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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的啟示:中國科幻電影的類型突破

太陽急速衰老膨脹,地球面臨被太陽吞沒的滅頂之災。為拯救地球,人類在地球表面建造了1.1萬座行星發動機,以逃離太陽系尋找新家園,地球和人類就此踏上預計長達2500年的宇宙流浪之旅……在此故事背景下,科幻電影《流浪地球》不僅關於人類未來與星際生存,更是一部關於希望與絕望、生命與死亡、道德和倫理、科技與使命的影片。在完成地球遷移的宏偉計劃中,九死一生的冒險、可歌可泣的傳奇、對人性的終極拷問,隨時都在上演。

近年來,隨著電影院線不斷擴大,閱聽人觀影習慣不斷養成,影院建設不斷從一二線城市向三四線城市拓展。無論從內容還是技術層面,中國電影都開始呈現出不俗的氣勢。思想精深、藝術精湛、製作精良的現象級作品不斷呈現。從開始排片較低到之後一路逆襲,《流浪地球》一枝獨秀,上映第二十三天,票房已超44億元,在閱聽人中掀起了一股關於科幻電影的熱潮。在中國電影史上,《流浪地球》是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藝術作品;即使在北美市場,《流浪地球》排片率也在節節攀升。《流浪地球》的成功,是中國電影體制機制改革不斷推進、電影創作能力不斷提升、電影行業快速發展的必然結果。

中國觀眾對國產科幻電影的期待已久,《流浪地球》填補了多年來觀眾的期待。可以說,這部電影開啟了中國科幻電影的工業化征程。相比同期上映的電影《瘋狂的外星人》較為輕鬆戲謔的戲劇類型,《流浪地球》選擇背負更深沉的題材與更宏大的敘事,選擇用中國智慧改造世界、拯救世界,選擇對人類命運和地球未來進行深刻思考。

很多觀眾看完《流浪地球》最直觀的感受是:太空何其廣袤,人類如此渺小。恰恰是生命的速朽與有限,為人類追求不朽提供了永恆的意義。唯其如此,科技從物質層面、哲學從精神層面為人類預期了更加具有現實可能性的未來。導演郭帆的硬科幻電影,正是建立在看似冷峻、冷酷、冷漠的科學理性基礎上,對人類生命和宇宙法則進行的審慎思考。原著作者劉慈欣獨特的具有東方式思考的文本,為《流浪地球》提供了寶貴的闡釋空間,賦予這部作品與傳統好萊塢商業科幻大片截然不同又彌足珍貴的中國科幻的精神氣質。

相較於文學作品的理性和疏離,電影《流浪地球》增加了更多現實關注,增加了人性溫暖與守望相助。《流浪地球》的小說主要是從宏觀層面勾勒出整體的世界觀和科幻設定,而電影則把劉慈欣的世界觀進行細化和具象化,諸多在小說中一筆帶過的細節要素,在電影裡具有更直觀的展示。電影節奏、視聽強度、細節趣味、人物狀態方面的準確拿捏,讓電影更好看、耐看。電影也將敘事集中在刹車時代後期和逃逸時代開始階段,也就是“木星引力危機”。這樣的改編使得電影作品在視覺景觀上更加集中地呈現地下城、地球發動機、環境災難、星際空間站和木星景觀等神奇景觀,從而增強了影片的視覺震撼力和穿透力。父輩犧牲和家園情愫、人類普遍的人性與中國式情感、“硬奇觀”和“軟感動”融合在一起,矛盾更加突出、更加集中,這是中國式科幻與好萊塢同類影片的不同之處。

這部電影以情感救贖為核心,對小說的這部分內容進行大幅改編。在電影中,“流浪地球”的美學意象實際上變成了英雄主義式的“拯救地球”,雖然最終拯救地球的仍然是科技和理性,但理性背後推動主人公行動的是強烈的情感和意志。與小說面向硬科幻讀者群相比,這樣的設定更容易得到主流電影觀眾的認可。《流浪地球》核心特質是將極致的想象力與厚重的現實相結合,對人類發展和未來命運始終飽含著深沉的關切。電影裡的家國情懷,不僅局限於一家一國,而是將中國人的家國情懷拓展到更廣闊的天地,與全人類甚至整個宇宙嚴密契合,成就了真正誕生於中華傳統文化的中國式科幻。

作為世界第二大電影市場的中國電影,須直面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新時代的中國電影如何自我建構,如何自信挺立於世界?新類型、新導演、新觀眾、新行銷、新需求、新的批評姿態、新的話語體系,這些“新”無疑成為推動中國電影進步的內在動力。

相比於其他藝術門類,電影更能藝術化地體現國家立場、國家意志、國家情懷。中國電影票房突飛猛進的背後,是中國電影銀幕數的飛速增長,更是電影類型不斷完善、電影創作者國際化表達和電影產業的國際化視野不斷推進與擴大。

2018年12月11日,國家電影局下發了《關於加快電影院建設 促進電影市場繁榮發展的意見》,明確提出“到2020年,全國加入城市電影院線的電影院銀幕總數達到8萬塊以上”的目標。今天全國電影銀幕塊數已突破6萬塊。也就是說,在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們要完成2萬塊銀幕的飛躍。這是中國電影發展的國家戰略和現實基礎,也是中國電影產業面臨的機遇與挑戰。由此必須明確,對於那些完成了類型化突破、產業化突破、創作主體突破、敘事題材突破、製作能力和水準突破的優秀影片,我們應該如何給予支持,如何對其形成的環境和機制予以進一步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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