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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之下 映客的少年危機

數據之下,是映客的焦慮:直播風口已過,用戶數下滑,“高級形態”的盈利模式尚未形成,以及如何向股東們交代。

編 | 六大齡童

A股曲線上市未果,直播平台映客轉投港股的懷抱。

3月26日,映客在香港聯交所遞交了上市資料。在長達幾百頁的資料中,我們通過冰冷的數據,看出了映客的焦慮:直播風口已過,用戶數下滑,“高級形態”的盈利模式尚未形成,以及如何向股東們交代。

成長三年,映客風頭已不如往日。它已不像當年在業務上義無反顧地攻城略地,等待它的更多是如何妥協和破局。

直播風口成就映客

2015年5月,直播APP映客正式“出道”。

趕上直播風口,映客立即得到投資者的青睞。深耕音樂領域的多米在線成為“吃螃蟹的人”,豪擲1000萬進行天使投資,這場“及時雨”成為映客的“母乳”,讓其迅速成長。

同年11月,映客注冊用戶數量突破100萬。2個月後,注冊人數隨即暴增至1000萬,並在2016年8月達到一億。

A輪融資中,賽富投資基金,金沙江創投、紫輝創投領投,多米在線跟投映客。A+輪昆侖萬維、宣亞國際加入投資行列。映客在A輪系融資達到1.17億元,這些資金的注入,讓映客得以在一眾直播APP圍剿之下脫穎而出。

金沙江創投副總裁羅斌曾接受採訪,聊起投資映客邏輯:我們在決定投資時,映客的日活不到10萬,但它每天通過虛擬物品交易的收入就有七八萬。這是最吸引我的一點。它很像遊戲,日活和收入能夠同時增長,但又不是遊戲,因為它的生命周期比遊戲長得多。

映客上市資料顯示,其大部分收入來自直播業務,即用戶用虛擬貨幣購買禮物送給主播,其虛擬用品價格從0.1元至13140元不等。

2017年7月,映客開始B輪融資,此番融資吸引嘉興光聯、嘉興光美、寧波安合、寧波青正、芒果文創、深圳騰訊、紫輝聚鑫、嘉興光信參與,他們共為映客注資5.47億。

有資本護航,截止至2017年12月31日,映客的用戶數達1.945億,主播3680萬。其上市材料稱,去年一年映客平台的直播時長達33億分鐘,也就是6279年。

一個冬天流失千萬用戶

風口來得快,去得也快。

2016年是映客的巔峰之年,也是轉折之年。這一年,映客開始遭遇嚴重的數據下滑,主要體現在用戶的大幅流失上。2016年,映客App平均月活躍用戶2525萬人,並在四季度達到峰值3千萬人,但一個冬天過去,映客直接流失1000萬活躍用戶。

數據下滑在付費用戶上更為明顯。2016年,映客月平均每月付費用戶229萬人,2017年直接腰斬至103萬人,其中2017年三、四季度更是在2016年後首次降到100萬人以下,只有為61萬人和65萬人。

巨量用戶出走後,留下的都是“鐵粉”。數據顯示,付費用戶平均每月充值金額從166元上升至2017年的406元,官方對此歸結為“直播對戰”和“千人千面”新功能所帶來的影響。所以,儘管付費用戶數暴跌,2017年充值金額總數隻下降了11.5%。

獵豹大數據顯示,映客列2017年度直播類app排行榜第十位,周活躍滲透率僅為0.1416%。而一年前映客在同一個榜單上尚排第三。

2018年初,直播答題橫空出世,給頹勢中的映客注入一劑強心針。映客旗下《芝士超人》以直播撒錢的方式,迅速圈住了新的用戶。有數據顯示,其日活量在2018年1月份有所回升,但單日流量也無法與往日同語。

在監管之下,直播答題收緊,映客被擋在門外。

映客在風險提示中強調,若無法有效遏製用戶流失、吸引新用戶,同時制定成功的變現手段,公司無法保證未來業績持續大幅增長,並表示未來將以“直播+”策略,開發更多玩法、功能和獨立應用來鞏固一二線城市用戶、滲透三四線城市。

快速擴張之後,市界(ID:newsseeker)發現,映客的多項財務指標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收縮。

2016年,映客實現營業收入43.35億元,2017年則下降至39.42億元;同期映客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為12.93億元,2017年則減少了近6億元;融資產生的現金淨額也出現下滑,由2016年的2.28億元下降至1.43億元。

此外,映客成立三年,年年虧損 。2015年,映客虧了4900萬。次年,映客高呼“你醜你先睡,我美我直播”,與其他直播平台攻城略地、捉對廝殺,月活用戶突破三千萬的背後,是年虧損14.67億。到2017年,映客的銷售推廣開支大幅回調,但全年依然虧了2.4億。

