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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又出了一部我們求之不得的好片

如果要列一張「被片名耽誤的好電影」清單,那麽印度片無疑是重災區。

名聲在外的《三傻大鬧寶萊塢》已經成為爛片名的經典案例;

還有《我的個神啊》、《偶滴神啊》、《小蘿莉的猴神大叔》、《廁所英雄》、《護墊俠》、《腦殘粉》……

每一個都是天雷滾滾,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儘管名字寒磣了點,但看過的觀眾心裡都很清楚,這些電影都是非常值得一看的優秀作品。

下面這部印度新片,片名再次令人扶額——

《嗝嗝老師》

Hichki

《嗝嗝老師》這個名字,可以說是毫無吸引力了。

但如果因此而錯過,就實在太可惜了!

今年三月該片在印度本土上映後口碑不俗,觀眾們讚為「印度版《放牛班的春天》」

而在這個表現慘淡的十月檔,《嗝嗝老師》無疑將被列入「月度必看系列」

「嗝嗝」其實是擬聲詞。

本片的女主角奈娜患有妥瑞氏綜合症(又翻譯為圖雷特綜合症)。

這是一種較為罕見的遺傳性神經運動疾病,患者的身體會不自主地抽搐,具體表現為無意義的叫聲或重複性的動作,疲勞或壓力可能會導致症狀更為明顯、頻繁。

《百年酒館》和《方形》中都有出現過的,不受控制飆髒話的「穢語綜合征」,其實就屬於妥瑞症。

「嗝嗝」就是奈娜抽搐時會發出的怪聲

對於這麽一位但凡在公共場合就會成為眾人異樣眼光焦點的女主,她的夢想卻是成為一名教師

儘管奈娜學歷過硬、舉止端莊、性格溫和、笑容迷人,但卻沒有人願意聘請這麽一個每說兩三句話就會嗝嗝一次的「怪胎」。

她應聘了數十家學校,但通通被拒。

直到有一天,奈娜母校拋出了橄欖枝。

一方面,校長確實被她樂觀堅強的精神所打動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實在是招不到人。

因為這所學校裡有個臭名昭著的 9F 班,全班總共只有 14 個學生,但個個都是混世魔王,每天以惡作劇為趣,沒有任何老師敢接手。

奈娜笑了笑說,沒關係,放著我來

一個是沒有學校想要的老師,一個是沒有老師敢接手的班級,兩個「異類」碰撞在一起,摩擦出了別樣的火花……

本片女主角的扮演者拉妮·穆赫吉

國內的觀眾或許對這個名字並不太熟悉,但其實她在印度本土有「寶萊塢女王」之稱,曾多次斬獲「印度奧斯卡」Filmfare最佳女主女配獎項;

她與阿米爾·汗、沙魯克·汗也合作了多部高分經典作品。

妥瑞症因為有大量不自主、重複性的動作而很難模仿,演員需要有控制地表演不受控制的抽搐,一旦把握不準就會顯得刻意。

但令香玉驚訝的是,拉妮·瑪克赫吉卻將這些動作表演得極其自然流暢,幾乎以假亂真。

她也因此在今年的墨爾本印度電影節上摘得了影后桂冠。

印度電影和韓國電影的發展路線很相似,都是模仿學習好萊塢經典的類型電影模板,鑲嵌本土化的題材和故事,從而獲得更廣泛的共鳴。

在高度類型化的同時立足於本土語境,這同樣也是《我不是藥神》的成功之道。

《嗝嗝老師》可以看做是《叫我第一名》與《放牛班的春天》的融合,這兩部經典美式勵志片都位列豆瓣TOP 250

《我叫第一名》是「阿甘式」的人物傳記,根據真人真事改編,講述妥瑞症患者BoBo(同「嗝嗝」一樣是擬聲詞衍生出的外號)追逐夢想,最終成為一名優秀教師的故事;

《放牛班的春天》大家就更熟悉了,講述的是克萊門特用音樂的方式,打開了一群問題兒童們封閉的內心,最終改變他們人生的故事;

前者是關注自我的成長,後者是幫助他人的成長。

而《嗝嗝老師》則是合二為一,老師和學生都是被主流社會排斥的「異類」,在授課與學習的過程中互相拯救對方。

影片的一句核心台詞是:

