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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學開始,抑鬱症把我帶入黑暗。沒有人理解,但我終究自救成功

兩種身份都體驗過:抑鬱症監視者,抑鬱症當事人。

回望少不更事的歲月,也許當時我的母親就有抑鬱症。但是作為她生活裡最親近的我,沒有察覺,也不懂,在她那些現在回想起來我質疑是抑鬱症的日子裡,我無法理解她的反覆無常,無法理解她的無理取鬧,無法理解她的孤獨,也無法理解她的暴戾。很多時候我對她的「發病」表示厭倦,無奈,和抗爭。

然後我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很多潛在我身上的黑暗面漸漸暴露。

我開始大量思考和閱讀,嘗試剖析和理解自己,希望能夠自己完成修正和解救。

期間認識了一些多多少少心理都有「感冒」的人。

跟曾經的我不同的是,我已經能夠明白這些「感冒」的人說的很多感受,我能明白他們的無力和掙扎,雖然我沒辦法幫到什麼,但他們說,如果他們跟我傾訴,在我這裡得到的反饋,至少比他們跟其他人傾訴得到的反饋來得舒服和輕鬆。這大概也是我自己的感受吧。都說只有同病相憐才能一起玩耍。

這幾年一直獨自在外闖蕩,但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

一方面覺得自己挺有才能,至少自感比很多年輕人靠譜,另一方面又害怕與人接觸,每次電話響起來就會很緊張很手足無措。所以工作上總是沒有什麼進展,甚至很多時候我知道是我自己放棄了很多機會。我明白,理智知道要改變要抵抗,但就是在下一次電話響起的時候,內心立刻湧上來的緊張和寒顫讓我依舊無所適從。

去年第一次嘗試跟最好的朋友說此事,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而且不在同一城市,也許人生也不在同一階段了,有的有了男票結婚有小家庭了,不然按正常人的步伐如今也正是在努力忙事業的年紀。所以說了一些,就不敢再說了。後來也嘻嘻哈哈,希望被認為已經沒事了,這樣我心裡也好受點。

只是我內心的反反覆復沒有停止只有我知道。很多時候好像找到了出口,那種沉溺在黑暗沒有邊界的水裡,突然有了光,自己也有了遊動力,卻也很快又一次被打擊, 回到原點,沉得更深的感覺,也只有我自己明白。

無力感,也許是外人看來的妄自菲薄,無所適從,與人群格格不入。防人心很重,甚至覺得我不想去傷害任何人,但為什麼總有人要來傷害我利用我。工作基本停滯,因為我是自由職業,需要自己去談各種工作去接單子,這讓我更加痛苦,我無法與人正常地洽談,會下意識地拒絕來找我的工作機會,又總是痛苦於沒有合適的工作給我。如此反覆,沒有出口。

最嚴重的時候,我鼓起勇氣向家裡的親戚長輩求助,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回老家。老家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窩,即使也是一個人生活,但至少有了熟悉和獨立完全屬於我的個人太空,讓我覺得放鬆很多。

可親戚帶來所謂的「安慰」,卻也讓我難受。她們是好意,但卻讓我更加覺得自己「罪惡深重」。經過一兩次深入交談後,我又開始害怕與她們交談。加上我完全沒有了工作,感覺就像一個人躲在世界的一個極小的角落裡苟延殘喘,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

後來我開始學習和了解心理方面的知識,我每天都很艱難的閱讀書籍,從書中我也了解到,只有通過自己內在的改變才能治癒抑鬱症。對於抑鬱症,藥物只能控制維持癥狀,別人說的我也不會聽,所以我只能自己勸自己,只能自己救贖自己。我讀了很多相關書籍後,才慢慢發現,改變我的並不完全是書籍裡的內容,而是書給了我一種動力,就是再抑鬱,再懶惰,每天也有一件積極的事情可以去做,而且在讀書中,由於是配合著音樂聽,邊看邊做深呼吸,然後便全然專註在讀書上,就是這個全然專註,也對抑鬱有了特別大的改善。

在最難熬時候,我養了我的狗狗,豆豆。在我抑鬱到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它會發出細小的嗚嗯聲湊過來陪我。我知道:它懂我。這是一種無聲的理解。他不會評判我的傷心,他不會說「你一定要好起來」,他只是選擇在我難過時看著我、陪伴我。所以在豆豆身邊我是安全的,我只要盡情地傷心就好。

抑鬱是一種心理疾病,找到心底裡致病的根源,正視自己的問題和不足是促進好轉的一種有效手段。我對治好抑鬱症的渴望和堅持,以及對自己的耐心和寬容拯救了自己,如今這一切都已經過去,接下來的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好日子,從抑鬱症當中走出來的人,人生會開掛的,因為沒有什麼困難再能阻攔他們,相信我,永遠不要放棄希望,我願意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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