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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10億C輪融資後,網絡互助的未來

社會企業要在社會價值與商業價值之間找到平衡,這才是實力的體現。

深響原創 · 作者|石川

6月12日,在水滴2019全球合作夥伴大會上,水滴公司宣布已完成由博裕資本領投的超10億元人民幣的C輪融資。這已經是水滴公司上半年獲得的第二筆融資了——3月水滴在B輪獲得了近5億元融資,這意味著在不到三個月時間裡,水滴公司獲得的融資總額已經接近16億元人民幣。

水滴為什麽能在市場相對謹慎的情況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到如此大的融資金額?

從報導來看,投資人看中的是水滴目前「事前保障+事後救助」的定位。根據水滴在活動上的介紹,「事前保障」包括水滴互助、水滴保險商城兩部分,「事後救助」則包括水滴籌、水滴公益。

在「事前保障」的兩塊業務中,近期「深響」已經討論過互聯網保險經紀業務的流量邏輯(點擊文字閱讀),那麽就著這次水滴融資的契機,我們再來看看網絡互助的邏輯和價值究竟是什麽。

「網絡互助是什麽?」

《“網絡互助”這三年 》(點擊文字閱讀)一文中,「深響」曾經詳細介紹過這幾年網絡互助賽道發展的脈絡:從16年在政策鼓勵下興起,到熱錢湧入、行業監管迅速跟進後,17年網絡互助行業經歷寒冬大洗牌,大量團隊退出;直到18年螞蟻金服等巨頭入場,才重新掀起資本及行業對網絡互助的關注。這三年時間,網絡互助領域可以說是峰回路轉。

需要明確的是,網絡互助是基於互聯網社群連接、風險共擔的互助計劃。這就意味著,它實際上並不承擔剛性兌付的預期,資金也並非來自互助平台或是保險公司,而是由項目的全體參與者共擔的。這實際上是一個相對古典的社群維系模式。

網絡互助對保險市場顯然是有教育意義的:對於從未接觸過保險的用戶來說,低額的網絡互助項目,是他們了解何為保險,何為風險防範,何為健康告知義務的入口。

而對整個社會而言,網絡互助項目也是社保、商保的一種補充。人社部信息顯示,我國基本醫療保險覆蓋人數超過13.5億人,基本實現全民參保。但醫保、社保主要覆蓋基礎醫療需求,且基本是報銷型保險,考慮到治療之外的生活需求、收入損失,大病重疾對於普通人來說,依然是一個較為沉重的負擔。

網絡互助的保障力不如保險,但在現有情況下,彈性更大的互助計劃、互助金,填補了社保之外、商保之下的入門級保障需求空白,尤其是對於收入較低的下沉市場、青年人群而言,是一個低門檻、低成本投入的保障。

網絡互助也是社會價值與商業價值之間平衡的一個典型案例。以本次融資成功的水滴為例,水滴互助是水滴的第一條業務線,也為水滴的整體業務奠定了基調:定位為一家社會企業,意味著要通過商業社會的工具與方式,以可持續化的運營方式,實現社會價值的最大。從微觀來說,也就是通過互助計劃的產品設計,把“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這種古老的價值理念產品化、規模化。

想要做一個對社會有價值的平台可以短期沒有收入,但沒有營收是顯然無法獨立可持續運營的。在明確產品設計下,以社會企業的邏輯鼓勵用戶共擔風險、自行進行事前保障,顯然更穩定、可預測,也更可持續。

「那麽,水滴互助的下一程是什麽?」

或許是巨頭們看到了網絡互助巨大的增長潛力和社會價值,從去年開始,這個行業就引來了不少巨頭的關注。從螞蟻金服的“相互寶”、京東商城的“京東互保”、滴滴出行的“點滴相互”,再到4月最新入場的蘇寧的“寧互寶”,巨頭前赴後繼。究其背後,還是包括水滴互助在內的垂直玩家,跑通了“健康流量”產品矩陣的邏輯之後,讓網絡互助的商業價值得到了印證。

針對巨頭紛紛入場的情況,在近期的活動上,水滴公司聯合創始人兼水滴互助總經理胡堯向「深響」提出了一個新的概念:“網絡互助3.0”,而且這個時代已經到來。

結合胡堯在網絡互助行業這幾年一線實踐的經驗,他認為網絡互助從發展伊始到現在,實際上經過了三個發展階段:

16到18年這三年是1.0階段,也是行業整體的萌芽初探期。在這期間,無論是各個平台對於運營機制的探索,還是相關監管部門對於如何在去蕪存菁的情況下保護新興創意,都走過一段摸著石頭過河的時期。這個階段,網絡互助行業經歷過資本和玩家的集體湧入又集體退場,水滴互助參與其中,並剩者為王,算是結結實實地作為先行梯隊熬過了一個寒冬。

