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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唐:讀了20年曾國藩,我學會了“成事”的3大底層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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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果麥文化出品、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書籍《成事》讀書筆記

「如何成事」,是每一位知識工作者都應該深刻思考的問題。

現代管理學之父彼得·德魯克在《卓有成效的管理者》裡有一個重要的觀點:to be effective is thejob of the executive(管理者,必須成事)。

在德魯克看來,管理者的工作成效是決定公司組織工作成效的最關鍵因素。

但並不是只有真正手握行政與人事大權的高級員工才是管理者,所有負責行動和決策的知識工作者本質上都是管理者,都應該像管理者一樣工作和思考——

也就是說,所有知識工作者都應該具有「成事」的思維。

從擔任麥肯錫全球董事,到出任華潤醫療創始CEO,再到如今在一級市場上從事醫療投資;在過去的20年管理生涯裡,“如何成事”也是馮唐一直在思考的核心問題:

少數人為什麽能成事?為什麽能持續成事?為什麽能持續成大事?多數人,手裡有一把好牌,為什麽卻總是出昏著,打不贏?還有一部分成過事的人,暫時的挫敗或成功之後,為什麽就徹底慌了,完全不知道如何繼續做了?

在反覆比較與閱讀後,馮唐最終選擇了曾國藩作為他理解“成事”原則的標杆,並以梁啟超編選的《曾文正公嘉言鈔》為底本,寫了一本以麥肯錫管理視角來解讀曾國藩做事原則與規律的書——《成事》。

在馮唐看來,曾國藩是中國近代史上最成功,也是最具有效仿可行性的成事者,他的言論與思想是經過驗證的,是可以複製的中國經驗,完全可以解答當下中國的知識工作者所遇到的問題。

那麽,如何才能成為一個成事者?「成事」是否具有可複製,又能有效執行的底層原則?

下文將為大家拆解出《成事》的三個底層原則以及它們包含的核心點,希望能夠幫大家快速掌握中國最偉大的成事者的管理智慧。

一、成事的先決條件——管理自己

管理自己,是成事的最先決條件。

曾國藩有一個觀點,“凡危急之時,只有在己者靠得住,其在人者皆不可靠”。

無論處於管理者還是普通執行者的位置,自身的能力、自身所能調動的資源、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應變能力都是最可靠、也最基礎的能力。

管理自己,是成事的最先決條件。無論處於管理者還是普通執行者的位置,自身的能力、面對突發情況時的應變能力才是最可靠、最基礎的能力。

在曾國藩看來,“極耐得苦,故能艱難驅馳,為一代偉人,今已養成膏粱安逸之身,他日何以肩得大事”?

一個成事者,必然在任何時刻都具有明確的自我管理意識,即使現在暫時處於沒有成事性的可能性的環境中,也應該堅持對自己的管理。

曾國藩的自我管理思想,不是單純的“自律”、“延遲滿足感”這麽簡單,它可以拆解成:以習慣培養自律、保持高度專心和確立合理目標這3個維度。

1.以習慣培養自律

自律是一件反人性的事情,即便是曾國藩自己,在早年間也經常容易耽於外物、貪圖玩樂。

為了有效地克服固有的惰性,曾國藩在給子弟的家書中提出了兩個需要優先解決的問題:

“於清早單開本日應了之事,本日必了之”、“凡事之須逐日檢點者,一日姑待,後來補救難矣”、“欲去惰字,總以不晏起為第一義”。

第一,每日的工作和行程一定要在當日做記錄與複盤,不能拖延至第二日;第二,絕對不能賴床睡懶覺。

對於曾國藩的這2個建議,馮唐的理解是:

