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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29部年輕的電影,誰將成為最大贏家?

終於,第12屆FIRST青年影展公布了最終提名名單!38部入圍影片經過複審工作組的一輪輪角力,最終有29部影片進入提名,將在西寧決出9個獎項的獲獎影片。

那麽,這份提名名單究竟是如何敲定的呢?我們有幸獨家專訪了今年的複審評委之一、曾憑《一念無明》獲獎無數的香港青年導演黃進。

第12屆FIRST青年影展提名名單

今年的提名片單,除最佳動畫/實驗獎項在入圍階段即已空缺外,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紀錄片、最佳短片四項大獎皆提滿五部影片,不僅是評委在優質影片中難以抉擇,也是為了盡可能多鼓勵青年影人的探索與嘗試。

相比去年,今年的複審工作組的評委選擇更貼近創作層面,從影片本身出發,從劇作、美學、視聽語言、導演意識、表演、作者性等多方位進行評價和選擇。

複審工作組中,獨立紀錄片製作人馬佔冬拍攝製作紀錄長片、短片十餘部,作品在德國、荷蘭、冰島和國內影展展出放映,長片作品《五月一天》獲香港華語紀錄片電影節最佳紀錄片獎;

剪輯師李博憑《塑料王國》獲得金馬獎最佳剪輯,其剪輯作品包括《風沙線上》《錘子鐮刀都休息》等;

編劇、影評人、作家顧小白的編劇作品包括《紅色康拜因》《人山人海》《冰之下》《山楂樹之戀》《我是證人》《心理罪》等,間或獲得過釜山國際電影節費比西影評人獎、威尼斯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銀獅獎、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銀熱氣球獎;

導演、編劇黃進憑短片《三月六日》提名第49屆金馬獎最佳創作短片,入圍法國克萊蒙費朗國際短片電影節、全州國際電影節,導演作品《一念無明》獲得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香港電影金像獎新晉導演獎;

黃進導演,代表作《一念無明》

愛奇藝燦然戲劇工作室總經理、製片人齊康,擔任《無證之罪》製片人,其執行製片作品《無證之罪》獲得紐約電影電視節最佳犯罪劇集銅獎與最佳原創音樂提名;

Global Road國際業務部總監宋點此前在萬達影視擔任國際發行總監,負責萬達片單包括《唐人街探案2》《記憶大師》等的海外發行;

北京MOMA百老匯電影中心策展人楊洋參與創辦北京酷兒影展、策劃舉辦北京女性影展,並參與多個電影節的策劃與選片工作,曾任62屆柏林電影節泰迪熊獎評委。

獨 家 專 訪 黃 進 導 演

看死君:黃進導演好,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關注FIRST的?最初給你帶來深刻印象的來自FIRST的電影有哪些?

黃進:我認識 FIRST 的時間比較遲,已是第八屆《心迷宮》的時候。後來一直在金馬上遇到出色的華語作品,例如《八月》、《老獸》、《川流之島》等,最早都是在 FIRST 影展首映的。

電影《老獸》

看死君:今年參加第12屆FIRST青年影展的評審工作,帶給你最大的感受是什麽?評審過程有沒有難以抉擇或者爭執不休的艱難時刻?

黃進:最大的感受是,看電影實在有千百種方法,不同的人對電影的要求和審美都有所不同。特別FIRST這樣比較遠離主流工業系統的影展,作品和評審的光譜就更寬闊。

的確有些爭論的時候,例如說紀錄片電影人跟劇情片電影人對作品的要求方向會有所不同;我作為導演跟其他崗位評審的執著點也不一樣。但這也正是FIRST組織這個評審團的意義,去平衡和補足不同面向的聲音。

看死君:在今年入圍初審的38部作品中,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想力挺的,或者比較符合你個人審美的片子?可以從劇情片、紀錄片、短片幾大類舉例說說。

黃進:劇情片個人比較深刻是《郊區的鳥》,具成熟的執行和各領域的掌控之餘,導演對電影語言和敘事都作出了具野心的嘗試,建立了鮮明而與主題呼應的表達系統,乃今年很多其他作品所欠缺的。

電影《郊區的鳥》

紀錄片中《入戲》帶來的衝擊不少,在戲中戲中戲的處境下,被紀錄的演員在真實與演出之間,使電影在「史丹褔監獄實驗」的套路以外提供了更具延伸性的閱讀。

紀錄片《入戲》

短片《運轉法則》雖令一些評審覺得形式大於內容,但我個人認為作為短片絕無不可,尤其在今年普遍導演欠缺對電影語言的深刻探索和創作的背景下,它更應成為普遍寫實/粗糙風格的獨立製作以外的另一個思考進路的示範。

短片《運轉法則》

看死君:作為來自香港的青年導演,你覺得內地的新導演生態與香港有何不同?有沒有可以互相取長補短之處?