從18年開始,網絡互助進入了2.0時代——以流量帶動會員高速增長導向的市場拓展期。巨頭入場幫助整個行業更好地教育了用戶,但也使得競爭更加白熱化,實際上又是行業一次隱性洗牌,僅有水滴互助等少數幾家突圍,形成了原先垂直賽道的頭部玩家與巨頭共治的多寡頭格局。

到今年,算是進入了網絡互助3.0時代,還留在台面上的各個玩家,都已經通過高速增長,進入了千萬級別、大用戶量級的高台期。這個時期頭部網絡互助品牌已經建立完成,馬太效應也更為明顯。

對於行業參與平台來說,市場的初步教育已經完成,參與用戶已經理解了何為網絡互助,以及市面上有哪些選擇,那麽理性消費者就會開始進行產品的對比和分析——這就要求行業回歸服務本質,做更精細化的運營和產品設計,通過優質、多類型產品組合滿足不同用戶需求。

網絡互助走向3.0時代也是必然。

胡堯指出,在目前的互聯網下半場,很多互聯網產品都有“流量焦慮”,一旦有未被充分開發的流量窪地出現,大家勢必一擁而上,下沉市場目前的熱鬧就是明證。當新的增量市場也逐漸轉為存量市場,企業還是要回到用戶價值的提煉上,這就要求精耕細作,更加回歸保障本質。

而與此同時,市場對於網絡互助的需求與要求都在水漲船高。市場對網絡互助成為社保、商保補充的預期,要求它能夠盡快成長,補全三大保障體系。那麽,網絡互助中的風控、披露、理賠、平台監管等一系列機制,如何能在可接受的支出下,達到和發展多年的社保、商保同樣的成熟度,這也要求網絡互助平台在快速獲客之餘,快速提升。

這些具體的產品機制問題,實際上也對網絡互助平台如何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了高的要求。

胡堯表示,網絡互助平台,本質上是通過機制化手段,將“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理念具像化,包括水滴互助在內的產品,顯然也在做基於人際關係的“產品”構建。

比如說,水滴互助社的志願者機制,是將通過線上產品規模化形成的弱人際關係網絡,沉澱到線下,構建現實世界中的人際關係,以現實生活中的人際關係降低出現爭議案例的風險,也降低信任成本。自今年三月水滴互助社試運營以來,目前已經在全國範圍內成立了14個城市互助社,加入會員代表1500名以上。

而水滴互助從去年開始啟動的評審團制度,則是將集體參與表決的機制融入了互助計劃,利用集體表決處理爭議案件判決。根據水滴的評審團條例,已經加入互助計劃超過30天,互助計劃仍然有效的會員,參與並通過定期舉行的“評審團資格考試”,且滿足諸如“年滿18周歲,具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與評審申請人不存在親屬、朋友以及其他利害關係”等條件,可成為“水滴評審團”成員。當申請互助金的案例出現爭議時,則將由評審團進行投票表決;如果評審中50%以上的評審員支持,申請人可以獲得互助金。

一個較為典型的案例是,去年10月,一個兩歲的項目參與者被確診為視網膜母細胞瘤。為了保住視力,無法進行活檢,也就不能提供互助金申請所要求的病理報告。在發起評審後,評審團仍舊以94%的比例通過了互助金申請,病人家屬也隨即收到了30萬的互助金,為孩子的後期治療提供了支持。

類似的機制,都是結合互助、風險共擔的產品內核,以社群內人與人關係處理的各種變形,探索產品機制上的更優解。可以說時至今日,作為一個古老理念在互聯網時代的新體現,網絡互助在信息共享、信任構建等方面的產品設計的要求上,難度並不亞於已經較為成熟的保險體系。而“社會價值大於商業價值”的社會企業偏向,又為網絡互助該如何執行,增加了更多價值導向上的限制條件。

在6月12日水滴的2019全球合作夥伴大會上,沈鵬又一次提起了自己離開美團,成立水滴背後的故事:16年初,當時美團團隊中的一個實習生,面臨父親重病剛剛去世,母親又突遇重疾急需手術的情況,迫使還沒畢業的他不得不依靠有限的人脈網絡,向同事求助借款。

這個事件讓沈鵬最終選擇離開美團,成立水滴,也最終走到10億C輪融資的今天。

但在社會企業“社會價值”屬性的美好初心之下,商業的理性、嚴謹,也要求企業能有效運轉,並能合理地回應市場所提出的問題和要求。走過了1.0的跌宕起伏,2.0的巨頭狂熱,到了網絡互助3.0時代的水滴集團與水滴互助,需要在資本認可之外,用成績給市場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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