一個人能否成事,其實先天的因素隻佔據很少的層面,具體還是要看是否對自己足夠狠,習慣的養成、後天的因素絕對大於先天。

一個人能否成事,先天因素隻佔據很少的層面,具體還要看是否對自己足夠狠,習慣的養成、後天的因素絕對大於先天。

在做到這些的基礎上,自律的方式是安定、莫浮躁、不東張西望。

2.保持高度專心

在曾國藩看來,“耐煩”是做事的最基本要求,也是人生的最首要修養。

既然要成事,就一定會涉及到各種瑣事,如果無法持續地以高度集中力執行,就很容易會因為倦怠而產生低效工作。

但耐煩並不是指要強行壓著性子,不管是否超過了工作時間都要切實地完成當日設定的所有工作。

這種什麽都要做的行為在曾國藩看來,反而是不懂成事的庸人才會采取的工作方式。

對於當下絕大多數的知識工作者而言,日常工作其實是由多個模塊構成的,為了盡可能地早點結束工作,許多人都習慣於采取多線程作業的方式:

在寫郵件的同時構思會議的議題,微信上有客戶谘詢臨時去和客戶溝通幾句,一邊跑數據一邊打開網頁檢索案例……這種工作方式不僅低效,也會極大程度地消耗你本身的耐性。

曾國藩就說,“凡人為一事,以專而精,以紛而散”,馮唐對此的解讀是“Multi Tasking(多線程工作)不是同時做很多件事,而是做完一件再做另一件,拿起快、放下快。

多線程工作,不是同時做很多件事,而是做完一件再做另一件,拿起快、放下快。

以“自律”聞名的曾國藩,並不提倡“過度堅持”,或是一定要用外力或者強意志力來維持高強度的專心。

他經常在信裡提醒自己的同僚或子弟,不要在一開始就給自己過度的壓力。“未習勞苦者,由漸而習,則日變月化”,每天勞苦一點點,慢慢加碼就好了。

而重要的是,“精神要常令有余於事,則氣充而心不散漫”。一個成事者之所以能夠始終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於其精神的飽滿。

在專注之後,如果精神已經疲累了,千萬不能過度勉強,要給精神留點余地,剩餘工作可以留待明天去幹。

3.確立合理目標

完成上面兩個維度的鍛煉後,管理自己還需要確立一個有價值的持續性目標,並且在這個目標的帶動下進行對於自我的持續管理。

在選擇目標的方式上,曾國藩一向建議,要選擇那些你所畏懼的,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作為你的目標。

他在對同僚、子弟的很多文字中都提到這個觀點。比如:

教育兒子“爾憚於作文,正可借此逼出幾篇”,或在日記裡“《記》雲:‘君子莊敬日強’我日日安肆,日日衰苶,欲其強,得乎?”、“天下斷無易處之境遇,人間哪有空閑的光陰?”

讓你內心沒有抗拒的、容易做的事,不管它的外在形式如何,本質上都是小事。如果總以這一類事情作為目標,對於修煉成事,有百害而無一益。

二、成事的主要手段——管理團隊

“管理團隊”在麥肯錫的話語體系裡,就是說如何做一個好的管理者。

作為中國近代史上最成功的管理者之一,曾國藩一直在有意識地總結“如何有效地進行團隊管理”。

他的核心方法論,可以從選擇團隊、領導的自我修養、帶領團隊3個維度進行分析:

1.選擇團隊成員的原則

在選擇核心團隊成員方面,曾國藩對於人性看得非常透徹。

“求一攘利不先、赴義恐後、忠憤耿耿者不可亟得。此其可為浩歎也”,馮唐對此的解讀是:

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能夠做到公平的人就已經是不多的了;做事在前,爭利在後,重事實,從不作假的人永遠是稀缺的。

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能做到公平的人已經不多;做事在前,爭利在後,重事實,從不作假的人永遠是稀缺的。

