溶解的激素狀況的差異而改變的。

因此，通過獻血引起的鐵耗竭來減少氧化應激，能對婦女產生更大的保護作用，以抵消更年期的破壞性影響。除了鐵假說外，其他可能的機制（如通過獻血降低血液粘度等）也不應被排除在外。

參考文獻：

Cardiovascular risk in 159 934 frequent blood donors while addressing the healthy donor effect. Heart. 2019 Mar 14. pii: heartjnl-2018-314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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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國170萬成人的研究：心血管疾病高危人群的流行病學和治療情況

-y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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