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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湯藥,「家傳」按摩法療小兒食積

按摩療法治食積腹脹

食積,又稱傷食,也叫宿食,意義基本一樣,只是病情輕重和病程的時間不同罷了。現在稱之為「消化不良」。

傷食一病,臨床上經常見到,但是大多數的內科專著上卻不見論述。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傷食不算什麼大病,又由於普遍認為此病多得之於小兒,所以此病也就多歸入於兒科專著中去論述了。

其實,我認為不然,就我臨床中見到的病例,固然以小兒患病者居多,但成年人患此病者也不少。病情也可輕可重,不一定都是「小病」。

雖然此病一般講是危及不到生命,但患此病者的痛苦,實在是不比其他病為輕,這一點我自己是深有感觸的。

《幼幼集成:傷食證治》說:「傷食一證,最關利害。如遷延不治則成積成癖,治之不當則成疳成癆」。

這雖然是針對小兒患者而言,但其意義對成人患者也是相同的。治療此病,根據臨床癥狀的輕重不同,常用的處方也不盡相同,只要對症,效果都是十分理想的。

但我家有一個外用的按摩方法,用來治療此病卻是卓有成效,而且不用花錢,不用吃藥,尤其對那些不能服藥的小兒患者,真有「手到病除」的效果。

今記錄於此,希望後學者能不以其簡而忽之。

方法:取雞蛋一個,去黃留清,把蛋清倒入碗內,兌入做豆腐的滷水一小酒盅(約5-10毫升),攪勻,令患者仰臥,脫去上衣,暴露腹部,術者每抓取蛋清少許放於腹壁上。(我想是不是主要用來起潤滑作用?)

即將手掌平放於患者腹上,稍加壓力,順一個方向巡迴按摩,約三至五分鐘,可再抓取少許蛋清放於腹壁上,重複上述動作,約半——1小時左右,隨術者手動,即可聽到患者腹中嘩嘩的聲響(即腸鳴音),患者開始排氣(放屁)腹脹明顯轉輕而愈。

按:此方來源,得自家傳,據母親講,解放前,外祖父得了此病,當時因為缺醫少葯,末能及時治療,數日後,竟至萎靡,(可能是因脫水引起了電解質紊亂?),外公的父親只好到數十裡以外去請醫生。

半路上遇一熟人,問何故如此匆忙?語之,熟人說:「如此小病,何用請醫?即告以此方,並說,最重者也不過用二個雞蛋的蛋清。信之,歸家一試便愈,從此成為外祖父家的一個秘方。

我得此方後,屢試於臨床而收捷效,71年,我在縣衛校學習三個月,那時正是艱苦奮鬥的年月,夥食很差,畢業時,食堂把平時節餘的夥食費買了一口大豬,家在長興(是安圖縣的深山區)的同學又回去打了一個野豬和一個麅子,所以臨畢業的最後幾天,等於頓頓全是肉。

我雖然加了小心,不敢多吃,但還是傷了食,畢業的那天即感到腹脹不適,買了紫叩丸,山楂丸。回到家中連服二三天仍不愈。而且癥狀越來越重,欲吐不能,欲便不得,腹脹厭食,難受之至無法形容。

後用此方治之,一次即愈,是為我的親身體驗。此後我於臨床中每遇傷食病,常常現身說法,信者用之,無不效者,因此敢筆之於此,以傳後學。

此法尤以小兒患者艱於服藥者最為適宜,因為患兒的母親即可操作施術,患兒容易配合,便於治療。我用此法治療的小兒患者確實不少,因為這不屬於什麼「大病」所以我也都沒有一一記錄。

我自從得了這個方法,一直以為別人不會這種方法。


其實這種按摩療法原來古已有之,後來讀《名醫類案》載:欽天監台官張景芳,成化丁酉七月間,領朝命往陝西秦邸與平王治葬,張至途中,偶得腹脹之疾,醫莫能療(郭按:即傷食之證也,恐是因為欽差大人,無人敢用攻下藥,否則如此小病,何以無人能療?)

寓居臥龍寺,待盡而已……一叟忽過訪,自雲能治此疾,延視二手脈,即口授一方,以杏仁,陳皮,海螵蛸等份為細末,佐以槐樹葉,桃枝各七件,至翌日正午時,汲水五桶,煎三四沸,至星上時(郭按即黑天后,星星剛出來時)再煎一沸,患者就浴,令壯人以手於湯中按摩臍之上下百數,少時轉矢氣,病即退矣。

張如其法,黎明此老復至,病去十之七八矣,酬以禮物俱不受,是夕腫脹平復,此老更不復見矣,或謂張景芳遇仙雲。」

郭按:張景芳所患,即是傷食病無疑,至其治法,也是用的按摩療法而收效,至於浴中所用藥物,大概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其功在於「令壯者以手於湯中按摩臍之上下百數(百數,是用百來作部門數,不是一百次),而沐浴本身也能幫助人加速消化(民諺有雲:餓了不洗澡,飽了不剃頭)。

至於用水煎而又煎,以及等正午和天黑才能施術,這大概都是古人故弄玄虛的事,本無深意。然而通過此一病例也正可以佐證我以上所論述的按摩療法治傷食病是確實有效的,而且比張景芳所用的方法更簡單易行。

傷食病在臨床上比較好診斷,因為此病大多人都有明顯的起病原因,也就是有暴飲暴食病史,或因吃了生冷不潔的食物,或在飲食的前後因事生氣,故而診斷上比較容易;但也間有不易辨證的,舉二例如下:

一:七十年代,我曾治過一個小兒,年三歲,有一次小孩的母親來問我,說:小孩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經常見他長嘆一口氣,其它似乎沒什麼特殊表現,難道這麼點的小孩他還有什麼「愁事」麽?