黃進:我不敢說我了解內地生態,但內地的題材比香港豐富多變,現實生活有很多具潛質的故事。香港相對的優勢是創作的自由,但在市場收縮下,不等於自主。似乎兩者都無法從對方找到解決自身問題的方法。但兩地作者互相交流必然有益,至少我自己在這兩年跟內地和台灣電影人學到了不少。

看死君:你憑借長片處女作《一念無明》在香港和台灣獲得不少大獎,對你來說最大的感觸是什麽?第一部電影長片便備受矚目,有沒有創作上值得分享的經驗?比如選題方向、敘事方法、導演技巧或者生命體驗等方面,可以給新導演們一些參考。

黃進:創作的時候沒有想象過任何的獎項或成績,隻擔心自己的作品自己不滿意。最後就算中間幸運地得到一些回響,其實我還是十個不滿意。《一念無明》給我最大的教訓是,永遠不要放棄創作。

新導演有時在資源、時間、配套的局限裡很容易為了完成作品而放棄了創作,放棄的意思不是說放棄不拍了,而是沒有鑽得更深入、更徹底,去思考究竟一個導演可以為作品提供怎樣的想象。

電影《一念無明》

又或你已經在早兩三年的編劇、融資、籌備的工夫裡耗盡了心力,到你真的能夠站在拍攝現場時,隻余下一個「把那個你滾瓜爛熟的劇本執行出來」的狀態。至少我有這樣的問題。真正的創作應該是無時無刻的,應該是不停敏銳地響應當下的,不要放棄創作,在每一個鏡頭、每一個調度、每一個剪接點、每一個聲音細節都始終保持批判和想象。即使這些東西你已經想過、看過了千百遍。這是我對自己往後創作的強烈期望。

看死君:跟你合作的演員中有不少大牌,比如余文樂、金燕玲、曾志偉等,也不乏沒有演戲經驗的新人;在演員選擇及指導他們演戲方面,你作為新導演有什麽樣的心得或建議嗎?

黃進:我個人認為跟演員有好的合作,最大的前題是有好的故事。戲劇夠深刻、人物夠立體、有足夠的演出材料的話,基本上演員自動就會入戲。導演要做的工夫應該是與演員建立一套共同的審美和溝通系統,讓這些複雜的材料被消化後,能夠在現場用很精簡的方法被提取或省略。其實這應該與電影各個領域的創作邏輯是一樣的。

黃進在金馬獎領獎台上

看死君:常有人感歎說,香港電影大不如前;所幸還有像翁子光《踏雪尋梅》、黃進《一念無明》、麥浚龍《僵屍》這樣的新導演作品時不時冒出來,才不至於後繼無人,對此你怎麽看?

黃進:我不擔心香港電影會後繼無人,問題只是它以怎樣的形式延續下去。早兩個星期我在某大學的座談會裡與十幾個香港新導演並列著,每個人的類型、風格也都各不相同,幾乎沒有交迭之處。

他們面對當下香港電影的困境,基於自身背景和美學的不同,作出了截然不同的響應以及嘗試。而我想象,未來五年、十年的香港電影應該都會是這樣,在逆境中以散射性的方向尋求突破,當然可能會有不同意義上的成功或者失敗,但都是相當具有生命力和創造性的。

看死君:很多的新導演都會面臨這樣的困境,比如《一念無明》儘管拿了不少大獎,但在內地的票房並不盡如人意,對此你會覺得遺憾嗎?有什麽方式可以改觀?

黃進:我沒有覺得遺撼。其實在創作的時候我們沒有特別考慮過內地觀眾,甚至任何香港以外的觀眾。

所以作品最後在台灣和內地能掀起一些討論和回響,甚至在TIFF首映,對我來說已經是超額完成。相反的是,在經歷過《一念無明》之後,我跟編劇發現我們的電影原來比我們想象能走更遠一點。

電影《一念無明》

看死君:你的下一部電影作品會拍什麽樣的題材?未來會考慮與FIRST出來的新導演或新演員合作嗎?