沒有差學生,只有差老師。

在這個貴族學校中,9F 班是唯一一個由貧民窟孩子組成的班級,他們是曾經一所公立學校被合並後的「歷史遺留問題」。

因為長期被其他同學和老師看不起,這些孩子們才變得異常叛逆。

他們並不是玩世不恭,恰恰是因為太過脆弱,才不得不封閉內心保護自己

這些孩子們的心理,其他老師不會懂,但奈娜卻非常理解,因為她曾經也和他們一樣,在飽受欺凌後選擇自暴自棄。

奈娜小時候,父親一度想把她送進特殊學校,但母親堅決阻止;

在被十多家學校勸退後,有一位校長向她承諾,她將和所有學生一樣被平等對待。

那位校長改變了奈娜的一生,所以奈娜也希望成為這樣的老師,去幫助更多和她一樣困境的孩子。

片中有一場高潮戲,奈娜在袒護孩子、背鍋離校後,9F 班的學生去找她,他們一齊舉起手,就像她教他們找北極星的時候一樣:

老師,您就是我們的北極星。

當時坐香玉前排的一個男觀眾(目測三十多歲),大概是鋼鐵直男的內心告訴自己不能哭很丟臉,但又實在憋不住,於是用略尷尬的語氣跟旁邊的朋友說,好他媽催淚啊,然後就開始抹眼淚

這場戲絕對可以承包你整個月的淚點。

樂觀的結局是意料之中的,但現實中卻往往沒有那麽多美好的童話,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奈娜和 9F 班那麽幸運。

百度百科上寫著:

「約四分之一的妥瑞氏孩子被安置在特殊班級」

香玉在網絡上查到這樣一個數據(準確度不詳):

根據“中國三明治”的報導,在英國,有超過30萬的成年人和兒童患有妥瑞氏症;在台灣,幾乎每兩百人中,就有一人患妥瑞氏症;然而在內地,因為沒有妥瑞氏症協會,所以沒有一個官方的準確數字,若根據台灣和英國的比例,中國內地的患者人數大概超過百萬。

這個比例不算小,但香玉問了身邊的人,絕大部分都從來沒聽過「妥瑞氏綜合症」這個詞。

2016 年有部國產紀錄片《妥妥的幸福》,分四集講述了四段「妥瑞氏人生」。

其導演/編劇/攝影師蔣雲生自己就是一名妥瑞氏症患者,因為想要為國內上百萬名妥瑞氏症患者們發聲,拒絕誤解和偏見,而一個人製作了這部紀錄片。

但從豆瓣頁面來看,並沒有幾個人看過這部片子。

蔣雲生說:這是死不了的絕症。

妥瑞氏的可怕不在於疾病本身,而在於因自己的異樣而引來的歧視與偏見。

就像 9F 班的孩子們,他們的「妥瑞氏」是自己的階級、家境,他們被過早地打上了「差生」、「愚蠢」的標簽而很難有翻身的希望。

子曰:有教無類。

但從學生時代走過來的我們其實都很清楚,類似的歧視問題在今天各個學校中都是普遍存在的。

老師理所當然地偏愛「好學生」,而對「差生」嗤之以鼻。

久而久之,這些「差生」要麽是把頭垂得更低,默默接受羞辱;要麽就是張開全身的刺,把自己全副武裝。

如果說校園欺凌是顯性暴力,那麽校園歧視則是更為隱蔽、也更為狡猾的隱形摧殘。

從這個角度來說,片中反映的教育問題比《起跑線》更現實。

管理學上有個「短板效應」,一隻水桶能裝多少水取決於它最短的那塊木板;

香玉私以為,一個教師的育人水準,不是看他/她能教出多少傑出人士生,而是看它如何對待所謂的「差生」。

學校如此,社會也是如此。

影片中有一段話香玉印象很深,奈娜的父親說,為人父母本意都是希望子女好,我一直都在盡自己的力量來解除你的困難。

這句話乍聽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但奈娜卻回答,你所認為的問題於我而言,不過是生活本身罷了。

我要的不是你改變我,而是接受我本來的模樣。

這個道理很簡單,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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