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腸道菌群失調,麻煩少不了

我們的身體攜帶有大量的微生物,包括細菌、真菌和病毒,它們的數量大約是我們身體自身細胞數量的1.3倍,它們所編碼的基因數量甚至比人體自身的基因多150倍。這些微生物及其所編碼的基因是我們身體的重要部分,沒有它們我們就不會感覺如此的好,事實上,沒有它們我們可能都無法生存。

直到最近,我們一直在像對待敵人一樣對待與我們互惠共生的大量細菌,卻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會傷害我們自己的身體。

我們的身體就像我們生活的地球一樣是一個多樣化的生態系統,每個身體部位都擁有一個特定的生態群落。對任何一個生態群落的擾動,被稱為生態失調,都可能會使我們感到不適;然而,我們才剛剛開始發現這是多麼具有破壞性。

抗生素的作用就像原子彈

在過去的70年裡,抗生素拯救了數百萬人的生命。今天,在諸如敗血症或嚴重的肺部感染等危及生命的情況下,使用抗生素是十分必須的。但是,我們應該意識到,抗生素使用的代價也是十分巨大的,因此抗生素不應該被視為一種日常用藥。

抗生素是我們微生物群落的最大威脅。它們不是精準的武器,它們會殺死壞細菌,也會殺死好細菌,是沒有選擇性的;它們的功能更像是一顆可以摧毀整個生態系統的原子彈。自從抗生素被廣泛使用以來的幾十年裡,它們確實留下了一條明顯的毀滅之路。I型糖尿病和哮喘患者的增加似乎也與過度使用抗生素有關。

菌群失調影響全身

由於抗生素的使用使有益細菌減少,我們更容易受到致病菌的攻擊。當致病菌進入一個被摧毀的生態系統,就會在那裡定殖,從而讓我們生病。然而,健康人的菌群最終會在一年內恢復,但是免疫缺陷的人很難恢復他們的健康菌群,這可能導致了需要使用更多的抗生素,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除了對病原體的易感性,還有各種各樣疾病與我們的菌群失衡、有益細菌的減少有關。

消化系統

腹瀉

我們體內菌群失衡的一個非常著名的例子就是抗生素相關的腹瀉。首先,腸道生態系統被非特異性的抗生素破壞,因此腸道失去了許多健康消化所需的細菌以及對抗致病細菌的必要武器。腸壁上暴露的區域現在成為了致病細菌滋生的理想場所,其中最豐富和最危險的一種致病菌叫做艱難梭菌。艱難梭菌通過釋放強有力的毒素損傷腸道黏膜,引髮結腸炎症。

肥胖

腸道微生物的組成會影響我們的食慾和脂肪存儲的能力。

在我們的胃裡定殖著一種細菌,叫做幽門螺旋桿菌,它會告訴我們「餓了」或「飽了」。除了調節胃酸外,幽門螺旋桿菌還會導致胃飢餓素的減少,參與食慾的調節。如果胃裡沒有這種細菌會導致胃飢餓素分泌增加,導致更大的食慾。不幸的是,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幽門螺旋桿菌的名聲不太好,它可能導致易感人群的胃潰瘍甚至胃癌;因此,大多數選擇使用抗生素將其從我們的胃中根除。例如,在美國,兩到三代之前80%的人都攜帶有幽門螺旋桿菌,現在只有不到6%的美國兒童有這種菌,這可能是導致美國兒童肥胖增加的一個原因。與此同時,以前非常罕見的食道癌增加了10倍。

腸道微生物的組成也決定了我們可以從食物中攝入的卡路裡的數量。在過去食物稀缺的時候,擁有能夠從食物中儲存更多脂肪的腸道菌群的人生存的機會更大;現在食物充足,隨時可得,這些微生物則會導致肥胖。兩個人吃同樣數量的食物,要麼變得肥胖,要麼保持苗條,這取決於他們腸道中的微生物。

另一方面,我們所吃的食物種類也會影響腸道菌群。那些消耗更多的植物來源的碳水化合物的人的腸道中擁有更多能夠分解植物來源碳水化合物的細菌。此外,大量攝入高脂肪的產品會降低腸道菌群的多樣性,並誘導腸道中促進脂肪快速存儲的細菌的生長。

消化道腫瘤

腸道菌群也可能與消化道腫瘤的發生有關。不是我們的微生物群導致了癌症,而是我們所吃的食物導致了腸道中出現了錯誤細菌的定殖。尤其是西式飲食(大量的肉類和脂肪以及少量的蔬菜的攝入)會促進產生特定酶和膽汁酸的細菌的產生。這些特殊的酶可以把無害的化合物轉變成致癌物,比如雜環胺(烤肉中常見)。當將它們轉化成親電子衍生物後,它們會損害DNA,從而導致癌症。

