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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 涼風有信,一葉知秋;濃濃思念,刻骨鄉愁

立秋以後,我屢次敗給秋風

秋雨,甚至一隻呤唱的秋蟲

身上有撣不盡的往事,骨頭裡有難愈的

鄉愁。我的內心波濤洶湧

筆下卻靜謐安詳

立秋以後,我愛上炊煙,露水

愛上夜,愛上燈盞

拒絕秋聲,月光

在一片寧靜中

與它,互訴衷腸

立秋以後,我仍穿短袖,涼鞋

仍保持一副清瘦的骨頭

如此,我才能感知涼,痛和憂愁

才明白,有多少時光

在指尖老去,有多少幸福

在夢裡花開

自古逢秋悲寂寥,每到這個季節,人們總是變得細膩而敏感。立秋彷彿一個鬧鐘,準時喚起我們思鄉的愁緒。又像三分鐘熱度,從遠道的故鄉而來。

故鄉,故去鄉情,歸去來兮。時移世易,故鄉的人、景、事也許會變得不再熟悉,可我們對故鄉的思念卻未減分毫。

故鄉,藏在鄭愁予懷著鄉愁背起的行囊裡,藏在白岩松不斷回頭又不斷前行的決心裡,藏在余華的字裡行間、思想深處,藏在賈樟柯每一幀鏡頭、每一個角色裡,也藏在斯那定珠十年艱辛鑿出天路的信念裡。

有人說「故鄉是永遠回不去的地方」,但心中的故鄉卻永遠是我們人生的歸屬地,那裡安全、溫暖、有血有肉。

在觀眾的眼中,他是嚴肅犀利、充滿智慧的,在談起故鄉時,他卻是柔軟、溫暖的。美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是他無論身處何方都不能忘卻的地方。

他就是朗讀者——白岩松。

朗讀者白岩松朗讀的是自己寫的不譜曲的歌詞:《長大回家》

長大回家

作者:白岩松

長大回家

又有幾天可以不用說國語

老友相聚

合影像一張泛黃的油畫

我們認真地排著誰小誰大

如果童年遊戲再玩一下

還是想和你對家

誰都不怕

女生們很快就嘰嘰喳喳

孩子、老公,還有全世界的八卦

其實長大後

我們就離開家鄉四散天涯

你我的生活一言難盡

先不提也罷

還是小時候哪些悄悄話

讓美女們忘了平日的掙扎

而笑臉如花

你還記得不?

那誰誰誰曾經愛上過他

長大回家

不用想早點上班去刷考勤卡

草原像媽

笑著看我們頭髮變花

老師出過的題目已沒人能答

生活的考場上

鐵打滾爬都有各自的辦法

滿分才傻

男人們已經啤酒白酒一口一下

郎平、姚明,還有足球馬拉多納

曾經以為

拿著理想就和世界平等對話

結果是一團亂麻

問誰都嘻嘻哈哈

面對回憶

成功又算個啥?

聽帥哥多說了幾句,

也不過是指鹿為馬

看我的傷疤,

曾為打過的架

長大回家

讓我們一起唱往日時光吧

歌聲中我回到桌邊把剩酒悄悄喝下

突然眼中

全都是淚花

別怕

這正是最好的年華

長大回家

唱往日時光的我們

就在最好的年華

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裡

都會有一個或者若乾個故鄉

地域的故鄉

安放我們的身體、精神的故鄉

當我們終於不知疲倦

山一程,水一程,漸行漸遠

才發現

故鄉是根本剪不斷臍帶的血地

斷了筋骨,連著血脈

就如同下面這幾則故事

6旬侄女

為犧牲在海外的57位「二叔」尋家

幾年前,在大洋彼岸一片清冷的墓地中,已經年過半百的李安在二叔李嘉禾的墓碑前說:「二叔,我來帶你回家了。」她四處走了走,又發現五十多個墓碑,上面刻著姓名和犧牲日期,他們都是和二叔一樣在大洋彼岸訓練的中國空軍飛行員

