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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古國:龐國,族人豢養巨蟒,最早的龐姓

“龐”作為古國名始見於甲骨卜辭,具體地理位置不明,卜辭中以商朝的附屬國身份出場,為商王提供軍事需要。根據姓氏古籍記載,周時有古龐鄉,其族人為龐氏,據說是西周畢公高後裔之封國。我們知道,畢公高是周武王弟弟,因功封於畢(今陝西鹹陽北),是西周畢國的始祖。後來畢國有族人分封到龐,即為古龐鄉,古龐鄉或為商代龐國故地,其地理位置有多種說法。據《史記·魏世家》記載:“文侯六年,城少梁。十三年,使子擊圍繁、龐,出其民。”公元前440年,魏文侯渡過黃河在少梁(即春秋梁國故地,今陝西韓城市南)築城,作為進攻秦國的根據地。公元前433年,派大將子擊包圍繁、龐,奪其城,遷其民。繁、龐即為繁城和龐城,當時屬秦地。又載:“(魏惠王)九年,與秦戰少梁,虜我將公孫痤,取龐。”公元前361年,秦魏少梁之戰,不分勝負,雙方均有損失,秦軍擄了魏將公孫痤,但奪取了秦國的龐城。龐城屬於河西之地,戰國初期以來,秦魏多有戰事,河西之地幾經易主,最後秦國經商鞅變法後徹底奪回。少梁之戰中,總要涉及到龐地,說明龐地就在少梁附近,如照此說,那麽古龐鄉當在陝西韓城境內。

龐的甲骨文是由“廣”和“龍”組成的,“廣”指一種寬敞高大的建築,“龍”代指呈盤踞狀的“蛇類”,據說遠古龐地族人有豢養大蟒蛇的習慣。“龐”的造字本義可能跟“寵”字有一定關聯,“寵”的甲骨文跟“龐”相近,其形象類似“屋中供養著的大蛇”,但是遠古族人養這種冷血動物做什麽?如果不是為了跟經濟、實用、便利等掛鉤,單純的原始先民絕不可能這麽做,更不可能吃飽了撐著去當寵物飼養,所以它的造字本義不可能來源於飼養寵物。遠古時期的龐地族人豢養大蟒蛇也許跟祭祀和信仰有關。蛇自古以來屬於吉祥動物,猶其比較少見的巨蟒,更是稀有,而且它的外形酷似人們心目中的神聖物:龍。遠古族人對它頂禮膜拜捕捉豢養跟後世將它製成仿物置於家中或配帶身上具有同樣的意義。豢養巨蟒需要大房子,有說法認為遠古時期的龐氏是一個擅長建造高大房屋的部落,這種建築也被稱之為“龐”,“龐然大物”或來源於此,所以《說文解字》說:“龐,高屋也。”但也有說法認為“龐”的最初意義並非指築大房子供養蛇類,“廣”的甲骨文最早來源於“岩洞”,當為岩洞中豢養巨蟒,並且按時供奉,這就是上古時期的天然“神龕(kān)”,也是後世民間供奉神靈或祖先的“神龕”的最早雛形,“龍龕”一說估計也跟這個有關。

商代龐國的來龍去脈不是太清楚,它一開始是作為商朝的敵對國或是臣屬國也無從確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在商武丁時期的龐國已經歸順商朝,並且成為商王的軍事基地。從卜辭中可以得知,商王在出征伐之前,往往會選擇就近臣屬國進行軍事演練、糧草結集、觀察敵情等軍事籌備。這個龐國顯然也是充當這樣一種作用,商王要對其鄰近方國用兵,於是先在龐國征兵或結集軍隊。卜辭中有多條記錄王后婦好在龐國征兵準備出征的事。比如卜辭:“甲申卜,殻貞:呼婦好先登人於龐?”“乙酉卜,殼貞:勿呼婦好先登人於龐?”這是商王將要征伐龐國鄰近某個敵對方國前夕,貞問要不要使婦好先去龐地征集軍隊,做好戰爭部署。從一個側面說明龐國可能是個人口大國,不然也不會令婦好去龐地征集壯丁。卜辭:“婦好先共人於龐。”這是商王令婦好率先帶兵入龐的一條記錄,顯然龐國是作為此次戰爭的根據地。

龐國在卜辭中的記錄較少,只有短短的三四條,它與商王室的交集也只能窺見一隅。從前面龐城的介紹來看,龐國應該亡國於商末動亂,而且是被周人所滅,亡國後的龐國故地在西周時歸屬不明,春秋初應該劃入了晉國。商代龐國有龐氏,當是最早的一支龐姓,但後世多認姬姓龐氏為宗祖。戰國時魏國將領龐涓或為龐國後裔。

文/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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