▲映客連續三年虧損

不過,截至2017年底,映客的账面上還躺著超過21億元的現金。映客互娛表示,現有資金可以滿足現時及未來一年的需求。

理想太遙遠,向現實低頭

2016年,映客創始人奉佑生決心將直播廣告作為新的增長點。在他眼中,直播平台免費觀看、觀眾自願打賞的模式只是初級形態。“電視廣告的市場份額有1000多億元,但映客的直播廣告才剛剛開始。”

▲直播為映客貢獻了99%以上的收益

一年過去,映客的直播廣告確實“剛剛開始”。2016年,映客廣告收入為924萬元,佔營業收入比重0.2%。2017年,廣告收入翻了兩番,突破了2000萬元,佔比0.6%。

在直播業務創造營收佔比超過99%的情況下,映客也只能擁抱這種“初級形態”。映客之前可謂直播界的一股清流,與其他平台動輒重金簽下主播不同,映客則以“素人直播”為招牌。在各家直播平台慘烈廝殺之際,映客也不得不請了傅園慧、權志龍等一眾名人前來撐場。

2015年,映客向主播支付的費用佔全部銷售成本的37.9%。2016年則上升至54%。到2017年,儘管直播業務總體縮水4億元,主播費用佔比依然逆勢上揚,達到了56.1%。

一年之內,映客向主播們支付了22.12億元。儘管有過利用漏洞套現300餘萬的劣跡,映客還是給了主播們足夠的優待。

映客投入巨資,但顯然用戶們付出的更多。2016年初,月均每付費用戶充值金額為133元。到2017年四季度,這一數字已經變成了673元。不過,這也只夠買不到半輛“遊艇”。

為何如此著急上市?

短短兩年時間,直播風口讓映客估值暴增。有分析稱,隨著直播行業的整體增速放緩,映客的估值也將面臨著重新評估,映客急需接觸資本市場,其投資機構才有機會脫手。

其實,已經有映客的投資者坐不住了。

市界(ID:newsseeker)發現,B輪融資時,映客創始人奉佑生向嘉興光聯轉讓部分股權,套現0.27億元。A輪的投資大戶昆侖萬維以1.43億元的價格,將其全部股權轉讓給全資附屬公司西藏昆諾,淨賺0.75億元。而西藏昆諾又將這部分股權,作價2.1億元全部轉讓給嘉興光信。一年時間,昆侖萬維通過兩次買賣狂賺1.42億元。

B輪融資過程中的資本逃離一直延續到上市前,芒果文創、嘉興光聯選擇在“旺季”離場。2017年底,芒果文創手中將全部股權轉讓給長興盛钜獲利0.24億元。2018年年初,嘉興光聯出售手中的大半股份給馳譽投資,套現0.72億元。

2017年4月,映客的A輪投資者上市公司宣亞國際,公布以現金28.95億元的價格,從多位股東手上收購蜜萊塢48.25%的股權。然而,當時宣亞國際的账面資金不到3億元,其余現金來自宣亞國際借款,但這筆借款有70%來自映客的創始團隊。

這種“左手倒右手”的收購方式,被業界解讀為是映客為“借殼上市”導的一場大戲。不過,這場持續7個月的收購大戲,在監管層收緊娛樂產業重組並購形勢下,不得不落幕。

映客曲線上市計劃告吹,但整個直播行業在2018年初開始競相扎堆抱資本大腿。映客和其競爭對手鬥魚、虎牙、花椒、快手等多家直播平台陸續曝出IPO消息。

曲線上市失敗後,映客著手準備單獨赴港上市。先後注冊成立映客互娛公司、Inke BVI、映客香港、映客中國,映客中國是映客香港的全資子公司,映客香港是Inke BVI的全資子公司,Inke BVI又屬於映客互娛公司。

然而,中國法律規定,外商投資者不得持有任何從事互聯網文化活動及網絡視聽節目直播服務的實體股權,映客互娛公司只能通過子公司映客中國與蜜萊塢簽訂合約,以保證映客互娛公司間接繼續從事直播的主營業務。

根據合約,蜜萊塢聘用映客中國為其獨家顧問及服務提供商,而蜜萊塢則向映客中國支付相等於蜜萊塢及其附屬公司綜合除稅前利潤,蜜萊塢向映客中國質押全部股權。此外,映客中國承接蜜萊塢業務產生的所有經濟利益及風險。

通過精妙的合約設計,映客既可以在港交所IPO,又不會受到法律規定的影響。

直播行業泡沫散去,映客和其它平台一樣,需要這樣一個機會,既可以給員工打氣、取得更多財務上騰轉挪移的太空,又能給股東們更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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