為了幫助這些空軍英雄找到親人,六旬老人李安放棄高薪工作,多年來奔走各地,只為讓57位「二叔們」都能回家

在《等著我》現場

李安為我們講述了那段往事

戳影片,看完整故事↓

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日軍佔領了北平,為保護中華民族教育精英免遭毀滅,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南開大學師生紛紛從北平南遷到昆明,建立西南聯合大學,李安的二叔李嘉禾正是其中的學生。

青年時期的李嘉禾

李嘉禾出生於北平的書香門第,父親在北京大學化學系教書,兄弟姐妹也皆是大學生,而他也考入了北京大學數學系。全家人當時都想著他這輩子也會和家裡人一樣搞學問,安穩一輩子。

隨著日軍侵華行為的越加暴虐,眼看著山河家園被侵略者肆意踐踏,包括李嘉禾在內的青年學生,都紛紛產生了報國熱情。

當家人得知他萌生了入伍念頭,非常為他擔心,但他們也深知,國難當頭,好男兒應該挺身而出。

1942年秋天,時值招募飛行員,李嘉禾毅然報名加入空軍,前往美國接受飛行訓練,待學成歸來保家衛國。

昆明巫家壩空軍學校大門口,有一副對聯非常引人注目,「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勿入此門」,很多和李嘉禾一樣的熱血青年明白,一旦跨入這個門,前方將有一條艱難的路線在等著他們。

1944年,李嘉禾的家人等來的不是牽掛已久的親人,而是一紙陣亡報告。從此,李安的二叔長眠於異國他鄉,再也沒能回來。

直到2000年,家人經過多年輾轉在大洋彼岸找到二叔的墓地,離別半個多世紀,李安終於找到了二叔。

為尋找二叔當年陣亡的原因,李安放棄優厚待遇,轉而投入繁雜的資料庫中找答案。當她在海量搜尋中看到二叔的名字,打開失事報告,才知道二叔是在一次飛行訓練中遇難。

在尋找的過程中,有很多中國空軍飛行員的名字映入她的眼簾,他們和二叔一樣滿腔熱血一心報國,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二叔的英年早逝是全家的痛,李安的祖父和父親臨終前都還在牽掛著他。

後來,李安和哥哥有了去加拿大留學的機會,他們通過書籍資料查詢,也托親戚朋友四處尋找,最終找到了二叔埋葬的地方。

「對不起,我終於來看你了」,李安在二叔的墓碑前說。

與此同時,她發現和二叔的墓碑挨著的,是跟他一個機組的戰士。她四處走了走,總共發現五十多個墓碑,都是和二叔一樣在大洋彼岸訓練的中國空軍飛行員。

他們的墓碑上刻著姓名和犧牲日期,墓前空蕩蕩的,沒有一束花。

七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為了抗戰漂洋過海來到異國他鄉進行飛行訓練的中國年輕人,就像一群離群的孤雁,沒能回歸故土。

李安買來很多鮮花,一一安放在他們的墓前,心中暗暗發誓,要把「二叔」們都帶回家。她仔細記下他們的英文名字,找到對應的中文名,然後再根據國內的資料,尋找更多線索。

在《等著我》現場,尋人團找到了其中一位烈士朱朝富的後人,李安激動萬分連連說道:「我知道朱朝富。」

但是尋找烈屬的工作遠沒有結束。如今六十多歲的李安依然堅持著這份跨越世紀、超越血緣的尋找,她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知道這段歷史,關注這份尋找,並加入到尋找的行列。

曾經,他們在國家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懷著滿腔熱血來到遙遠的異鄉,他們用年輕的生命守護了「保衛家國」的誓言,甘願碧血灑長空。

今天,我們呼籲更多的人能夠關注這份尋找,幫助英雄早日回家!