我問小孩最近飲食和二便情況如何?回答說:飲食好象不如以前願吃,二便沒什麼明顯的變化。

我說,這是傷食病。小孩的母親表示不相信。

我取自製的五香丸3克(內含甘遂),令其每服1克,得大便瀉下,停後服。繼服山楂丸一合(每次一丸,一日二次)服後即愈。

我之所以診為傷食證,實因以前治過此類病例,蓋由經驗所得,非為虛構也。不信?請您一試便知。

二:食積腹瀉

77年1月21日,我的兒子七歲,晚間忽得腹瀉病,開始每晚1-2次,後漸增至四——六次,奇怪的是腹泄隻限於晚間入睡後,白天並無疾苦,疑其在外面貪玩受涼所致,為開理中東加吳萸,木香,焦三仙,服二劑無效,又考慮是腸炎,給服痢特靈,氯黴素二日仍無效(在那個年代都用這樣的葯)。

後觀察其腹瀉時腹微痛,量不多但排氣多。沉思良久:如果是腸炎不應隻限於晚間腹瀉,無膿血便和裡急後重感,且服痢特靈等葯無效,這也不是痢疾和腸炎,理中東加味無效,也不是受寒可知。排氣多,腹微疼痛,此必食積無疑矣。

乃取自製五香丸5克(內含甘遂,瀉下力很強),當天晚間服一半,次晨又服一半,服後一時許,連早飯也都吐了。(這是因為甘遂的原因,凡含甘遂的葯,不提倡連續服,連服往往引起嘔吐)

因為噁心即沒有再服,至上午9點多鐘,瀉下大便先乾後稀量很多,內中竟有二三塊很硬的,後又瀉下二次稀便,頓愈。按此腹瀉竟有點類似熱結旁流的證候了。

上面我們曾經說過,傷食病本也不算什麼大病,所以除非特殊情況下,不必興師動眾的開處方,一般應用中成藥即可解決。

蒲輔周說:「傷食偏重於食,或吐,(郭按:傷食初期,古人多倡用吐法---「其在上者,引而越之」。近代則較少用之)或消或下;停食則重在氣,理氣兼消。」

《幼幼集成:食積證治》說:「輕則和解常劑,重必峻下湯丸。」

我們只要根據這些原則,靈活選用,是會收到理想的效果的。但對不能服藥的人或小兒患者,我這種「按摩」的方法,真的效果很好。

下面再講錄二個不藥而癒的傷食病例,以廣見聞:

郭按:我的父親曾講一個真實的故事,言有一個人,體壯而頗能食,精神略有癡呆。為人擁工,一日閑暇,眾人相聚而戲,有人與之打賭曰:你如能吃二斤蛹子(蠶蛹---山東人喜食之),我當請客。曰:能。

於是為之買來,又在暗中做了手腳,大約有二斤半,炒熟後與之服。此人服後即撐脹難受,吐不出,便不下,堪堪萎頓。

主家說:隨我澆園去吧(解放前山東日照一帶的菜園,澆水時用一柳鬥綁一木棍,用人工從低處舀水,倒入溝渠中,流入菜田之中),此人只好強支撐去澆菜園,如此上下取水,時間稍長,突然,所食之物頓湧吐出,病遂愈。否則怠矣。咦,主人雖非醫者而實通醫理者也。此非「其在上者,越而去之」乎?正中吐法矣。

《飽食冷飲凝結不通》

余在京用庖人某,忘其名,拙藝粗才,百無一長,以奔走枵餓之腹,驟得飽餐,啖飲兼數人之量。又常飲涼水,眾止之,曰:余慣此,不吃茶也。一日忽患腹痛,少食輒吐,大便閉,汗出如雨,呼號輾轉,眾以為急症。

余曰:此飽食傷胃,兼冷水凝結,大便通,則愈矣,故置不問。晚餐後,匍匐求余,揮涕不止,乃難之曰,疾由自取,余何能為,必欲余治爾病,先取十桶水,置兩缸傾倒之,必足三十度,然後可。

庖人曰:小人病莫能興,十桶水何由致!余曰:不能則勿望余治也。不得已,飲恨力疾而起。同人以余為太忍。庖人乃取水如命傾倒之,未至二十度,腹中漉漉鳴,汗津欲滴,急如廁,洞下之,軟不能起。

同人扶之床,坦然睡去。二刻許稍醒,則腹虛體輕,求飲食矣。

余入廚問曰:腹尚痛否,曰不痛矣。尚作嘔否;曰不嘔矣。

乃曰:爾之病,我已治之愈,比湯藥針灸何如?取水之苦,可不怪我矣。庖人慚懼叩頭。又告之曰,後須少食,不然將復痛,庖人敬諾。

同寓者請其故,余曰:余命取水傾倒,則俯仰屈伸,脾胃自開,焉有不愈者。眾乃服。或曰,何不用藥,余曰,用平胃散合承氣湯,未嘗不可,但葯可通其腸胃,不如令其運動,皮骨具開,較葯更速也。(《醉花窗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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