黃進:下一部依然是我跟編劇陳楚珩的合作,會稍為類型化一點。如果每一部電影都是一個學習的話,我們希望把學習的範圍拉更闊一點。非常希望跟更多優秀的電影人合作,但歸根究底我們服務的是故事,所以合作的緣份還是要看故事的需要。

“最佳劇情片”與“最佳導演”相呼應

作者性電影集中出現

每年FIRST的最佳劇情片和最佳導演兩項大獎,最能展示出影展所欣賞和鼓勵的影片樣態,在變幻莫測的青年電影創作流域中,評價本身的定力與變化,當青年電影人在創作之初無法身處成熟的電影工業製作體系,無法掌控創作的所有資源,甚至在自身的創作觀念上都不甚清晰,青年電影的評價標準中蘊含著繁複的視角。

從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兩項提名重合呼應的部分,我們或許能看出FIRST對青年電影作品的深刻反思與重新定位。

十部劇情長片中,《郊區的鳥》成為本屆最受矚目的影片之一,包攬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演員、最佳藝術探索等四項提名。影片採用了平行時空的創意結構,將少年、青年、中年三個時空以獨到的視聽語言和前後呼應的象徵符號有效串聯,打通不同時空的方式充滿電影感和陌生感,體現了導演極強的謀篇布局能力。

龔子涵飾演的小夏昊在少年時空中的戲份尤為突出,兼具少年感和成人感,在微妙的邊界把握住了詩意和情愫,獲得最佳演員的提名。徐燃俊的攝影也呈現出令人驚喜的質感,鏡頭語言意圖模仿鳥的視角,新穎獨特,並與影片氣質融貫統一,獲得最佳藝術探索提名。

影片《美麗》獲得最佳劇情片、最佳演員、一種立場三項提名,這部爭議較大的女性題材電影在反覆觀看和評估中逐漸展示出其不可忽視的現實價值。女主角池韻的精彩演繹進一步加強了戲劇張力,使強敘事的故事內核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甚至為電影開辟了更大的觀看太空。

此外,在當前華語電影市場中,女性題材電影的稀缺是不可忽略的現狀,《美麗》所提供的跨性別立場顯得格外珍貴,因此獲得一種立場提名。

影片《吾神》提名最佳劇情片和最佳導演,導演進行了類型本土化的有效嘗試,在一部尖刻的本土類型片中將信仰缺失和鄉村嫁接在一起,在精神荒野中尋找和否定信仰的過程中,實現了強烈的作者性表達。

影片《冬去春又來》的完成度得到評委的一致認可,或許已達到中國院線長片的技術標準,呈現出職業導演的成長進路,獲得最佳劇情片提名。

在青年導演普遍不重視技術的局面下,FIRST一再提高對技術的重視度,技術支持創作,以推動更多作品以更好的視聽質感進入市場與觀眾交流。女主角張銘益同時具備了輕盈的質感和成熟的氣韻,獲得最佳演員提名。

影片《柔情史》以極其細膩準確的筆觸勾勒出一段屬於母女二人的柔情史,生動的對白和融貫的影片氣質都是導演風格的彰顯,獲得最佳劇情片提名。

影片《太行》拍出了中國銀幕上難得一見的少年感,從平面的生活看出一個立體的世界,在較高的完成度上最終實現了豐富的個人表達和城市書寫,獲得最佳導演提名。

影片《旺扎的雨靴》作為藏語電影,突破了少數民族題材的固化限制,探討宗教信仰的同時又不落入俗套,找到更大的詮釋和討論太空。飾演旺扎的周拉多傑表演清新靈動,小演員的控制和調教同時挑戰演員和導演的功力,影片最終獲得最佳導演、最佳演員兩項提名。

影片《造訪》的故事中含有少見的神性和多義性,對“回魂”的表達詩意而不落俗套。導演具有敏銳的感受力和自覺的導演意識,獲得最佳導演提名。

作為首部入圍FIRST競賽單元的動畫長片,《步行指南》獲得了最佳藝術探索提名。在眾多應用電影既有的語言,做實驗電影的影像中,《步行指南》不一味遵從傳統電影語言的方式,而是在為觀眾“製造觀看”。導演主動跨越藝術家的身份進入電影領域,其嘗試是成功且可貴的,同時在試探和重塑觀眾與評論的邊界。

紀錄片作者的個人思考受關注

尋找扎實深入的紀錄影像

在紀錄片的部分,評委綜合考慮影片的社會意義、作者立場和人文關懷,在今年入圍紀錄片題材新穎多樣的情況下,評委希望看到更加扎實和深入的紀錄影像,並格外重視導演端正的創作態度和豐富的個人思考。

影片《四個春天》以真實的生活細節和可愛的人物獲得評委喜愛。中國紀錄片導演大多將鏡頭對準苦難進行血淚控訴,少有這樣積極樂觀熱愛生活的人物和溫暖動人的生活狀態得到記錄。雖然拍攝的是家庭生活,仍清晰可見導演功力,在大量瑣碎的素材中完成剪輯,挖掘出博大的人生觀和日常生活中的無限詩意。

影片《公務員》關注備考公務員的考生群體,在這一極少、極難被拍攝到的群體外圍,找到了有效的切入口,遊走在真誠與不真誠之間的人物提供了較大的思考太空,導演拋棄了憤怒或諷刺的作者態度,以純粹旁觀的方式呈現出群像的掙扎和抉擇。