鄭愁予

在詩歌中尋找故鄉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

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

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

幾乎每個中國人,都能朗朗上口地背出這幾句詩歌,那「達達」的馬蹄聲,那美麗的「錯誤」,曾在多少人心頭響徹,說中了多少人的心事。寫下這些詩句的,是「寶島詩壇三傑」之一的著名詩人鄭愁予。

他的詩歌被兩岸及華語圈地區選入教科書,並被改編成很多歌曲,傳唱遍大街小巷,可以說,有華語的地方,就有人朗誦鄭愁予的詩歌。

鄭愁予出生在山東濟南,少年移居台灣,中年前往美國進修、任教,老年輾轉回到離祖先們、離根最近的金門島定居,鄭愁予的一生,輾轉過太多地方。但他的故鄉,始終成為心底最深的溫暖,翻開他的詩集,我們處處可見鄭愁予心目中的故鄉的影子。

我們每個人從出生到生命結束,都會路過很多風景,走過很多地方,但那個最讓人割捨不斷,讓人魂牽夢繞的地方,有著共同的名字——「故鄉」。

出生於1933年的鄭愁予,稱呼自己是「抗戰兒童」「內戰少年」,在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他似乎從出生之日起,就註定要遠離自己的故鄉。

五歲時,母親就帶著鄭愁予離開出生地濟南,開始了漂泊的生活,鄭愁予記得,一次他和母親走過一個小鎮,前方戰事正緊,母子二人在街道上行走,忽然聽到背後傳來「轟轟」的聲響,馬匹拉著炮車,飛快跑過街頭,小小的鄭愁予和戰馬、炮車擦身而過,那「達達」的馬蹄聲從此印在了他的記憶裡,成為日後美麗的詩句。

1949年,16歲的鄭愁予隨家人前往台灣,遠離故土,鄭愁予和母親常常會聚在一起,回憶故鄉的吃食,烤鴨、涮羊肉、窩窩頭……那些美食,成為故鄉烙印在他們舌尖上的記憶,每次想起這些美食,故鄉也跟著熱氣騰騰地鮮活了起來。

1968年,鄭愁予應邀參加美國愛荷華大學的「國際寫作計劃」,他和太太再次離開熟悉的土地,在美國生活長達三十多年。去愛荷華大學進修時,鄭愁予曾面對著祖國的方向,在夕陽的餘暉中,跪在異鄉肥沃的閃著金色光芒的土地上,寫下了長詩《我在溫暖的土地上跪出兩個窩》,詩歌中,他希冀祖國的土地也能變得這麼肥沃,孕育更多生命。

在美國的日子裡,整個中華民族都成了鄭愁予精神上的故鄉,他關心著祖國大大小小的消息,也用傳統中華文化教育悉心滋養著自己的兒孫輩。2005年,從大學退休的鄭愁予決定聽從內心深處的呼喚,進行他人生中的再一次重大遷徙:重新回到故土,去離祖先最近的金門島定居。300多年前,民族英雄鄭成功曾以金門島為據點,成功從外族侵略者手中收復了台灣。

作為鄭成功的後人,鄭愁予對金門島有著特殊的感情,兜兜轉轉大半輩子,他把葉落歸根的最終地點選在了這裡,他說,金門是架起海峽兩岸的一座橋樑,這裡離祖上、離故鄉最近。

二十封家書兩岸守望

六十九載尋親故土難離

「我叫陳湘華,湖南的『湘』,中華的『華』」。

陳湘華每次這樣介紹自己的名字,因為對她來說,家鄉不只是她名字中的印記,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兒時記憶裡,從小父親一直教育她不要忘記自己的根。

1949年,陳湘華的父親陳金南隨部隊離開大陸遠赴台灣,從此與家鄉親人失去了聯繫。陳金南退伍後,在台灣開了間小賣鋪,在店裡的一塊黑板上,小小年紀的湘華第一次看到「湖南武岡」這四個字,「在我小學的時候,記得是我拿著粉筆,爸爸握著我的手帶著我寫湖南,一筆一劃一豎一橫慢慢寫,所以我從小就知道,我是湖南人,家鄉在武岡。」

湖南籍赴台老兵陳金南

當年大時代的動亂,讓20歲年紀輕輕的陳金南不得不揮別家鄉和親人,隨軍南征北討,即便後來在台灣,他日夜期盼著回到大陸結婚成家。沒想到日子一晃數十載,陳金南眼看回鄉夢碎,一直到42歲才結婚,生下小女兒湘華時他已經48歲了。陳湘華透露,「以前放學我爸來學校接我回家,有同學跟我說湘華你爺爺來接你了,我就會有點生氣回說他是我爸啦。」