炎症性腸病

炎症性腸病是一種表明細菌物種相互依賴程度的疾病。炎症性腸病是一種慢性的、反覆發作的胃腸道炎症,導致粘膜損傷。正常情況下,健康人的胃腸道主要由厚壁菌門和擬桿菌門的細菌組成。在炎症性腸病患者中,這些細菌不再佔據優勢地位。厚壁菌門細菌數量的減少會導致梭狀芽胞桿菌的豐度降低,而梭狀芽孢桿菌正常情況下會通過釋放丁酸來降低促炎細胞因子的水準。此外,脆弱擬桿菌也在炎症性腸病患者中也明顯減少,而脆弱擬桿菌可以增強調節性T細胞,從而阻止促炎的T細胞過度激活。總而言之,那些通常參與調控免疫系統的細菌減少甚至消失了,使得免疫系統處於過度活躍狀態,從而對自身的細胞產生反應。

皮膚

特應性皮炎

特應性皮炎又稱為神經性皮炎,主要影響兒童,是一種非常令人不快的慢性皮膚感染,嚴重的菌情失調在其發生中發揮重要作用。問題是,最先出現的是什麼:皮膚的炎症還是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感染?在特應性皮炎患者中,受影響的和沒受影響的皮膚上均表現出金黃色葡萄球菌的大量富集(90%),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首先出現的是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感染。在健康人群中,金黃色葡萄球菌很少出現在皮膚上。在特應性皮炎患者中佔主導地位的金黃色葡萄球菌幾乎壟斷了所有其它友好的共生菌的太空和營養,本來這些好細菌可以抑製金黃色葡萄球菌的生長。有趣的是,在特應性皮炎患者中發現的表皮葡萄球菌也比在健康人中發現的更多,這表明表皮葡萄球菌可能在招募細菌以對抗金黃色葡萄球菌的感染,但這仍然只是一個假設。

痤瘡

我們很多人都知道痤瘡這種皮膚病是從青春期開始的,85%的青少年都受到痤瘡的影響。在我們十幾歲的時候折磨我們、讓我們備受痤瘡困擾的這種細菌是痤瘡丙酸桿菌,它曾經也與我們和平共處、和諧共生。隨著青春期的開始,由於激素水準的變化,皮膚的化學組成,主要是面部發生了改變。這些變化會導致免疫系統和痤瘡丙酸桿菌之間的鬥爭,造成皮脂腺感染,從而導致痤瘡。

免疫系統

微生物在我們體內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訓練我們的免疫系統。許多自身免疫性疾病是適應性免疫系統功能紊亂的結果。隨著I型糖尿病、類風濕性關節炎或哮喘等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病率逐年增加,一些人推測身體環境的變化可能是罪魁禍首。飲食不平衡、抗生素的廣泛使用等環境因素以及諸如剖腹產、無所不在的消毒劑和較少的兄弟姐妹等其它社會因素都減少了我們身體內微生物群落的多樣性,因此,我們的免疫系統訓練者失去控制。我們的免疫系統並不知道如何從壞細胞中區分好細胞,開始攻擊自己的身體,通過自身免疫性疾病或過敏等表現出來。

神經系統

你會跟著直覺走嗎?事實上,「跟著直覺走」所蘊含的真理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通過腸腦軸,我們的腸道影響著我們的感覺,我們的大腦也控制著我們的腸道。腸道與大腦之間的這種溝通交流很大一部分涉及到我們的微生物群落。腸道和大腦之間最重要的連接是迷走神經。它控制唾液分泌、心跳和消化。反之亦然,腸道也會告訴大腦「我飽了」或「我感覺很好」,或者平靜的心跳信號表明我們放鬆了……迷走神經所接收到的資訊來自於腸道微生物的代謝物和腸道免疫與內分泌細胞的信號物質。來自腸道免疫與內分泌細胞的信號物質也依賴於我們的腸道微生物。另一條通往大腦的途徑是通過血液,成千上萬的細菌代謝物通過血液進入我們的身體。

實驗小鼠的研究已經證明了腸道微生物和大腦之間的聯繫。研究人員將敢於冒險的小鼠的腸道細菌移植到膽小焦慮的小鼠身上,可以使膽小焦慮的小鼠變得敢於冒險;相反,將膽小焦慮的小鼠的腸道細菌移植到活躍的敢於冒險的小鼠身上,原本活躍的小鼠會變成不那麼活躍的「膽小鬼」。目前,人體試驗也就按部就班的進行。補充優酪乳和益生菌對人的情緒具有積極的影響。可以想像,在未來,精神科醫生或許可以首先嘗試通過健康的飲食或特定的微生物以幫助患有精神疾病的患者補充缺失或減少的微生物,或者通過特定抗生素清除有害細菌,來達到治療精神疾病的目的。

圖片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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