影片《馴馬》的影像和人物擁有強大的生命力,展現厚重時代感中個人的突圍與彷徨,技術層面的高完成度格外突出,專業的攝影、剪輯和聲音設計都在一定程度提升了影像的質感,獲得最佳紀錄片提名,導演古濤同樣獲得剪輯方向的最佳藝術探索提名。

影片《狂熱自白》通過紀錄導演加入反扒群體的經歷,體現了作者的主觀,懷疑,困惑,這種坦誠的懷疑和否定在紀錄片中是少見的。紀錄片無法抵達絕對的客觀,影像意義不僅在鏡頭內,也在鏡頭未涉及的畫面,這一觀念的突破具有超越影像的意義,因此獲得最佳紀錄片和一種立場兩項提名。

影片《入戲》以充滿戲劇性的鏡頭記錄了一場集體主義社會實驗,同時也側面反映出國內當下劇組的生態與權力關係。在紀錄片中呈現出劇情片的質感,帶來少見的觀影體驗,演員的從眾心態處在“表演”和“入戲”兩種狀態間,微妙的衝突和平衡賦予影片更豐富的詮釋可能,獲得最佳紀錄片和一種立場兩項提名。

影片《梧桐樹》關注殘障人群,導演避開了獵奇的拍攝方式,並未落入消費弱勢族群的窠臼,以強烈的鏡頭形式感讓觀眾與殘障人群產生通感,放大了存在我們當中已被忽視的情感,獲得一種立場提名。

短片單元展現獨特形式感

在動情和有趣中尋得平衡

今年的入圍短片普遍展現出較高的水準,導演們漸能把握住區別於長片的短片架構,使得短片單元不再僅被當作拍攝長片前的試驗場,開始具有獨特形式感和藝術價值。提名階段,評委力圖在動情和有趣中找平衡,既鼓勵影像創作中真摯的情感表達,也欣賞新銳導演旺盛的結構創意。

短片《青少年抑製》像夏夜裡昏昏沉沉的夢境,寫實風格中又有寓言式的個人表達,文學性充分融入視聽語言當中,以間離和反諷的方式重新闡述信仰對生死的意義。

短片《2號球衣》的表演引人注目,各種情緒的流露既真實又凝練。排球從第一個鏡頭的靜止不動到衝突高潮時成為武器,同時也代表兩人的動機,設計絕妙,表面的語言背後蘊含著無限余緒。

短片《母親的樂園》以充沛的情感和細膩的表達獲得評委認可,深思熟慮的鏡頭運用體現導演強烈的自主性,旁白的運用恰到好處,和畫面的搭配形成平淡故事中的戲劇張力,人物背後的時代感余韻深長。

短片《你的電影我的生活》製作精良,具備短片的架構和要素。作為元電影類型,以“電影和生活的邊界”扣問每個創作者的內心,張弛有度地展現了中產階級藝術家的內心欲望和彷徨。

短片《運轉法則》所採用的表現主義手法在評選階段引起較大爭議,但其中作者性和視聽語言的突破具有藝術價值,探討生死時形式感十足的鏡頭起到了間離的效果,體現作者深沉的思考和追尋終極答案的勇氣。

在相對於來說,製作和創作觀念都更加成熟、多樣的國際部分入圍影片視野內,複審評委在影像質感之外,綜合考慮題材、表現方式的多樣性,並從中感受蘊藏的生機與活力,如何區別於世界電影流域已應用泛濫的電影語言,體現作者獨特的風格。

在每一年的提名影片中,FIRST都試圖尋找一套普適的標準,但標準總會被青年導演的創造力所顛覆,也會因電影市場傳來的回聲而不斷地改變。而不變的是,在這份提名中,FIRST始終期待看到青年導演的成長太空,即使可能會以冒險、失落和不被理解為代價。FIRST也始終在尋找拓寬類型與技術邊界的可能性,並積極推動影片與大眾對話。

在這些被堅持的標準當中,有融貫鮮明的作者性,有前衛先鋒的電影觀念,有導演意識的控制,有美學與視聽體系的多重樣態……最終,這些標準匯聚成青年電影的統一氣質,並通過這份片單傳達給關注青年電影的每一個人。

7月21日至7月30日,38部入圍影片將在西寧與觀眾們正式見面,而獲得提名的29部影片將抵達評委會的手中,接受本屆主席陳國富、廖本榕、周浩、蘇照彬、裴曼·雅茨達尼安、楊福東、菲利普·伯拜的評選與審視,最終決出九項大獎的獲獎影片。

從現在開始,請跟隨FIRST影展一路向西,撒野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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