做事情、組團隊的時候,一定要由三五個這樣的人構成核心,有了這樣的核心,不怕沒投資,不怕沒政策,不怕業績的欺負,事情是一定能夠做成的。

但曾國藩並沒有因此就排斥普通員工,在他看來,“有二氣之利而無其害,有道君子尚難養得,況弁勇乎?”衝鋒在第一線的員工,有任何思想缺點都是無所謂的。

所以在召集團隊時,曾國藩建議采取廣收的態度;但在核心團隊的確立方面,一定要慎用。

“求才之道,須如白圭之治生,如鷹隼之擊物,不得不休;又如蚨之有母,雉之有媒,以類相求,以氣相引,庶幾得一而可及其余”。

首先,眼光像鷹隼捕物一樣,眼光準,下手快。

其次是一定要抓住關鍵人,也就是上文提到的“攘利不先、赴義恐後、忠憤耿耿者”,招來這樣一個關鍵人,就能帶領整個團隊。

2.領導的自我修養

一個能夠成事的領導者,基本的要求是“今日能知人曉事,則為君子”。

知人,體現在領導者對於人才的選用與判斷;而曉事,說的則是管理的根本,也就是懂得做事的邏輯與規則。

做事的邏輯和規則首先體現在了解自己的局限性,不能自以為是,也不能固執。“天下之事理人才,為吾輩所不深知不及料者多矣,切勿存一自是之見”。

其次,更重要的是,尊重多元化。曾國藩曾反覆在很多場合提到過“尊重異見”的重要性。“唯忘機可以消眾機,唯懵懂可以祓不祥”。

馮唐認為,作為一個想要成事的領導者,一定不要妄圖改變每個人的想法,不要妄圖在每件事上達成共識。面對別人的意見,要有足夠的心胸去激發、容納、獎勵異見者。

作為一個想要成事的領導者,一定不要妄圖改變每個人的想法,不要妄圖在每件事上達成共識。面對別人的意見,要有足夠的心胸去激發、容納、獎勵異見者。

但這並不意味著任由公司的員工自由發展。曾國藩在給下屬的信件中,曾告誡他們究竟應該如何主持一場會議。

在曾國藩看來,會議的領導者要“當內持定見而六轡在手,外廣延納而萬流赴壑,乃為盡善”。

想成為一個能夠掌控會議,使之取得理想的討論效果,不至於開成神仙會的領導人,必然的前提是要有主見、有方向,而且具有控制方向的手段。

這種手段,也就是所謂的領導力,實際就是在上文提到的“凡危急之時,只有在己者靠得住,其在人者皆不可靠”。

領導力的最終極體現,是打硬仗能自己上,一個人能扛得住、罩得住,是一切大事的根本。

領導力的最終極體現,是打硬仗能自己上,一個人能扛得住、罩得住,是一切大事的根本。

3.如何帶領團隊

一個能夠成事的管理者,在帶領團隊時最重要的,是能夠讓團隊擁有持續的鬥志,“常存有余不盡之氣而已”。

在曾國藩看來,一個能夠始終具備整體鬥志、勝不驕敗不餒的團隊,取決於管理者本身的心態和戰略的制定。

馮唐對於管理者本身的心態做了進一步的闡釋:

帶隊的人最好是個狂熱的阿爾法人格(統治型人格,凡事都要爭求第一),好勝、強取、貪得無厭,在似乎不可能勝利的狀態下取得過勝利,有時候要有魅力或者手腕讓團隊盲目地相信他。

其次, “必須營官晝夜從事,乃可漸幾於熟,如雞伏卵、如爐煉丹,未宜須臾稍離”, 管理者應該不分晝夜地和自己的團隊打成一片,做事能夠親力親為。

但很多時候,團隊,特別是創業團隊的問題,不在於管理者是否狂熱、是否能夠親力親為、是否有能力制定一個能普遍鼓舞所有人的長期願景,往往是創始人空有一腔熱血,但手下員工無動於衷。

曾國藩經常告誡手下,“治軍以勤字為先,實閱歷而知其不可易。未有平日不早起,而臨敵忽能早起者,未有平日不習勞,而臨敵忽能習勞者”。

團隊平素的日常訓練是管理者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管理者要通過思想的教育,讓團隊知道自己的不足。第二步,要上紀律課,業績文化,要是不練,就用大棒。

沒有經歷過日常訓練的團隊,不要心存僥幸,平時做不到的,臨敵時也做不到。

三、成事的主要目的——管理事情

管理事情的本質是解決問題(Problem solving),馮唐用了一系列問句解釋了它的含義:

信息收集得對嗎?夠嗎?真實可靠嗎?數算對了嗎?推理符合邏輯和常識嗎?假設的解決方案是什麽?事實之下,邏輯之內,能立得住嗎?這樣的解決方案,對於利益相關方都意味著什麽?他們都會如何接受?接受或者不接受或者某些程度的接受,合力最可能的結果是什麽?溝通方案是什麽?溝通會議安排好了嗎?誰參加?誰最可能說什麽?會議的結果可能是什麽?如何處置?

