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與徐志摩的民國愛情

三個女人的民國愛情

冰兒丨文

那一年，張幼儀16歲，她穿著一身粉色的有著多層紗裙的婚禮服，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為了那個叫徐志摩的男人說自己想要一個“新式新娘”，她使出了全部的心思裝扮著自己，層層粉色的紗裙外邊繡了幾條龍，頭上戴了頂鳳冠，華麗端莊，看上去既西化又傳統，暗合了自己心中那份對婚姻的固守，又迎合了丈夫的浪漫心結，可謂煞費苦心。

那一刻，她的內心滿溢著幸福，在她心裡，徐志摩就是她最大的天空。悲情的是，詩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哪怕她正值妙齡。無從知曉張幼儀那些年是怎麽度過的，她的隱忍與大氣，從那時就已經顯露無疑。

張幼儀談不上美，但絕對是有氣場的女人。即使與徐志摩離婚，也依然保持著那份淡定從容大氣。在與徐志摩有糾葛的3個女人中，她是結局最強大的那個——自己學習德文，然後進入裴斯塔洛齊學院，專攻幼兒教育；擔任上海雲裳服裝公司總經理，後來又在上海銀行界嶄露頭角，名噪一時，成為中國女性主持銀行的第一人。

張幼儀是那種低調而大氣的女人，她的大氣是骨子裡透出來的大氣，用修養和才識滋潤出來的大氣，在愛情上，她是受傷害最深的那個人，卻從來沒有自怨自艾。看過她的一段自傳，其中說到有人問她愛不愛徐志摩的問題，她這樣回答：“我對這個問題很迷惑，我這輩子從沒跟什麽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愛的話，那我大概是愛他的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人裡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這番話裡有著淡淡的感傷味兒，就像錯付終身的那種慨歎，但張幼儀的大氣依然能在這句話裡讀到，她輕飄飄的一句“說不定我最愛他”,就雲淡風輕地抹掉了另外兩個女人的存在。

同樣是16歲，林徽因遇見徐志摩的時候卻浪漫得讓康河的柔波都多了幾絲旖旎燦爛。在那個遙遠浪漫的國度，已是兩歲孩子父親的徐志摩，早已經忘記了穿著粉色裙裾嫁給他的張幼儀，奮不顧身地一頭撲進了情網裡。

徐志摩眼中的林徽因風華絕代，才情橫溢，同樣，對於名氣斐然浪漫溫柔詩人的追求，任何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子都不會拒絕的吧，林徽因也不例外。更何況她的未婚夫梁思成是一個古板嚴謹的建築學家，與詩人斷然是兩個世界。

我相信他們有過一段浪漫的異國戀情，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繾繾綣綣，溫柔旖旎。那個時段的徐志摩，之所以能寫出才情卓越的《偶然》，該歸功於林徽因。但林徽因的浪漫是表面的，她骨子裡認定的托付終身者，絕不是徐志摩，儘管他已經為她離了婚。最終，短暫的浪漫過後，冷靜下來的林徽因仍堅定地選擇了梁思成。

林徽因愛徐志摩的浪漫才情，卻不肯嫁給她，所以她是個聰明而又理智的女人，這一點無可非議。儘管她與梁思成恩愛有加，卻也不無諷刺，梁思成在她死後就匆匆娶了市井俗氣的林洙，後妻專以寫林徽因的隱私而出書掙錢，不禁讓人慨歎幾分，世間事就是這樣的滑稽無奈——林徽因斷然想不到，對於她來說，那就是一場未果的戀愛而已，卻在自己去世後被丈夫身邊最親近的人消費到現在。

三個女人中，最悲情的莫過於陸小曼。

陸小曼擅長繪畫，精通英文和法文，不僅才氣超人，且三個人中長得最美的就是她，李漁有句話：女人有態就像火之有焰，陸小曼就是有態的那種女人。她的笑魅惑迷離，風情萬種，如果說張幼儀的美在於大氣堅毅，林徽因的美在於秀雅端莊，那麽陸小曼的美就是煙行媚視，一舉一動都帶著嬌媚靈秀。這一點從徐志摩寫給陸小曼的情書裡就能看出，在徐志摩眼裡，如果張幼儀是個古板的女子，林徽因是個清秀的女孩，那麽陸小曼就是美好的女人。

但她遇見了徐志摩，她的美就帶了絲悲情。

徐志摩死後，輿論幾乎全指向她。她也活在自責中，在書桌前寫下“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從此不再出去交際。可是，怎麽能全怪一個女人呢？徐志摩是為了她天天奔波掙錢以保障陸小曼維持奢侈生活，但陸小曼嫁給他，除了收獲了一些肉麻的情書，又得到了什麽呢？儘管在她的晚年，她整理保存了徐志摩的詩集手稿，並到處奔波出版，依舊洗不脫她的罵名。甚至死後，她生前唯一的願望，想與徐志摩同葬，也被徐家斷然拒絕。

三個女人中，張幼儀落了個大氣剛毅，最終再嫁，感情圓滿，事業成功。林徽因婚姻美好穩固，且永遠是徐志摩心頭的那顆朱砂痣。唯獨陸小曼，獨獨擔了罵名，賠上了風華絕代的最美年華，落了個寂寞孤獨的身後。

該怪誰呢，只能一聲歎息。也許，你遇見了生命中的那個人，就逃不過你該有的故事，無論對錯。

作者丨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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