陳湘華回憶著在她十多歲的某個夜晚,她聽到爸爸的哭聲,這是她第一次目睹父親脆弱的一面,「爸爸說他夢到了(我)奶奶,在夢中奶奶又黑又瘦不成人形,爸爸看著就哭醒了。」也就在那時候,湘華才知曉父親的過往,知道故鄉湖南有她的爺爺奶奶跟兩個叔叔,「我知道爸爸很想念家鄉,很想念家人,但對當時只有十歲的我來說還很遙遠。」

陳金南一直試著給老家寫信,直到1984年才收到第一封回信。此後他一直與海峽對岸的親人保持著書信聯繫,每一封回信他都完好保存下來,藏在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在84年第一封家鄉的回信中,其中一封是陳金南的母親寫的:


看到兒的全家相片,娘萬分高興,看到我多年在外的細寶(陳金南的小名)面容,及未見面的兒媳、兒孫、孫女長得活潑喜愛,要是能歡聚一堂,叫媽媽、叫奶奶,那就多熱鬧啊。加上你一家,共有31人,那就是一個大家庭了。

「我爸爸那天高興得不得了,非常激動。」陳湘華說,「當時我也很開心,因為我的奶奶寫信來了!」

1988年,陳金南總算回到心心念念的故土湖南與親人相見,卻得知一個令他心碎的噩耗。原來,他的母親早已離世,而當時那封家書是家鄉親戚口述請別人代筆寫的,就連照片上的母親其實是老家鄰居冒充拍的。「當初他們那善意的謊言應該是不想讓爸爸傷心難過,所以爸爸從湖南回家時一度心情很低落,我們看爸爸這副模樣也很難過。」陳湘華補充,她記得父親從家鄉帶回了一大袋花生,且有八成是爸爸一個人吃的,或許在陳金南的心目中,這是他和家鄉味的一種聯繫。

後來在1989年,陳金南再度收到家鄉來信,寄件人是他老家的侄子陳滿生,也就是陳湘華的堂哥。陳滿生信中給陳湘華寫到:

陳湘華說,「堂兄的這一封信的思念,再度拉進我們跟湖南的距離,我也很慶幸我們在湖南有這麼多親人,在湖南我們又多了一份希望跟嚮往。」

然而,陳金南在1992年突然患有嚴重的腦中風,癱瘓在床上無法說法,也沒辦法寫字,隨後離開了人世;2001年,陳金南病逝,享年77歲。「爸爸一生前半段為了國家,後半段為的家庭,當我們要回報他的時候,他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了。」陳湘華感慨,當她想聯繫老家的親人時,發現當年的家書遍尋不著,「當時找不到信的時候,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家書,我終於體會到爸爸當年在還沒有收到那第一封信之前,對家鄉那遙遠的思念。找不到家書,我對爸爸的思念沒有寄託,我內心空虛了好多年。」

直到去年,陳湘華終於找到了20幾封家書,當中還有老兵陳金南寫給母親的信件草稿:


母親大人膝下:七月一日接到來信,這是兒日夜盼望已四十五年了,終於如獲至寶,所謂家書值千金,其實這三十餘年來天天盼望的家書又何止千金、萬金呢?

此時,陳湘華徹底讀懂了父親的鄉愁,也更加堅定代父尋親歸根的決心,她坦言,「家書,是想念家人的精神糧食、心情寫照,也是當時爸爸與大陸故鄉唯一的聯繫橋樑;如今,家書也是我這次尋親路上唯一的橋樑。是家書帶給我勇氣,讓我在尋親路上邁步前進,勇敢踏出第一步。」

時隔69年,經過不懈努力,陳湘華終於將這載滿鄉愁的20餘封家書和父親的一枚印章,找到了親人回到了故鄉,讓離世的父親落葉歸根。

正如餘光中先生的《鄉愁》所說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沒有鄉愁的日子早一天到來

綜合自《朗讀者》、《等著我》

有趣|洋氣|實用|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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