如何解答這一長串的複雜問題?曾國藩提出了一個最根本的原則——“蒞事以明字為第一要義”。

馮唐對此的解讀是:如果我們排除掉運氣、時機這些人力不可控的成分,“明”是管理事情中最要緊的因素。

曾國藩在這裡說到的“明”,有兩層意思:高明和精明。

高明指有大局觀,能跳脫特定場景看到問題的核心與處理原則;精明指有精密度,調查研究獲取足夠詳細的信息,多方推理,得出符合邏輯的結論。

在“明”的基礎上,曾國藩提煉了一個精煉版的八字箴言,“大處著眼,小處著手”。馮唐將其總結成為一個“成事公式”:成事=誠×(勤+慎)。

這也是管理事情的三層細化原則:

1.誠——執行力與態度

“誠”,首先體現在做事的執行力方面。“一日姑待,後來補救難矣”,一日事必須要一日畢,絕對不能拖延。

其次,“誠”體現在做事的態度方面。“平日非至穩之兵,必不可輕用險著;平日非至正之道,必不可輕用奇謀”。

馮唐的解釋是:如果要兵出險著,部隊要一直扎實可靠才行;軍出奇謀,領導者要一直光明正大才想。

但在現實生活中,一直扎實可靠的部隊幾乎不可得,一直光明正大的領導者也幾乎沒有,所以不要心存僥幸,永遠不要用險著,不要用奇謀。

2.勤——重視笨功夫

曾國藩看待問題的觀點很理性,“凡辦大事,半由人力,半由天事”、“小心安命,埋頭任事”。

必須承認一些事情的成功要素可能真的源自運氣或者其他一些人力無法掌控的因素。

但曾國藩的態度是,雖然天命是無法控制的,但是要盡力將我們可控的地方發揮到最佳,最大程度上彌補非人力因素可能會帶來的問題。

雖然天命無法控制,但是要盡力將我們可控的地方發揮到最佳,最大程度上彌補非人力因素可能會帶來的問題。

曾國藩經常提到關於“勤”的見解,如“以勤為本,以誠輔之。勤則雖柔必強,雖愚必明”。

“樸拙”之人雖然在天資、資源、機運方面都不佔優勢,但是堅持用笨功夫盡力做事,也能“雖柔必強,雖愚必明”。

3.慎——長期保持憂患意識

“慎”的含義不單純是風險的控制。

曾國藩提到,“慎”首先體現在對風險和輿論的敬畏,“盜虛名者有不測之禍,負隱慝者有不測之禍,懷忮心者有不測之禍”。

對於做成了一些事的人來說,要時刻思考你所得到的和你的本事是否是匹配的。德不配位是大忌,如果不能心存敬畏,很可能會招致禍患。

其次,“慎”是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要有的謹慎做事態度。

曾國藩提到“自仆行軍以來,每介疑勝疑敗之際,戰兢恐懼,上下怵惕者,其後恆得大勝;或當志得意滿之候,狃於屢勝,將卒矜慢,其後常有意外之失”。

這意思是:每當勝敗不定,我們為謹慎而害怕恐懼時,總能大勝;但是連續贏了幾仗之後,我們志得意滿,團隊驕傲散漫,常常就打敗了。

對於這一點,馮唐也深有體會——

他經常提到自己在協和學醫時,老教授們反覆都強調:要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看似最普通的感冒也能奪取患者的性命,只有持續焦慮,才能成為一個偉大的醫生。

四、結語

麥肯錫前全球董事長Dominic Barton(鮑達明)說過:

“現代的管理學,既建基於現代商業的科學化,也建基於對偉大人物言行的歸納,建基於新鮮、生動和深刻的歷史細節”。

對於當下中國的知識工作者而言,將歷史上的“偉大管理者”的管理實踐作為樣本,學習他們已經實證過的中國經驗,可能是一條比商學院課程的學習更親切、也更直接通往“成事”的道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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